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白和菱悅這一來可把蕭寧玨和茉莉稀罕壞了,每天一有空就逗他們倆,東白抱著妹妹,整天都在軍營里逛,顏婉看見他們,也會笑著摸摸東白的頭。
黎全嘴上說著嫌棄,但沒人看見的時候也會趁著東白變成小老虎的樣子睡著的時候去撫上一撫,臉上都是滿足。
軍營里其他士兵也對他們倆愛護有加,摘到什么好吃的果子都會偷偷塞給東白。
這么一來,整個軍營不高興的就只有蕭寧玖和風(fēng)尋花兩個人了。
這天夜里,他們二人就坐在溪邊的石頭上,一同嘆著氣。
蕭寧玖問風(fēng)尋花:“你嘆什么氣?”
風(fēng)尋花反問:“那你嘆什么氣?”
蕭寧玖又嘆了一口氣:“昭昭都不理我了,每天一門心思都在他倆身上,說起來都怪你,你那解藥研究出來了沒?”
風(fēng)尋花也嘆了口氣:“白虎王印和靈兔尾巴都沒有,我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配不出解藥?。 ?p> 二人又齊齊嘆了一口氣。就這樣你嘆一口我嘆一口,一口接一口好不熱鬧。
而軍營里此時卻是歡騰的一片,自從收江城以后又接連打了幾次勝仗,今日正值重陽節(jié),皇帝在校場擺上了酒宴,不論官籍,只談兄弟,上上下下除了值班的士兵那是喝的酩酊大醉,顏婉扶著蕭寧瑯回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醉的迷迷糊糊,還好不耍酒瘋,回到床上就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顏婉幫他掖了掖被角,看著他沉睡的面龐,眼光變得柔和,蕭寧瑯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喝醉了。
她伸手在他的臉上摸了摸,蕭寧瑯突然就拉住她的手,不僅蹭了蹭還吧唧吧唧嘴,跟說夢話一樣。
顏婉哭笑不得,把手抽回來以后去給他熬了一碗醒酒湯,又接了盆水給他擦擦臉才歇下。
蕭寧玨就沒那么幸運了,沒人照顧不說還發(fā)酒瘋,抱著荊棘的大腿就不放了,嘴里喊著:“你怎么不喜歡我?我這么天上唯一地上無雙的你怎么就不喜歡我?”聲音大的百米之外都能聽見,普通士兵和將領(lǐng)都裝作沒聽見,東白抱著菱悅從旁邊過的時候,小腦袋看著吱哇亂叫的蕭寧玨和一臉黑線的荊棘,竟然老成的搖了搖頭,還故意長嘆一聲才走。
荊棘心想小老虎崽子,虧我平時給你那么多好吃的!一邊尷尬地勸慰道:“王爺王爺,我是荊棘,你搞錯了?!?p> “我沒搞錯,”他還微瞇著眼睛,突然傻笑起來,“就是你,你就是…哈哈哈哈哈!”
完了,孩子沒救了!
恰好茉莉從旁邊經(jīng)過,荊棘趕緊求救:“茉莉姑娘,我還有事,能幫我,”荊棘順便把蹭著他的腿的家伙踢開,在他再次蹭過來之前趕緊跑了,大喊著:
“照顧端王殿下!謝謝啦!”
茉莉也不想管他,就把他拖到了他自己的營帳里,往床上一扔就完事了。
正欲離開,心想不行,于是在他的書桌上留下一張字條,仔細打量好久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第二天蕭寧玨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醒來,去找水喝的時候才看見,頓時心里委屈。
那紙上寫著——
丑態(tài)畢露。
啊啊?。?!他昨晚都干了什么!
他沖出門看見荊棘,二人相視無言,都愣了一會兒,荊棘默默小碎步地離他八米遠,才拱手道:“王爺!”
黎全在旁邊打了個哈欠,捂著嘴說:“呀!你酒醒了?”
“我昨天干了什么?”蕭寧玨黑著臉問。
黎全想了想,不懷好意地看著荊棘:“哦~我想起來了,這位荊大人一定記憶猶新!”
