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藝回到家,并沒有一點客氣,直接了道當問正在照顧孩子吃飯的婆婆:“蘇凱有外遇這事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p>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婆婆很是驚訝,但是轉瞬婆婆便氣定神閑的應對:“你不是跟我說過嗎?我不是也表明態(tài)度了嗎?”
“媽,你能看著這個就這樣輕易散了嗎?你忍心嗎?你就不能做點什么?我現在真的很無助!”向藝突然爆發(fā)。
乖乖驚訝的看著向藝,隨后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向藝的表情讓她感覺害怕,這時的向藝可以用猙獰來形容。
“別哭別哭!沒關系奶奶抱抱?!逼牌炮s緊抱起孩子,孩子的頭深深埋在奶奶的脖頸間,不愿再看向藝。
向藝的心在滴血。
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錯誤,老天爺要如此懲罰自己。
她想上前去抱孩子,可是婆婆卻躲過了她伸過來的手。
“天天不知道想什么!孩子孩子照顧不好,自己男人看不住。你都沒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就是這個家散了到底是誰的問題?”婆婆的言辭赤裸裸的一邊倒。
“我到底做什么了?我做的還不夠好嗎?”向藝歇斯底里地大喊:“我對這個家的付出你是看不見嗎?為什么每次都來指責我!”
“你喊什么喊!”婆婆也不甘示弱,厲聲回懟。
“我就喊了怎么了?我自己的家我為什么不能喊!”向藝心中淤積多時的情緒,終于再也無法控制。
“你自己的家?”婆婆輕蔑的看著向藝,冷戰(zhàn)了兩聲:“要不是我兒子給你安排工作,要不是我?guī)湍銕е⒆樱隳懿荒芑钕氯ザ际菃栴}!”
“那你可以走??!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幫襯!”向藝氣的滿臉通紅,沖著婆婆口不擇言的說到。
“好,這是你說的!”婆婆突然把乖乖放到地上,轉身回臥室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向藝并不想認輸,所以就冷冷的看著婆婆的動作。
利索的收拾好行李,婆婆拉著箱子就往外走。她完全不再理會哭的聲音嘶啞的乖乖,和僵直站著的向藝。
走到門口婆婆,回過頭平淡的對向藝說一句:“其實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兒子無論娶了誰,那都是我兒媳婦!”
摔門聲在向藝身后響起。
屋里就剩下女兒依舊的哭聲。
隨后的日子,向藝簡直可謂是身心俱疲。天天自己照顧女兒,還要上班,根本沒有一刻空閑的時間。
婆婆這招釜底抽薪,真的是把向藝拿捏的死死的。
向藝根本沒時間抽身,再去跟蘇凱玩貓捉老鼠的游戲。
一切都是混亂的。
一切都是因為向藝的沖動,一步步把她自己推到了懸崖的邊緣。
好容易熬到夏天,向藝已經瘦到脫了形。
這幾個月向藝沒有回自己娘家,每次媽媽打了電話,她總是說工作太忙。
她還不想把她婚姻的狀態(tài)告訴母親。不知是出于自尊心還是因為她還對婚姻抱有期待,對蘇凱抱有期待。
這種狀態(tài)的打破,是端午節(jié)黛西的突然來訪。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黛西說話向來沒有過多的修飾。
“瘦點不是挺好的?”向藝強顏歡笑,他不想黛西去同情自己,也不想黛西說蘇凱。
“向藝!”黛西有些心疼的看著包粽子的向藝:“不行就離了吧!你還年輕,再找一個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p> “我不可能離婚?!毕蛩嚢兆拥氖诸D了一下,隨即堅定的說。
“你對蘇凱還有幻想?”黛西問。
“他是我老公,什么叫幻想?”向藝口氣開始有點煩躁。
“向藝,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才叫夫!天天人都見不到,那叫什么丈夫?不過是你……”黛西沒看向藝的表情的變化,自顧自給向藝上課。
一個粽子怎么也包不起來,向藝使勁把粽子摔倒泡糯米的盆子里:“別說了!”
黛西有點驚訝向藝的突然爆發(fā)。
“我不是你,我不是那種能把家庭輕易放棄的人!”其實向藝說出這句話就后悔了,可是話已出口也沒辦法再挽回。
“唉”黛西并沒有跟她計較,只是深深的嘆了口氣:“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我是那種性情薄涼的人,但是我不會讓我自己受傷害?!?p> 好好地一場聚會,就這樣尷尬的收場。
向藝很討厭現在的自己?,F在的自己就好像一個刺猬,渾身都炸著刺。無論別人是好心,還是別有用心,自己都是充滿防御的。
其實,自私的那個人是自己吧。
黛西晚上給向藝發(fā)了一條短訊:其實你可以把孩子交給蘇凱。我感覺蘇凱對女兒還是很上心的,有時候孩子可能是緩解婚姻的一個利器。
這條短信讓向藝的心動了。
是啊,蘇凱一直對孩子還不錯。如果把孩子扔給蘇凱,那蘇凱也就沒時間再去見那個女人了。
這段時間自己帶孩子,充分體會到分身乏術。
可是把孩子當成利用的工具,這樣到底好嗎?
可是轉念一想,蘇凱并不會帶孩子,那么孩子交給他,婆婆肯定會回來幫著照顧,這一下一家人又能自然而然的生活在一起了。
好主意!向藝難得嘴角上揚,笑了起來。
第二天向藝去辦公室找了蘇凱,她說自己下班娘家有事,沒辦法帶乖乖,所以請?zhí)K凱下班去幼兒園接女兒。
向藝言辭懇切,蘇凱也沒有啰嗦,痛快的答應下來,只是囑咐向藝早點回來看女兒。
向藝下班直接坐公交回了娘家。
下班前向藝跟護士長請了三天假,在車上向藝把手機關機了。
三天應該夠了。到時候去開把婆婆叫回來,自己在自然的回去,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這一篇也就讓它翻過去吧。
心情一好,窗外的風景都讓人賞心悅目。
向藝看著窗外的景色,竟然不自覺小聲哼起了歌。
母親看到許久未歸向藝,做了一堆好吃的。不停給向藝夾菜,嘴里還心疼的數落:“你看看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這才是家的味道。香甜的飯菜,父母的嘮叨,這一切讓向藝充滿了安全感。
這天晚上是向藝這小半年睡得最香的一覺。夢里她和蘇凱帶著乖乖,在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地上奔跑,追趕,大聲的笑著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