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躍此時已經(jīng)沒了耐心,揮了揮手,“去去去去…”
真是,白高興了半天,還以為能搞點錢去了北城能好好玩玩呢!胡躍心里不悅嗆道。
林二看著二人,抬起手里的劍,并指著連欣瑤。
“你!全天下就算是最基礎(chǔ)的靈者都會隨身帶著自己的靈器。不管你有什么,只要是靈器,交出來!”
連欣瑤有些為難的看著林二,她不是不肯給,而是她沒有。
雖然她覺得兩個劫匪說的話很奇怪??梢痪湓捳f得好,禍從口出。
她做保險這幾年來最大的感受就是,話說好了、說圓了什么都好說,簽保險合同的事兒就有苗頭了。
可一句話不中別人的意了,就算再說十句也不好使。
“大哥,我們身上真的什么都沒有,這剛從山里出來的…”
“喔?能從霧云山出來的人,那看來本事不小???”
林二忽然想到,霧云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也不是想進就能進,想出就能出的。
這兩人既然能從這山里出來,說明他們至少不可能是普通人。
胡躍看向林二,對于這霧云山他也是略知一二的。
突然想起來這二人之前有說過,他們出來后要回家,那不如挾持他們讓他們家里人把錢送來?
胡躍把自己的想法悄悄附耳給林二聽。
林二聽后,也有些心動,可是他們這次是帶著任務(wù)的,哪兒有那么多時間還去找他們家里人,萬一要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惹了一身麻煩就麻煩了。
胡躍想了想,覺得還是林二想得周到,可是難道就這么放過這二人了?
“躍哥,我有個想法,不如將她二人帶著,再有半天路程不過天剛黑就能到北城了,倆人相貌不錯,且把他們打暈再賣個好價錢?”
胡躍一聽,雖說帶著礙了點事兒,不過能賣錢倒是不假。
“就你小子點子多!”
胡躍夸了一句,忽而心里又有了一點點心思,怎么自己剛才就沒想著呢!
“這不熟能生巧么?!绷侄u賊道。
胡躍撇了撇嘴,“吼,看不出來啊你小子!”
林二這次倒是沒謙虛的笑了起來。
就這樣,連欣瑤和曲弋二人被胡躍和林二帶上了路程。
雖說連欣瑤心里有千萬個不愿意,可那明晃晃的大刀正被胡躍背著呢!
她還不是只有做啞巴的份兒。
曲弋倒像是個沒事人,心寬的很,路上還問了胡躍和林二幾個問題,但都被他們直接忽略掉了。
胡躍是沒興趣搭理他,林二則是覺得曲弋這人看起來挺正常的,可惜腦子有點問題。
連欣瑤見怪不怪,也沒多想,一路上就琢磨著該如何脫身。
這一路都是樹林灌木叢的,逃跑起來倒是很容易,就是怕迷了路!
所以從天亮到天剛黑,兩前兩后,一行向北,直到出了這片霧云山下的樹林。
而目及之處,對于連欣瑤來說恍若隔世。
她這是到了哪個村喔,怎么連個二層小洋房都沒有?都是清一色的雙坡屋頂式的建筑?
連電線桿都沒有!這得是有多落后啊?
連欣瑤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里的人連穿戴打扮都是挽發(fā)粗布棉麻的。
開始最多見是著粗布麻衣的,后來越往城里走,就能看到各類不同的人穿著不同的衣裳。
曲弋更是看花了眼,這些場景都是在書里看過的,現(xiàn)在生龍活虎的都出現(xiàn)在他的眼里。
連欣瑤則是不可置信。
而胡躍和林二則對他們露出一副兩個鄉(xiāng)巴佬這都沒見過的模樣。
一想起這倆鄉(xiāng)巴佬身無分文就惱火,“看什么看兩個鄉(xiāng)巴佬!趕緊趕路!”胡躍沒好氣的催促著。
連欣瑤縱使不悅,也只能裝啞巴,暗自想辦法逃跑。
此時已經(jīng)走到城道不多時就能進城,天色也漸黑,林二和胡躍為了看住他們防止逃跑,這時已經(jīng)由走在他們前面轉(zhuǎn)為走在他們后面。
林二悄聲對胡躍說,“我記得北城外二里路不到就有一家收人的販子開的面館,好像是叫什么知味面館。”
“這你熟,你看著辦,咱們盡快把錢拿到手。”
胡躍咽了口口水、摸了摸錢袋,還有一點……
“你那兒還剩多少?我這面錢不夠了。”
林二躲開胡躍的眼神,“沒剩多少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花錢大手大腳的,這關(guān)鍵時刻竟掉鏈子…”胡躍摸了摸肚子,剛不提面還好,這一提只覺得肚子餓了。
林二裝作沒聽見,他是還剩些,不過只夠他自己吃用了。
“那現(xiàn)在該如何?直接過去把他們交了?”胡躍提醒林二道。
林二搖頭,“不可,北城不比東城,販賣人口查得嚴(yán),不可明面兒來?!?p> “嘁,真是麻煩!”他壓低聲音又問,“那如何是好!”
