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的人本來就多尖嘴男,這撲通一聲跪下,又是磕頭又是求饒的,很快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當(dāng)即就有人圍成的一圈,邊嗑瓜子兒邊看著這邊的熱鬧。
凌素鳶帶著面紗的聲音也很快被人認(rèn)了出來,那人稍一打聽,就知道了她在這兒買了一處宅子,這件事很快便傳回的凌府。
不多時,一處廂房里就傳出了打爛東西的聲音,稍稍動腦子想一想,就知道凌洳仙又在發(fā)脾氣了。
紅玉擔(dān)憂地看著坐在梳妝臺前剛剛發(fā)完火的人,有些害怕,“小姐,別氣壞了身子,先喝口茶降降火氣……”
她話音剛落,凌洳仙就把一個首飾盒子砸到了她腳邊,“你讓我怎么降火氣?白鳶她買宅子的錢全都是從我這里搶走的!”
一想到自己現(xiàn)在手上沒有半分實權(quán),甚至連月銀都被克扣得僅僅剩下那么一丁點兒,凌洳仙就覺得自己像是被關(guān)了禁閉一樣的難受。
她這些日子里還破財破了那么多,就為了把白鳶手里所有的東西給收購回來。
哪里知道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計劃不單單是一下子就暴露出去了,她能動用的人還被抓進(jìn)了牢里。
凌洳仙的臉有些扭曲,她死死盯著桌面上的一根珍珠釵,雙手掰扯著想要把它掰斷。
白鳶眼下在外頭風(fēng)光快活,她卻要在凌府里頭活受罪,當(dāng)真是不公平!
更何況白鳶在外頭風(fēng)光花的那些銀子,還都是從她這兒搶過去的!
“哎呦怎的了,我先前不是教導(dǎo)過你,凡事要慢慢來嘛?!?p> 凌洳仙正在氣頭上,忽地聽到自己娘親的聲音,馬上轉(zhuǎn)頭看去。
她原先還有些苦惱,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現(xiàn)在張姨娘過來了,她終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娘,你說我該怎么辦才好?”
“聽說白鳶在外頭買了宅子是吧?”張姨娘琢磨了一下,問道。
凌洳仙點點頭,“一想到他買宅子的錢,我就心痛,那些錢原本應(yīng)當(dāng)是我的銀子才對?!?p> 想到自己折的那些個本,好些賠到自己幾乎把庫房都掏空了,凌洳仙的心就像是被鈍刀子一下一下地割著一樣。
“白鳶不是有家酒樓么?”張姨娘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抬手掩唇笑問。
凌洳仙點點頭,不明所以,“娘親可是想收購她的酒樓?”
說著,卻又搖了搖頭,“先前我已經(jīng)試過了,讓掌柜去把她的賬給做空,但是酒樓那一邊還沒能有所動靜,鹽鋪掌柜就全招了。”
她說著,苦惱地趴到了桌上,“除此之外,我當(dāng)真想不到什么能搞垮她的辦法了?!?p> “那你也開家酒樓不就行了?”張姨娘啐了一聲,覺得自己女兒的腦子不大好使。
她那一日出去一個夫人家喝茶的時候,閑聊的時候聊起了這件事,說是鳳箐樓的菜肴十分的吸引人胃口,好些人都喜歡到那兒去吃飯。
而且她不過是剛剛提了一嘴鳳箐樓,那夫人就喋喋不休的跟他說了一大堆白鳶的事兒,無外乎是各種夸獎,說什么年紀(jì)輕輕就這么有所作為。
還說什么鳳箐樓天天爆滿,當(dāng)初沒有跟白鳶搞好關(guān)系,眼下想要過去吃個飯都難排隊。
張姨娘自然是聽得心花怒放,不著痕跡的打探了一番菜肴的價格,稍稍計算了一下,便能算的出來鳳箐樓每日收入客觀。
“你聽娘說,白鳶的這個酒樓之所以這般紅火,娘想了很久,恐怕最大的原因就是這一處地段只有她這一個酒樓?!?p> 凌洳仙聽得,突然明白過來。
之前她總是很眼紅,為什么白鳶的酒樓生意能那么好,一直覺得可能是因為白鳶跟安平郡主的關(guān)系,從來沒有想過其他的原因。
現(xiàn)在想想,即便白鳶跟郡主關(guān)系好的很,尋常人也不可能為了巴結(jié)群主見證中的的一面,天天去那酒樓吃飯。
唯一的原因,大概就是那一處地方只有鳳箐樓一處酒樓,而且菜肴味道說得過去,又不太貴,尋常百姓皆能接受。
只不過眼下看來,白鳶和郡主之間的關(guān)系恐怕這只是酒樓紅火其中的一層原因而已。
凌洳仙一拍腦門,先前她只顧著跟白鳶做對,完全沒有去細(xì)想,現(xiàn)在細(xì)細(xì)想來,這白鳶分明是看的真切,酒樓開的位置也剛好是地段最繁華的地方。
“所以聽娘的,你就學(xué)白鳶,也在她對面開一家酒樓,看看是誰的生意更加紅火?!?p> “可是白鳶的酒樓開久了,原本就有些老客,我怎的拼得過她?”凌洳仙嘆了口氣。
“人都是喜新厭舊的,這個道理你總該明白吧?!睆堃棠镞艘宦?,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她一眼。
凌洳仙眼前一亮,確實。按照她娘所說的話,她只需要在開業(yè)的這幾天多做些活動,吸引一下眾人,就能讓許多人貪些小便宜過來了。
而且,只要她找的廚子手藝好,不愁挖不到客人。
凌洳仙點了點頭,心里頭開始盤點開酒樓的成本,哪知越想越有些心疼,斟酌了好半晌才開口同張姨娘要錢。
哀求了好半會后,張姨娘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給了七八萬,凌洳仙雖心下不滿,卻也不敢說什么,只得從自己的體己銀子里頭再掏一兩萬出來。
“罷了,我最近也無權(quán)過問凌家的事情,干脆專心倒騰自己的,估摸著很快就能回本。”凌洳仙想到明天就要把手里上十萬兩銀子花的一干二凈就心如刀絞,但是眼看著自己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只能這般安慰自己。
而且眼下自己開的這個酒樓也不用同凌家分紅……最多也就把欠張姨娘的錢還清就行。凌洳仙咬咬牙,把這些事全都記到了白鳶的頭上。
不過細(xì)細(xì)想來,找一個蘇杭廚子也不容易,特別是最近就要把就開起來,她哪兒來地人去給她找?
凌洳仙躺在床上頭疼不已,好半天腦子里終于有了一星半點的主意,她立刻爬起神來。
“白鳶也是開酒樓的,我讓人去偷學(xué)她的菜譜不就行了?”凌洳仙簡直要為自己這個主意拍案叫絕,當(dāng)下心安理得地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