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下山歷練
自從那日比試之后，張凡白才算真正融入了儒門，他和上官、墨塵二人依舊天天玩樂，日子好不快哉。
有了那日論道之爭，儒門的弟子對他也有了些許敬重，即便是茍玉，也再也沒找過他們的麻煩，一切似乎向著張凡白最為期盼的方向發(fā)展著。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事樊?dāng)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jié)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李長義又在自顧自的吟詩，區(qū)別是這次只有張凡白一人在旁邊。
自從那日論道之后，李長義就開始對張凡白另眼相看，時常在課后把張凡白單獨留下，和他討論很多人生哲理，解釋許多張凡白修行中遇到的問題，然后張凡白就發(fā)現(xiàn)，其實李長義還是蠻可愛的，雖然平時嚴肅，但主要是因為不太會表達感情，對張凡白是打心眼里的好，張凡白感覺得到，就是交流的方式有些特別。
只見李長義搖頭晃腦，平日里扣緊的衣扣已經(jīng)解開大半，頭發(fā)散亂，手腳并用，說到動情處雙手還做出各種奇怪的動作，一看這個氣勢，張凡白心中大呼，又來了！
“何為正氣？”
“內(nèi)便於性，外合於義，循理而動，不系於物者，正氣也?！?p> “何為君子之儒？”
“君子之儒，忠君愛國，守正惡邪，務(wù)使?jié)杉爱?dāng)時，名留后世，是為君子之儒?！?p> “何為小人之儒？”
“惟務(wù)雕蟲，專工翰墨，青春作賦，皓首窮經(jīng)，筆下雖有千言，胸中實無一策，是為小人之儒?！?p> ......
疲憊的張凡白終于從學(xué)院里走了出來。
他倒不是不喜歡這些儒學(xué)之道，就是跟著李長義每天都這么激情澎湃，他又天性木訥，總感覺融不入李長義手舞足蹈的氣氛里面。
想到他在那呆呆坐著，面前的李長義口若懸河，聲情并茂，那畫面就相當(dāng)詭異。
他不由得想到了道不似，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他還有些想念，道不似與李長義都是有些瘋瘋癲癲，怎么自己的師傅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也許天才都是瘋子吧？
回到房內(nèi)，上官元微正在等他，不一樣的是今天還多了個上官元志，兩人正在房內(nèi)熱絡(luò)的聊著天。
上官元微一看到張凡白，眼神里都是幸災(zāi)樂禍，一臉賤笑，“凡白，今天是不是又被洗腦了？”
“還好，就是感覺沒法交流，主要搞不懂李老師為什么一聊到儒學(xué)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手舞足蹈的，我實在是融不進他那激情澎湃的氛圍中啊。元志兄，你怎么從內(nèi)門出來了？”張凡白一臉疲憊，轉(zhuǎn)頭向上官元志詢問。
上官元志一臉微笑，“我下山辦些事情，順便就來看看你們?！?p> 他看到張凡白疲憊的樣子，像是感同身受一般，勸慰道，“其實李老師就是這樣，你別看他平時嚴肅刻板，但為人還是很不錯的，李老師不喜修行，最喜歡鉆研前人的書籍，理解深刻還能身體力行，實非我等所能及，我儒門這樣的人很少，大多數(shù)人都是為了修行，反倒對儒學(xué)的理解只是淺嘗輒止，李老師說這是舍本逐末，我覺得是非常有道理的，你有這個機會和李老師學(xué)習(xí)可得好好珍惜?！?p> 看著上官元志的表情，似乎對李長義很是了解，上官元微知道張凡白心中的想法，便面露怪色的說道，“我大哥以前就是和李老師學(xué)習(xí)的，而且和你一樣時常被留下來，開始我大哥也是不知所措，時間長了就和李老師一樣瘋瘋癲癲的，我有一次還見到兩人聊到動情處抱頭痛哭呢.....”
張凡白心中一驚，怪不得，但是一想到一向穩(wěn)重成熟的上官元志跟著李長義手舞足蹈，還抱頭痛哭，就有點不寒而栗。
許是被上官元微說的有些尷尬，上官元志干咳兩聲，迅速岔開了話題，聊起了內(nèi)門的事情，三人就在張凡白房內(nèi)聊了通宵，第二天清早上官元志便告辭離去，上官元微也打著哈欠回房補覺了。
張凡白并無困意，回想昨晚上官元志所說，內(nèi)門與外門并無兩樣，只是大多數(shù)人都是勤于修行，最讓張凡白在意的是上官元志口中的儒門三士。
這三人就是儒門真正的領(lǐng)軍人物，據(jù)說都是滿腹經(jīng)綸、經(jīng)國維世之才，修為也全都是元嬰期的大高手，百年來一直主持著儒門的各項工作，身姿風(fēng)采引人向往。
張凡白也是很想一睹這些人的風(fēng)采，只不過這三人已經(jīng)隱居內(nèi)門幾百年，也就是內(nèi)門弟子時而能見上一面。
張凡白內(nèi)視了一下修為，還是凝氣六層，他心中苦笑，光靠緩慢吸取靈氣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有所突破，唯一的兩次精進還是莫名其妙，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雖說有些氣餒，但張凡白還是乖乖修煉起來。
“凡白，凡白，醒醒?！?p> 張凡白睜開眼睛，不知不覺已經(jīng)日落西山了，面前是有些驚慌失措的墨塵，眼神里都是不知所措。
張凡白以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趕忙問道，“怎么了墨塵，怎么這么慌張？”
“他就是慫，墨塵，不是我說你，不就是下山歷練么，有什么害怕的，不過幾只小妖獸，有我和凡白在，你說你怕個什么勁？”上官元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只見他背著行囊、腰挎長劍，儼然一副要出行的樣子，和墨塵截然不同的是，他的臉上滿是興奮，像是要從囚籠放出來一樣滿眼放光。
“下山？妖獸？不是才有到了筑基才能下山歷凡么？”張凡白有些懵圈。
見張凡白有所不解，上官元微摸著腰上的長劍，興奮的說道，“你剛來不久不知道，歷凡是筑基修士的必修課程，而我們這些外門弟子也有類似的課程，就是下山歷練，說是歷練，也就是到深山老林殺些作惡的小妖獸罷了，最主要的是可以出去透口氣了，這鬼地方太憋悶了?！?p> “妖獸？以我們這凝氣期修為怎么殺妖獸，這樣太冒險了吧？”張凡白心中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對啊，我也這么覺得，太危險了....”墨塵可憐巴巴的說道。
“放心吧，宗門派我們?nèi)サ牡胤讲粫惺裁磪柡Φ难F，都是些相當(dāng)于凝氣期的妖獸，每次出去都會有內(nèi)門弟子帶隊負責(zé)處理突發(fā)狀況，筑基期以上的妖獸基本不會碰到的，咱三是一個隊，我都參加過好幾回了，放心吧！”
上官元微又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