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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fēng)徐徐又寂寥散去

第二十八章 腳步聲

清風(fēng)徐徐又寂寥散去 海賊的船只 2144 2020-06-08 12:46:24

  季澤和溫寂是在大學(xué)時候認(rèn)識的,同個專業(yè),還同個班。

  季澤當(dāng)年孤身一人從麗城考去了南城大學(xué),由于他本身也不善社交,所以到了南城后,身邊沒什么朋友。偶然的一次專業(yè)內(nèi)部聚會,他不知怎么的讓學(xué)長們給盯上了,被勸酒勸得招架不住,頭昏腦脹。這時的溫寂看不下去了,拍桌一站,幫他擋了好幾杯酒,從此之后兩人就成了挺鐵的朋友。

  畢業(yè)后,溫寂選擇留在南城開酒吧和花店,也邀請過季澤一起。但季澤當(dāng)時滿腦子只有回老家把秦執(zhí)信追到手一個想法,而且他想著還有個林逸能幫溫寂,就放一百個心地拒絕了。

  轉(zhuǎn)回現(xiàn)在。

  兩個二十出頭的男生正站在門口,一人手里拎著菜,另一人手里拎著鍋,都呆滯地望向周清汎。

  “哥,來了美女怎么不通知一聲啊,我穿成這樣就過來了?!绷嘀伒娜思持p人字拖抱怨道。

  “別想了,名花有主?!奔緷梢詾橹芮鍤隙ㄊ菧丶诺呐笥眩辉趺唇o人安排得面面俱到呢?

  不過倒是不知道,溫寂這人還敢對高中生下手,膽子大得很啊。

  他擺了擺頭,將雜七雜八的想法拋在一邊:“拎著菜的,白則智,小白,你老板娘的徒弟。拎著鍋的,徐宗尹,和你一樣,清吧服務(wù)員。家里排第三,都叫他老三兒,畢竟小三聽著煩人?!?p>  周清汎和面前兩人互通姓名,點了點頭后就算是認(rèn)識了。

  季澤朝三人揮了揮手,“你們倆整菜去,清汎在沙發(fā)上坐會兒,我要和你們老板娘說點兒私房話。”

  “哦?!卑讋t智和徐宗尹兩人對這種場面早已司空見慣,聽到話后就轉(zhuǎn)身進(jìn)吧臺開始洗菜。

  一旁的周清汎也不好意思就干坐著,便也進(jìn)了吧臺里面打下手。

  季澤拉著秦執(zhí)信走到門外。

  秦執(zhí)信睨了季澤一眼,“什么話啊,這么神秘?!?p>  季澤看了一眼自己和周清汎的距離,確認(rèn)對方聽不到,才低下頭:“清汎是溫寂女朋友?!?p>  “啊?不是吧,我天?!?p>  據(jù)季澤每次的描述,溫寂就像一個和尚,雖然他經(jīng)?;燠E于風(fēng)月場所,甚至自己還開了間酒吧,但卻絲毫不近女色,身邊連一個曖昧的女性朋友都沒有。

  所以當(dāng)聽到他有女朋友這件事的時候,秦執(zhí)信驚訝不已。

  “上次我看他微博,發(fā)了一張女生的照片,那照片好像還是在他花店拍的。今天清汎來的時候,我就越看越眼熟,然后我就想起來了,就是那張照片里的人?!奔緷砂炎约旱南敕ㄒ还赡X倒了出來。

  秦執(zhí)信思考片刻后:“那不更好了嗎?緣分啊?!?p>  “那以后我和清汎,算是妯娌?哈哈哈。”想到這,她笑得更是停不下來了。

  季澤聞言嘴角抽了一抽。

  行吧,女人的邏輯,永遠(yuǎn)別想猜透。

  “所以啊,我這機(jī)靈的小腦袋瓜一轉(zhuǎn),就覺著,把她招進(jìn)來做兼職唄!也不是真為了讓她干活,就是為了放在咱眼皮底下替溫寂護(hù)著?!币活D,季澤接著說:

