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我,一刀11
一片濡濕。
我嘆了口氣,摸索著坐在地上,至此連內(nèi)心都不敢再囂張!
去他的城主,哪里比得上我這一雙眼珍貴!
也不知這眼是否有重見光明一日,約莫是沒的。
“不過一雙眼,至于嗎?”
一只手摸到了我的眉骨,我嚇得一激愣。
“果然,這樣看不到才好,至少不會躲?!睆堅搅铦M意的笑了。
起身離開。
最像她的一雙眼都毀了。她現(xiàn)在只有一個價值了。
做他的餌??!哈哈哈!
此時浙涼城中,李桔,坐在殿上,“如何?”
“城主,那人撤了!”
“撤了?撤了好,撤了好??!”李桔好似松了一口氣,故做輕松“真沒白費心思,哄騙那個姑娘!沒白費心思,沒,白費心思”
殿下的鬼,都看著殿上城主失魂落魄的模樣,一時間,面面相覷,紛紛噤聲!低著頭。
沒一人敢提起,城主夫人!
李桔說完后,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腦子一片空白,突兀的問了句,“你們說,她叫什么名字?都還不知道她名字呢!”
一個小鬼,“城主,我知道,她叫柳一刀??!”
“柳,一,刀,??!”李桔出神片刻。
遠方晨鐘響起,倏爾驚起,看下殿下眾鬼,起身走了。
他走后殿中眾鬼陸續(xù)退去,與往常無異。
我坐在地上良久,還是接受了瞎了的事實。摸索著站起身來,從嫁衣上撕下衣角。遮住雙目。
想想,也還是想,挖下他的雙眼喂狗!
我的刀,還在浙涼城。
一步一步走出門去,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
緊了緊身前的劍,這劍是那人亡妻的吧!
現(xiàn)在是覺得她一個瞎子跑不了嗎?
疾風(fēng)傳來,輕輕避開,果然狼窩怎這般好生逃離。橫貫的劍輕輕一揮,皮肉割烈的聲音,血液滴進地里的粘膩。隨后又是一道道疾風(fēng)往東邊,西邊,而來。
往上自然一躍,微風(fēng)拂過,向后揮劍,幾個身體陸續(xù)倒地的聲音傳來,我下意識抬了抬嘴角,當(dāng)我的丹,是,白爆的嗎?
那人不在,我自然可以安然無恙離開。
隨后又是勁風(fēng)逼近,隨意揮下劍。甚至有尸體砸在腳邊。
我的敵人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是近我身的都要砍死。
走出一段路來,終于身邊殺意消失。
循著記憶,往浙涼城去!
我怎么知道自己到了浙涼城?
眼眶尖銳的刺痛襲來,我
手中握住的劍,被我棄下,往浙涼城內(nèi)走,浙涼城從不阻我。一如當(dāng)初,那扇城門總是讓我一推就開。
我入了城,卻不知道從何處去尋我的夫君。
一時間,佇立在城門內(nèi)。
我在想,如果浙涼城安好,我的夫君也定安好,既然如此,他為何不來尋我?
旁人看在眼中的卻是,城里不知怎么進了一個瞎眼的人類女子。
一襲鮮紅的嫁衣,破破爛爛,尤其是衣擺處絲線隨風(fēng)擺動,不知被撕過幾回。
再往這姑娘臉上看,鮮紅的嫁衣布條蒙在雙眼之上。盡管遮住了雙眼,但也可以看到兩頰早已經(jīng)干涸的血印。
那頭發(fā)就這樣任由它披散至腰間。
縱然已是如此,仍難掩姑娘絕色!
有人,動了心思。
“姑娘?”
思付之間,有手拉住了我的手臂,我勾起唇角,嗯?
我瞎了這一雙眼,就把我當(dāng)弱小了這是。
我偏頭看過去,
殊不知這勾唇一笑,在對面眼中,艷麗無比。
“姑娘,你可是流落至此,還沒落腳之地吧!”
