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嚴(yán)酷審訊
76號審訊室內(nèi)，陸蘋被戴上了腳鏈，雙手被綁在一個十字架上。
青木崗毅問道：“昨天你干什了，去了哪里，你一一報告過來?！?p> 陸蘋說道：“我已經(jīng)說了幾次了，早上7點鐘起來，7點半到羅家包子店買了兩個包子吃了早餐，8點鐘后準(zhǔn)時到醫(yī)院上班，到十二點下班。下班之后我到上海小人家飯店吃中午飯，當(dāng)時掌柜的羅師父可以作證。吃了飯之后，我回到了醫(yī)院休息。當(dāng)時醫(yī)院的李護(hù)士可以做證。下午一點半開始上班到下午六點鐘才下班，然后又回到上海小人家飯店吃飯，然后就回到宿舍里。就是這些了?！?p> 青木崗毅說道：“你撒謊！你昨天晚上見過了上海軍統(tǒng)行動隊的人員，把醫(yī)院的情況都告訴他們了?！?p> 陸蘋道：“什麼軍統(tǒng)，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醫(yī)院的什麼情況？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只是一個護(hù)士。”
青木崗毅問道：“你知道黃大夫負(fù)責(zé)盤尼西林的，是不？”
陸蘋道：“我知道。我們院里的護(hù)士和醫(yī)生都知道?！?p> 青木崗毅道：“好，可是昨天晚上你去哪里呢？見了什麼人？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陸蘋道：“我就在宿舍里，沒有出去，也沒有見過任何人?！?p> 青木崗毅說道：“你撒謊。你昨天晚上見了軍統(tǒng)的人，把醫(yī)院的情況告訴他們，你就是諜匪。你把你的代號，你組織的情況都告訴我們，我們可以饒你一命，否則的話，今天你就別想活著走出這個房間?！?p> 陸蘋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p> 青木崗毅說道：“我好好跟你說，你沒有說實話，看來不給你顏色看看，你是不會承認(rèn)的。”
“給我打！”
一個漢奸走了過來，拿著一條鞭子，冷冷地道：“這就招了吧，何苦呢！我這鞭子可不長眼的。快說！”
陸蘋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p> ……
一連幾個小時，青木崗毅命人用鞭子打，用電椅電，用烙鐵烙，用鉗子拔指甲，陸蘋一口咬定自己說的都是實話。
南造課長命人把陸蘋的手鏈解開，把她放下來。
兩個漢奸馬上上去解開鏈條，把陸蘋拖到南造課長面前。
南造課長取出一把勃朗寧，用槍指著陸蘋的頭腦，說道：“你快說實話，要不然，我就一槍打死你。”
陸蘋說道：“你就是打死我，我說的也就是這些。我其他都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你要殺我，你就直接殺算了?！?p> 南造課長說道：“你欺騙皇軍，和諜匪勾結(jié)在一起。你今天是活不了啦。我不動手，你我都是女人，你自己了斷吧?！?p> 說完，南造課長馬上把手中的槍給了陸蘋。
陸蘋看了一眼天花板，沒有說話，閉上眼睛，用槍向自己的腦袋指去，扣動扳機。
發(fā)現(xiàn)沒有槍響。
看到全身血跡斑斑，受傷的陸蘋，南造課長命令青木崗毅停止用刑，離開了審訊室。她自己先離開，讓其他人繼續(xù)審訊另外兩個人的，然后向她報告。
南造課長給陸蘋的手槍并沒有子彈，而且并沒有開保險。陸蘋的樣子，根本不像是會開槍的。而且，陸蘋的兩個手，沒有任何老繭的樣子，不像是軍統(tǒng)的人。一般人，根本經(jīng)受不了這樣多的酷刑，可是這個陸蘋卻經(jīng)受了，確實不簡單。
而這個時候，另外一個審訊室中，張淼經(jīng)歷了老虎凳，拔指甲，烙鐵印和電椅酷刑之后，傷痕累累，有氣無力。張淼之前哪里吃過什麼苦，這次經(jīng)歷了如此痛苦的折磨，暈倒了，又被打醒了，打醒了又被打暈了，打暈了又被打醒了……如此反復(fù)，如同煉獄，不停地哀求，希望76號的人放他一命，不要再打了。
“不要打了，我求你們不要打了?！睆堩嫡f道。
李群說道：“給我打！”
張淼說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說，我都說?！?p> 眾人眼睛一亮，終于有效了。
李群很得意，這次自己又可以立功了。其他人也都釋然了。
李群說道：“我都說了，你早說，不就都好了嗎？干嘛要受這個罪?！?p> 張淼說道：“你們說吧，要我說什麼？”
李群道：“你是不是和軍統(tǒng)的人見面，把盤尼西林和醫(yī)院的情況告訴了他們?！?p> 張淼說道：“不——“
李群說道：”快說！“
張淼一聽，顫抖地說道：”是！“
李群馬上說道，都記錄下來。
記錄員說道：”是?！?p> 李群繼續(xù)說道：”你是不是軍統(tǒng)的人？“
張淼說道：”是！“
李群道：”昨天你們襲擊了火車站，殺了木少俊，這是你們做的。是不是？“
張淼說道：”是！“
眾人越聽越激動。
李群問道：”當(dāng)時你們一共有七個人，你們是軍統(tǒng)上海站第二行動隊的人員，是不是？“
張淼說道：”是！“
李群問道：”當(dāng)時你們當(dāng)中有一個人受了傷，需要盤尼西林，否則有生命危險，必須動手術(shù)，所以你們就謀劃了這個事情，是不是？“
張淼說道：”是！“
……
李群問了一大堆問題，張淼都說是。
最后，李群命記錄員拿起剛才的那張紙，說道：”你畫押吧?！?p> 張淼馬上用手指壓向印泥，押向紙張。有了這一張口供，李群有交代了。
李群高興，說道：”你是軍統(tǒng)的，那你把你的代號，你組織人員的名單，地址都告訴我們，我們會治好你的傷，還會給你錢。我們不會要你的命?！?p> 張淼微微一笑，說道：”我，我，我……突然間吐了一口血，沒有了氣息。
這一幕，嚇到了李群和其他人員。
“快，快救他。快救他，他是軍統(tǒng)的人，他有情報?！崩钊捍舐暤卣f道。
不一會兒，幾個日本軍醫(yī)趕了過來，用儀器探測了一下，搖搖頭，說道：“人死了。怎麼救！”
“人死了？“
眾人心里一驚。
李群道：”你們下的手也太重了。這本來是一條大魚。線索就這樣沒了。真是可惜。“
其他人員也是嘆氣。
本來可以大功一件，現(xiàn)在反而又丟了。
李群嘆息。
不一會兒，另外一個審訊室傳來了消息，那個清潔工受不了酷刑，大罵了幾句：“我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國人，只因為我經(jīng)常在這個房間走動，進(jìn)入雜物間，你們就這樣抓我，打我。既然你們要殺，就來個痛快的。打倒日本鬼子！“然后咬舌自盡。
李群和丁默等人把這些審訊材料和情況拿給南造課長，告訴了張淼和清潔工的死，南造課長說道：”死了就死了。不過你平時一向都很精明，這次你怎麼不讓他自己說軍統(tǒng)第二行動隊的情況呢？這個才是我們的重點?！?p> 李群低著頭，如同一個委屈的小孩，說道：”我問了，他正要說話，可是突然吐血，就死了。“
南造課長道：”算了，事情既然到此，也只有這樣了?！?p> 李群道：”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麼處置陸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