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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之后有來生

朝花夕拾

今生之后有來生 趙寶氣 3144 2020-05-22 23:21:19

  深河自西向東緩緩的流去,深河北面是繁華的南國城,南面是香港的落馬洲,落馬洲在夜色里灰灰蒙蒙,幾處養(yǎng)殖戶的燈光慢慢搖曳著夜色的寂寞。而北面的南國城則車水馬龍,徹夜不眠。京基大廈巍峨入天,帝王大廈緊鄰依偎,沿著深南大道一路往西,有蓮花山、市民中心,那里的景色美麗極了。

  但我不多去蓮花山,更多的時候更愿意去深河邊沿著河邊慢走。路邊的大榕樹很是魁梧,行人們陸陸續(xù)續(xù),習習晚風在春夜里格外有幾分清朗,很適合自己慢慢的回憶自己。

  我出生在四川東北部的一個還算富饒的鄉(xiāng)村里,只是在那富饒的鄉(xiāng)村里面,我的家庭卻是個例外,這種例外就是貧窮。我家有村里面水源最好,肥沃程度最好的水田,也有在山區(qū)中最為平整的旱地,還有全是松樹、柏樹的好山林,但是依舊是村里最貧窮的,窮到經常吃不飽飯。

  為啥會如此貧窮?有人說與我爺爺早亡有關。記得村里一個很有學問的長輩曾跟我講過,我的爺爺在我父親七歲的時候便故去了,爺爺下葬的那天,七歲的父親十分懵懂,竟然還高興的唱著歌謠。從那以后,父親便沒人管教,整日里游手好閑,奶奶是一個老老年間的婦人,并沒有能力管好父親。于是父親似乎只會吃喝玩樂,偷雞摸狗等等,在鄉(xiāng)人們的眼里,我的父親沒有一處優(yōu)點。另一個長輩告訴我,父親通過欺騙的手段騙到了母親回家,卻終日里不著家,不愿意好好耕作,除了偷雞摸狗外并不關心家室,所以母親最終在我七歲的時候離開了家。

  而在我的印象中,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在我七歲以后,我都沒怎么見過面。好在父母給我留下了一個哥哥,一個妹妹,一整柜子的書籍。我的哥哥在十一歲的時候去做了家具廠的學徒,僅僅為了能吃飽飯;我和妹妹就差一點,經常只能和已經八十多歲的奶奶一起煮白水南瓜、白水土豆,白水胡豆等充饑。

  除了吃不飽飯之外,還有一種可怕的磨難,那就是鄉(xiāng)人的嘴臉。是的,我一定要用嘴臉這個詞,這樣才會讓我覺得合適。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鄉(xiāng)人們開始認為我偷了他們的南瓜,或者說我拿了誰家的錢財,又或者說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總之,但凡村里面少了些什么,短了點什么,或者誰家孩子莫名其妙的哭了,這些事情都是我干的。他們的理由都只有兩點,第一點是我父親就是一個不好的人,至于哪里不好不重要,總之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第二個原因就是我家吃不飽飯,所以一定要偷雞摸狗。

  家里太窮了,我根本待不下去,因為太餓。于是在我12歲那年,我離開了家鄉(xiāng)。不要責怪我不顧及年邁的奶奶和年幼的妹妹,如果從責任上來說,我不是一個好孩子,可是從生存上來說,我自己去討生活,卻能給家里省下好多的口糧,是的,窮人家的孩子考慮的就是這樣,能省下口糧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我在鎮(zhèn)上幫人賣過早餐,學會了做包子;去縣里幫人殺魚殺雞,學會了切魚片和分解雞骨頭,又去市里面學廚師,但是師傅覺得我太喜歡都市不應該學廚,讓我滾蛋了,不過我還是學會了做很多菜;去成都學賣小商品,一個哥哥教會我各種順口溜,教會我怎樣能夠招攬客人;我15歲的時候,得到了奶奶去世的消息,我沒錢回家看她,只能自己哭了一晚上。后來又聽說妹妹被大姨接走了,有點怨恨他家為啥不早點伸出援手,但后來知道了大姨家的實際情況也就不怨了。