  “而且我剛剛給溫寂打了個電話,聽說清汎是一個人在這邊兒,以前的朋友都在南城。他還說了,得讓清汎十點半前必須回家,不能和男的多接觸,嘿你說這人霸道得,哈哈哈。”

  秦執(zhí)信聞言輕嗤一聲,“切,沒有溫寂這層關(guān)系我也會護(hù)著她,我就看她順眼兒?!?p>  “欸行行,媳婦兒說得都對?!奔緷烧f著把身邊人往自己懷里一攬。

  正好后頭傳來徐宗尹吆喝的聲音:“吃飯了吃飯了!”周清汎手里捧著幾副碗筷跟在后頭。

  “行嘞,今兒個就是FIRE全員聚餐?!奔緷衫貓?zhí)信坐在小圓桌前,其他三人也跟著坐在旁邊,開始動筷。

  *

  “秦姐,季哥,我走了?!敝芮鍤鴮⑹掷锏暮谏芰洗蛄藗€緊緊的死結(jié)后拎起在手里。

  “欸,好,去吧?!鼻貓?zhí)信在吧臺內(nèi)朝她招了招手。

  由于昨晚的一波客人玩到天將亮才離店,季澤和秦執(zhí)信收拾完一樓的時候已經(jīng)困得熬不住了,就盤算著第二天吃完午飯再清掃二樓。

  所以一行人中午的時候吃完火鍋便開始準(zhǔn)備收拾二樓,周清汎見狀也說要幫著收拾,當(dāng)作是正式上班前的試工。

  季澤和秦執(zhí)信兩人聽到這話覺著這小姑娘乖巧得很,是越發(fā)欣賞她了。

  于是時間晃眼快到十點半,季澤還記得溫寂給他的囑托,便讓周清汎幫忙把店里的兩袋垃圾帶到路口的垃圾場去,順便也就可以回家了。

  周清汎此時拿著兩袋垃圾踏著小步往垃圾場走去。

  雖然現(xiàn)在時間還不算很晚,但因為這一片兒是偏郊外的居民區(qū),這個點的路上還是沒有什么行人會經(jīng)過,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人經(jīng)過。

  有一盞老舊的路燈似是壞了,隔幾秒便會忽閃幾下,像極了恐怖片里的場景,更是驚得周清汎小臂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她加速走向垃圾場,將兩袋垃圾扔進(jìn)垃圾桶里,轉(zhuǎn)身又快速往回家的方向走。

  不知是因為自己的錯覺,又或是因為自己的腳步加快而引起的心跳混亂,周清汎好似聽見了身后傳來一陣陣腳步聲。

  她為了試探,故意時不時放慢腳步又加快,后方跟著的腳步聲果然被打亂,露出了與自己不同的節(jié)奏。

  周清汎在腦內(nèi)閃過無數(shù)的逃跑方案,但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過了。

  于是她一個轉(zhuǎn)念,想到些最壞的結(jié)果。

  如果不是劫色,手里的財物可以都交出去,畢竟人身安全更重要。

  如果是劫色,那......

  還未等她思考到那個地步,背后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急促,似乎是開始奔跑起來了,她心生緊張,急忙想跑,卻腳下一滑,崴了一腳后跌坐在地上。

  忽地,一個黑影從左邊的小巷中閃出來,伸出大手握住她的肩膀。周清汎雖混亂著卻用盡全力撥開那只手。

  “嘶——周清汎!”

  “?”

  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周清汎的心慢慢沉下,隨后視線慢慢恢復(fù)平靜,抬頭看向眼前人。

  “哥?”

  “你跑那么快干嗎?有人追你嗎?”

  周清汎聞言才想起剛才的腳步聲,趕忙回過頭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幾片落葉被風(fēng)吹著摩擦地面,發(fā)出了沙沙聲。

  是我的幻覺?

