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流言四起
雖然真的很想一走了之,但他們都是辛家的家仆。人家走了是不要錢,他們走了有可能就是不要命啊。面對他們這種明晃晃的炫耀,他們也只有一個字:忍。
忍到他們走了,也就有機會再去李家門口搗亂了。
不過這一忍,可就忍到了天黑。
等那些銀甲兵吃飽喝足,還和李家出來收拾東西的人笑著告了別。他們剛站起身,就看領(lǐng)頭那位將軍扛著自己的大刀過來了。
他們拿起身邊可以用來反抗的東西,戒備的看著他。
張將軍卻只是憨厚的撓了撓頭,“別緊張,我就是過來問問你們明天來不來?!?p> “關(guān)你什么事?”里面管事的開口了。
“這不你們要來,我們還要在這吃一天,怪不好意思的。”說著還露出了個憨厚樸實的笑來,見對面不答話,他倒也不生氣,“那我們明天見??!”
憨厚樸實個鬼啊!但是他們也不敢和他頂嘴,那可都是真的上過戰(zhàn)場的,手上的人命肯定不少。
喪氣地互相看了一眼,他們象征性地喊了兩聲,走上了那條和銀甲軍一個方向的路,誰讓明達也是辛家人呢!
聽到他們都走了的消息,平樂咳嗽了兩聲。
其實也不怪李父不讓平樂學(xué)武,她生下來的時候身子就不是很好,又正好碰上了那場戰(zhàn)爭,沒有好好調(diào)養(yǎng)。還好這些年保養(yǎng)下來,看著倒像是好了不少,只不過一到季節(jié)交換的時候,就容易咳嗽,而已干不了什么重活。當(dāng)初要不是李父把她從報名處拉回來,她那身子也過不了后面的檢查。
北月剛剛出去了,也沒人跟在她身邊。明達跳上桌子,喵喵叫了兩聲吸引了平樂的注意力,見她看了過來,又指了指桌子上的茶。
“喵喵~”平樂,喝茶!
“小北叫我喝茶嗎?”
明達沉穩(wěn)的點了點頭,但在平樂看來確是太可愛了。摸了摸貓頭,平樂寵溺地笑了笑,“小北真乖啊。”
若是平時,平樂對著他笑,他肯定要美得冒泡。但是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個混蛋,他卻無端覺得有點煩躁。
這是對著寵物的笑,是對著一個孩子的笑,他想要的不是這樣的。他想要的什么?對了,他想讓平樂將他看作一個男人,看作未婚夫,看作夫君的那種笑。
可是他現(xiàn)在只是只貓,一只什么都做不了的貓。
懊惱的甩了甩自己的尾巴,他轉(zhuǎn)身跳下桌子,跑了出去,想要冷靜一下,卻在出門的時候撞上了跑進來的北月。
“姑娘,出事了?!?p> 平樂剛拿起一本書,還沒翻兩頁就聽到這話。但是畢竟那群擾人清夢的被解決了,她心情還是不錯的,“我挺好,沒出事!”
北樂急的跺了跺腳,“姑娘別開玩笑了!今天中午那安樂侯家公子在酒樓喝多了,說是上次事情是姑娘你指示的,還說姑娘答應(yīng)結(jié)束后嫁個他呢?,F(xiàn)在滿京城都傳遍,說李家不仁不義,姑娘心腸歹毒呢!”
平樂翻了兩頁書,“天都黑了,你叫底下人看著點小北,別丟了!”
“姑娘!”
平樂合上書,側(cè)過臉瞧了瞧北月:“你是怕我名聲壞了,你嫁不出去嗎?”
“姑娘~”說到自己的婚事,畢竟她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還是止不住的臉紅了,語氣中也是掩不住的嬌羞。
“行了沒什么事的話,就出去幫巧兒她們整理整理東西吧。”平樂擺了擺手。
瞧自家姑娘這無所謂的樣子,北月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站那踟躕了一會,還是答了個事,就出去了。
依舊躺在那邊的平樂好像沒有她自己說的那么無所謂,畢竟這么久了,手中的書再也沒有翻過一頁。
-------------------------------------
一聲驚堂拍案起,臺上說書人撩起長袍,紙扇一展,緩緩開口。
“要說這天下才女,這必然是要說起這兵部尚書家的李姑娘。這李姑娘是三歲啟蒙,五歲精通詩詞歌賦,是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更有那《平樂詩集》是天下盡知?!?p> “這李姑娘于三年前,憑著這圣上的旨意,”說著這說書人還向著紫禁城的方向拱了拱手,“和那邊關(guān)的辛明達,辛大將軍是定了親。這辛大將軍素愛才女,加上這李姑娘又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自然是心中歡喜,但是這李姑娘卻不是這么想?!?p> 聽到這里,這茶樓中的幾位聽課,已經(jīng)開始發(fā)出了噓聲,好像是在嫌棄著這故事中的李平樂。
話說到這,二樓包間中的平樂已然氣的想要下去找這些人算賬,還好被旁邊坐著的平樂給拉住了,就聽這說書人是接著說了下去。
“雖然說辛大將軍和李姑娘見不了面,但是心里卻一直有她,所以是月月給她寫封信,但是李姑娘卻從來沒有回過辛將軍的信?!?p> 臺下就有人問了,“這李姑娘為什么不回信???”
沒等說書人回答,就有人接了句嘴,“這還用說,自然是不樂意唄。”
這一說出來,又是一片噓聲。
平樂卻急的眼淚都快出啦,“姑娘,你聽聽,你哪收過什么信?”
縮在凳子上的明達也慚愧的卷起了自己的尾巴。這底下人雖然說得沒有一句真話,但是他也不能給平樂出頭。他現(xiàn)在頂多就是撓撓別人,但今天他要是撓了底下那個說書的,明天說不定就有說平樂仗勢欺人,一點氣度都沒有,這種幫倒忙的事情他還是不要去做了。
他眨了眨眼睛,實在不敢看平樂的臉色。要是他自己被別人誤會成這個樣子,肯定會帶著人拆了這座茶樓。而且這一切事情都是因他而起,他害怕平樂會因此更對自己沒什么好感。
不管他在想什么,底下的說書人卻沒有停。
“這李姑娘就想著,要如何攀上這候門貴府,便想盡辦法和那安樂候公子搭了上去。兩人就商量好了,要在那孟府......”
他這故意一停頓,是引來底下一群曖昧的笑聲!
二樓的另一間包間中,有個帶著帷帽的女子,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李平樂?!闭Z氣中是滿滿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