胡躍現(xiàn)在就想吃好的,玩好的。
林二道,“不急,到了知味面館后給掌柜的給個消息,今夜子時再會面談。”
胡躍還沒干過這檔勾當(dāng),只得聽林二的建議。
連欣瑤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里的一切,她就注意到、自從他們一行進入了北城的范圍內(nèi),有一個女人的面孔她就見了不下十面!
每次只看到那女人似乎是想跟自己說什么,但只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就轉(zhuǎn)眼不見了。
她覺得很奇怪,可是自己卻又不認(rèn)識她,難不成?那女人看出來自己和曲弋是被綁架的了?!可是她為什么要朝自己比劃了一個很像ok的手勢?
可是一個跟你無緣無故的人怎么可能多管你這閑事惹火上身,除非他屬狗的……再者就是認(rèn)識的人。
那女人面孔陌生的不能再陌生,連欣瑤保證自己見都沒見過。
后來,連欣瑤和曲弋跟著胡躍和林二去了一家面館之后,就沒再見過那奇怪的女人了……連欣瑤忽然有些后悔自己錯過最佳呼救機會了。
一天沒吃東西的連欣瑤和曲弋,此時正站在胡躍和林二吃面的桌前,一副饞涎欲滴的模樣。
“咕嚕咕?!边B欣瑤的肚子響了。
緊接著,曲弋的肚子也像是聽到了召喚,也跟著“咕嚕咕?!表懥似饋?。
曲弋撓了撓頭,他的肚子,叫得似乎有些大聲,以至于胡躍和林二受了影響,紛紛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這時,陸陸續(xù)續(xù)進來了幾個穿著一樣衣服款式的人,乳白色內(nèi)襯,外披著藕荷色的露肩長袍。
前前后后進來了有八個人,七男一女。
林二察覺到了什么,低了些頭,用只有和胡躍才聽得懂的土言說:“躍哥,進來的那群人不知是有意無意的都在看著我們?!?p> 胡躍背后一僵,他從那群人進來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不簡單的靈氣,現(xiàn)在看來,如果對方?jīng)_著自己和林二來的話,那將會是一場血戰(zhàn)。
“最近咱們行蹤有被仇家發(fā)現(xiàn)嗎?”胡躍喃喃道,有意把說話的語氣放輕松。
“咱們出來走的都是野路,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p> 林二吸了幾口面條,伴隨著呲溜呲溜的聲音。
林二不知道自己吸面條的聲音讓一旁站著的兩人都饞極了。
“那應(yīng)該不是沖著我們的吧?”胡躍也呲溜了幾下。
林二不吭聲了,還是很警覺的用眼角的余光注意著那群人。
店小二叫完八碗招牌面后正在給他們倒茶。那群人似乎注意到了林二的有意窺探,也不再注意他們了……
吃完一碗面的功夫,胡躍和林二準(zhǔn)備離開,帶著連欣瑤和曲弋二人。
連欣瑤垂著頭,正哀嘆肚子好餓呢!完全沒注意那群穿著一樣的人,而其中有一個面孔、就是她一直在路上遇到的那個女人……
連一依吃面的胃口都沒有了。
疑惑的皺起她細(xì)細(xì)的柳葉眉,櫻桃色的嘴唇都急得撅了起來。
她就這樣用自己疑惑的眼神目視著連欣瑤,和她同桌的人都沒說話,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
欣瑤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給了她多少暗示了!怎么半點回應(yīng)都沒有?這些日子里都發(fā)生了什么……難不成欣瑤故意裝作沒看見自己,是另有他意?如果貿(mào)然上前會不會打亂了她的計劃?
連一依著急的心情,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他們辛苦的這些天好不容易有了她的蹤跡,可她這一番無厘頭的舉動真是讓她摸不著頭腦了。
不知是上去拉住她好,還是繼續(xù)默默跟著她好……
眼看人就要出了面館的大門了!
