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州的同學(xué)“書記”緊跟建萍，直到百步梯才追上去。這里蒼勁古樸，頗有中國古代入山修煉的格局。一條狹小的石梯在兩旁綠蔭的簇?fù)碇鹿P直而上，曲徑通幽，環(huán)境幽靜，正是說話的好地方。
“兩位靚女請等一下……”書記趕上來，滿臉堆笑地說，盡量不讓人感到唐突。
建萍和小葉轉(zhuǎn)過身，見是少華的舍友，很是奇怪，忍不住問：“有什么事嗎？”
建萍還沒從少華的變心中緩過來，語調(diào)低沉。
“呃，那個……”突然獨(dú)自面對建萍，書記被她的美麗震撼，說話也不利索。
小葉心里偷笑，眼前的男生憨憨的，與上次推少華撞自己時的痞里痞氣判若兩人。心有所感，自然發(fā)之于外。小葉沒好氣地問：“你又來干什么，上次你推男生撞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啊……真是冤家路窄，竟然碰上她!看來今天當(dāng)說客是兇多吉少了！”書記心里大嘆。
想歸想，事情還得辦。書記略略沉思了一下，說：“那個……你叫建萍是吧……呃，我想說的是你所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書記邊說邊擺手，言詞懇切。
“我看到的，什么不是真的？”建萍決定聽他解釋。
“就是那個，少華說的話，不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建萍來了興趣。
“他的女朋友是你，昨晚還念叨著你要來，早早就給你買早餐，等了你一個上午?！?p> 書記的話讓建萍的怨懟消了一半，原來他心里還有我。心里琢磨著，半信半疑地說：“那他為什么又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rèn)另一個女生是他女朋友？”
“你誤會了……”書記臉色變得輕松起來，建萍能聽他解釋就成功了一半。于是把自己怎么追吳莉，而吳莉卻喜歡上了少華，對少華窮追不舍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少華為了成全自己，故意說向嵐是他的女朋友，讓吳莉死心。
聽完書記的敘說，小葉大受感動，嘖嘖稱贊道：“你們男生真重情義，果真有為了兄弟兩肋插刀的勁頭。”
“嘻嘻……”書記沒說話，一個勁的笑。男生的世界和女生不同，除了愛情，他們還要兄弟?；蛟S這就是男人比女人博愛，結(jié)了婚后，還要呼朋喚友，甚至更甚的原因吧。女人結(jié)了婚后，一般心里就只有家庭了。
原來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建萍心里的怨氣逐漸消散。只是一想到少華說的話，心里還是不舒服，特別是他說話的對象又是向嵐，這是他高中暗戀的女生，各方面都不差。想了想，還是不那么快原諒他，不然以后不長記性。
“你回去告訴他，既然移情別戀，以后就不要來煩我了?！?p> 建萍的表態(tài)大出書記的意料，剛放松下來的心又被吊了起來。原以為建萍能聽自己解釋，事情大抵就搞定了，殊不知建萍依然沒有松口。有趣的是，書記也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性格，既然決定幫少華，就沒理由半途而廢。他沉吟半晌，說：“少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和他相處了一年多，對他的人品還是比較有把握的。請你相信我，給他一個機(jī)會?！?p> 能得到朋友的肯定，可見人品不會太差，這一點，建萍心里也清楚。高中時落水，幸得他舍命相救，那時起，少華在她的心中就有了位置?？墒撬龑Υ星橛痔貏e認(rèn)真，容不得他對別的女生口花花，加上女生特有的矜持，自然也就不那么容易松口了。
小葉是女生，女生之間有時不必把話挑明，她已經(jīng)明白建萍的意思。偏偏書記又笨又犟，不懂建萍的話外之音，依然糾纏不清。忍不住插嘴，說：“你這朋友挺有意思哦，沒完沒了，少華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報?。 ?p> 書記有些得意，說：“為了兄弟，我今天是豁出去了。還請靚女給他一個機(jī)會，我回去也會說少華，讓他以后正經(jīng)點，不會再有下次的了?！?p> 話不能講得太白，書記又不曉，小葉只能無語到看天上的白云。建萍拉著小葉的手，暗暗偷笑。
