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卡爾說過,“人類不快樂的唯一原因是他不知道如何安靜地呆在他的房間。”這個時候的我,十分認(rèn)同這句話。
我的心里有些不安,隱隱覺得會有什么發(fā)生。打開我的電腦,隨意地翻看最近的新聞。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看到了網(wǎng)路上赫然醒目的標(biāo)題:
“飛女郎”慈善晚宴上怒潑臺灣富豪之子;“飛女郎”潑酒之人系其早期的戀人……
我的腦袋瞬間“轟”的一下,在酒會上不小心的意外竟然被如此地夸大。到底是什么人,是有通天的本領(lǐng)竟然把我和李啟漢過去的關(guān)系了解得清清楚楚。直到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深處娛樂圈的人,自己才是別拿來娛樂的對象。
孫隆的電話及時地打來了,“梅麗,我才想起來。原來當(dāng)年和你一塊逛留園的人竟然是那天遇到的李啟漢。你們真的是男女朋友?
“不是。”
“你說現(xiàn)在不是還是以前不是?”
“過去現(xiàn)在未來都不是。”
“梅麗,你有個毛病,不知道你自己發(fā)現(xiàn)沒有,你一說謊,就會激動?!?p> 我一時無言以對。
“我想知道,你現(xiàn)在還愛他嗎?”
又是一片靜默。
“我知道了。放心我不會和任何人說?!?p> 他的這句話戳穿了我所有的防備,“孫隆,謝謝你?!?p> “你知道嗎?李啟漢結(jié)婚后很快又離了,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兩人和平分手,似乎在兩人之間沒有產(chǎn)生任何不愉快,李啟漢從那之后一直保持單身。我本來不想告訴你這些,但是我想你應(yīng)該想知道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p> 他居然離婚了,我的心里開始再一次升騰起希望?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迅速結(jié)婚又草草離了呢?難道在他的心里,還是愛著我,還在等待著我?可是一想到昨天他的表情,我又禁不住懊喪起來了。
“孫隆,感謝你把這些告訴我。這對我真的很重要。”
“不客氣。我想著欠你的龍蝦就不用還了?!彼麙炝穗娫?,我還在回想著他所說的話。
這幾天沒有什么特別的活動,我準(zhǔn)備回蘇州。
就在我準(zhǔn)備離開的前夜,打開酒店的電視機,電視的一幕正放著被灑滿紅色油漆的豪車。主持人正介紹著,這臺車的車主是臺灣富豪的富豪李誠德之子,車子停在商場地下,一名戴著帽子的年輕人不分青紅皂白地提著一桶油漆便往上潑。后來經(jīng)過調(diào)監(jiān)控,查到了是何人所為。那人被扭送到警察局,說了一句話,“我這是在教訓(xùn)道貌岸然的人?!?p> 追問下去,這人居然是我的一個忠實的粉絲。他顯然是看了原先我潑他紅酒的新聞,在為我出氣。我的心里好氣又好笑,怎么會有這么不理智的人,不明原委,貿(mào)然做出這樣的行為,何況他只是在熒幕上見過我。李啟漢得知事情經(jīng)過,居然不予追究,開車揚長而去。
我猜想李啟漢這些天還在BJ,于是我臨時打算多留幾天。
想見他,哪怕為這個事情為他道個歉??墒?,我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
酒店的電話鈴這個時候忽然響了起來。我原本沒想去接電話,因為我想不到會有誰通過酒店的電話找到我。不想去管他。叮玲玲……叮玲玲……此起彼伏,越來越震耳。
在這安靜的酒店里,在這安靜的房間里,在這陌生的BJ城。至從我演了戲,數(shù)不清奔赴這個城市多少次。只有這一次,我覺得這個城市是親切的,因為這里又我牽掛的人。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能讓電話的聲響,吵醒其他的房間的客人。我應(yīng)付似的,拿起聽筒,擱在床單上,手上抹著護(hù)甲油。
夜晚的酒店靜悄悄的,雖是離了這么遠(yuǎn),我也聽得見有個再熟悉的聲音在那里心平氣和地說,“梅麗,是我?!?p> “你好嗎?”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
“今晚的月亮你看了嗎?”
我對他忽如其來的話,弄得不知如何回答。
想起在臺灣那個月色,時過境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一邊哽咽起來,一邊望向陽臺。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月亮了。”
“梅麗,從我這里看月亮,真的好看。飛檐的一角上空高懸著一輪弦月。院子里的桂樹開了,還有淡淡濃濃的香味。你來吧!我讓司機去接你。”
“你怎么……”
我想問他怎么知道我在酒店的電話,然而那邊終于撲禿一聲,電話被輕輕掛斷了。
指甲油在一陣慌亂之中打翻了,我用微微顫抖的手從褥單上拿起聽筒,放回架子上。
為了證明這不是一個夢,我立馬去看了今晚的月光。真的如同他所說,高高的一輪弦月。
約莫半個小時,有人敲門。
“梅女士,我是李總的司機,來接你?!?p> 我換了一身柔軟的真絲絲絨的連衣裙,一雙紅色的高跟鞋。早秋的BJ,一到晚上有些微涼。跟著司機上了車,這輛車不是那輛潑了紅色油漆的車。
司機很快就在一幢四合院前面停了下來,“是這里了,梅女士,您請,李總在里面。”
一進(jìn)院子,我便看到那個熟悉的剪影。
“你來了。”
“我來了?!?p> “你看,這里的月色是不是很美。”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他之前在電話里描述得畫中的景致。于是,我點頭回應(yīng)。
“冷了吧?”說著他將他的西服外套套在我的身上。
“啟漢,對不起。昨天白天發(fā)生的事情,我在新聞里面看到了。”
“不足掛齒,我一點都沒有在意。不過話說回來,你的粉絲未免太忠實了吧?我是不是他們口中說的渣男?”
“當(dāng)然不是?!?p> “梅麗,我覺得我是。當(dāng)初你知道我為什么忽然不聯(lián)系你了嗎?”
我沒有作聲,他繼續(xù)說道,“當(dāng)初我的母親病重,同時家族的生意受到了打擊,我聽從了母親的安排,和家族的世交結(jié)親。就這樣,我傷害了兩個女孩。其中一個是你,一個是她?!?p> “她現(xiàn)在在哪呢?”
“她走了,她放下了我,說是要出國尋找她自己的真愛。”
“你們離婚了嗎?”
“可以說沒有結(jié)過,當(dāng)時只是辦了一場宴會,宴會之后她便離開了。她的心里無法接受自己的丈夫心里有別人?!?p> “你都和她全盤托出了嗎?”
“我告訴了她,我的心早已給了另外的女孩。”
“我是那個另外的女孩嗎?”
“除了你,還有誰?梅麗,這么多年,你的變化可真快。真的,你越來越迷人了?!痹律拢氖钟|及到我的手,一股暖流匯集而來。我們緊緊地相擁。月色朦朧起來,似乎在慶祝一對走散的戀人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