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熱泉

　　“干什么這么瞪我？哪里得罪你了？”她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郭飛君見她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的自信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你就將三當家保護成這樣？！你看看你，身上干凈得比三當家的臉還干凈！”

　　連欣瑤欲言又止，突然眼前浮現(xiàn)出當時他們兩個被困在在鐵網(wǎng)里時，是他用手撐著，自己才受了點皮肉傷，別無大礙。

　　連欣瑤心里雖然有些愧疚，但嘴皮子上仍舊還是想為自己辯解些什么。

　　“那是沒想到那些人太厲害了，我……我能力有限，已經(jīng)盡了我最大的能力了！況且我背著你們?nèi)敿易吡耸畮坠锏穆?，半點耽擱都沒有?！?p>　　郭飛君正想說些什么，話未出口就被打斷。

　　“飛君！”遮簾后傳來曲弋虛弱的聲音。“速回……”

　　連欣瑤一喜，他終于清醒一點啦！

　　郭飛君突然像是被針扎了似的，突然晃過神來，慌叫道，“是――屬下該死！”

　　他真該死！一時就顧著追究這女人的責任，忘了三當家還重傷在身。

　　等三當家傷好后，他一定自行請罪！

　　隨即他拉動手里的馬繩，往后一扯，馬車又微微啟動，連欣瑤趕忙跳上去。

　　而郭飛君拉繩時，還不忘瞪正找好位置坐下的連欣瑤。感受到怨恨的目光，連欣瑤毫不客氣回對上他瞪圓的眼睛。

　　你大我更大！

　　郭飛君暗暗咬牙，低吼一聲，“駕！”

　　馬車的慣性使得連欣瑤猝不及防往后一仰，重心不穩(wěn)差點摔下馬車去。

　　連欣瑤穩(wěn)穩(wěn)的坐在馬車板上，看著馭馬人的背影，她在心里想道，原先只知道這郭飛君是曲弋的直使部下，卻不曾想他還是個飆車能手，從這架勢看來，非得把自己甩下去不可！

　　從南城正門口進入后，郭飛君就跟在賽馬賽道上似的，旁若無人、左拐右拐的。在途徑的路上，一些行人受到馬車的驚嚇后對著他們疾馳遠去的馬車指指點點，罵罵嚷嚷的。

　　但郭飛君對此不以為然，看起來非常專心的駕馭著馬車。

　　可連欣瑤就不一樣了，覺得他們的馬車就跟闖紅燈搶道沒啥區(qū)別，唯一的性質(zhì)可能就是他們的這輛馬車是輛“救護車”……

　　于是乎，連欣瑤主動承擔起了警鳴的作用。

　　“誒！前面的小心??！讓一讓，讓一讓！”

　　大約十分鐘后，他們的“救護車”停在南城一處偏東南方向的宅地，府院后可依稀看到遠處霧氣騰繞的山嶺。

　　府邸外、大門口。

　　看門的兩位小侍一看見馭馬的人是郭飛君，非常麻溜地就飛到馬車旁邊。

　　一位清秀長相的小侍，看了一眼郭飛君身旁面生的女人，對著郭飛君的一張黑臉，翼翼開口，“郭侍為何如此匆忙？是發(fā)生何事了？”

　　郭飛君先是埋怨地瞥了一眼連欣瑤，然后吩咐他們兩位小侍將三當家小心攙扶下車。

　　二人對連欣瑤心中有了個大概，但似乎又不太確定來者究竟是何人，與他們?nèi)敿液凸逃钟泻侮P(guān)聯(lián)，不敢怠慢地連忙將曲弋扶下來，三人便以最舒服的姿勢架著他，進了府邸。

　　而連欣瑤則被拋在后面，她只得小踱步緊緊跟了上去。

　　進門而望，一堵雕刻著花樣的大屏墻將里頭和外面的景象一下隔斷開來。繞過屏墻再往里走，就是一條長而曲折的紅木長廊，左邊亦有條對稱的。

　　連欣瑤眼見著前面三人走到長廊盡頭，通過一道小門，不見了影子。她連忙加快了步伐，順道收起了好奇心和左顧右盼的眼珠子。

　　剛踏入那窄小的門的門檻，一股熱浪襲面而來，使得連欣瑤退出來了幾步。正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跟進去，突然發(fā)覺這座還未觀得全景的偌大府宅有些奇怪。

　　奇怪的是，這么大的地方，竟然瞧不見幾個過路的下人什么的，自始至終都只有那兩位前來接車的小侍。

　　連欣瑤搓了搓手臂起來的雞皮疙瘩，悻悻然跺了跺腳，唯恐他們會把自己完全忘在一邊，到時候別說在里面迷路了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最終忍著不太令人舒適的熱浪進去了。