書記沒完沒了，小葉一臉無奈，碰上難纏的主，比母親的嘮叨還難搞。難怪那個什么……吳莉不喜歡他，婆婆媽媽的。想到吳莉，小葉靈光一閃，想起陳婧在自己的電腦上掛Q時，有一個QQ好友備注就叫吳莉，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呢？管他呢，先擺脫他再說。心念及此，小葉笑瞇瞇地說：“你喜歡的那個女生，有可能是我同學(xué)的QQ好友，我回去幫你說幾句好話，看能不能幫到你?！?p> 想不到幫人也能幫到自己，書記一臉興奮，不管是不是同一個人，小葉這份熱心書記都要感謝。他期期艾艾地說：“多謝靚女……事成后……我請……請你吃麥當(dāng)勞?！碧_心，說話竟有點口吃了！
“誰要你的麥當(dāng)勞，你不推人撞我就阿彌陀佛了?！毙∪~依然高冷。年輕的女孩普遍都是對自己沒有感覺的異性天然的隔閡。特別是她們這種，年華正茂，菁英學(xué)子，更是天然的驕傲。
“嘻嘻……一時沖動……一時沖動……對不起?！?p> 小葉也不想和書記過多糾纏，拉著建萍就走。書記一陣捉急，說：“你還不知我叫什么名字吧，怎么幫我說好話?！?p> 本來就是敷衍，書記卻當(dāng)了真。小葉頭也不回，擺擺手，說：“讓少華告訴建萍就行了?！?p> 書記人品并不差，這樣子對他于心不忍，建萍拉住了小葉，回轉(zhuǎn)身問：“請問你叫乜嘢名字啰？”
“嘻嘻，本人姓王名文，同學(xué)們都叫我阿文。”書記笑容滿面，心情不錯。
“哦哦，我們回去會叫陳婧幫你說好話，你也要加油，一定可以的。”建萍鼓勵書記。
“那真好太好了，謝謝你們?！?p> “先不要謝，還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呢！”
“不管是不是，你們的熱心還是挺讓人感動的?！睍洃B(tài)度誠懇。
建萍笑了一下，輕擺手，示意再見。兩相對比，書記的癡情讓建萍又想到了少華，口花花的表現(xiàn)讓她不能踏踏實實的相信他，失落感縈繞心中，揮之不去。
幫助別人的人同樣也得到別人的幫助，助人也會是助己，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僅僅只有能量守恒。意外的收獲讓書記心里喜滋滋的像個充滿氣的皮球，興沖沖往回跑，到運(yùn)動場的廣闊天地去揮灑他的熱情，他的喜悅……
少華已經(jīng)離去，在向嵐的挽扶下，到幽靜的樹蔭蔽日的草地上休息。才摔了一跤，又傷了建萍，少華整個人都像抽空了一樣，提不起精神。
向嵐把冰敷在少華的腳踝上，冰涼冰涼的，發(fā)熱的脹痛感頓時減輕?？粗?xì)心包扎的神情，眼角里都是溫柔。這是以前從沒見過的，原來她也有溫柔的別一面！
“怎么啦，很痛嗎？”向嵐抬起頭問。
“呃……沒有……”少華回過神來，有些失態(tài)。
“痛的話，就咬我一口吧?！?p> “呵呵……”少華忍不住失聲笑出來，說：“你真搞笑，堂堂男子漢，咬女生，會被人家笑死?！闭f完，少華掃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校園里，綠草如茵，同學(xué)們?nèi)齼蓛傻尼溽嘣诹质a小路中，也有坐在草坪上，仰望天空，談天說地，或者找個安靜的地方，沉醉在書本所營造的世界中。這是華工最悠閑的時候，大家偷得半日閑，行色匆匆的身影終于慢了下來，盡情享受大學(xué)的美好時光。
少華的心理陰影還在，害怕建萍再次出現(xiàn)，那樣的話，真的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向嵐并沒有察覺少華的小心翼翼，依然全情投入為少華包扎。這是學(xué)習(xí)好的優(yōu)秀生的普遍特質(zhì)，無與倫比的專注。
從來沒有這么近的觀察向嵐，這么的心平氣和。如云的青絲，纖長飄逸，長長的眼睫毛下是烏黑的眼睛，水靈靈的像一潭幽深的清泉。姣好的面容，白里透紅，就像煮熟的雞蛋，剛剝了殼，充滿彈性的粉嫩。專注做事的女生最美，這是一種精神魅力，在安靜之中，有不一樣的靈魂觸動。
“看什么看，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毕驆菇K于留意到少華在看她。
“嗯嗯……”少華只會回應(y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太多的情緒，一時也理不清。由高一被開除，到大二，算來也有三年多了，這三年多來，有怨恨，有思念，至今早已釋然。他已經(jīng)有女朋友，心中又多了一份責(zé)任，不敢有太多的感情語言，特別是剛經(jīng)歷建萍突然出現(xiàn)的驚愕，更加不敢有過多的恣意飛揚(yáng)。
