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他們是敵人
刺激戰(zhàn)場。
“爽！”
堯瑤和落花有時盡躲在空投箱后，兩人笑得很囂張。
一把AWP（大狙），一把M249（輕機槍），八倍鏡，還帶一個三級盔——這波空投肥得不能再肥。
“有AWP，八倍鏡，老子就是神！”落花有時盡一掃先前的膽小，豪氣萬丈。
“大叔，你可以的！我看好你?！眻颥幦∠翧K丟到一旁，想了想之后，還是撿起來，然后丟掉M16。
她折騰搗鼓了半天，最終左手AK，右手M249大菠蘿，消防斧被她掛到了屁股上，胸前一串手雷，背包里全是彈夾。
堯瑤舉起兩把槍，做出一個左右開弓的動作：“我現(xiàn)在像不像少女前線里的槍娘？”
落花退后兩步，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最終嘖了一聲：“不得不說，如果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丟了，還真有點那意思。”
堯瑤哼了一聲：“丟了你背？”
落花有時盡神色一凜，義正詞嚴：“槍娘算什么？你是少女戰(zhàn)神！”
開什么玩笑！堯瑤的背包就不說了，裝得就跟春節(jié)返鄉(xiāng)的農(nóng)民工的包一樣鼓鼓囊囊，一看就得五十斤往上。
那把斧頭也有五六斤，兩把槍更是，一把六七斤，一把十斤出頭……
但在她手里，就跟玩具水槍一樣輕巧。
這等力量，實在讓落花有時盡羨慕嫉妒恨。
……
將空投箱搜刮一空后，兩人重新上車，朝著Y城出發(fā)。
一路上自然少不了有怪獸出沒，但在皮卡+M249的雙重壓制下，兩人暢通無阻，順利占領(lǐng)位于Y城東部的辦公大樓，也是Y城的制高點。
落花有時盡搶先在樓頂架設(shè)好AWP，堯瑤則將辦公用品拖過來堵住樓道，順便還布置了個詭雷。
當(dāng)一切折騰結(jié)束，已經(jīng)是好幾個小時過去。
緊接著，兩人便開始輪換休息——在這里，完全沒有白天黑夜的概念，讓兩人十分不適應(yīng)。
落花先裹著被子藏到樓道側(cè)面的絕對安全處，幾乎是剛一閉眼，他便發(fā)出了輕微的鼾聲。堯瑤則抱著九條，趴在八倍鏡下俯視全城。
沒過多久，她便覺得無聊起來。鏡頭里全是四處游蕩的怪物，半個人影都看不到。她索性也躲到圍欄下和九條聊天。
“九條，你說老板喊我們等，他會怎么救我們？”
九條喵了一聲，它昨天不停地穿越，直到今天都尚未恢復(fù)。
“我覺得他也沒什么辦法……就是不知道我是肉身穿越還是靈魂穿越。如果是靈魂穿越，那我在爸媽眼中豈不是已經(jīng)死了？”
九條又叫了一聲。
“或者干脆是睡著了？”堯瑤回頭看了一眼落花有時盡——這個大叔雖然有點膽小，但腦子還是夠用的。根據(jù)他的分析，這個刺激戰(zhàn)場應(yīng)該只是夢境場景，那兩人大概率是睡著了。
至于為什么會這樣，那就真沒辦法用科學(xué)解釋了。
“如果是肉身穿越就可怕了，我爸媽還不得急瘋??！也不知道老板會不會幫我撒謊……好讓他們安心?！?p> 堯瑤絮絮叨叨地說著，很快也昏昏欲眠，不過她只是瞇了一會便又恢復(fù)清醒。
既然沒事干，她便折騰起彈夾來。好不容易挨了倆小時后，她再次趴向AWP。
八倍鏡下，一個人影在窗口一閃而逝。
堯瑤以為自己眼花，她調(diào)整槍口，對準那棟民宅的出口。三分鐘后，一個人出現(xiàn)門口。而且還不只是一個！還有兩人從另外兩邊的屋子跑了出來！
三個人匯合之后迅速接近另外一棟民房。
而街上的那些怪物也緩緩向他們移去。
臥槽！
堯瑤眼瞳一縮，她幾乎下意識就想開槍。
但隨即，她便意識到了不對——這些人不可能菜到連怪物在身邊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大搖大擺地從街上進屋！
深呼吸了幾次，堯瑤舉起腕表，低聲道：“有人嗎？剛才我看到你們?nèi)齻€了?！?p> 堯瑤重復(fù)了三遍。
通話頻道中一片寂靜。
這時，三個人人影繼續(xù)出門——這一次，堯瑤看清楚了，他們幾乎和那些游蕩的怪物擦肩而過！
發(fā)現(xiàn)這點的堯瑤心臟一緊，幾乎是翻滾著沖向落花有時盡。
……
三分鐘后，落花有時盡也從八倍鏡中清楚地看見了三人。
甚至，他們?nèi)诉€恣意地站在街上聊著天。
他們身邊陸陸續(xù)續(xù)匯聚了十幾只怪物，而這些怪物對他們無動于衷，視若無物。甚至……還似乎聽命于他們！
落花抿著嘴，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他沒有回頭，槍口一直對準只帶了一級頭盔的那人，問道：“頻道呼叫也沒反應(yīng)？”
堯瑤趴在一旁，用四倍鏡觀察著：“是的，呼叫好幾遍了。要不再試試？”
落花有時盡沉聲道：“不用試了，他們不是隊友?！?p> “那他們是什么？”
“敵人。”落花瞇著眼，看著八倍鏡中那人的眼睛——那人的眼睛閃耀著紫色的光芒——和怪獸的一模一樣。
“準備戰(zhàn)斗！”落花有時盡屏住呼吸，緩緩扣動扳機。
嘭！
*
*
牧風(fēng)從睡夢中驚醒。
他抓起手機，發(fā)現(xiàn)才凌晨五點，自己只睡了不到四小時。
他重新閉上眼，回憶著夢中的一幕。
在夢里，一個身穿淡紫色長裙的少女不停地呼喚著他。
巧合的是，這個夢……似乎喚起了他的記憶，讓他有種極為熟悉的感覺。就仿佛夢中的人自己曾經(jīng)見過，而且夢見過多次。
自己做夢做得最久，最長的一次，應(yīng)該就是車禍之后昏迷的那段時間。
紫色長裙的少女，夢。
牧風(fēng)抿著嘴，點開手機QQ。
他再次打開已經(jīng)變灰的紫夢的頭像，翻開聊天記錄，從第一頁開始，仔細地看著。
直到眼前再次出現(xiàn)那排數(shù)字，以及那排數(shù)字前的“第五章”這莫名其妙的三個字。
牧風(fēng)思索著，打開第五章的內(nèi)容，開始往下數(shù)字。
“不，不對?！?p> 當(dāng)數(shù)到一半的時候他放棄數(shù)數(shù)，轉(zhuǎn)而數(shù)起了段落。
51，第五段，第一個字。是“我”。
430，第四段，第三十個字，是“不”。
1412，第十四段，第十二個字，是“是”。
385，第三段……不，第三十八段，第五個字，是“壞”。
——我不是壞人。
看著這五個字，牧風(fēng)沉默了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