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標題黨
古宅內,地板縫隙里長著草,走路容易踉踉蹌蹌,被草纏住絆倒,蒲松只好抽著褲腿走。
來到一座大廳,撐梁的木柱有啃食痕跡,一張嶄新的木桌立在大廳中央,圍了一圈木椅,一位穿著紳士的胖子坐在正朝大門的位置,見有人來,整理一下領結,拖著肥胖的身軀站起來,笑瞇瞇的和蒲松握手。
“你好啊,我叫金福,是金產集團老總,亡靈A先生的大名最近在網上非?;?,有人說你簡直就像與幽靈住在一起吶?!?p> 聽了胖子的恭維,蒲松充滿笑意的回復?!爸皇且粋€網紅而已,網紅更新?lián)Q代很快,說不定明天就沒名氣了,還是像金老板這樣的實業(yè)家才值得尊敬,不是拼名氣,而是拼實力?!?p> “哈哈哈哈?!苯鸶B犃似阉傻脑挘_懷大笑,露出黃金門牙,重拍他的肩膀?!昂笊晌?,有這份謙虛才更容易成大事??!”
“而且我們還有相同的興趣,這次派對后,我覺得我們可以暢聊一番,來構建更為深層的合作關系?!?p> 金福是金產集團的老總,公司坐擁L市一半的房地產行業(yè),可謂是個名副其實的人生贏家,如今說出這樣的吹捧話,蒲松只當是無心之語,不可能真的搞什么合作,所以只是聊些場面話。
過了一會,門外那位傷疤男人也進來大堂,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蒲松注意到涼月若有若無的瞥了傷疤男人一眼,隨后裝作無事的朝蒲松微笑。
一陣白色閃光讓蒲松咪住眼睛,轉過頭去,是一個銀色相機和蔥白的手指。順著手指看去,拿相機的是一位扎著單馬尾的女人,穿著緊身牛仔褲,拍完照片后微笑伸出右手。
“你好,我叫王晶,是一名民報的記者,來這里是為了撰寫靈異文章?!?p> “報紙也會寫靈異文章,影響真的沒問題嗎?”蒲松伸手握住,她的手心很滑,握起來很舒服,像捏一塊肥皂。
“當然是反過來寫啊?!蓖蹙鲁錾囝^,語氣調皮?!拔覀兊膱蠹埡妥哌M科學的風格很像啊,不是為了宣傳靈異,而是為了破除迷信,還給大家一個正常的世界。”
“嗯,很偉大的目標?!睉賾俨簧崴砷_她的手掌,蒲松雙臂抱在胸前。“只是,一般這種報紙很容易標題黨吧?”
“標題黨也不是壞事,畢竟要恰飯的嘛?!蓖蹙A住一支圓珠筆,在指中來回轉。
“而且我們的節(jié)目還是比較負責的,基本上都會有科學解釋的,比如亂墳崗的火焰是人為灑的磷粉,房頂?shù)匿撝榕鲎猜暿菬崦浝淇s?!?p> “撰寫這些文章還是比較辛苦的吧?光是核實這些靈異事件就要費不少功夫。”蒲松有當靈異博主的經歷,所以對尋找靈異事件的真?zhèn)坞y度有一定認識。
為了尋找到一件真的靈異事件,都要嘔心瀝血,畢竟大部分人對于靈異的認知都是編故事,而非真正的靈異事件。
這為尋找真正的靈異事件增加了許多難度。
“是啊,是啊,不愧是靈異博主,真的很懂這行的艱難?!蓖蹙а劾镩W著亮光,將相機別在掛繩上。
身后傳來急躁的呼喊聲。
“快點找個位置坐下,開場活動就要開始了。”
涼月推開旁邊一張木椅,呼喊蒲松坐下?!斑_令,來坐我旁邊啊?!?p> 蒲松猶豫了一下,坐在離她最遠的對面。
“真可惜,達令的戒備心好重啊,不對女人敞開心扉,可不會收女人喜歡?!睕鲈码p拳托住下巴,雙腮生氣鼓起。
金福坐在正中央,掃視一圈大堂內的所有人,疑惑的問:“為什么那兩個人沒有來?”
“可能是起晚了吧,或者你地址記錯了,畢竟我們很久沒有聯(lián)系,鬼知道他們的近況。”說話之人帶著黑眼圈,像是很多天沒有睡覺。
滿臉橫肉的男人怪笑一聲,往地下啐一口。
“呸,不需要管他們,進了教堂懺悔也說不定,畢竟他們這么膽小,連那種事情都會成為陰影?!?p> 蒲松聽的一頭霧水,他只是受邀請而來,但其他幾人好像都認識,聊一些不知所謂的話。“請問,那件事情指的什么?”
此言一出,其他幾人都沉默下來,低下頭,其中一位個頭最高的男人緊咬牙齒,身體微微顫抖。
“不會我踩到什么地雷了吧?如果是的話我抱歉?!逼阉刹欢F(xiàn)在的氛圍,只好盡量圓場。
刀疤男人拿出一疊白紙,從木椅上站起?!昂昧?,過去就過去了,總不能把其他幾位客人晾著,別忘了我們是派對,就是要玩的盡興啊,就讓我先發(fā)身份牌吧?!?p> “身份牌?”
蒲松接過一張白紙,上面刻著一個數(shù)字“9”.
每人都接過一張,將身份牌放在桌子上。
刀疤男人大笑幾聲?!斑@是我的創(chuàng)意,怕你們互不認識,不好記身份,所以每人發(fā)張數(shù)字牌,用來記身份,這樣交流起來就容易多了。”
蒲松注意到金福拿了張數(shù)字“1”。
記者王晶拿了張數(shù)字“5”。
涼月拿了張數(shù)字“8”。
黑眼圈男人拿了一張數(shù)字“2”。
高個男人拿了一張數(shù)字“3”。
一位滿臉橫肉的男人拿了一張數(shù)字“4”。
一位目光無神的男人拿起一張數(shù)字“6”。
涼月目光閃爍,將刀疤男人的數(shù)字牌掀開,是數(shù)字“7”。
刀疤男人詭異看了涼月一眼,隨即向眾人微笑。“好了,身份牌發(fā)放完畢,大家只要記住別人的身份牌就行了,這樣不是方便許多嗎?”
刀疤男人突然轉變語氣,陰惻惻的說:“而且,正好9人,和上次一樣啊,是不是某種上天的暗示?”
場上一片沉默,沒人去接他的話。
王晶打破了沉默的氣氛,拿出一副紙牌。“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什么關系,不過游戲還是要玩的,正好我?guī)Я艘桓焙苡幸馑嫉呐?,要不要用來消遣??p> 金福點點頭?!昂冒。疑頌榘l(fā)起人,雖然準備了許多靈異游戲,不過萬一人沒到齊,直接開始容易尷尬,就先用她的游戲來消遣一下。”
蒲松身體朝王晶挪去。“為什么感覺這里的氛圍有點奇怪,難道他們都認識嗎?”
王晶將紙牌洗了幾遍,無奈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啊,可能他們都是喜歡靈異事件的朋友,互相認識也很正常。”
“說得也是。”蒲松很贊同,沒必要疑神疑鬼,在場都是靈異愛好者,有認識的人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