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
整個城市都已經沉睡。
可是在這個睡城之中的一間小小房間內,卻還在亮著燈。
屋內一個面色浮腫蒼白的女生正在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電腦屏幕。
屏幕上閃爍不定的熒光在她本就已經憔悴臉上倒映出一片詭異的色彩,噼里啪啦地電腦敲擊聲,在沉睡的夜晚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然而,女孩并沒有在意,她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手指死死地按在電腦的F5,電腦屏幕不住的刷新著,那屏幕散發(fā)地光如同脈沖光波一般晃地她的臉明滅不定。
女孩舔了舔自己因為太長時間沒有喝水,嘴唇已經龜裂的如同久旱的戈壁灘,唇上撕裂的表皮張牙舞爪的宣告著自己的主權,而在這些已經變得蒼白的死皮下面,絲絲鮮紅的血跡還在表皮之下浮動。
她砸吧砸吧嘴,舌頭在此掃過那荒漠一般的嘴唇,那炸裂的嘴唇表皮瞬間因為得到了口水的滋潤變得有些服帖。牙齒無意思地輕輕咬住上唇,就像一把小鏟子一樣,一點一點的啃咬著已經凹凸不平的嘴唇。
那支離破碎的嘴唇在女孩無意識地啃食之下,已經滿是深深入肉的齒痕。
她就像不知道痛的樣子,舌頭不住地在唇邊掃過,這感覺就像是女孩啃咬的并不是自己的身體。
牙齒深深地刺入肉中,女孩卻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電腦屏幕,偶然間舌尖卷起唇邊已經有些干枯的血跡咽入口中。
深夜里,她吞咽口水的聲音響徹黑暗。
眼前的電腦屏幕突然光芒大作,如同夜晚中行駛地汽車打開遠光燈一樣的刺眼,女孩尖銳的笑聲卻在著白光中響起。
在她白森森地牙齒上滿是血跡,狀若瘋癲的女孩被白光在背后的墻上投射出一個巨大的黑影,黑影獰笑著整個屋子在笑聲中都在不住的抖動著。
“砰砰砰!”
劇烈的敲門聲不住響起。
“寶貝,你怎么了?”
“寶貝,出什么事情了?寶貝!你快說話,不要嚇爸爸媽媽!”
門外傳來一男一女聲嘶力竭的喊叫聲,伴隨著猛烈拍門的聲音,女孩脖子扭動朝著門口望去后,繼而詭異一笑低著頭將腦袋朝著電腦擠去。
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原本應該是顯示器的地方,女孩竟然真的將頭一點一點的探了進去,屏幕上蕩漾出層層疊疊的漣漪,發(fā)出一陣陣令人牙酸的聲音。
隨著女孩的腦袋一點點消失不見,屋子內電火花四起,一股濃烈的焦臭味道悄然無聲的在屋子內彌漫開。
已經沒有腦袋的女孩雙手抓住顯示器的邊框,其余還在外面的身子已經弓成一個蝦米樣子她搖晃著身子努力地想要繼續(xù)往顯示器里面鉆。
而這股焦糊味道正是從她那的脖子散發(fā)出來。
女孩父母的喊叫聲越來越劇烈,女孩卻好像一條蛇一樣地往屏幕里面使勁鉆去。
門終于被打開,女孩父母瘋了一般的沖了進來。
而就在這一刻,女孩似乎感覺到父母的到來,她抬起頭,不,她已經沒有了頭顱。
在原本應該是腦袋的地方,只剩下一個裂開個人頭大小的窟窿的屏幕朝著她的父母。
“爸爸,媽媽,我......”
一陣機械聲音從音響出傳來,分明是女孩的聲音。可是她話還沒有說完,腦袋上的顯示器突然火花四濺。
“寶貝,媽媽來救你......”女孩的母親話還沒說完,顯示器上電火花噼里啪啦的炸裂開來。
“Boom!”一聲爆炸聲轟鳴而起,顯示器瞬間炸裂,一股濃郁的黑煙夾雜著刺鼻的焦臭味道,無頭的女孩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女孩的父母驚叫一聲朝著女孩撲去,還沒有靠近女孩身體,那無頭的尸體撲通一聲就倒在地上,脖頸處一片焦黑。
而她的腦袋不知道消失在什么地方。
在女孩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中,一聲細微的笑聲響起又瞬間消失。
邦邦邦。
邦邦邦。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敲門聲。
這聲音好像直接敲擊在這對夫婦的耳膜上,兩人捂著耳朵蹲坐在地,顧不的倒在地上的女兒無頭尸體,完全不受控制地哀嚎著。
女孩的無頭尸體突然開始顫動起來,先是手指微微晃動,繼而整個手臂,大腿,身軀都在詭異地抖動著。
她的身體無風自動,懸浮在空中瘋狂的抽搐著。
咔嚓!咔嚓!兩聲脆響,卻是從女孩手臂處兩根折斷的臂骨刺處。而著兩根骨刺正對的就是女孩那還跪坐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那對夫妻的頭頂百會穴。
只見女孩雙手高高舉起,手中的兩根骨刺還淅淅瀝瀝地滴落著鮮血,殷紅的血液將她曾經的父母染的如同兩個血人一樣。
然而此時被詭異出現的噪音折磨的夫妻二人,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女兒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要殺父弒母的怪物。
或許這樣對于他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樣什么都不知道的死去,總比親眼面對自己的女兒在死后還要被控制成一個怪物并且殺掉自己要好很多吧?
女孩手中的骨刺帶著風聲呼嘯著朝著夫妻二人狠狠刺去,而兩人卻猶不自知,依舊只是捂著耳朵對抗著那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來的灌耳魔音。
眼看著骨刺就要將兩人刺穿釘死在地面上,門外卻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無頭女孩側過身子似乎是在看向門口,可是等待她的卻是一面徑直飛來的門!
沒錯,原本應該安靜待在門框中的門此時就像飛盤一樣帶著極大的慣性沖擊狠狠地砸在了還在納悶為什么門會從門框中飛離出來的女孩,將她砸出窗外。
也許應該感謝施工隊伍的良心,無頭女孩整個人被門板擊中腹部后狠狠地砸入了玻璃之中,就像是一只被對折的蟲子塞到墻內的小洞中一樣,玻璃雖然上面密密麻麻的滿是裂痕,可是卻依舊堅挺著不肯碎去。
而無頭女尸渾身被玻璃刺的血肉模糊,有好幾根尖銳地玻璃將她的身體徹底貫穿,死死地將它固定在窗戶之上。
“警察叔叔,你這也太暴力了吧?”
門后緩緩走出三個人,其中那個正在抱怨的不是別人正是褚和,跟在他身后的正是任美和樊宇。
褚和看到眼前的這一幅血肉模糊的畫面,冷不叮嚇了一跳。
“這也太慘烈了吧?”
任美此時剛從口袋中取出一支線香點燃,檀香似乎驅散了那詭異的怪聲,夫妻二人沉沉睡去。
“不是說低頭族很好收拾嗎?我看著似乎也很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