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玉焦急地走進(jìn)屋里,見齊菁菁還沒有用藥,暗暗松了口氣,雖然心里有些惱沈沐曦的行為,但當(dāng)著沈林潭的面她也不好沉下臉。
口氣有些生硬地對沈沐曦說:“沐曦,大姑知道你擔(dān)心菁菁,但是菁菁已經(jīng)去醫(yī)院治療了,就不用重新上藥了?!?p> 沈沐瑤見沈沐曦默默地將手里的藥又放回布包里,心下痛快,看了眼錢秀吩咐道:“錢媽,把這些害人的玩意扔了!沐曦,你也別用這些藥,對身體不好!”
錢秀一臉得意地走來,伸手去拿床上的布包,但沈沐曦比她更快地將整個布包抱在懷里,不讓她碰。
“二小姐,這些都是假藥,不能用的!”錢秀眼里帶著譏諷,嘴里一副我為你好的語氣。
沈林潭的眉頭漸漸皺起,看了眼旁邊默不作聲的兩個女人,淡淡地說:“那是沐曦的東西,要扔也是她自己扔,別人無權(quán)動。”
錢秀臉色一僵,手停在半空,回頭看了眼郭海英,見她使了個退下的眼色,不甘心地向后退了幾步。
床上的齊菁菁見沈沐曦抱著布包被錢秀逼退到角落,心下難受,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轉(zhuǎn)頭看向沈林玉:“媽,我要試試沐曦的藥!”
這話一出,沈林玉瞬間變臉,厲聲道:“齊菁菁,你已經(jīng)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價了,現(xiàn)在還想任性嗎?沐曦不懂這些,你也不懂嗎?”
“媽,我已經(jīng)不能參加藝考了,不如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齊菁菁大吼出聲,眼里蓄滿了淚水。
沈林玉怔住了,目光變暗帶著絲絲動容。
屋內(nèi)的氣氛有些凝重,母女倆誰也沒說話,看著彼此,誰也沒退讓。
這時,一直沒出聲的郭海英立即給母女倆打圓場,“菁菁,別這么和媽媽說話,她也是為你好。你看看,自從你受傷后,她都哭了多少次了。”
齊菁菁見沈林玉發(fā)紅的眼角,心里很自責(zé),隨即道了聲歉,但心里還是想試試,哀求道:“媽,沐曦帶的只是外敷藥,吃不死人,就讓我試試吧!沒準(zhǔn)這土方子有用呢?”
沈林玉左右為難。
錢秀趁機勸道:“表小姐,話可不能這么說,就算是外敷藥也是有害的。原本腳能好,萬一用完直接坡腳了這么辦?”
一聽這話,沈林玉已經(jīng)松動的目光再次變厲,“對,菁菁,你別給我用啊!你要聽醫(yī)囑知道嗎?”
“可是……”
“不行!”
齊菁菁臉色一垮,直接躺回床上,將被子死死地蒙在臉上開始大哭。
沈林玉心里是既心疼又埋怨,連帶看沈沐曦都不順眼了,“沐曦,你回去吧!菁菁需要休息!”
旁邊的沈沐瑤贊許地看了眼錢秀,眼底的笑容越來越大。
這時,一直沒表態(tài)的齊澤軒攔住了沈沐曦。
“媽,讓妹妹試試吧!我相信沐曦帶的藥不是假藥?!?p> 沈林玉眼里閃過一絲驚訝,她這個兒子從來不讓她操心,一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現(xiàn)在見他這么說,心里再次猶豫起來。
難道沈沐曦手里的藥真管用?
“小軒,你怎么也跟著胡鬧?”郭海英一臉不贊同。
“沐曦不會說謊?!饼R澤軒嚴(yán)肅地回。
郭海英到嘴的話頓住了。
錢秀見狀,立即幫腔:“表少爺,二小姐是不說謊,但不代表她身邊人不會糊弄她?就她那個師父,我親眼見過,就是一個江湖騙子……”
話音未落,突然錢秀眼前迎來一個鐵硬的拳頭,帶著勢如破竹般的拳風(fēng)。
拳頭距離她的眼睛只有1cm,嚇得她“啊——”的一聲尖叫出聲,腿一軟直接坐在地上,渾身顫抖。
沈沐曦身上升起了一種危險的氣勢,而且越來越濃,讓屋內(nèi)兩個男人全都變了臉,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向他們襲來。
她慢慢收回手,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錢秀。
認(rèn)真地說:“我?guī)煾覆皇球_子!”
