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試金玉:我只要圣器
春雨微涼,晶瑩剔透的雨滴順著屋檐滴落,淅淅瀝瀝的雨聲傳入屋內(nèi)。
朗星閣內(nèi),女人捧起一杯熱茶吹了吹,肉桂色的唇瓣微微上揚。
“陸之然,我知道你想要那把龍椅,我可以幫你?!?p> “不用?!?p> 陸之然喉結(jié)微微顫了顫,清晰完美的下頜線弧度,五官精致立體,那雙蘊(yùn)著銳氣的眼眸被碎發(fā)虛擋著,眼神慵懶,像一只蟄伏的獵豹。
女人似乎還是不死心,低眸抿了一口茶然后悠閑晃悠著茶杯,“我只想要圣器。”
“我想要的我自己會得到,但淑妃娘娘想要的我卻幫不上忙?!标懼慌查_視線沒再看她,明顯是下了逐客令。
圣器炙手可熱,誰都想伸把手搶奪,萬一搶到了,那得到的又豈非是一個天下?
“你喜歡她?”淑妃娘娘語氣平淡,卻一語道破?!澳惴判模绻銕臀艺业绞テ?,我絕對不會傷害她,如果我找不到,只能讓她幫我找了?!?p> 明顯的威脅和警告。
瞥了女人一眼,陸之然眉頭微蹙,“天氣不好,淑妃娘娘還是趕緊回宮吧,不然一會如若皇上翻了您的牌子也好趕緊準(zhǔn)備侍寢?!?p> 屋外陰云密布,天色暗沉壓抑,一道閃電橫空劈閃,伴隨著滾滾轟鳴的雷響,雨滴大顆大顆砸在地上引起陣陣漣漪。嘉芙倏然睜開雙目,美眸含淚,漆黑的瞳仁震動。
她盯著床頂層層疊疊的緋色幔帳,神情恍惚,仿佛還沉浸在剛剛的噩夢中,沒有清醒。
“怎么額頭上都是汗,做噩夢了嗎?”見她醒了,陸之然握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眸子中滿是擔(dān)心。
嘉芙的眼中閃過絲絲疑惑,黑白分明的眼珠輕輕動了動,轉(zhuǎn)頭打量著屋內(nèi)的擺設(shè)。屋外電閃雷鳴,映得屋里忽明忽暗,她的視線在屋內(nèi)掃視一圈后,看著坐在自己床邊的陸之然漸漸流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明明她剛才夢見自己在狐族摘葡萄吃大餐又夢見自己在仙界被白虎追殺,原來一睜眼還是在這西川涼國。
如果不是陸之然在側(cè),她竟一時分不清現(xiàn)在的這一切是夢還是現(xiàn)實。
“吃塊桂花糕吧?!?p> 嘉芙神色微動,斂了斂情緒故作鎮(zhèn)定地坐在銅鏡前,拿起梳子梳理著睡亂的發(fā)絲,聲音夾雜著疑惑:“我怎么睡得這么沉啊!”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身子需要調(diào)理,所以睡得沉了些?!彼坪跽f了謊,他的眼神明顯有些閃躲。
伸了個懶腰,嘉芙接過桂花糕掰開一半塞入嘴里,又示意讓陸之然幫她倒杯茶。
窗外的雨小了一些,但電閃雷鳴還在繼續(xù),一道道閃電仿佛要將這個天空給撕裂開來!
“這不絕于耳的雷聲也不知道是誰在渡劫?!?p> “渡劫”兩字正好和雷聲相映襯,震得嘉芙一口桂花糕直接噎到了嗓子眼里,咳嗽地上氣不接下氣小臉咳得通紅。
陸之然還以為她是害怕了,連忙把她抱在了懷里小聲呵護(hù)著,“乖,不要怕~我在這陪著你呢……”
誰知懷里的小家伙羞澀的眼睫顫了顫,努力把心口的酸澀壓制下去,想當(dāng)年她不就是被這滾滾天雷給劈了個外焦里嫩嗎?
輕輕安撫著她的背,松開抱著她的手去屋內(nèi)找了件披風(fēng)給她在身上,細(xì)心關(guān)切道:“你現(xiàn)在身子弱,多穿件衣服小心別又守著涼氣?!?p> “知道啦!”嘉芙回過神來,偷偷將手指上桂花糕的小碎屑抹在陸之然的華貴長袍上。隨后還像模像樣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笑了一下。
很顯然,陸之然并不相信她,這回他輕輕把整個桂花糕切成一小塊,貼心地喂到她的嘴里,生怕她再次噎到還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一邊晾著。
見她吃得津津有味,陸之然從里懷兜里取出一枚銀白色的琉璃玉佩,“這是我的貼身之物,是母妃在生下我之后去廟里求來的護(hù)身符,戴上它即便我不在你身邊,也有它護(hù)著你我也更加放心一些?!?p> 話音剛落,他雙手束起散落在脖頸的長發(fā)將玉佩系了上去。
嘉芙有些遲疑,她知道這玉佩對于陸之然來說是多么的珍貴。摸了摸玉佩,她珍重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陸之然,你放心,我會保護(hù)好你的?!?p> 看著因為一個玉佩就感動得險些熱淚盈眶的小家伙,他不由好笑又暖心地將她再次摟在懷里,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腦勺,“你保護(hù)好自己就行?!?p> 她知道,皇上年老體衰哥哥器官都在加速透支,陸驍救過老皇上的命所以兵權(quán)才讓他牢牢握在手里還一萬個信任,如果皇上駕崩,太子被廢,那陸之然兵權(quán)加身勢必會如虎添翼,皇位自然唾手可得。
而那時,她只需要抱好陸之然的大腿便好了。
“梆梆梆——!”
一陣急促似銅鑼的叩門聲猛然響起,刺耳還不停歇。陸之然心生疑惑開了門,沒想到竟然是皇上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夏春慶。
“奴才參見陸三王爺,稟告王爺,這次是皇上下了圣旨讓堇禾姑娘去尚書房面圣?!毕拇簯c急匆匆地道。
嘉芙指了指自己然后看向陸之然,“什么?公公莫非是搞錯了,皇上要見我做什么?”
“沒搞錯,堇禾姑娘可快著點兒吧,宮里頭的轎輦都已經(jīng)到了,皇上催得急!”
陸之然長眸倏然瞇起,里面蘊(yùn)著的怒氣隱隱綽綽,“公公,您可知是什么事?”說著他從桌下的抽屜里拿出一袋金子遞了過去。
“奴才也不知,不過王爺放心,并不是叫姑娘侍寢?!?p> 聽到夏春慶的答案,男人明顯松了一口氣,“那是因為何事?”
夏春慶搖了搖頭,趕緊催促著里屋內(nèi)正在換衣服的堇禾,“快點兒堇禾姑娘!”
“公公,您這未免也太急了些,好歹讓我梳梳頭法,這幾天隨意慣了發(fā)尾都分叉打結(jié)了。否則面圣時儀態(tài)不佳,圣上他怪罪下來也不好看!”
夏春慶畢恭畢敬地向陸之然行了跪拜之禮,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她,“堇禾姑娘快上轎吧,這回不用老奴動手伺候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