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怪夢
壞了,姓韓的這小子還真的惹了妖靈?
我抽出一張符咒,一陣掐訣念咒后用打火機點燃,用那符咒在眼前一晃。再看這院子時,發(fā)現(xiàn)這里和之前所見有些不同。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只是原本的陽光消失了,就像是昏暗的傍晚一般,透著股凄涼的感覺。
外邊天可還是3、4十度啊,我一進這院子卻被一股子寒氣激得直冒雞皮疙瘩。
我明白,自己這是踏入了幻境。所幸的是那些保安沒有追著我跟進來,就是不知道他們見著人忽然消失在他們眼前會不會以為自己撞邪了。
一個籃球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院子里,它像是被誰拍動一般,獨自在空曠的院子內(nèi)彈動著。
我牽動嘴角,覺得有些好笑。
怨氣連妖靈身體都無法凝聚的小東西,憑這就想嚇我?
我抽出驅(qū)靈刃在胸前舉著,“朋友,我來接個人,并無冒犯之意,可否行個方便?”
籃球像是忽然被停止拍動了一般,漸漸的越彈越低,隨后轱轆到我腳邊。
這是同意了?
我低頭看向籃球,隨手將籃球拿起。
只見那籃球的條紋發(fā)生了變化,它緩緩裂開,像是一張在笑的嘴一般,隨后猛然張開如同野獸般的嘴露出一排獠牙,張嘴就準(zhǔn)備咬我。
嚇得我手一抖愣。
我去你大爺?shù)摹?p> 直接將那玩意兒給扔了出去。
耳邊只聽得玻璃碎裂的聲音,那東西被我扔進了別墅之中。
隨后一聲慘叫響起,“別過來!別過來!”
是韓小哈?
他還活著?!
“韓小哈?”我試探著叫他的名字。
韓小哈像是沒聽見我聲音一般,還在吼著:“別過來,別過來!”
房間里一陣鍋碗瓢盆相互碰撞的聲音傳來,隨后便是一陣沉寂。
我握住驅(qū)靈刃小心的靠近門,當(dāng)我離門不遠時,門竟然發(fā)出了一陣響動。
隨后門便發(fā)出吱噶嘩啦啦啦的聲音,它竟然緩緩的打開了。
光聽這動靜,像是門很重,又像是門該保養(yǎng)上油了一般。
我小心翼翼的進入屋子后,發(fā)現(xiàn)屋子內(nèi)的燈一直閃爍著,電視也開著,屏幕上閃動著雪花。
耳邊還能聽到廚房傳來冒水的咕嚕聲,以及類似被堵住廁所疏通時的嘩啦聲。
嗯,這妖靈應(yīng)該上過嚇人速成培訓(xùn)班。看這樣子最起碼得有電工證和管道工上崗證,不然弄不出這動靜兒。
“朋友,都是靠嚇唬人過活的主兒,就別和我演聊齋了吧?!蔽倚⌒囊硪淼目拷绊n小哈發(fā)出動靜兒的地方,“我說了,我就接個人。你這嚇也嚇了,鬧也鬧了,人我可以接走了吧?”
我到了廚房,看見韓小哈頭頂著個鋁鍋,手拿個玻璃的鍋蓋和炒勺哆哆嗦嗦的縮在角落。
他像是沒見到我一般在那里發(fā)著抖,我上前踢了他一腳。
好家伙的,腳差點沒被他用炒勺給打折了。
韓小哈像是被嚇過勁兒了一般,一邊揍著我一邊高喊著:“我不怕你!我跟你拼了!”