擲地有聲的音色,不似以往那般生澀。
郭海英一時愣住了,還是沈沐瑤率先反應(yīng)過來,顫抖地指著沈沐曦高聲責(zé)怪:“你干什么?怎么還動手?”
但是被打斷。
“大侄女,這種編排主人的下人留著她干什么?”
沈林潭嘴角的笑容淡了幾分,眼里多了些凜冽,透著幾分沈老爺子的威嚴(yán)。
沈沐瑤心下一驚,不由地打個冷顫。
沈林玉看了眼錢秀,語氣不算好:“大嫂,快讓人帶她出去!”
郭海英別看平時很強勢,但如果沈家男人真的動怒,她也害怕,尤其看到沈林潭那雙似笑非笑的目光,什么話也沒說,立即讓人架著錢秀出去。
齊澤軒見討人厭的錢秀終于離開屋子,立即出聲:“沐曦,我看看你的藥?!?p> 沈沐曦這才慢慢收回身上的“勢”。
沈林潭暗暗松了口氣,剛才那股氣勢,差點壓得他喘不上氣。
這種“勢”只有武師以上的習(xí)武者才有機會通過武盟協(xié)會的內(nèi)部功法練出來。
想要外放讓別人感受到,實力至少要達(dá)到武宗級別。
她一個大武士9段怎么會有這種“勢”?
想到這,沈林潭的目光漸漸變得十分嚴(yán)肅。
這些是他進(jìn)入京城武盟協(xié)會后才知道的一點內(nèi)部機密,除了協(xié)會里的人,外人是無權(quán)知道的,更別說可以練出“勢”。
他不停地打量沈沐曦,心想等哪天帶她去協(xié)會再測試一次。
另一邊的沈沐曦將布包重新放到床上,打開布包,從眾多玻璃瓶里拿出一個。
瓶子里的藥是黑色的粉末,磨得很細(xì),看上去很像黑灰。
齊澤軒打開玻璃瓶放到鼻尖聞了聞,里面?zhèn)鱽淼牟菟幬丁I蛄钟褚猜劦搅?,看向已?jīng)從被子里出來的女兒,不確定地問:“你真要用這個藥嗎?”
齊菁菁重重地點了下頭,“我相信沐曦!”
旁邊的沈沐瑤忍不住從床邊站起身,臉色很沉,向窗邊走了幾步。
“好,我叫王醫(yī)生過來!”