　　令連欣瑤沒想到的是，這從小窄門一直延伸了十幾米，到頭后、左右兩邊有一模一樣的窄道通向黑暗，呈一個“T”字型。

　　她茫然地對左右兩邊的窄道相顧著，似乎是想從地板或者墻邊，能找到一些他們四人進來時弄出的痕跡，而判斷他們究竟走的是哪邊。

　　可這“T”字通道建用的材料都是紅木，紅得暗沉濃郁的木面上涂了一層亮得反光的透明涂層，借助著墻面上幾盞燭燈，卻也實在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回想是郭君飛那怨恨的眼神，她還是不打算叫他們了，免得又是被人嫌棄。于是連欣瑤決定先走右邊，大不了走錯了再返回來就是了。

　　懷著一種忐忑不安的心情朝著右邊的窄道走進去。幽暗的環(huán)境總是會給人一點遐想的空間。連欣瑤看了一眼嵌入墻中燭臺上的蠟燭，毫不猶豫地伸手，一下就將一根燃燒過半的蠟燭拔了下來，用它來探明前方的路。

　　剛一進入黑暗里，一股濃濃的、夾雜著各種氣味的味道充斥著整間屋子，刺激著鼻子。

　　“啊嚏――”

　　一股口鼻風(fēng)差點將蠟燭給吹滅了，連欣瑤用手圍著蠟燭，保護它不滅掉。

　　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導(dǎo)致連欣瑤不停地聽著自己的心跳聲，還能感受到身體上毛孔張開的感覺。

　　“有人嗎……”連欣瑤小聲喊了一聲，忽然發(fā)現(xiàn)里面似乎有種能將人聲音吸收的東西，喊出來的聲音放在平常其實是可以聽見的，可在這里，那感覺自己只是動了動嘴巴，并沒有發(fā)出聲，因為耳朵幾乎聽不見聲音。

　　她又大喊了聲，這才清清楚楚的入了耳朵里。

　　對于未知的恐懼感，連欣瑤即使握著照明的東西，卻心生了退意。心想：剛才叫都叫了，要有人的話肯定能聽見的。

　　快步退了出去，重新回到長廊后連欣瑤那發(fā)毛的感覺才漸漸消退去。路過“T”字時，望著進來時門口的亮光――不對，等等！

　　眼看著窄道門口的亮光漸漸消失，連欣瑤側(cè)著身子跑過去，一邊吶喊，“等等！還有人！別關(guān)門！”

　　奈何，長長的窄道一半都還沒跑完，門就被徹底關(guān)上了。等她跑到時，門已經(jīng)被鎖住了。

　　……

　　府宅外大門處，左右兩邊重新站好人。

　　左右兩位小侍目送著郭飛君遠去的背影。

　　站在大門右邊的小侍道出自己的困惑，“如文，方才我好像聽到那同郭侍一齊來姑娘的聲音了?！?p>　　左邊那被喚作如文的人道，“有嗎？我怎么沒聽見？你聽錯了吧？”

　　“哪有！我明明白白聽……清了！”

　　如文搖搖頭，“害、你沒見郭侍有多厭棄那人嘛？無關(guān)緊要的人，聽沒聽見又有何妨呢？別自作主張、自討沒趣！”

　　右邊的小侍無言，沒有再爭辯下去了。

　　……

　　連欣瑤踢了那門一腳，微微痛楚從腳尖傳來。她嘆了口氣，忽然發(fā)覺周邊突然一下暗了下來。

　　手里的蠟燭應(yīng)該是剛才跑來時滅掉的。

　　這下她不得不又返回去，重新點燃了蠟燭，往左邊的窄道探去。

　　這里面雖然也沒有點蠟燭，但好在沒有吸音的東西，至少讓她沒有心慌的感覺。

　　一點一點挪動步伐，將蠟燭伸到最長，上下左右前后照著房間里的物品。

　　里面大致就是徒壁，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只是不斷有很濃的藥味彌漫著。

　　越往里面走，熱浪的流動感就越強，像是有一臺大風(fēng)扇在吹動熱氣，連欣瑤不禁用袖口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小汗珠。

　　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失去了重心，手里的蠟燭也猛然滅掉。連欣瑤在燙水里掙扎著，令人窒息的不是這水，而是這水極燙，人在里面根本受不了。

　　他們有毛病啊，怎么會在池子里面放這么滾燙的水！！

　　“啊――噗！”連欣瑤拼命晃動著雙手，不停的掙扎著，不會游水的她只是本能的掙扎著。

　　突然，一只強而有力的手準確的抓住了她衣服的后領(lǐng)，將她從水下提出了水面。

　　一道低沉沙啞，又帶著點無奈的嗓音響起，“站起來，淹不死。”

　　“嘶～燙、燙、好燙！”