  還是......靈異事件?

  周清汎沉思著愣在原地。

  *

  拐角處的一條小巷幽靜可怖,三兩人緊貼著墻壁,此起彼伏的呼吸聲竟像是地獄傳來的聲音。

  “c,本來今晚就能抓住她的?!逼渲幸粋€身材高大的男人面露兇相,咬著牙惡狠狠地啐了一聲。

  “呂紫只給了一半的數(shù),這事兒不辦好剩下的一半也拿不著啊老大?!闭驹谂赃叺男〉軗蠐项^道。忽地他的后腦勺被人敲了一下,那高大的男人接著道:

  “我張豪還會辦不好這一件小事嗎?”

  自那天操場的事后,張豪和五中校霸約架卻被周清汎打到進(jìn)醫(yī)院的事在南城七中迅速傳開,張豪覺得自己名聲掃地,回家就要求父母給他轉(zhuǎn)學(xué),最好是干脆轉(zhuǎn)去別的城市。

  他這惡霸性格原先也就是父母寵出來的。

  所以當(dāng)父母兩人一聽他有這要求的時候,立馬就開始著手準(zhǔn)備,最后硬是花了一大筆錢托關(guān)系將張豪塞進(jìn)了麗城三中。

  然而就算到了另一個城市,張豪的性子還是丁點兒沒變,在三中依舊當(dāng)起了校霸,甚至在還未開學(xué)前就將自己無惡不作的“名聲”傳了出去。

  就是因為這樣,呂紫順著他響徹麗城的惡名找上了他。她并沒有直接出面,而是托人將一半的錢和具體要求送到了張豪手上。

  張豪一開始不同意替她辦事。一是因為呂紫的要求是讓某個女生身敗名裂,即是要讓所有人知道她失了清白。而他在這個月初剛好成年,如果對方要把自己告上法庭,他肯定是逃不過的。二是因為他不知道買家的真實身份,認(rèn)為是詐。張豪將自己拒絕的理由原封不動地說給了那個前來傳信的人聽。

  一個星期后,呂紫親自出面,在三中后巷約見了張豪。

  她找出在教室里偷拍的周清汎的照片,舉起手機(jī)將屏幕正對著張豪的臉。

  張豪霎時黑下一張臉,幾乎沒有思考就答應(yīng)了呂紫。

  “每天都跟著她,我就不信找不到空鉆。”張豪捶了下墻,轉(zhuǎn)身消失在了巷子里。

  *

  此時的周清文見周清汎呆滯地跌坐在地上,神色擔(dān)憂地伸出手:“先起來,能不能走?”

  周清汎將手放在他的掌心,試圖雙腳用力來撐起身子,然而腳踝處強(qiáng)烈的刺痛感卻讓她重新跌倒在地。

  周清文眉頭緊皺著,背對著她俯身蹲下:“上來,背你去附近的診所。”

  周清汎用手掌撐地,借力移動了幾步,趴上周清文的背。

  周清文用手撐住她的腿,稍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站起身:“還怕成這樣怎么還不給我打電話?”

  “你不是在學(xué)校嘛,怕麻煩你。”周清汎以為對方在責(zé)怪自己,小聲嘟囔道。

  “什么叫麻煩?我是你親哥?!敝芮逦膶λ@樣的想法感到無奈,嘆了口氣:“你就是倔。有時候,其實是可以試著依賴別人的,這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兒。”

  “嗯?!敝芮鍤m口上應(yīng)著,其實還是懵懵懂懂。

  暖黃色的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地上的落葉被微風(fēng)吹起打著旋兒,整條街道只有周清文的鞋踩在地上發(fā)出的聲響,踢踏踢踏。少女此時的心跟著這緩慢沉穩(wěn)的腳步聲平靜下來,甚至連腳上的傷都變得不那么痛了。

