第十五章 守候

　　許晴第二天放學(xué)就早早的來到了上班的大排檔前，她看了看時間剛五點多鐘，畢竟剛上班不能遲到，要給老板留下一個好印象。

　　一位皮膚黝黑的女人正在門前把堆積起來的桌子椅子分散開來，這個女人雖然皮膚黝黑染著紅色的頭發(fā)，穿著很短的綠色短褲，短到了大腿根部，四角內(nèi)褲隨著走動時不時的會暴露出來，上身穿著一間黃色的緊身吊帶，腳上穿著一雙紅色拖鞋，腳趾甲涂著紅色的指甲油，屁股很翹，胸也很大，但是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庸俗的味道，就像站在按摩店門口的老板娘。

　　許晴心里有些害怕，走過去剛想喊‘阿姨’，突然想起昨天那個男人說不要叫叔叔，叫大哥，看這個女人的氣質(zhì)跟昨天的男人氣質(zhì)差不多應(yīng)該是兩口子，所以馬上改口叫姐姐。

　　女人背對著許晴，許晴看著女人外漏的內(nèi)褲小聲地說：“姐姐，我是來上班的。”

　　女人聽到有人說話，放下手里的凳子順手把嘴里的煙拿了出來，緊閉著一只眼睛，煙霧飄入到了她的眼睛里，她揉了一會眼睛說：“干什么的？”

　　許晴還是小聲地說道：“來上班的，昨天那個叔。。。，那個大哥面試的我，讓我今天來上班?！?p>　　女人打量了一下許晴說：“我們不缺人，你走吧，去別的地方找去吧?！彪m然看起來女人說話毫不費力氣，但是聲音卻大的嚇人，好像是喊出來的一樣。

　　許晴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然后笑著說：“嫂子是吧？昨天哥哥讓我今天來上班，讓我六點來我這不五點就來了，看看能不能干點什么，我是個學(xué)生，打工掙點錢。。。。。

　　“行了，別說了?！迸藫]著手打斷了許晴的話。

　　許晴雖有些失落，本來想喊個嫂子套套近乎，似乎女人一點也不領(lǐng)情，但是這份工作對她很重要，工資也很高，她不想失去這份工作，裝出同情的樣子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就在這時一輛摩托車從身后開了過來，昨天面試的那個男人光著膀子騎著摩托車帶著兩筐海鮮回來了，看樣子是去提貨了，許晴看到這個男人趕快迎了上去。

　　“來了啊，快來幫忙，跟我嫁到屋子里去。”男人對著許晴招呼道。

　　許晴趕快把書包放到一個座位上跑過去抬海鮮，猶豫從老家小時候也下地干活，也幫著母親洗衣服做家務(wù)，身上還是有一股子力氣的，雖然很沉但是咬著牙跟男人把海鮮抬到了屋子里。

　　許晴稍微喘了喘氣對著男人說：“哥哥，昨天你不是讓我六點來嗎？我五點就來了?！?p>　　“嗯，好?！?p>　　本來許晴說這個話是想表現(xiàn)出自己很珍惜這份工作很認真的樣子來，但是男人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她幾點來，早點晚點似乎也無大礙。

　　男人把框里的海鮮分出來，好一些的放一個玻璃缸里，剩下的放到另一個玻璃缸里，低頭忙活著。

　　許晴小聲的說：“哥，你讓我上班我就來了，但是門口那個姐姐說你們不招人了，我不知道該聽誰的，也不知道這個店誰是老板。

　　男人站起身笑著打量了一下許晴說：“那肯定是我是老板。”

　　“那我就聽你的是吧？”

　　“那還用說，這里都聽我的，讓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也是，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知道嗎？”

　　許晴笑著點點頭，終于可以上班了還是非常高興的。

　　“你給我出來?！?p>　　門口女人大聲的沖屋里喊道。

　　男人聽到女人的喊聲一絲都沒敢怠慢，拿著手里的螃蟹就跑了出去。

　　許晴挪了兩步從玻璃門上看到女人沖著男人呲牙咧嘴的，手里還不停的拍打著光膀子男人，男人一邊小聲地說著什么一邊往屋里瞅，許晴心里有些忐忑，感覺這樣的畫面從電視上好像看到過，都是人販子才會這樣，想到這里不覺得心里有些害怕。