韓小哈也不知怎么回事兒,就像是瘋了一般,力氣大得嚇人,以至于我差點沒收拾得了他。
在挨了幾下后,我的脾氣也上來了,想起了猴子的物理驅(qū)邪,直接一個掃堂腿將韓小哈放倒,隨后操起了廚房上一個醬油瓶,照著給他腦袋來了一下,那家伙暈暈乎乎的晃動了兩下頭,血緩緩的流了出來,韓小哈用手摸了一下頭,瞥了一眼帶血的手,隨后白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韓小哈一暈倒,這房間便徹底恢復(fù)了正常。
我打量著周圍,將醬油瓶放回原處。
“這物理驅(qū)邪確實管用哈?!?p> 今兒這個東西有些讓我吃不準(zhǔn)到底是不是妖靈,它沒有妖靈身體,怨氣我也幾乎感受不到。如果說是怨氣不足的妖靈吧,這玩意兒又能結(jié)出部分實體攻擊人。
要說不是妖靈吧,這玩意兒又只折騰韓小哈。
我將韓小哈拉了起來,準(zhǔn)備帶回恐怖屋,打算讓小橘他們看看韓小哈究竟是遇見什么了。
剛出韓小哈家的院門,我就被一群一臉恐懼的彪形大漢給圍住了。
這些人無一不是發(fā)著抖,卻都還將我圍住。
不得不說夠敬業(yè)的。
我正頭疼怎么和他們解釋呢,畢竟我忽然消失,隨后他們的業(yè)主,像是個血葫蘆似的被我架著,反正我現(xiàn)在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人。
韓小哈一聲哀嚎醒了過來,就在這時,我發(fā)現(xiàn)院子再次發(fā)生了變化,一顆籃球突兀的滾了過來。
我一把將韓小哈推給了那些保安,自己卻被籃球的血盆大口咬中。
我忍著疼用驅(qū)靈刃削向那籃球,耳邊只聽得一陣狗一般的哀嚎聲,籃球消失不見。
我按住傷口,發(fā)現(xiàn)縱然靈氣沒有了,傷口卻依舊抽抽著消失了。
我?guī)е苫?,大致?yīng)付了一下那些保安。
在賣出一堆符咒之后,我心情還算愉悅的將韓小哈弄回了恐怖屋。
到了恐怖屋,小橘和猴子的反應(yīng)讓我有些吃驚。
我差點沒被這倆活祖宗給活烤了。
我盯著面前的火盆有些無語,小橘和猴子則是一臉不耐煩的盯著我。
小橘語氣頗為不善,“你倆臭小子聽好了,要想進恐怖屋就得跨這火盆。要敢把霉氣帶進恐怖屋內(nèi)傳給小七,我弄不死你們!”
“跨火盆也不至于弄這么大的火吧?”我覺得頭疼,應(yīng)該是被太陽曬的。
話說,這都下午四點多了,太陽光怎么還越發(fā)刺眼了呢?
“你們身上霉氣晦氣這么重,不燒干凈怎么行?”小橘伸著手打量著自己剛做的指甲,“趕快跨吧,一會兒可該到飯點了?!?p> 我去,我被霉氣晦氣纏身還沒他們吃飯重要呢?
“誒,不是,誰家跨火盆跨的是三米高的一品三昧真火的?你這是餓了趕著飯點烤我們是伐!”看著一旁在小橘說話時點頭的猴子,我氣不打一處來,“猴子,我平時帶你可不薄,你就這樣對我?早知道我就讓你去幽地……”
我話還沒說完呢,就被拿著掃把的猴子用力一拍,我直接撲向了火盆。
猴子的三昧真火雖然只有初級的一品三昧真火,但那也是三昧真火?。?p> 這玩意兒可不是開玩笑的!
在接觸火焰的瞬間,我就聞到了在菜市場買菜時,那股子烙豬皮的味道。
我一蹦三丈高,拍著身上的火,叫囂著和猴子沒完。
直到被燒得在地上來回打滾,奄奄一息時,猴子才拿著滅火器給我滅了火。
我伸出一只手顫抖著想要抓住猴子,“猴子,你死定了!”