王醫(yī)生是齊家的私人醫(yī)生,平時都在齊父那邊,但沈沐曦直接回:“不用,很快?!?p> 說完,單手捏住齊菁菁左小腿,另一只手極其熟練地把她左腳腕上的紗布拆開。
奇怪的是齊菁菁竟然沒喊疼,僅是眉頭皺了一下。
齊澤軒眼睛微瞇,心中十分震驚。
下午他們一起去的醫(yī)院,當(dāng)時醫(yī)生給她上藥包扎時,齊菁菁全程都是鬼哭狼嚎,疼得眼淚直流,不知是不是雙胞胎有感應(yīng),他當(dāng)時也覺得左腳非常疼。
紗布下,齊菁菁的左腳踝腫成“饅頭”,上面全是黑乎乎的藥膏,看得沈林玉心疼壞了,又忍不住流眼淚。
沈沐曦對齊澤軒說:“把藥洗掉?!?p> 齊澤軒立即去安排。
很快,傭人們端了兩三盆水進(jìn)來,還拿了小毛巾。
沈沐曦讓齊菁菁慢慢移到床邊,把腳放到第一盆水里清洗,然后拿起小玻璃瓶,將里面的黑色粉末倒進(jìn)第二個盆里。
傭人原本想給齊菁菁洗腳,手剛碰她的腳,她就疼得受不了。
沈沐曦蹲下身摁住她左小腿一個位置,她立即不叫了。
齊澤軒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齊菁菁沒喊疼是因為沈沐曦剛才摁住她某個穴位了。
傭人們趁機給她洗腳,中途換了兩次水才將她腳上的藥全部洗凈。
沈沐曦讓她將腳伸進(jìn)她倒黑粉的盆里。
眾人屏住呼吸。
齊菁菁小心地伸腳。
黑色的水冰冰涼涼有點滑,就像果凍一樣。
“怎么樣?”齊澤軒和沈林玉全都圍過來詢問。
“挺舒服的,像果凍,感覺把腳都裹上了……”
齊菁菁動了動腳,盆里的水出現(xiàn)了分層,上面是一層黑色的絮狀物,下面一層是清水。
“泡半個小時?!鄙蜚尻卣酒鹕?,看了眼手表,給她上個鬧鈴。
郭海英壓根不相信沈沐曦的藥好使,滿眼不屑地走到沙發(fā)旁坐下。
她倒要看看沈沐曦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沈沐瑤沒過去,一直靠在墻邊冷眼看著她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隨著鬧鈴地響起,齊菁菁迫不及待地想要伸出腳。
這半個小時里,她不僅一點沒感到疼,還覺得腳上有些癢。
但是腳表面上的“果凍”好像變成了黑泥,怎么也拔不出來。
“沐曦,怎么粘住了?”
沈沐曦摁了摁黑泥,回道:“藥粉倒多了,再倒點水?!?p> 傭人趕緊往里面又倒了半盆水,很快黑泥又變成了“果凍”漂在水面上。
齊菁菁小心地伸出腳。
“臥槽!”齊澤軒驚得直接叫出聲。
剛才腫成“饅頭”的左腳已經(jīng)消腫一大半,現(xiàn)在都能看出踝骨的形狀了。
沈林玉和沈林潭不敢相信地蹲下身子去看她的腳。沈林玉還小心碰了碰,驚喜問:“還疼嗎?”
“有一點疼,但是那種發(fā)脹的疼。”
“嗯,再泡幾天就好了?!鄙蜚尻攸c了點頭,轉(zhuǎn)身開始收拾床上的藥瓶。
“等一下小侄女,你這藥還有嗎?”
沈沐曦從玻璃瓶里面找了下,拿出一瓶遞給他。
沈林潭立即接過來,眼睛發(fā)亮地問:“小侄女,這神藥從哪買的?能幫小叔多買點嗎?小叔那拳擊館就需要這種藥……”
沈沐曦?fù)u了下頭,“不是買的,我?guī)熋门涞??!?p> 沈林潭一聽,眼睛更亮了,“小侄女,能聯(lián)系你師妹幫小叔多配點嗎?小叔不會虧了她,她電話多少?”
沈沐曦再次搖頭,“她沒有電話?!?p> “什么?那你怎么聯(lián)系她?”
“寫信?!?p> 眾人:……
站在旁邊早已被眾人遺忘的母女倆,目光陰沉,狠狠地?fù)钢中摹?p> 郭海英生硬地擠出一絲笑容,“既然菁菁這邊沒事了,那我和沐瑤就先回去了。”
沈林玉這才想起屋里還有兩個人,趕緊站起身送她們離開。
這時,已經(jīng)“石化”的另外三人快速向沈沐曦的布包伸手,但沈沐曦更快,誰也沒搶到。
“嘿嘿嘿,小侄女,都是一家人再給小叔點神藥唄?”
“沐曦,我家可有傷殘人士,你得多照顧一下!”
“就是,沐曦,我腳都這樣了,急需你的藥……”
蘇家紫七
觸及底線,再豁達(dá)的人也會爆發(fā)。 今天是周五,祝小伙伴們有個愉快的周末~ 蘇蘇這周和下周有事出去,不能爆更了,但努力保證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