　　男人的勸說下女人情緒似乎平緩了許多，男人在女人的腰上摸了一把，女人用力的推了一把男人，然后摸了摸自己被男人摸得地方女人臉上馬上露出了風(fēng)騷的微笑。

　　男人進了屋子沖著許晴疵著牙笑了笑然后繼續(xù)收拾框里的海鮮，這時候的許晴已經(jīng)有些想逃跑了，她感覺一種莫名的危險正在向她靠攏。

　　“我要不。。。?！痹S晴想說如果不招人她就找別的工作去，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女人從外面喊她，她猶豫了一下，走了出去。

　　女人點了一支煙坐到椅子上擺出一副老板的樣子說：“多大了??？”

　　許晴哆哆嗦嗦的說：“剛上大學(xué)。”

　　“成年了嗎？”

　　“成年了，早就成年了?！?p>　　“行，成年了就行，我們這里是正規(guī)生意，童工我們是肯定不敢雇傭的，成年了就好，本身我們是不招人的，但是既然你是大學(xué)生我們就用了，也就當(dāng)幫忙了，誰讓我們都是熱心腸呢，看你也不是本地人，就照顧一下吧?！?p>　　聽到女人的話許晴并沒有很開心，剛才的畫面讓她想到了太多的危險，心里也開始嘀咕要不要繼續(xù)在這里上班。

　　“怎么不說話了？還怕我們拐賣了你??？”女人說完自己笑了起來。

　　許晴搖搖頭說：“不是姐姐，不怕，現(xiàn)在都什么社會了哪里還有拐賣人口的，再說我這么大了拐賣了誰要啊?！?p>　　女人愣了一下，打量著許晴說：“你要是想上班就上，也別想那么多，我們都是外地人，外地人照顧外地人很正常，你也別想多了，都是好心?！?p>　　許晴聽到他們也是外地人心里就踏實多了，轉(zhuǎn)念一想也對，都是外地人誰怕誰啊。

　　許晴點點頭說：“我也是為了掙點生活費?！?p>　　女人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說：“知道了，你去帶個圍裙，把這些桌子凳子的擺好，然后有客人來了你就負責(zé)收拾桌子，端盤子上菜?！?p>　　“行，放心吧姐?！?p>　　晚上的大排檔著實是非常的熱鬧，形形色色的人們聚集在這里，大聲的吹著牛，各顧各的吹誰也不影響，有客人許晴就站在門口端菜上菜，客人走后就收拾桌子，雖然辛苦但是許晴的心里是快樂的，晚上下班女人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看到許晴都是滿眼的歡喜。

　　“沒想到你這個小姑娘干起活來還挺麻利，明天別遲到啊，六點準(zhǔn)時上班?！?p>　　許晴搓著手用胳膊擦著臉上的汗邊笑邊點頭。

　　“行了，走吧，回學(xué)校注意安全啊?！?p>　　“唉，謝謝姐，明天準(zhǔn)時過來?！?p>　　晚上回到學(xué)校遠遠的就看到梁丘寰一個人站在校門口等她，許晴看著梁丘寰的身影跑了過去，雖然渾身已經(jīng)累的要散架了，但看到梁丘寰的那一刻感覺一切都值得。

　　接下來的日子每天晚上梁丘寰都站在門口等著許晴回來，就像等一個回家的人，梁丘寰每次打電話許晴都說兩句趕快掛掉，梁丘寰知道許晴在忙，但是不管幾點都堅持在門口等她，送她回宿舍以后自己才安心的回去睡覺。

　　總有一種辛苦是我們愿意品嘗的，總有一個人不管幾點都會等著你，我們每天總想追求刺激飄渺的生活方式，其實有一個惦記著才是最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