  周清汎已經(jīng)記不清周清文上次背自己是什么時候了,她只記得,自己的哥哥和以前一樣,始終是自己的避風(fēng)港。

  周清汎想著想著,困意隨之襲來,就在她的眼皮開始打起架的時候,周清文走進(jìn)一家還亮著燈的診所,停住腳步。

  “到了?!敝芮逦恼业揭巫拥奈恢?,微微蹲下將周清汎放在椅子上,“坐好,我去找醫(yī)生。”

  醫(yī)生來了之后便蹲下身子,捏起周清汎的腳踝左右轉(zhuǎn)動幾下,面色平靜:“可能有點痛,忍著點?!痹拕傉f出不到一秒的時間,只見他手上一用力,周清汎的腳踝發(fā)出了清脆的一聲響。

  周清汎的大腦還來不及作反應(yīng),眼淚倒是先被身體上的疼痛惹得奪眶而出。她緊緊地拽著周清文的袖口,咬著唇努力讓自己不大叫出聲,可疼痛實在是來得太猛烈,她還是沒忍住輕輕嗚咽。

  周清文聽見她的嗚咽聲,一時也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好,只能輕聲安慰道,“沒事的,一會兒就不痛了?!?p>  這間診所離周家并不遠(yuǎn),所以周清文拿上醫(yī)生開的藥后,還是重新背起周清汎走回了家。

  周清汎的房間內(nèi)。

  周清汎還沒從周清文的背上爬下來,先開口道:“今天的事不用說給爸媽聽,我的腳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痛了?!?p>  “知道了,小大人。”周清文無奈地?fù)u了搖頭,將人輕輕放下地,“明天我在家,要吃早餐可以發(fā)個信息給我,我拿上來房間?!?p>  “好?!敝芮鍤郧傻攸c了下頭。

  周清文在外面將房門關(guān)上后,周清汎倒在床上開始仔細(xì)回想著今晚的事。

  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并且她可以確定今晚一直從身后傳來的腳步聲絕對不是自己的幻覺。

  如果是因為那條街附近有跟蹤狂出沒,那自己明天就換條大路走,或者盡量不晚歸。

  但是如果,今晚的跟蹤僅是針對她一個人的,那么這件事就不是那么容易解決了。

  暮色沉沉,不過片刻,周清汎就熟睡過去了。

  *

  這頭,黑色越野車駛?cè)隠ION酒吧的停車場。

  男人從車上下來,大步往酒吧里面走去。

  “溫寂~”男人聞言轉(zhuǎn)頭。只見出聲的女人身著一條紅色緊身裙。

  此時她正扭著身子朝著自己走來,那姿態(tài)好不嬌柔做作。

  “有什么事嗎?”溫寂面色冷淡,語氣也冷得似冰塊。

  女人撥了撥自己那頭柔順的金發(fā):“你不記得我了嗎?昨天晚上我就坐在吧臺的對面,我們還對視了不少回呢。”

  “所以,有什么事嗎?”溫寂聽著面前這女人說的廢話只覺浪費(fèi)了自己的時間,況且他根本沒有和這人眼神交流過的記憶。

  那女人將自己的身子放低,俯身貼向溫寂的手臂,“今晚就別進(jìn)去那里面了吧,我們找個別的地方玩兒,怎么樣?”說完,她還在溫寂耳邊輕輕呼了一口氣。

  溫寂退開了幾步,表情十分厭惡:“不好意思,我是這家酒吧的老板?!币活D,他又補(bǔ)充道:“不過,我們酒吧不招特殊服務(wù)員,您可以去別的地方問問。”

  說罷,他轉(zhuǎn)身徑直走向酒吧入口,只留背后的女人被氣得跺腳罵臟。

  溫寂這邊聽到罵喊聲不以為然,繼續(xù)走著,但卻有些疑惑。

  是我最近太溫柔了?

  什么貨色都敢往老子身上蹭。

  忽地,他又想起了在遠(yuǎn)方的少女。

  眸光漸暖,思念綿延。

  你知道嗎,在店里沾上的花香,很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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