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閣的院子是上了年代的了,盡管翻新過無數(shù)次了。但院子里那股古香古色的檀木香味,卻依然濃郁。
小夢在后院的浴室里沖洗,索性她穿的厚,沖洗及時,背上的皮膚沒有沾染多少硫酸。
最幸運的應(yīng)該是,那個女人潑的是稀硫酸,才沒有造成最大的傷害。如果是濃硫酸,只怕這會兒小夢背上的肌膚是無法幸免的了。但是小姑娘的頭發(fā)是沒救了,被灼燒的七七八八,短短的,參差不齊。
嚴程輝對這個女人進行了逼供,她在宋淵在場的房間才承認道,她是宋淵的粉絲。
在看了熱搜以后,就一直蹲守在江濃珊的小區(qū)樓下。她已經(jīng)蹲守了七八天了,好不容易今天蹲到許安華今天開著車出現(xiàn)。她立刻跟了上來。硫酸是從她一個學化學的朋友他們實驗室偷出來的。
跟蹤女說完還惡狠狠地看著江濃珊道:“要不是偷的時候沒看清,我肯定拿濃硫酸潑你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還真敢來見我哥哥?”
嚴程輝一生正義,聽到這話真想捶這個女人了。
“住口!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他媽這是犯罪!是故意傷害罪!還偷拿實驗室的化學品?!你他媽還會害了你的朋友!現(xiàn)在你還傷害了宋淵!你以為你是在做正義的事嗎?你都是為了你的私欲!”
跟蹤女張口還想爭論,看見嚴程輝嚴肅的臉,最終因為害怕閉了嘴。
幾個人都沉默下來。
嚴程輝已經(jīng)報了警,江濃珊不方便出面,許安華帶著小夢去警察局做筆錄。
跟蹤女被帶走前嘴里還不停的罵著:“江濃珊你個臭婊子!你離宋淵遠一點!?。 ?p> 這話剛巧被趕來的江安之在門口聽見。
江濃珊在自己這兒出了事,嚴程輝不可能不告訴江安之,他知道江安之有多看重這個妹妹。
進天號房時,整個房間坐著四個人,出奇的沉默。
江安之先看到坐在門口位置的江濃珊,緊張的問她:“你沒事吧?”
還細細的上下打量。
江濃珊現(xiàn)在心情很低落,一陣陣的難受涌入心頭。
她沒說話,只是搖搖頭。
嚴程輝剛要開口說話:“安之……”
江安之已經(jīng)一個箭步?jīng)_進屋,抓起了宋淵的衣領(lǐng)。重重的一拳打在宋淵右臉上!
“你干什么!”熊泰趕緊擋住宋淵,嚴程輝也快速窟住江安之的雙手攔住他。
“你冷靜一點!”
江濃珊有點意外江安之的動作,她大聲呵斥道:“江安之你住手!”
她站在宋淵身前,看他嘴角破掉流出一點血。
“阿淵你沒事吧?”
宋淵低著的頭顱一點點抬起來,散落的一縷頭發(fā)落在眼前。
他的眼中,應(yīng)著江濃珊嬌柔的臉龐。他看懂她滿眼是他的擔憂,卻沒了證明愛的欣喜,只剩痛徹心扉的失落。
宋淵強迫自己看向江安之。
江安之滿眼怒火,兇狠的看著自己。
憋了這么久,最終只說出了三個字。
“對不起。”
江安之冷哼一聲,“對不起有什么用!?如果今天那個瘋女人得逞,阿珊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用對不起來解決嗎?”
熊泰忍不住替宋淵辯解:“你怎么說話的?難道是宋淵讓那個女人來的嗎?宋淵現(xiàn)在心里才是最難受的吧!”
“那那個女人是不是因為他才來的?!”
熊泰還想爭論:“你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
“夠了!”
宋淵打斷了熊泰的話。
他站直身子,看起來稍稍有了點精氣神的樣子。
“你們出去吧,我想跟阿濃…濃珊單獨說點話。”
熊泰欲言又止,江安之也不肯出去。
嚴程輝拖著江安之,逼著他跟自己出去。
江安之甩開嚴程輝的手。死死的盯著宋淵的眼睛道:“宋淵,記住我跟你說的話?!?p> 熊泰很是不爽江安之的態(tài)度,又想開口懟,被宋淵攔住。
“熊泰?!?p> 熊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最終跟著嚴程輝他們走了出去。
反手關(guān)上門,“咔吱”一聲。
屋里只剩兩人。
窗戶也關(guān)的嚴嚴實實的,紙糊的窗戶透著一點點光,屋子里很昏暗。
江濃珊手撫過他的臉,輕輕觸碰他的嘴角。
“疼不疼?”
宋淵沒有閃躲,定定的看著她。心里像針扎一樣。
他低眸藏著幽暗的光,搖了搖頭。
“不疼?!?p> 又忍不住抬頭悄悄看她。
終究是他的愚蠢,讓這一抹光熄滅。
他還有什么理由繼續(xù)?
聲稱他的粉絲的瘋子,跟蹤她,把硫酸潑向她那一刻,宋淵明白,他根本沒有理由再留在她身邊。
“阿濃,我們分手吧。”
江濃珊一直惴惴不安的心驟停了一般,好像時間都靜止了。
她看著宋淵,問:“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宋淵低笑一聲,帶著一絲自嘲。
“我知道?!?p> “我后悔了。”
“我們分手吧。”
江濃珊才不信他的話。哪有人會突然要分手的?不都是有原因。
“宋淵,你在害怕嗎?”
“你害怕這些人傷害我,所以要跟我分手的是嗎?”
宋淵不承認。
傷害她的不是那些人,是他。
“你看我們在一起,沒有一點好處。因為你,我的事業(yè)也會受到影響。阿濃,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總不能因為你,毀了我自己吧?”
他沒說一個字,都是把刀扎入心臟。疼的幾乎要暈厥,臉上的表情卻越發(fā)冷漠。
江濃珊早已察覺他最近的變化,宋淵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但他如果說她耽誤了他,毀了他,她無力反駁。
現(xiàn)在的她,的確什么都不是。
江濃珊沉默了兩秒,開口道:“那為什么還叫我阿濃?”
宋淵直直的看著她,面無表情。
“江濃珊。”
“我們分手吧?!?p> 他收回叫她阿濃的權(quán)利,叫她的名字時,他的心臟好像被人用手捏碎。血肉模糊,疼的面目全非。
三次。
宋淵一連說了三次分手。
江濃珊的心在他冷漠的神情中,一點點墜落,跌入萬丈深淵。
恍惚五年前,江安之執(zhí)意要去參軍那陣子。她只能笑著支持他。
如果一個人要走,你根本留不住他。
所以,她從來不會挽留。
江濃珊眼里溫柔的光芒,一點點熄滅,收回。
最終完全消失。
她面無表情的臉看著他,吐出一個字。
“好?!?p> 如你所愿。
一個人的堅持,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
江濃珊從來都明白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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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四青
國慶快樂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