　　連欣瑤穩(wěn)穩(wěn)的站起來后，感受到胸以下的身體如同遭受到了虐刑！

　　手慌亂之中觸碰到了冰涼的物體，本能反應(yīng)之下，促使她連忙貼了上去。

　　曲弋神經(jīng)立即緊繃起來，在兩人觸碰到一起時曲弋便立即退開，顯得有些驚慌?？蛇B欣瑤這會顯得有些無賴了，手勾著曲弋的脖子，他后退幾步她就跟近幾步，怎么也不松開。

　　“你、你？”沒想到她會這樣掛在自己身上，曲弋有些腆怒，低沉一聲：“下來！”

　　“我的皮好痛！感覺都給我燙展開了嗚嗚嗚……”

　　人燙極了也不管此時姿勢有如何不雅觀，反正別讓她再進這水里就行。

　　“有岸不上，掛我身上做甚？”

　　“我――”連欣瑤慢慢恢復(fù)理智，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掛在曲弋的腰上，姿勢極為親密。

　　“那…麻煩你放我上去……”

　　曲弋挪動步伐，將她放在熱泉池邊上。蒸騰的熱氣感一下消散不少，可緊接著的就是被燙傷后的痛楚。

　　渾身像被螞蟻咬后的辣痛，連欣瑤想碰卻又不敢碰。心中不禁生出幾個疑問來：曲弋涼得像冰塊兒的身體，以及這奇怪的“蒸籠房”。

　　她欲開口，曲弋倒先開了口，“你怎么沒走？”

　　連欣瑤愣了一下，想到自己方才的經(jīng)過，“我本來想跟你們過來看看你究竟有沒有事……額……不過聽你的聲音，貌似不像有事的樣子?！?p>　　她有事！

　　靜默了幾秒，熱騰騰的蒸房里又靜了下來，“然后在進來的時候有兩條道，我先去了右邊。再返回來時他們已經(jīng)鎖門走了，我只能再回來看看這兒了，沒想到這邊跟那邊不一樣，沒想到一腳踩空……”

　　曲弋淡淡嘆息一聲，也不知說什么。

　　“這里是全封閉的，建造時用的材料很特殊……算了…”曲弋從水里出來，熟練的從黑暗里摸索了一兩下，放了一瓶藥在她手里。

　　“抹上這個，你身上刺痛感很快就會消退。今夜子時他們會過來送飯，到時候你再出去?！?p>　　說完，聽到一陣水聲便再沒了動靜。

　　“……曲弋？”

　　連欣瑤用手將自己撐起來，好在這熱騰騰的霧氣有種舒緩的作用，雖說身上后知后覺疼得厲害，但好在這霧氣拂過后舒服好些。

　　這太陽還沒落山呢！

　　子時應(yīng)該是十二點，那這么說，我豈不是還得等上六個小時？

　　連欣瑤嘆了口氣，又坐回到地上去，打開陶瓷瓶倒出里面的半流動液體涂抹在身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配合著熱水蒸發(fā)的霧氣，身上果然很快就不痛了。

　　睜著眼、卻不知在這漆黑如墨的蒸房內(nèi)能看些什么，于是她又返回進來時的路，待看到燭光的亮堂時，連欣瑤這才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因為那一池燙水而失了明。

　　這時在檢查的手臂上的燙傷，發(fā)覺雖然手臂上的紅腫還沒消但已經(jīng)不痛了，用手指戳了戳剛才不敢觸碰的臉蛋兒，痛感已然消失，臉上就只有麻麻的感覺。

　　連欣瑤松了口氣，還好沒毀容……

　　一手端著燭臺，一手為燭火擋著風(fēng)，這時、她又才將這屋內(nèi)觀了個仔細。同樣也是空蕩的布局，紅木鋪造的地板，光滑蹭亮，而這一池子的燙水，其來源尚不可知。

　　連欣瑤猜想，應(yīng)該是池底暗藏著玄機，別有一番洞天！

　　目光移到熱氣騰騰的池水中，隱隱約約中只見池水中央插著根細長的竹竿。

　　連欣瑤心想：這又是什么設(shè)計？

　　總之，對于這奇怪的地方，她心中已然有了猜想。

　　只不過關(guān)于曲弋的身體，她有些不得其解。

　　一個正常人的體溫最高，通常不能超過42℃，最低通常也就36.5℃，聽聞最低極限是44℃左右……

　　可曲弋這根本就不屬于正常人的范圍啊！

　　連欣瑤不能想象，一個人有著跟冰塊似的體溫會是什么樣的一種感受？

　　正當她思考的入了迷之后，池面上那根細長的竹竿突然動了起來，像是有人在水下操控一般，那細長的竹竿先是朝右，然后朝左，再然后就是隨心所欲的自由亂轉(zhuǎn)了起來。