剛說完話,我就白眼一翻,世界暫時與我無關(guān)了。
在迷糊間我似乎看到了一只小金毛和我玩耍著,隨著小金毛一天天長大,我也跟著長大。
那一天我抱著小金毛在房間里聽著一聲聲的吵鬧聲哭泣著。
沒多久一個高大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我哀求他,哭喊著媽媽,叫著救命卻沒有人搭理我。
當(dāng)我即將徹底絕望之時,金毛忽然出現(xiàn),它咬了那個人,我趁亂趕緊跑了。
無意間那么一回頭,那一幕讓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它如籃球一般被高高拋起……
它身首異處……
它沒了……
我在外流浪著,我發(fā)誓我就算是餓死也絕不回那個恐怖的家。
最終我在山城找到了一份服務(wù)員的工作,穿著那件紅色有些露的旗袍,我有些不好意思出更衣室。
最終一個小姐姐和我換了工作服,我穿上了非常保守的但是非??蓯鄣墓ぷ餮b。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適應(yīng)了這兒的工作,也經(jīng)常和同事們開老板的玩笑。
我似乎忘記了以前的一切,似乎我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那些恐怖的事情。
那一天,店長打賭輸了,帶著我們店所有小姐姐們到森林公園郊游。
也是在等著玩兒飛躍叢林時,我看見山頂上有一只金毛。
那只金毛像極了它,甚至讓我一度認為就是它。
記憶如海水般,不斷的從腦子深處涌現(xiàn)了出來。
我快要瘋了般,痛苦的跪坐在地。
老板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常,詢問著我的情況。
看著老板那張充滿關(guān)心的臉,我才意識到,我已經(jīng)逃出來很多年了。
我剛想回答老板時,就聽得天空雷鳴驟起。
老板叫著大家回住的酒店,別在山頂逗留。
正當(dāng)老板扶著我起身時,我發(fā)現(xiàn)山頂那只金毛被雷劈中了。
它飛在空中的身子,讓我一下子回到了出逃的那一天。
看著雷一下接一下的劈中它,我感覺自己像是要瘋了。
我得救它,就像它救我那樣!
我必須救它,我不能再逃走了!
當(dāng)我再次蘇醒時已經(jīng)是幾天后了,我被老板呵斥了一頓,他氣呼呼的離開了病房。
我從其他小姐姐口中得知,老板為了照顧我?guī)缀鯖]有睡覺。
我很感動,因為從小到大,只有那只金毛以外,似乎我沒被任何人關(guān)心、在意過。
我猛然間想起了金毛,她們說金毛被老板收養(yǎng)了,讓我不要擔(dān)心。
后來出院了,我經(jīng)常去老板的住處看金毛,也因此遭到了其他小姐姐的排擠。
她們在背后說閑話時被我聽見了,我哭著準(zhǔn)備跑開時,卻發(fā)現(xiàn)了老板在我身后。
老板拉著我來到了她們的面前,說我是他的妹妹,以后誰也不許欺負我。
我很感動老板這樣保護我,因此我工作更加賣力了。
我為了避嫌在外租了房子,將金毛也接到了出租屋里。
起初生活挺不順的,后來感覺就像是有神明在保佑我一般,我運氣好到出奇。
姐妹們逗笑著讓我去買彩票,我去了,原本沒有在意的我,在發(fā)現(xiàn)中了二等獎時差點高興得抽過去。
二等獎雖然只夠在這城市買套兩室一廳的,但這足夠我在這兒扎下根了。
想著我這輩子不可能一直做服務(wù)員,所以為了能有未來,我報考了自考,為自己爭取一份通往成功的門票。
我一邊工作,一邊為自己未來努力著。
盡管這樣很累,可我覺得值。
畢業(yè)證我很順利的拿到了,想著未來發(fā)展,于是我向老板提出了辭職。
老板在了解我的打算后,松了口,答應(yīng)一個月后可以正式離職。
那段時間,我發(fā)現(xiàn)老板每次看我的眼神總是帶著幾分惋惜,我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直到一天我值班,走得有些晚了,這才發(fā)現(xiàn)我父母鬧上門來了,是老板瞞住我,替我擋住了他們。
聽他們的對話,我父母似乎來了許久,一直用我的年齡威脅著老板,非得讓老板拿錢,否則就報公。
老板似乎很生氣,呵責(zé)著我父母,從老板的對話中我知道了,他給了我父母不止一次錢。
當(dāng)老板明確說出不會給錢時,他們竟然向老板動手。
這簡直欺人太甚!
我沖了出去,將廝打老板的父母推倒在地,拉著老板跑了。
在我的房子里,我為老板上著藥,聞著老板身上的有些像檸檬和蘋果的香味,我有些情不自禁……
我幽幽轉(zhuǎn)醒。
我腦子因為那場夢,變得有些混亂,感覺腦子里是一片漿糊,有些弄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那夢中的自己以及那只金毛長得很是熟悉,像是在哪兒見到過。
可惜就是想不起來了。
我手扶著有些昏沉的腦袋,模糊間我看見一張帶著四顆虎牙的嘴咬向了我。
我去你大爺?shù)模?p> 我下意識的將那腦袋一巴掌扇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