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為他不在高高在上
馬車一巔一巔的搖晃著使往月華鎮(zhèn),車窗外已經(jīng)升起一輪彎月。蘇梓離就這樣摟著司徒七坐在馬車上。
大概是過了兩刻鐘,司徒七慢慢的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粉粉嫩嫩的女子,他意識到自己此時正靠在她懷中,趕緊起身,“你是?”
蘇梓離有點吃驚,不過隨后低頭,嘴角輕輕的翹起:看來柯史的忘情丹真的有用,他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她抬起頭微微的笑著,“我叫蘇梓離,剛才你在山上滾了下來,我剛好路過便救了你上來?!?p> 司徒七打量了一下自己,這一身衣服到處都是臟兮兮的,還有些地方染上了野草的綠色。
“那我是誰?”
“啊?!碧K梓離擰起雙眉,剛才柯史說的是忘記感情并沒有說完全失憶??!她看進他的眼底,發(fā)現(xiàn)他的樣子根本就不像說謊。
“嗯,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過我剛救你的時候好像聽到你呢喃著……。”蘇梓離看著馬車頂假裝思考著,“好像是司徒七來著。對,就是司徒七?!?p> “司徒七,司徒七……?!彼就狡咦约涸谀亲匝宰哉Z,他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是叫司徒七。
突然,他用力地緊抱住自己的腹部,濃密的劍眉緊擰著不放,額角冒出汗水。
蘇梓離看著他的樣子,馬上變得緊張起來,“你怎么了?”她試圖扶起他的身子,但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夠力氣,扶起一半又連著她也摔了下去。
她見自己不夠力氣,干脆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拉過他的手,用指尖把住他的脈搏。暗道:這脈搏很混亂,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她突然想起柯幾說的“瘟疫”。難道除了發(fā)熱,腹痛也是這個“瘟疫”的癥狀之一嗎?
大概過了一刻鐘,司徒七的身體慢慢的放松下來,一輪腹痛已經(jīng)過去了。他就這么躺在蘇梓離的大腿上閉目養(yǎng)神。
馬車使進月華鎮(zhèn)來到一個小宅子前。
“姑娘,已經(jīng)到了。”馬夫在外頭喚了一聲。
蘇梓離扶起司徒七,讓他靠在邊上,她撩開簾子,看著前面有些簡陋的院子,院子的大門敞開著,可以看到屋檐下還堆著許多的藥草,一層一層有秩序的排放著,“這?”
“這是剛才下馬車的那位公子交代我?guī)愕竭@里來的?!?p> 原來是柯史已經(jīng)幫她安排的住處,只是為何要住在這種地方。她轉(zhuǎn)身回到馬車里,看著司徒七,“這位大哥,現(xiàn)在天色已晚,恐怕難以再去找客棧,況且你還有傷病在身,要不你先在我這里住下,我是大夫,說不定能治好你的病?!?p> 司徒七低下頭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蘇梓離避開他的傷口扶著他走近小院,來到大廳。馬夫則把他們的行李都拿進房子就駕車回去了。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我再替你把把脈吧!”蘇梓離給他倒了杯水坐在他對面。
司徒七還沒坐熱,突然腹中又傳來一陣疼痛,他馬上捂住肚子,趴在桌子上。
這次蘇梓離不再那么慌張了,她趕緊扶著他到床沿上靠著,“你現(xiàn)在這里,我去給你抓藥煎?!?p> 她交代了一下就快步走到屋檐下,快速的掃了一遍這些藥草,抓起幾種就拿去煎煮。
可是她忘了,像她那種大小姐那會什么生火煮東西,可不得不說她為了司徒七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她用火折子點燃了一些枯草,可是枯草一下著了,快速蔓延出來,“啊”,她的手被火燙到了,她吹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看著快要燒滅的枯草,趕緊把柴架進去,但是她一架進去,柴就把原本就不旺的火壓熄滅了,濃煙從里面涌出來,嗆得她猛的捂嘴咳嗽。
這一滅又想著那邊還在疼痛的司徒七,她就更加的捉急,可是她又沒辦法,只能再從頭再來,如此重復(fù)了幾次,終于讓她成功了。
只是當她煎好藥正打算拿回去時,司徒七已經(jīng)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了。
看著蘇梓離臉上這一塊那一塊的黑色,司徒七感覺有點內(nèi)疚,他接過蘇梓離手中的藥碗,“讓我來吧!你先去整理一下?!?p> 蘇梓離看了一下自己的羅紗已經(jīng)被弄的臟兮兮的,臉微微發(fā)燙,點了點頭快步回房了。
司徒七看了一下亂七八糟的廚房,又看了一下手中的湯藥,一飲而盡。
這一晚,司徒七就在蘇梓離的小院里住下了。
翌日,蘇梓離早早就起床了,在這里沒有丫鬟,她只能事事親力親為。她拿了些銀子到街上買了一些早點回來,接著又替司徒七煎好藥,由于之前有了經(jīng)歷,這次她很快就上手了。
“你醒了。昨晚喝了藥感覺怎么樣?”蘇梓離替他勺了一碗粥。
“感覺好多了,只是頭還是有點眩暈,隔了幾個時辰就又會腹痛?!彼就狡咭贿叧灾o自己準備的早膳一邊說。
“那你趕緊吃完,把這藥喝了吧。”
吃完早膳后,蘇梓離借故出去了鎮(zhèn)上一趟,她想給府上的丫鬟寫封信讓她送銀子過來,但后來想了想又沒寫。因為她怕讓她爹爹知道,這次她是和柯史偷走出來的,要是再讓外人知道自己和別的男子一起出走,恐怕自己的清譽就被打到地底上了。
后來她用自己身上僅剩不多的銀子買了條魚,還有一些蔬菜就回去了。
閑來無事的司徒七把她的藥草都搬到院子里晾曬,見她回來上前去幫忙,把東西拎進廚房里。蘇梓離正愁著午膳要怎么做,司徒七就有板有眼的魚殺好,放在鐵鍋上,蔬菜已經(jīng)摘洗放在一邊。
柴火已經(jīng)燒的噼啪作響,她就靠在門檻上,癡癡看著他,臉上的笑意從未停止過,“原來你也會做飯。”
司徒七回頭看了她一下,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只是按著本能去做而已。”
“那需要我?guī)兔??”她走到他的身旁?p> “不用?!蹦闳ノ堇镒托辛?。司徒七昨晚看到她煮藥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會做飯,一個連生火都能弄的雞飛狗跳的人,你說她能做飯誰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