隔壁桌的一人向連一依投來著急的目光,連一依只好回了個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的神情。
隔壁桌的其中一人,像是個急性子。拿起佩劍,腳輕輕往凳子上一蹬,一個漂亮的前翻落到了胡躍和林二的前面。
胡躍給了林二一個眼神,兩人絲毫沒有慌張,相繼都亮出武器。
“你是什么人?攔我們做甚!”胡躍道。
林二觀察著此人,從進門起一直盯著他們看的人就是他!現(xiàn)在一上來就如此不善,攻擊性好強,不是個善茬。
連欣瑤和曲弋停下腳步,不知道這是發(fā)生了什么情況,難道是要打架么?
反應(yīng)迅速的她趕緊拉著反應(yīng)遲鈍的曲弋退到林二身后免得被誤傷,心想:這下有好戲看了,說不定趁這兩個不注意,還能逃跑。
那人背對著他們,但僅僅只是背影散發(fā)出來的一股靈氣,就直逼胡躍和林二!
“把人交出來,饒你們不死!”張庭深惱怒道。
胡躍叱道,“你是何人?好大的口氣,出此狂言!”
脾氣暴躁的胡躍哪受得別人這么一挑釁,他好歹也是個一品靈者,加之有武功傍身,一般人也不敢輕易招惹他的。
林二謹(jǐn)慎看著這一群人,他也見識過不少門派,既然都穿著一樣的衣服,想必是某個派別的弟子,只不過這副打扮的倒是見得少,要么是不入流的小門小派,要么就是第一門派元制門的內(nèi)門弟子。
元制門是近十幾年崛起的,原來只是一個小門營,因為連家女兒連雨淑嫁入曲家,搖身一變成為大門大派的元制門,近些年更是躋身大陸第一門派。
林二心中隱隱擔(dān)憂,如果真被他猜中了,那事情完全就變得棘手了,可不是一燙手的山芋說扔就能扔的。
張庭深輕蔑地笑了笑,緩緩轉(zhuǎn)過身來,這身款式一樣的衣服雖說其他人都在穿,可穿在他身上的感覺就是很不一般。
或許是他這健碩的身材,猶如夏日海灘邊的沖浪猛男一般讓人欲罷不能。
俊朗的面孔帶著貴氣,一雙劍眉上楊精神十足,眉下的一雙深眸里似乎閃爍著光芒,高挺的鼻梁恰到好處,一雙緊閉的淡粉色薄唇好像在訴說著此刻不悅的心情。
好帥!這是連欣瑤第一次見到到張庭深的稱贊,只第一眼便被他這副模樣迷住了。但她心里清楚,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卻是不能僅僅止于外貌的。
張庭深似乎是感受到連欣瑤熾熱的眼神,微微挪動眼球,只見連欣瑤雖然目無表情,但卻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自己看,讓他不明白的是,欣瑤平常不都是對自己愛搭不理的嘛?
今天怎么一見到自己就是副神情。
來不及想清楚這幾個問題,張庭深的思緒被林二的問話拉了過去。
林二試探的問道,“我們乃是東城青云寨的,這番來到北城,是有要事在身,你這般阻攔我們,是意欲何為啊?”
林二搬出青云寨,就是為了探探眼前這人的底細(xì)。
張庭深眉峰一挑,“哦?青云寨…”他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那又如何?”
林二與胡躍對視了一眼,道,“看來,你們是元制門的人?。 ?p> 胡躍聽罷,心里咯噔一聲,什么?元制門!他是萬萬沒想過的,元制門的弟子竟然會到這又偏僻又小的地方來落腳,而且前面不遠就能到北城里。
可他們素來和元制門無仇無怨的,怎么還先找起他們的麻煩來了?
胡躍得知這些人是元制門的人后,態(tài)度有些軟和,但捫心自問沒做有損雙方利益的事,便保留了自己的底氣。又瞥了眼林二,心想他又是怎么知道這些人是元制門的弟子?
見他沒反駁,胡躍搶先道,“原來是元制門的,你們這又是何意?我們青云寨和你們從來沒什么交集吧?”
張庭深皺起眉頭,看起來這兩個青云寨人似乎是不知道連欣瑤的身份。但也想不通的是,連欣瑤為什么會在青云寨人的手上?不過是兩個階練靈者罷了。
“是沒什么往來…”張庭深看向連欣瑤,“可你們知道她是誰么?”