  后來,我跟著本家一個叔叔去了工地,在工地上我學會了開塔吊,挖掘機、鏟車、壓路機等等機械,可是我沒有身份證,沒有操作證,只能在師傅們累了的時候悄悄給他們頂班一會兒換來幾根香煙,有一次自己在塔吊操作室里看《平凡世界》,被黃曉霞的死亡感動得迷離了雙眼,塔吊的木板撞上了高壓線,害得叔叔賠了一筆錢,我挨了一個耳光后就離開了工地。

  離開工地后,我去了太多地方,學會了好多的方言,做過無數(shù)的短工,最開心的是進了一個劇組跑龍?zhí)?,那時候沒管那么嚴格,只要看起來是個成年人就可以在劇組混,在劇組里我看到了吊威亞,看明白了夜戲、火戲、爆炸戲、輕功戲等各種拍攝方法;也看到了很多了大漠風光和草原豪情,看到了香港明星和內地小花,那時候我常常想,如果我自己有一天也成為了一個了不起的人,那些明星一定會為當初在片場罵過作為群演一份子的我而羞愧不已;除了幻想自己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之外,我還幻想自己成為生活導演,如果我能成為生活導演,那我就可以把群演盒飯的質量提高再提高,更可以給那些大牌明星吃一吃群演的盒飯,讓他們清清腸胃。

  從劇組出來,我便成年了,于是我回家辦理了身份證,再單槍匹馬的走了走祖國的各個地方,去看看書中描繪的那些美景。追隨余秋雨的《文化苦旅》走過一處處地方,發(fā)現(xiàn)老余的筆多有些吹牛的境界,又跟隨《國家地理》走過云貴川的丹霞地貌區(qū)域,也隨著易中天的《讀城記》去過一個個城市,去了才發(fā)現(xiàn)易教授那種有錢人看到的城市和我這種窮鬼看到的城市完全不是一個樣子,此處沒有貶低二位先生的意思,純粹是不在一個圈子的人看不到一個界面而已。我也試著給《小時代》投稿,但是被拒絕了兩次,那就算逑。也想趁著在上海的時候去看看韓寒故居什么的,到了才發(fā)現(xiàn)韓寒根本不夠資格有一個故居。在BJ的時候,凌晨三點就跑起來去看升旗,盡管根本啥也沒看著,但是心中的那種自豪之感震撼了我直到今天。后來去天橋看郭德綱,那是我最奢侈的一次消費,但是很值,畢竟我是從2004年就喜歡他的,待我2008年去看他的時候,我絕對算是年輕一代中的老鋼絲。

  為什么一定要去看老郭呢?是因為2004年的時候,我當時在BJ身無分文,心中有些不太良好的念頭,當時的老郭算不上大紅大紫,但是電臺里已經能聽到他的聲音,他在電臺里說了一句“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路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然后他講了一段讓人十分開懷的相聲,從那時刻起,我的心境變了,沒有朝著壞的方向發(fā)展。我的人生中有三個人對我影響很大:一個是燕子,她的故事我有可能在這部小說中會講;一個是君之,我正在講我和她的故事;一個就是老郭,自從我2004年聽過他的相聲之后,但凡有心中郁結的時候,我都會聽一聽他的相聲,不管后來德云社如何變幻,我都始終感激他在我正邪之分的時候,將我拉入了正途,使我始終有著堅定的人生信念和樂觀而不屈的精神。

  去完BJ,我身上的錢所剩不多,便將最后的錢買了一張到南國的火車票。之所以來到這座城市,是因為我的哥哥在這里,他在富士康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遇見了我嫂子,倆人結了婚還有一個兒子。

  我來到南國,見到了我哥哥,只剩下10塊錢和一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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