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雙死抵一生,一命換一命。也就是在死亡后再次死亡,就會獲得新生。這明明是個不可證明的悖論,但是在南嶺街22號,沒有什么是辦不到的。
因為這里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宋憶文還在那棟樓里。她發(fā)現(xiàn)這個臥室的門根本就打不開,她可以活動,或是她可以看到的,這個世界讓她看到的,只有這個臥室,以及隔壁樓的那一個男人,其余什么都沒有。
宋憶文已經不明白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狀態(tài)了,她只能呆呆的坐在床上,看著對面的男人。男人就像看不見尸體那樣,每天都是正常的生活,早出晚歸,在窗前吃飯寫日記,時不時瞟一眼宋憶文這邊。
于是宋憶文的行為就好像顯得突兀。
過了很久,宋憶文看著對面的男人,覺得他的泡面很香,但自己卻一點都不餓。男人的一切行為都是普普通通的,毫無異樣。卻因為這樣,宋憶文才越發(fā)覺得詭異。
因為只有宋憶文自己知道,對面的男人絕對不正常,正常人不可能會容忍一具尸體掛在自己家的天花板上。說不定他就是兇手,殺了那個女人,說不定還是個精神病......
不對啊,今天怎么沒看到他在窗前吃東西呢。
“叩叩叩?!边@時候,門被人敲響。
“什么......”宋憶文驚訝的看向門口,身體好像不能動彈了一樣,恐懼布滿全身,心跳聲逐漸清晰,這里的門明明被定性為不可逾越的阻礙,此時此刻,能將它隨意的推開,恐怕,恐怕只有那個男人。
“我進來了。”那個聲音是淡定的,是恐怖的,是熟悉的,尾調的標準輕笑,宋憶文想起來了,她在夢里聽過的——
杜盼大佬的聲音。
“來玩捉迷藏吧?!?p> 那么杜盼本尊呢,還在那個陰暗的小道上,和那群小伙伴一起,跟著那個出租車司機,不知道去哪。
“杜盼先生,請允許我在說明那一切之前,敘述一個重要的事情。”出租車司機,不,現(xiàn)在應該說是老管家,突然發(fā)話。
“嗯,怎么了?”
“我根本就沒結過婚。一切都是我想讓您看到的?!?p> 不明真相的眾人表示惶恐。
“哦。我知道的。我的推理完全是錯誤的。因為在半夜出車本身就是一個不正常的事情,在虛構的事件上做出的推理,八成是錯誤的。”杜盼笑了,輕聲的笑了。
笑的是那么開朗,那么美好,絕對不可能和那個男人扯上任何的關系。
“那么好的?!崩瞎芗姨袅讼旅迹劬ξ㈤]。
“什么玩意???杜盼你解釋一下?”白樺好奇的湊過來,繞到杜盼前面。
“講講這里的事情吧。”杜盼一把推開白某。
白某還是挺傷心的。
“是,是,杜盼先生。老話說,負負得正,萬物生靈只分為死亡與存活,生物體非死即生。”說到這,秦默好死不死插了一嘴。
“薛定諤的......”還沒說貓字,直接就被杜盼瞪了一眼,憋了回去。“喲哥我不就開個玩笑嗎。哈哈哈別當真啊?!?p> 杜盼沒理他,示意那位繼續(xù)。
“薛定諤的貓?哦呵呵,那只不過是理想的完美假設。那么接著說......”
“你可以想象這里是一個游戲。死亡后還會復活?!?p> 萬物生靈只分為死亡與存活,兩極分化,負負得正,死亡疊上死亡,就只剩存活。也就是說,人必須在死亡后再接受死亡,才會重生。那么這就是一個明顯的悖論。
可惜這里是南嶺街22號,一切科學依據(jù)均是無效,這里是八位神明的家,一個擁有自由與和平的非科學理論聚集地。
在杜盼等人“接受考驗”時,必然會經歷死亡。
這位老管家,會幫助你進行死亡后的再一次死亡,獲得重生。
前提是在考驗中至少有一個人活著。
只要有一個人在這個過程中活下來了就好。那樣,全員就會來到這個管家的地盤,走個流程復活。
但是在場上留下來的,也必須經歷一次死亡。
還原考驗者的死亡。
這也就是為什么宋憶文會帶入那個日記的原因了。
她現(xiàn)在“扮演”的就是那個水鬼。
“好了,杜盼先生。我能說的就這么多了。下面請您和節(jié)花姐走吧。”
老管家推開一扇沉重的門。
門那邊是現(xiàn)實世界。
不對,什么才是現(xiàn)實世界呢。
“哈啊......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宋憶文那邊也看清了那個男人的真面目,僅僅是聲音像杜盼,樣貌卻完全不同。
手里還拿著一把帶血的刀??匆娝螒浳木涂场?p> 宋憶文巧妙的躲了過去,瞬間從門縫溜走。
外面是潮濕陰冷的樓道,漫長,沒有盡頭。
男人不慌不忙的邁開步子,一下一下,沉重的刻在宋憶文心上。
“啊啊啊快來人啊啊?。。 ?p> “你跑什么?”
“你不要用杜盼的聲音說話啊啊啊!等等,話說我跑什么?”
然后宋憶文就真的原地立定了。
男人就手起刀落的把她砍了。
“臥槽!”然后,宋憶文在自己房間醒來。
“小學生不能罵人哦。”周圍是熟悉的那群人。
杜盼,安遲,白樺。他們都在。
“哇哇啊啊啊啊!我被砍死了!”宋憶文知道,她這是得救了,方法不明,但終于都回來了,終于和熟悉的人見面了??!
旁白表示高興死了??!
“啊。我是割腕。”杜盼面無表情。
安遲:“瞬間被撞死了?!?p> 白樺:“隕石砸死的?!?p> 葉哲浩:“自燃?!?p> 秦默:“油桶爆炸?!?p> 宋憶文瞬間感覺心里平衡了。
“那個,為什么會這樣啊?為什么還會死掉一次......”
安遲等人又聽了第三遍,快瘋了。
聽完以后,宋憶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所以我們現(xiàn)在到底還是被動的啊!”
全員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