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晚上出來,周睿給傅雯打了很多電話。她沒有接,就再沒有再接到周睿的電話,連一個信息都沒有。
她在酒店住了幾天,時常會不自覺地拿起手機,看有沒有沒看見地消息,但都讓她失望了。
是自己做得太過火了嗎?她偶爾會這樣的問自己,但在一通自問自答以后,覺得自己并沒有什么地方不對,反而一直是周睿咄咄逼人,讓她步步維艱。
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傅雯沒有辦法,又拉不下面子給周睿打電話,每天住在酒店也不是個事,干脆自己另外找個地方租房,以后的事,看看再說。
自從我被帶到辦公室以后,傅雯和唐莞爾的關(guān)系又進了一步,畢竟都算是我的主人,李總和胖子都不怎么反對,所以我的家算是搬到了辦公樓,這樣一來唐莞爾和傅雯每天都能見到我。
貓生如此,我還有什么說的呢?
公司看樣子發(fā)展得還不錯,但是中間也有很多問題,從胖子大多時候上班依舊鐵青著臉就看得出來,遠遠沒有到達他對公司得期許。
而李總每天卻很滿足,每次簽了一個銷售合同,不管金額多少,都要在辦公室炫耀憧憬一番。
讓胖子更無法接受的是,賬務(wù)不清楚,經(jīng)常有錢莫名其妙地出去,又莫名其妙地進來。問財務(wù)人員,都很無奈的表示,是李總提走的。
這還搞什么公司?不就是一個體戶攤販嗎?自己在公司里注入了資金,還有其他的小股東,錢搞得不明不白,還合什么伙?創(chuàng)什么業(yè)?
李總好像吃準了其他人的品性,都打感情牌,說自己是為了公司好,為了業(yè)務(wù)不得不花錢。但是胖子這一關(guān)不好過,一定要叫李總拿憑證出來,就這樣,兩人拉鋸著,日積月累心里多少有些矛盾。
這是李總的問題,小武的問題就更加明顯了。這位爺自打一進了公司,因為和李總,胖子都是老交情,一直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再怎么說也算作一個管理崗位。
在庫房里工作的時候,盡使嘴勁不做事。原來一個倉庫管理員一個人做還能把事情挨個做完,他一來了以后,這里不好,那里不對,全指揮人家按照他的意愿行事,盡添亂去了。
沒過多久,老員工受不了,弄這么一個人來,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受些累,向老板反應(yīng)問題。本來當初小武找來的時候,李總就有點擔驚受怕,怕自己的朋友不好管。果不其然,這小武還真不讓人意外。
如果說胖子不服管,但始終還有些真本事,辦事有理有據(jù)不含糊。那小武完全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了。
這么下去肯定不行,李總要去找小武談心,哪知道平時高調(diào)慣了的李總,想繼續(xù)像往常一樣,講講大道理,現(xiàn)身說法自己的成功之道就行。哪知道小武完全不吃他那套,反駁說他是發(fā)達了看不起過去的兄弟朋友,想在朋友身上割肉。
李總被說得受不了,只能耍耍自己的威風,把小武罵了一通。迫于他得淫威,小武備受打擊,遭受了社會現(xiàn)實的毒打,認清世態(tài)炎涼,想找胖子訴苦。
哪想胖子早就受不了他,躲還來不及,根本不愿意再和他坐在一起聽其抱怨倒垃圾。
一時間,小武覺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和他過不去,外面的人就不說了,連多年來的好朋友都是如此市儈和無情。
晚上躺在床上,總結(jié)出一個道理,全都是因為自己沒錢,才被別人看不起,一定自己要當個有錢人,才能啪啪打看不起自己的人的臉。
去他那小公司干什么倉庫管理員啊?天天發(fā)貨,出庫入庫,是個人都能干,完全無法展示自己的才能,咱還是去聽一些高端的,互聯(lián)網(wǎng),經(jīng)濟金融方面的。
此處不留爺,自由留爺處,干了不到倆月,小武就主動辭職二次創(chuàng)業(yè)去了。
臨走時還找了一家火鍋店,請李總和胖子吃飯,說自己去聽了幾堂新思維課程,醍醐灌頂,以后等他創(chuàng)業(yè)成功,要把兄弟們?nèi)颗グl(fā)大財。
“你別被弄到什么傳銷組織里去了啊,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李總早已經(jīng)看不起小武,所以說話沒有遮攔直來直去。
本是一個好的忠告,被李總這么一說也拉出來仇恨,小武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等著瞧?!?p> 胖子知道人衰的時候不貶,強的時候不舔的道理,只有苦口婆心地勸小武,要踏實掙錢,不要老想著一夜暴富。
可是此時地的小武根本聽不進去,只一個勁地說以后發(fā)達了,一定對兄弟們好,言下之意是不會像李總這樣看不起人。
你一句,我一句,居然灌了李總很多酒。
李總本來酒量就不好,又聽小武含沙射影說自己,心里不爽,吃了不久就叫著胖子結(jié)了賬走了。一路走一路罵,一路分析對方失敗的原因,感概毒雞湯害人,有這么好一位人生導師在身邊,都認不出來?
兩人微醉,不能開車,想到回去還要被家里人數(shù)落,不如回到辦公室休息一會,醒一下酒。
出了電梯卻看見辦公室燈亮著,原來傅雯還再辦公室加班,還沒有走。
“傅雯啊,怎么這個時候還沒有回家?。亢湍信笥阳[矛盾了?”李總把椅子滑倒傅雯身邊,坐了下來,仰頭半瞇著眼睛問。
“哦,還有點事情沒弄完?!备钓┗卮穑挚戳艘谎叟肿?。
“唉……明明可以靠顏值,卻偏偏要靠才華,人真是千差萬別。不過,隨便怎么樣,我都是喜歡的?!崩羁傉f著在傅雯的背上輕輕拍了一下,似一個領(lǐng)導對下屬的鼓勵和關(guān)懷。
傅雯往旁邊挪了一下,說:“這沒事的,都是工作上應(yīng)該做的?!?p> 李總笑了笑,說:“工作嘛,不光要靠努力,很多時候還是要用巧勁,恰到好處,達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就事半功倍了。人家都在跑,你還在走,怎么能行。你說是不是?”
“呃,李總你這說得太深奧了,我有點聽不懂。”傅雯尷尬一笑。
“那倒也是,大道理總沒人聽,小武也是這樣的,還是實在一些好?!崩羁偪戳烁钓┮谎?,又說:“嗯,你吃了飯沒有,等會和李哥一起吃點好的。”
傅雯避過李總的目光,才反應(yīng)過來,李總正一把抓住自己的手,一股酒味撲面而來。
她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退后幾步。看來過去一段時間,并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