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壓抑的時候,需要找到合適的方法釋放
——黎晚婷
圣佩德羅的繁華程度并不亞于與它毗鄰的芝加哥,但由于地處米國中西部,逐漸進(jìn)入秋季的圣佩德羅經(jīng)常陰雨連綿的,而出門散心的褚一寧恰巧就淋濕在這烏云密布的下雨天。
陰沉沉的天色猶如褚一寧陰沉沉的心,無數(shù)從天而降的雨滴重重得拍打在她的身上,她卻如雕塑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回想起剛剛接到的電話,一抹苦笑再次掛上褚一寧濕潤的臉頰。
“一寧,你就借點(diǎn)錢給我吧?!碑?dāng)褚一寧興奮得接起母親李甜的電話,卻沒想到是來問她要錢的。自從褚一寧來米國上學(xué)到現(xiàn)在,李甜從來沒過問過一句,而現(xiàn)在開口的第一句,居然就是錢。
“你要錢干嘛?你的錢呢?”李甜的工作雖然不穩(wěn)定,但好歹也有些積蓄存在銀行里,褚一寧是知道的,但眼下突然伸手問自己女兒要錢的行為,讓褚一寧很不解。
“他……他媽媽病了,著急用錢?!崩钐鹂谥姓f的他是李甜目前的男朋友,褚一寧在國內(nèi)見過幾次,長得很老實(shí),但也離過婚,拖兒帶女的住進(jìn)褚一寧的家。
褚一寧向來對李甜這個男朋友不喜,所以聽到李甜問自己要錢竟然是為了給那個男人,一股無名火瞬間就從褚一寧心中冒出
“他自己沒有錢嗎?怎么還要你出!”
“唉……”
“一寧,就算媽媽求你,我下個月發(fā)工資了就還給你好不好?”李甜的聲音非常低聲下氣,她在求自己還在上學(xué)的女兒借錢。
錢這種東西,滿身銅臭味,卻意外得成為無數(shù)人心中鄙棄而又敬仰的,人可以為錢生,亦可為錢亡。
褚一寧是個心軟的人,縱使她再生氣,再看不慣李甜的行為,李甜畢竟也養(yǎng)育了她十八年。褚一寧心里很清楚,李甜已經(jīng)知道褚龍有給她打生活費(fèi),且不少。
但為什么,為什么,李甜從來都不站在自己女兒的位置上想想呢?
這樣想的褚一寧嘴角的笑容越發(fā)諷刺,她恨透了原生家庭的一切。她想到了現(xiàn)在唯一能靠得住的褚龍,那是她現(xiàn)在唯一的支柱和希望了。
一輛突然嗶響喇叭的黑色野馬駛?cè)腭乙粚幍囊暰€,打斷了她煩雜的思緒。
搖下車窗后的臉,即使在陰雨天這種灰暗的光線下仍然帥氣逼人,好看的眉頭此時卻難得的微微蹙起。副駕駛座上長相明艷的少女輕輕地探出頭,露出了關(guān)切的眼神。
糟糕,居然被撞見自己這幅慘兮兮的模樣……
副駕駛座上的黎晚婷熱切得喊道
“一寧,快上車!”
是黎婉婷和薛羨零,他們今天怎么會在一起?
