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動,她?!?p> “你,想,死,嗎?”
八個字,其中有四個是西山的口頭禪。囂張到了極點,狂到了極點。
但那道元力波動,姜尋和王重陽都有些驚異,竟是讓他們都捉摸不透。王重陽看著那個少年,莫名對這個曾鄰居了十多年的少年感到陌生。
一時間,竟是沒有人出聲。
少年默默地把頭發(fā)背到身后,然后很自然的打斷腿上的枷鎖。
江如畫笑著,很開心。
劍獄的枷鎖,幾乎沒有任何作用。一動,即斷。那可是能困住墜星境強者的枷鎖。
李不二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蕭茍言緊隨其后。李不二袖中的那只罐子里,那只蟬的背后,是一個福字。
“知道嗎?我一生有兩件特別開心的事?!?p> 江如畫點點頭。
“第一次呢,是第一次遇見你,第二次呢,是再次遇見你?!本耙徽f完,笑了。
一張好看的讓人窒息的臉。左眼的豎瞳,不停的涌出血液,在那張笑臉的映襯下,格外妖艷,格外的讓人眼前一亮,又轉(zhuǎn)而心痛。
江如畫慢慢走向那個少年。
江若曦蹲在了地上,不知所措。宋齊林看到這一幕,長嘆一聲,把自己的妻子扶起來,摟到懷中,默默離開。
現(xiàn)在,時間屬于他們。
姜尋突然清楚了師兄的意思?;蛟S,不久之后,真的會有人,打破西山現(xiàn)在的格局吧
同樣,和江若疏一起離開。
王重陽笑笑,也是離開。
于是,本來熱鬧起來的西山劍獄,只剩下了兩個人。
一個不到二十的少年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女。
江如畫步子很慢,有些抖。
景一只覺得自己應(yīng)該去洗把臉,否則這么見面屬實沒那么鄭重。
于是他站起來,說:
“杏子姐,我去洗臉?!?p> 江如畫本來激動又緊張的心情徹底被這活該單身一輩子的行為弄沒了。
“不要叫我姐了好吧。”
“那,叫什么嗎?”
血跡蓋住了臉,看不出景一的臉紅。
突然江如畫也有些羞澀。
于是氣氛就變得特別尷尬。
“額嗯嗯呢”
“先,叫杏子。”
江如畫臉上有個很紅的巴掌印,所以也看不出她臉很紅。
“杏子?!?p> “景一?!?p> 兩個人對視,又連忙錯開眼神,完全沒有曾經(jīng)生活了十年的樣子,都羞澀得和相親時,初次見面的兩人,卻互相一見鐘情一樣。
“那,先,坐坐吧。”
景一忘記了自己想去洗臉的,幾乎是直到不能再直的想法,說道。
“啊,啊,那,好?!?p> 江如畫像個小姑娘一樣,別扭的走過去。步子邁得小小的,特別可愛。景一看著看著就笑了。
“笑什么啊?!?p> “杏子你真的好好看。”
“我,我?!苯绠嬆樇t的都勝過了那個巴掌印,一咬牙,覺得自己不能被景一看到這幅樣子,否則之后一定會笑話自己。
“我知道,不用你說?!?p> 江如畫聲音糯糯的,像極了糯米丸子。景一只覺得自己好像吃了一塊特別甜的西蜀糖人。
“還笑,你是,是,是傻子嗎?”
“不是啊,杏子你想想,你這么好看,我不應(yīng)該特別高興嗎?所以就不應(yīng)該笑嘛?”
“你,你這是什么鬼理論啊,我好看,管,管你什么事?!?p> “當(dāng)然管我事了,畢竟你是我,”景一剛想說出口,突然回想自己好像還沒和杏子確定那個什么關(guān)系,聲音戛然而止。
江如畫臉紅的不行,走路都不會走了。
“我下來吧!”
景一站起來,向江如畫走去。
兩人越來越近。
江如畫覺得自己心口好像有只小鹿在亂蹦。“那么近嗎?太近了?別啊,別靠近了,再近就要死了??!”江如畫不自覺的閉上眼睛。
“杏子?”
“嗯吶?!?p> 景一站在江如畫邊上,兩個人只隔了有一個拳頭不到。江如畫閉著眼睛,不敢睜開。
氣氛又尷尬了起來。
“杏子?”
“啊,怎么了?”
“我可以,抱抱你嗎?”
“啊”江如畫霎時大腦空白。
景一沒有聽江如畫的回答,把她摟到懷里。江如畫的腦袋貼在景一身前。景一摟住她的腰,動作極其僵硬。
“景,景一。”
“嗯?!?p> “以后,”
“以后,”
“怎么了?”
江如畫睜開眼,看向景一那張臉。兩個人的眼睛都很透徹,都很干凈。那只豎瞳已經(jīng)消失,血液也不再流動。
“以后,我,我,我待在你身邊,好不好?”江如畫好似用盡了所以勇氣,把頭埋在景一身前。
景一摸摸江如畫的頭,笑的很開心。
“好啊?!?p> 景一貼到江如畫的耳邊說。
江如畫的耳垂霎時變得通紅,就和那把被她拋棄在地上的劍坯一樣。
謂之劍和那把劍坯都是同樣的命運,安靜的躺在劍獄的地上,看著那邊的兩個人。
謂之劍身上有些顫抖,似乎傳遞著無盡的幽怨。
劍坯倒是很安靜,但好像有點欣賞的意味。
某個元力凝結(jié)成的房間,一個女子咬牙切齒,跺著腳,罵那個叫江如畫的女人竟然把自己丟下和她的小情人幽會了,還有一個看不清面龐的男人安靜的喝著茶,看著兩人,笑意不減。
“王重陽的孫女,有點意思呢,還有那個小子,可惜我不是適合他的類型啊,不過,謂之啊,你真的要不認(rèn)他為主,他的銳利劍意,最和你相配。”
“才不要,雖然他長得挺好看的,但是,因為他那個小媳婦,我就不喜歡他了,哼,竟然敢把本小姐這么粗魯?shù)娜釉诘厣?,等他到了蘇牧,我一定要告訴他,把那個女人看緊點!”
“你這個意思,不就是要認(rèn)他為主,還要等他蘇牧可以視靈,怎么,把那個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不修劍了,去當(dāng)和尚的忘了?”
“哪有,不過言兮,你別跟我提那個和尚,我生氣?!?p> 那男子笑著,看著那個女子盡是寵溺。
景一自然不會知道這兩個劍靈的交流,他只覺得很開心,開心的不行,就像是吃了十個,不,一百個他最愛吃的糯米丸子一樣開心,不對,還要更開心點。
江如畫自然知道那兩個劍靈的交流,但她也很開心,開心的不行,就像吃了十串,不,一百串她最愛吃的西蜀糖人一樣開心,不對,還要更開心些。
這兩個東西,都是甜的齁人呢。
云楨
愛情的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