幾年來，雖然偶有接觸，都是浮光掠影般的交匯，今天兩人能坐在草地上，云淡風(fēng)輕的聊聊天，確實是罕有的際遇。同在外地求學(xué)，天然就有幾分親近，又是曾經(jīng)愛慕之人，少華很自然的會心生漣漪。各種情愫混在一起，人就變木訥了。
“‘嗯嗯’是什么意思？”向嵐有點故意為難少華的意思，刨根問底。
“就是……就是……”唉，嚴(yán)重缺氧，說句話都不利索！歸根到底，在向嵐面前，他還是沒有底氣。偏偏城里的女生說話又比較直接，向嵐并沒有給少華緩過來的機(jī)會。
“就是第一次見面?。 北槐萍绷?，少華隨口蹦出一句自己都覺得不符合邏輯的話。
向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你呀，是不是越大越糊涂了，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笨?！?p> “你以前也不是現(xiàn)在這樣子的??！”少華嘴比心快，不加思索地說出心里的想法。
“我以前是怎么樣的？”少華的話引起了向嵐的興趣。
一不做二不休，少華索性把心里想的都說了出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做班長的時候，總是給人很高冷的感覺……”
“我有嗎？”向嵐指著自己問。
“有……”
“哦哦……可能是我平時目不斜視吧，你們就誤以為我很高冷吧！”
“你不單目不斜視，和我們男生說話都是惜字如金，讓人感覺不可靠近?！?p> “原來你們是這樣想的！”向嵐點點頭，若有所思。
“現(xiàn)在就不同了……”少華喃喃自語地說：“又溫柔又體貼。”
向嵐看了一眼少華，臉上一紅，低下頭看沒在草里的鞋底，說：“你真會哄人開心……”
“我說的是真心話，你現(xiàn)在比以前親切多了?！?p> “或許吧……以前，我爸管我很嚴(yán)，還說考大學(xué)不能出了廣東，以后要回老家工作?！毕驆固а劭瓷偃A，遲疑了一下，說：“以前你為我打架，本來可以不被開除的，后來聽弟弟說是因為我才打他的，我爸就一定要開除你了。我爸很大男人主義，剛愎自用，家里人都要聽他的。有時我也挺煩他的……”
原來向嵐也有她的煩惱，一直很羨慕城里的同學(xué)，打扮入時，說話時髦，對港臺明星如數(shù)家珍，過生日還有蛋糕吃……現(xiàn)在對比起來，自己也有他們沒有的快樂和自由。相較于向嵐，少華的爸爸民主多了，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對于知識分子有天然的敬重，隨著少華學(xué)識的增長，很多事情少華都能自己作主，甚至自己高考選什么專業(yè)，最后姚老爸都尊重自己的選擇。
想到專業(yè)，少華想起高一和向嵐排舞時，她說過要學(xué)醫(yī)，長大后要治好表哥的病。
“你表哥現(xiàn)在怎么樣了？病治好了嗎？你干嘛不學(xué)醫(yī)了？”
“早好了，現(xiàn)在在深圳打工。我姑父帶他去廣州治好的?！鳖D了頓，說：“從少到大，我都沒逆過父親，這是我最叛逆的一次。本來我是想學(xué)醫(yī)的，后來聽我爸說學(xué)醫(yī)很好，人民醫(yī)院也有他的同學(xué)，到時候回玉城市也容易，就堅決不報醫(yī)學(xué)類的專業(yè)了。”
“這不是很好嗎？很確定的未來。怎么突然就變卦了呢？”少華有些不解。
“我討厭被安排好的生活，一直以來，我都聽他的。努力學(xué)習(xí)，爭取做班干部，這些我都做到了。可是，他就沒有一次聽我的，我已經(jīng)長大了，不想再聽他擺布！”向嵐所說的父親不聽她的，其實就是少華被開除的事情，為了這件事，父女兩人冷戰(zhàn)了好長一段時候。也是因為這件事，向嵐決定不再盲從父親。
聽完向嵐不學(xué)醫(yī)的原因，少華一陣唏噓，說：“學(xué)醫(yī)是你一直的夢想，為了和你爸斗氣而選擇經(jīng)濟(jì)，后悔嗎？”
“你怎么知道我在經(jīng)管學(xué)院？”向嵐大感意外，好像自己沒說過讀什么專業(yè)，而少華卻言之鑿鑿。
“呃……”少華一時語塞?？偛荒芨嬖V她自己看過她的表演吧！
“什么嘰嘰歪歪的，快說……”向嵐有些不耐煩，未幾，好像是明白了怎么回事，說：“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你在同一學(xué)校的了？”
少華只能保持沉默，言多必失，心里暗罵自己說話不經(jīng)大腦，搞得難以自圓其說。
