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萬一,萬一
圣潔的百合花綻放在兜帽上,將女人身上的污血襯托的更加詭異。
蒲松盯著凝固的氣息將快門鍵按下,手機的閃光燈驟然亮起,女人的身影被白光覆蓋。
女人的身形一滯,似乎受到白光的影響,動作變得緩慢,身上發(fā)出灼熱的燒焦味。
“成功了?”
蒲松驚疑看著前方,心臟劇烈跳動,身上沉重的壓力稍微有所減輕,呼吸也變得順暢。
耳邊突然傳來噪音,像是電視卡屏?xí)r發(fā)出的白噪聲,這聲音直透心靈,像一根尖刺插在心臟上,讓他雙目赤紅,思緒變得狂躁起來。
女人靠近蒲松,抬起頭,露出一雙深邃黑暗的眼窩,蒲松看不見她的眼睛,眼窩中,只有漆黑一片,像黑洞一樣,有種恐怖的吸引力。
隨著怪戾的尖叫聲,蒲松只能把一切想法拋在腦后,劇烈的拔腿狂奔。
探靈相機沒有效果,蒲松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雖然不知道是這個女人太強,還是探靈相機出現(xiàn)BUG,總之她不是蒲松現(xiàn)在可以對付的存在。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是老祖宗留下的智慧。
遇到不明白的事情,跑就行了。
女人這次沒有去追,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伸出右臂的寬袖,紫黑色的皮膚裸露在空氣中,指甲中散發(fā)著血污味。
血紅綢緞隨著涼風(fēng)舞動,女人周圍的空間出現(xiàn)了漆黑裂痕,裂痕中出現(xiàn)不自然的扭曲,一只蒼白的手從黑暗中探出,詭異的淡色光芒籠罩其中。
怪異的噪音在走廊中回響,窗外的陽光變?yōu)檎克{(lán)色,在女人周圍投射出一片清冷的藍(lán)圓。
空氣中傳來裂縫的撕裂聲,聲音越來越大,冷風(fēng)在周圍呼嘯,無數(shù)的怪手從裂縫中涌出,朝著蒲松逃跑的方向追去。
蒲松跑了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依舊走不出這個走廊,打開窗戶,外面是蒼藍(lán)色的太陽,樹木形狀扭曲,樹枝像上吊的人,空氣中彌漫著恐懼的味道。
“太奇怪了,這真的是現(xiàn)實世界嗎?”
蒲松拍了拍臉,依舊沒什么效果,眼前的世界依舊讓他感受到死亡。
“這樣下去不行,必須想辦法從這個該死地方走出去!”
他停下腳步,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錢包,小錢包里空空無也,只有一根細(xì)小的銀針,在蒼藍(lán)的空氣中,閃著反光。
“沒想到這根保險還能派上用場,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p> 在來之前,蒲松做了充分的準(zhǔn)備,聯(lián)想到在書房里被鈴聲喚醒的記憶,他有了更深一層的擔(dān)憂。
“萬一碰到用鈴聲也喚醒不了的情況,該怎么辦?”
“萬一手機沒電了,又碰到幻覺的情況,該怎么辦?”
“萬一鈴聲太小,不足以讓我醒來,該怎么辦?”
“萬一.......”
蒲松想出的辦法,就是拿出更狠的方式來做備份,在小錢包里藏了一根銀針,并非用來刺敵,而是在關(guān)鍵時候可以喚醒自己。
“就讓我賭一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覺?!逼阉傻淖旖菗P起微笑,現(xiàn)在的他前所未有的亢奮,就像一個久經(jīng)賭場的賭徒,有堵上一切的信念。
身后,劇烈的冷風(fēng)呼嘯,無數(shù)亮著淡光的怪手朝蒲松急速襲來,每一只手都散發(fā)著可怕的怨念,光是氣息都令人難以呼吸。
蒲松閉上眼睛,咬緊牙關(guān),將銀針對著手臂扎下去。
左臂的皮肉傳來冰冷的刺痛感,像是石子投入湖中泛起漣漪,傷痛感瞬間蔓延至周圍的神經(jīng)中,牽扯著骨頭晃動的撕裂感,順著神經(jīng)往大腦竄去。
“??!”
劇烈的痛覺讓蒲松睜開眼睛,太陽的蒼藍(lán)色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身后無數(shù)的怪手瞬間煙消云散。
捂著左臂看向窗外,古樹筆直的長在庭院內(nèi),陽光之下,古樹像士兵般挺立在那里,佁然不動。
手臂雖然滲血,身后那片黑暗和那個女人都已消失,蒲松忍著痛苦,還是大笑起來,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臉上,有種難以言喻的暢快。
“這下,應(yīng)該安全了,接下來該找個地方止血?!?p> 蒲松繼續(xù)往走廊前方走去,希望找到出口。
走廊外是一個木門,還有一個進入庭院的道路,蒲松想先進房間看一下情況,剛剛走到門外,卻聽見里面?zhèn)鞒稣勗捖暋?p> 蒲松連忙停止推門,選擇躲在窗戶下面偷聽,這座古宅是紙窗,輕輕一戳便能捅出口子。
瞇起一只眼睛往房間里探去,蒲松大吃一驚,差點叫出了聲。
房間內(nèi),椅子上坐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夜晚死去的金產(chǎn)集團老總金福。
如今的他挺著大肚子,悠哉悠哉的晃動搖椅,與其他幾人交談著一些隱蔽話。
“該死,這座古宅到底是怎么回事,盡是發(fā)生些怪事?!逼阉尚睦镟止?,眼睛卻始終盯著房間內(nèi),其余兩人他也非常熟悉,正是二號那個黑眼圈的鄭民,以及四號滿臉橫肉的黑虎。
三個性格怪異的人聚集在一起,蒲松不認(rèn)為他們在談?wù)撌裁春檬拢月牭姆浅W屑?xì),生怕有半分遺漏。
金福品了一口茶?!肮?,那個女人的意志回來復(fù)仇,希望她多殺幾人,到時候?qū)@座古宅就是天然的廣告,我已經(jīng)將這里以及周圍買下,變成旅游景點一定能大賺一筆,哈哈哈哈。”
黑眼圈男人語氣比較凝重?!斑@種情況還是太理想了,萬一,那個女人復(fù)仇的對象包括我們...……...那我們豈不是......”二號沒有再說下去,他的雙腿已經(jīng)抖到不能再抖。
“鄭民,你小子怕什么,只要不像劉純那小子這么圣母就行,劉純明明干都干了,還想著終止這次的計劃,真是偽善到想吐?!焙诨鈶嵜团淖烂妗?p> “哈哈,希望那個女人順便把劉純也帶向黃泉,那自然再好不過。”
蒲松躲在門外,越聽越是心涼,這幾個人簡直是沒有半點良心,能夠在談笑間談?wù)摎⑷说氖虑?,該是有多么喪心病狂才能這樣說話。
“沒想到這次的事件與他們?nèi)擞嘘P(guān),可是,讓我不明白的是,金福為什么還活著?”
對于那個夜晚的場景,蒲松至今歷歷在目,金福的尸體上沾滿了血頭上有“雙爪鬼珠圖”,眼神瞪大,充滿了對死亡的不甘心。
“究竟哪個記憶才是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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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只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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