　　連心瑤許是呆著無聊，但是看這個竹竿毫無目的的亂轉(zhuǎn)時，她不禁笑出了聲。

　　她腦子里有了個想法，這水下轉(zhuǎn)的――該不會是曲弋吧？！連欣瑤吃驚得站了起來，將身子往池中探去，似乎是想從池面上看出底下有個什么所以然來。

　　簡直不是人?。?p>　　既冷又熱，人體怎么承受得起？兩年前也沒看出曲弋有哪里不尋常的啊。

　　但或許有個解釋，那就是用這池水中的熱來中和身體上的冷……不然的話，只有曲弋是妖怪這一說法才能解釋這不符合常理的事。

　　反正這光怪陸離的世界，什么修煉階級靈力、益壽寶丹，還有那很離譜的靈獸幻化成人的奇事，相比之下曲弋這也不算什么了……總之這一切的一切對連欣瑤來說，都仿若置身于夢中，既真實又虛渺。

　　有時候啊，她真想一覺醒來，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胡潔那張親切的臉龐，而自己最好第二天就能上班了……

　　――

　　“連欣瑤，醒醒！”

　　“……誰？！”

　　連欣瑤坐在她們公司旁邊的那家高檔甜品店，正和她的好朋友胡潔吃著高熱量的美味甜品，巧克力慕斯蛋糕。

　　忽而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她們這美好的時光，連欣瑤轉(zhuǎn)過頭去，看到曲弋穿著一身跟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古裝。

　　“你怎么來了？”語氣頗帶著些怨氣，又顯得驚訝。

　　“別吃了！”

　　“為什么？”

　　不等連欣瑤拒絕，曲弋大步向她走來，把她帶了出去。

　　“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胡潔你快救我?。　钡呛鷿嵵皇倾对谠?。

　　連欣瑤在空氣中胡亂搖擺著雙臂，猛地一睜眼！看到四周昏暗的環(huán)境時，她的一顆心瞬間從山巔跌落至谷底，且全身散發(fā)著一股濃濃的怨氣。

　　她看著地上燃燒得只剩下一小截的蠟燭，才知道原來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在熱池邊睡著了。

　　曲弋半蹲在一旁，滿臉寫著無奈，心中無比希望待在他身邊的是郭飛君，而不是一個在睡夢中都極其不安分的連欣瑤。

　　連欣瑤愣了幾秒鐘，側(cè)頭看向曲弋，“我巧克力慕斯蛋糕呢！”

　　“什么？”

　　曲弋顯然對于連欣瑤所說的感到迷茫，甚至聞所未聞。

　　“都是因為你，害得我一口都沒吃著！”

　　“你知道你在做夢嗎？”

　　“那又如何？”

　　“就算你沒醒你也吃不著。”

　　“你！”連欣瑤頓了頓，恍然過來其實是自己在取鬧，但她不管，“那也怪你，你再晚一點來，我就能在夢里吃到了！”

　　她越想越覺得郁悶，“是誰出現(xiàn)把我拉走不好，為什么偏偏是你！現(xiàn)實中你存在也就罷了，為什么偏偏還要出現(xiàn)在我夢里？”

　　連欣瑤苦想著，莫非真有因果報應(yīng)這一說？

　　曲弋黑了臉，只覺得身上的寒氣又在往外溢。連欣瑤聽見他冷笑一聲，“難道不是你硬跟著我的嗎？怎么聽起來，你反倒是有幾分怪罪？”

　　“我……”

　　連欣瑤本想發(fā)作，可是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的目的。就改變了埋怨方式，嘴巴一撅、眉毛一瞥，眼淚汪汪。

　　“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只是，太久沒有回家了見我爸媽，我就是太想我的好朋友了，也想我最愛的巧克力慕斯蛋糕。”

　　這女人的脾氣說來就來，眼淚說流就流，一點征兆也沒有。以往曲弋從未解決過這樣棘手的問題，一時也沒了下文。

　　“我這不是…有一些的惆悵，心中郁悶找不到發(fā)泄的地方，這才說出那樣埋怨你的話，對不起，是我不對……”

　　曲弋第一次聽到這樣道歉的話，聽起來既誠懇又委屈，他一時間忽然有些無所適從。

　　是要像往常對手下人那樣責罵？還是就此作罷？

　　忽而回想起自己方才言語是否過激了，雖然連欣瑤目前算是自己手下人，但她之前好歹也是元制門三大門主之一連慕白的獨女，聽聞平日也是非常寵著的。也或許是嬌慣壞了……

　　看著連欣瑤稚嫩的臉楚楚可憐，原來眼前的人不過是個姑娘家罷了。自己何必跟個姑娘家家的計較。

　　依稀記得她背自己回來的觸感，一時語塞，心中突然羞愧難當，張著嘴卻不知怎么說出來才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