雨越下越大了,完全淋成落湯雞般的褚一寧沒有立刻上車,而是略帶猶豫得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早已經(jīng)浸濕的衣服,就向灌了鉛一樣,沉重得往下滴著水。
察覺女孩顧慮的薛羨零不假思索得跨下駕駛座,不帶遮擋得同褚一寧一同淋著雨,本來干凈整潔的衣裳片刻就濕透了,柔軟的黑發(fā)也濕噠噠得貼在好看的臉上。
他深邃的瑞鳳眼看著女孩的眼神有一絲心疼,猶豫得朝女孩伸出一只手,輕輕地幫她拉開后車門,說
“這下,我身上也全是水了?!?p> 抬眼對視的瞬間,褚一寧的鼻子有些發(fā)酸,心里一直緊繃的弦也瞬間斷裂。
見到兩個不怕感冒站在雨里肆意淋雨的家伙,黎晚婷微怒得瞪了兩人一眼
“你們兩個!還不快上車!這大雨天,是真不怕著涼了?!?p> 原本黎晚婷同薛羨零一起商討完“homecoming day“的事宜后,準(zhǔn)備回公寓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沒帶傘也沒有車的黎晚婷就搭上了薛羨零的順風(fēng)車準(zhǔn)備回公寓,卻在轉(zhuǎn)彎的時候,看到了全身淋濕彷徨在原地的褚一寧。
“你沒事吧?”細(xì)心的黎晚婷從后視鏡里感受到情緒低沉的褚一寧,于是柔聲問道。
“你不開心的時候,會干什么?”此時的褚一寧不想再壓抑自己的情緒,她想瘋狂一次,做自己喜歡的事。
“我每次不開心或者壓力大的時候,就會去商場血拼,買喜歡的衣服和化妝品!”
“那能送我去商場嗎?”褚一寧輕聲問道,她覺得購物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既然你們兩衣服都成這樣了,不如我們就去S商場換些衣服吧!”黎晚婷興奮得提議道,她最近可因?yàn)槊ι鐖F(tuán)活動和布置“homecoming day“的事焦頭爛額。此時正需要去商場殺出一條道才能緩解她壓抑的情緒。
上次來S商場的褚一寧只是匆匆得逛了一遍,很多商店根本沒進(jìn)去過。因?yàn)榭偣灿惺畬哟蟠笮⌒〉拇┎逶O(shè)計(jì),要全部轉(zhuǎn)完,估計(jì)得花整整一天的時間。
此時終于踏進(jìn)商場的黎晚婷非常得興奮,她太久沒有逛街了,而默默站在一旁的薛羨零十分擔(dān)心褚一寧的狀態(tài),剛剛明明褚一寧是一動不動得站在原地“自愿”挨雨淋的…
“我這幾天為了‘homecoming day’的籌備連覺都沒好好睡?!?p> 提到homecoming day,褚一寧就想到了牧野的邀請,她的心有點(diǎn)慌亂。
“你想什么呢?”一直喊了好幾遍褚一寧的名字的黎晚婷困惑得問道。
“沒有……我……”
“其實(shí)牧野有邀請我做他的舞伴?!?p> 褚一寧不知道此時她為什么想要把這件事說出來,但她迫不及待得想知道薛羨零的反應(yīng),他會在意嗎?
但果然,薛羨零還是維持著他表面的平靜,就好像剛剛陪她一起淋雨的那個人不是他,剛剛眼神中露出心疼的也不是他。
她究竟在胡亂期待什么呢?
只有黎晚婷的反應(yīng)才像一個正常人,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呈現(xiàn)出一個飽滿的O型
“你答應(yīng)了嗎?”
“我頭腦一熱就答應(yīng)了?!逼鋵?shí)褚一寧一點(diǎn)舞蹈功底都沒有,她反而有些后悔自己因?yàn)榈謸醪蛔☆佒档恼T惑,上當(dāng)了。
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的黎晚婷,嘴角掛著姨母笑得拍了拍褚一寧的肩,欣慰得說道
“恭喜我們一寧在脫單的道路上向前邁了一大步!”
聽到這句話的薛羨零眼神忽得暗了暗,塞在口袋里的手緊緊得被握成了拳頭,他在不爽些什么?
沒有注意到身旁人內(nèi)心的暗潮洶涌,褚一寧老臉一紅,慌忙得解釋道
“哪有,我跟他什么都沒有,人家可是圣大新晉校草,怎么可能看上我呢,他估計(jì)就是一時的……”
褚一寧想不出理由了,她知道牧野的高顏值在還沒開學(xué)就引起了轟動,想要當(dāng)他舞伴的女生肯定絡(luò)繹不絕,怎么最后反而是牧野邀請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