“你是不是從同學(xué)中打聽到的？”向嵐好奇心大漲，一定要問個水落石出。
少華嘻嘻笑笑，習(xí)慣性的拔了一根草放在嘴里嚼。小時候到山上放牛，肚子餓了就摘時令野果吃，冬天野果少，一種絲麻草的根就是放牛娃們的零食，放在嘴里嚼，一絲絲的清甜，便是那時最清爽的味道。放牛是一件很枯燥乏味的事件，幾個人坐在一起，就喜歡邊挖絲麻根吃邊侃大山，直到日落西山，才哼著歌趕牛回家?，F(xiàn)在被向嵐問得無話可說，小時候的習(xí)慣不經(jīng)意間便冒了出來。
“哎呀，你是牛嗎？多臟啊！”向嵐一把搶過少華嘴上的草扔掉。
“哎哎……你不懂，這草可好吃了，小時候放牛，我們經(jīng)常吃?！鄙偃A故意張冠李戴，欺負(fù)她是城里人，沒見過絲麻草，以便轉(zhuǎn)移話題。少華說完，還拔了一根，說：“你不信，可以試試?！?p> 向嵐撥開他的草，說：“你拉倒吧，欺負(fù)我不認(rèn)識絲麻草。我告訴你，我爸沒讀大學(xué)時也是農(nóng)村人，我爺爺奶奶還在農(nóng)村住呢！”
想不到向嵐也認(rèn)識絲麻草，真有點班門弄斧，貽笑大方了。少華大窘，像左沖右突的小鹿，以為找到了出口，卻還是逃不出獵人的口袋。
“你別轉(zhuǎn)移話題，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經(jīng)管學(xué)院的？”向嵐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真是絕望的一次聊天，少華大嘆！無論他怎么努力，向嵐都死死的抓住他不放，自己就像一個透明人，一眼就被她看穿。能怎么說呢？總不能告訴她，那晚自己到門口也不敢去見她吧？那樣子是多沒面子的事情??！又不想說謊去騙她，這不是他的風(fēng)格。
被逼急了，少華只能問：“你真想知道？”
“嗯嗯……”向嵐一臉認(rèn)真地盯著少華的眼睛，點頭應(yīng)答。
“我偏不告訴你，讓你心思思……”
以為少華會告訴她答案，誰知還是打馬虎眼。向嵐氣得臉色潮紅。少華正暗自得意，小學(xué)時的無賴話語，想不到還能派上用場。
“我看你不說……”向嵐還沒說完，少華感覺眼前一晃，微風(fēng)撲面，已被她壓在身下。
想不到向嵐會這么大膽，來這一出。右腳又不方便，不敢太用力，只能求饒說：“是我不好，你放過我吧?！?p> “誰叫你不說……”向嵐有些得意，聲音中又有幾分嫵媚，聽起來更像是撒嬌。
向嵐的溫柔就在眼前，少女的幽香縈繞其間，氤氳的氣息，令少華暈乎乎的像喝醉了酒，臉紅心跳不能自己。
“你壓著我了，快起來，很多人看著呢！”少華憂心忡忡的往四面看，害怕被同學(xué)們見到，又傳到建萍耳里。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向嵐直起身子，坐在少華身上。
“你剛才在操場上說的話是不是當(dāng)真的？”
“哪些話？”
“就是你剛才說的……”
“我說什么了，你提示一下?！北幌驆棺峙掠旨?，腦子都變遲鈍了。
“你真的是豬腦。”向嵐伏下身，在他耳邊說：“你剛才說，我是你的誰？”
又來了，暈乎乎的感覺。長這么大，從來沒有如此的接近女生，和建萍最多拖下手。向嵐一上來就像一團(tuán)火，把少華燒得魂不守舍。好不容易才稍微清醒，這是一個很敏感的問題，不能讓向嵐有半點誤解。怎么說好呢？少華頗費(fèi)思量，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如實回答好，便把吳莉是如何的糾纏他，為了成全自己的兄弟，只能利用了一次向嵐，說她是女朋友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原來只是一場戲，而自己無意間成了女主角。向嵐委屈得眼淚不住的打轉(zhuǎn)。“梨花一枝春帶雨”，向嵐的委屈，讓少華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你壓得我很難受，讓我起來吧，哎呦……”少華玩了一下聰明。
“怎么啦？”向嵐急忙站起來，關(guān)切地問。
少華指了指右腳，說：“不小心動了一下……”
“你還是回去吧！傷成這樣，看你還敢去泡妞！”向嵐有些解氣地說。
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全都讓少華趕上了?；氐剿奚徇€沒緩過來，喃喃自語說：“女人是老虎，看來真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