胡躍和林二看去,連欣瑤正從花癡中回過神來,見一群人都看著她,忽然有些緊張。
怎么了怎么了?她好像沒說話吧?連欣瑤用一種迷茫的眼神回了在場的各位,抓著曲弋的手也緊了幾分。
連一依更加困惑了。
元制門的其他人也看不懂這位連大小姐。
林二立即反應(yīng)過來,原來他們抓的這女娃是他們的人啊,就說元制門的人怎么會無緣無故找他們的麻煩。
那正好,把人還給他們,省的惹一身的麻煩。
但此時的胡躍卻有和林二不同的想法。
滿腹疑云的他是這樣想的,如果這些人真是元制門的人,那真有這么好說話么?他不信。
況且他胡躍生平最討厭就是仗勢欺人的人,這叫什么……狗仗人勢!尤其背靠的還是臭名昭著的曲氏家族!
一個靠著寶器為據(jù)一方的家族,說是乘人之危的小人也不為過。若是哪天曲家失利了,他胡躍一定第一個攻打姓曲的。
胡躍開口,“等等!你說你們是元制門的人??稍崎T的人不在中城好好待著,怎么會出現(xiàn)在北城偏僻的山村?”
張庭深翻了個白眼,他對眼前的兩人的舉動實在感到不屑。
他元制門的人想去哪兒難道還需要跟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人報備不成?
不等張庭深說話,連一依先開了口,“你這人真是奇怪,不信算了,趕緊把人交出來,否則動起手來,你們絕不是我們的對手!”
她現(xiàn)在迫切的想知道連欣瑤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況且他們這一群人還怕對付不了那兩個匪混子么?
張庭深看著他們倆,不做聲,但從他目光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很明確。
不放人,死。
林二平時雖然比胡躍收斂不少,但是遇到這種自以為比他人高一等的,他的烈性也被激發(fā)出來,本想開口,卻被胡躍搶先一步。
“我胡躍會怕你們這些來路不明的人?”他兩條雜亂的粗眉皺了起來,“憑什么你說你們是元制門的人,你們就是元制門的人了?有什么證據(jù)!”
胡躍被連一依的一番話激起了勝欲心。
這小妮子年紀(jì)輕輕,口氣倒不小,真是完全不把他們青云寨放在眼里。
要真是打起來,他們這一群人也不一定占得多少便宜,除了這囂張跋扈的男的和那女的靈氣顯現(xiàn)有點東西之外,其余的六人靈力并不高,甚至深淺不一。
胡爺我馬上就突破二品,論拳腳功夫也是不賴的,何須做個慫包子!胡躍自傲地想。
林二輕笑道,“要按你們的話說,我說我是青云寨大當(dāng)家的,我就是了?”
青云寨大當(dāng)家是足十品的靈者,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一輩,青云寨地處中城郊外的深山,也屬曲家勢力范圍,之所以還沒被曲氏家族同化,跟自身的能力也有莫大關(guān)系。
“你們什么意思?活膩了!”張庭深不想再聽他廢話下去,他看匪夫根本就不怕死。
連一依看了一眼張庭深,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因為有師姐連欣瑤在。
可萬一這兩人真要是經(jīng)不起他們這一激,真要打起來,說一點不吃虧沒有損失是不可能的。
而且這兩人中的粗夫一看就知道是個沒腦子的,不是個省油的燈。倒是旁邊那個瘦點的或許交涉幾句還有回旋的余地。連一依心里琢磨道。
連欣瑤看著他們這一來一回的,不知還要僵持多久。
雖然她不知道什么元制門什么青云寨的,也不知道那些人為什么說自己是元制門的人,但猜想那都也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看那元制門的幾個人說話的氣勢就知道了,誰沒點本事兒敢在這倆悍匪面前這樣說啊。
比如說她和曲弋就不敢……
原本啊,只是見那男的長得好看,因為符合自己的審美就多看了幾眼。
沒想到他竟說要把自己帶走,無親無故的干嘛呢!
而且這人的這性格也跟她想象得差多了,她是沒想過這樣好看的人,可是性格竟然這么的蠻橫,似乎比較傲氣不太把別人放在眼里。
從小到大她一直不喜歡和這樣性格的人交朋友,估計是家里當(dāng)官有錢有勢自以為是慣了。
薛叁柒
劇情逐漸推上正軌……這章本想留到明天十二點發(fā)的,但是有位:愛跑調(diào)的音師,給了我八張推薦票,太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