荊棘真的怕了,兩位都不是好惹的。招惹端王爺會死得快,招惹黎全,會死得慘,權(quán)衡之下,還是就說了一句:“屬下還有事!先走了!”就溜之大吉。
黎全也攤了攤手,又去偷偷摸摸找東白了。這下氣的蕭寧玨在校場拉著那些將領(lǐng)打了三個時辰才罷休。
過了兩三日,東白好像長大了一些,到了七八歲的年齡,菱悅也學(xué)會走路了,三四歲歪歪扭扭的樣子,以至于君無妍給他們做的衣服立馬就不合身了,蕭寧玖心疼她,直接從附近的鎮(zhèn)子上買了好幾十件這個時候小孩子穿的衣服,讓他們可勁穿吧!
此時東白拉著菱悅在校場的旁邊,看蕭寧玖?xí)簳r歇下,對他招招手,把手放在嘴巴邊壓著聲音喊道:“爹!爹!”
蕭寧玖正喝茶呢,一聽這聲爹就氣行不順,這口茶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臉色漲得通紅,終于噗的一聲都噴出來了。
菱悅也學(xué)著東白,奶聲奶氣地喊著:“爹爹!爹爹!”
蕭寧玖瞪了他倆一眼,看著暫時無事才起身走到旁邊,揉揉東白和菱悅的小腦袋,假裝冷著臉說:“叫爹干嘛?”
東白知道蕭寧玖非常不滿君無妍對他們倆太在意了,但是一直遵守腦斧的準則,不和愚蠢的人類計較,就像此時,他招招手讓蕭寧玖俯下身來,在他的耳邊輕輕說道:“你中計了!”
蕭寧玖一聽就肝疼,果然是冤家,正抬手要打,只聽見后面一道聲音傳來:“蕭寧玖!你要干嘛?”
那手立馬就輕輕的堵上了東白的臉頰,假意關(guān)心道:“呀!你怎么這么瘦?多吃蔬菜,少吃肉,小心消化不良。”
東白黑線,邏輯十分不通,看來是現(xiàn)編的。但一看后面那道身影就立馬換上一副笑臉,張開雙臂:“娘親!”
菱悅也學(xué)著他。
君無妍一看心都化了,就蹲下身把兩個都抱住了。
東白睜開一只眼睛觀察蕭寧玖的臉色,嗯,很好看,很陰沉。
“娘親,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君無妍看他神神秘秘的,頓時覺得傻兒子可愛非常,摸摸他的頭說:“怎么了?”
東白露出為難的表情:“可我只想跟娘親一個人說。”說著看了看蕭寧玖。
“蕭寧玖,要不…”
蕭寧玖想掐死這小孩。他一把抱起菱悅,對菱悅說:“哥哥是世上最壞的,我們不要理哥哥。”
“嗯嗯,不理,不理,哥哥?!绷鈵偪┛┑匦α似饋怼?p> 東白給他做了個鬼臉,蕭寧玖這才覺得扳回一局。滿意的抱著菱悅四處溜達去了。
“娘親,最近我的額頭在痛,我變成白虎的時候在水里隱隱約約看見一個王印?!睎|白捂著自己的額頭,認真地說。
君無妍掰開他的手,大拇指在他的額頭上摩挲了幾下,好像也看見王印了。
“沒事的,東白。話說以前的白虎也會這樣嗎?”
東白搖搖頭,他不是否認,只是不知道:“白虎一族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經(jīng)歷了一場大災(zāi)難,所有的白虎幾乎一夜之間死于非命,我也只是見過一只很老的白虎爺爺,他一直都是人的形態(tài),額頭上都是皺紋,我也不知道?!?p> 君無妍覺得《天南志》應(yīng)該說的是對的,只不過是時機未到。
“東白,那就等等吧!”
東白抬起頭,眼睛里都是擔(dān)心:“娘親,風(fēng)叔叔會把我們燉了嗎?”
君無妍一想到那個場景就覺得好笑,整整他的小衣服對他說:“不會的,王印和尾巴本來就不是你們的東西,書上說'取王印,靈尾而不傷分毫',風(fēng)叔叔一定不會傷害你的?!?p> 東白撇了撇嘴巴,他才不信,就算不傷分毫那個變態(tài)也會多砍他幾刀。
正在抓藥的風(fēng)尋花突然打了個噴嚏,把手里的草藥都給打掉了,太醫(yī)署一干人等都看著他,他尷尬地笑了笑,摸摸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