好煩,不想理會。
我都出現(xiàn)在城里了,他怎么還不來?上次我一進來不是,一會兒就出現(xiàn)了嗎?難道真魂飛魄散了?
見我許久沒回應(yīng),“啞巴???”抓我手臂的人,有些失望的開口。
我下意識的,想揚起手掌給他一巴掌,說誰啞巴呢!
嘶,眼睛好痛。
一個不察,就被人打暈了。
醒來又在床上,氣笑了,手腳都被捆住。
怎么現(xiàn)在是什么跳梁小丑都可以捆我了?
不就是爆了丹,沒丹了嘛!
我從來也就不靠那一點點法力。
我剛醒片刻,就有人開了房門,陸陸續(xù)續(xù)的腳步聲進來,然后就是一個一個放置物品的聲音。
水聲,花香。
來人松了我的綁,我嗅到了來人身上胭脂味,是女子。
我被扶了起來,有人解下我眼間的布,臉被一雙酥軟滑嫩的手捧了起來,濕潤溫?zé)岬呐磷有⌒牡脑谖夷橗嫴潦茫?p> “是不是很疼?”
她在問,我張了張嘴,但是還是沒將疼痛宣之于口。
“倒是忘了,那人說了,你是啞巴!”
“啞巴,也挺好!”
“走吧,沐浴去,我扶著你?!?p> “巧祈,你把門關(guān)了吧!姑娘要沐浴了?!?p> 隨后一陣小碎步,咔叭一聲關(guān)門聲。
眼盲,暫時就讓你擺布著吧!
且看看抓我那人動的什么心思!目前來看還好。
隨后,幾日,我時常被那姑娘帶出去,
奇怪的是,有一段路,她總是要我自己走,還要我走慢些。
走那段路時,總是一陣陣香風(fēng),還挺好聞。于是我也就欣然接受了。
外出的次數(shù)多了。
我身邊的姑娘換了好幾波。
這里雖有吃有喝。但是我還是想走,城主,不知道是否在尋我?
我覺得,他一定,會尋我。
這天,有人領(lǐng)著我外出,微風(fēng)吹過,香風(fēng)拂面,一雙粗糙的手拽住我的腳踝,
我頓住往前走的腳步。
接著是一聲略帶驚訝的,“柳,師,師妹?”
隨后那雙手,不甘心的被扯走。
離去的人,還留下一句,“就你?她縱然瞎眼。你也出不起價!”
哦,原來,綁我的人把我送上了高臺,待價而沽?。≠u我?。?p> 剛剛那個聲音是
是大師姐。
隨后是一陣嘈雜,打砸!
“那,是我?guī)熋?!我要帶她走!誰敢攔!”她聲音里似乎只剩怒氣,
還是大師姐!
我靜靜站在原地,真巧!她怎么來了。
終日寂靜的這一段路,終于熱鬧起來,
哭喊,求饒,質(zhì)疑聲,皆是男子,有老有少。紛紛入耳,
我只覺好笑!原來這里有這么多人!
摸遍全身,竟然沒摸到一件硬物。
撿起地上的披帛,翻身下欄桿,就往最嘈雜的地方去,
這里都是該死的人。不必留情。
披帛在我手中如劍,刺破皮肉,一聲一聲慘叫傳來。
“小心一點兒。”師姐聲音從耳后傳來,尸體倒地的聲音。
師姐一腳踢開,“柳一刀,瞎了?”
“嗯”
“跟我走吧,帶你出去!”
師姐在前面,一腳一腳踢開尸體,我跟在后面。
血腥味變淡消失。
直到走進一家店鋪,“坐?。 ?p> 我站著,“坐哪?我現(xiàn)在看不見。”
師姐扯著我的衣袖,我的腿碰到椅子,“坐這。”
“你,這衣服,挺好看??!”
倒水的聲音,傳來,隨即一個杯子塞進我的手里。
一雙手扶著我的手,杯沿碰到我的嘴唇,她的手指抵著杯底往上一抬,我的手指碰到我的我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