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四十五,羅華靠在椅子上打盹,這時候一個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男人走到了他旁邊,金陽清楚的看到那男人從兜里掏出了一張手帕往羅華鼻子那兒捂了一會,然后就是長達十分鐘的耳語。
凌晨兩點五十六分,那男人起身離開,一出火車站之后該民男人就避開了監(jiān)控鉆入了花壇里,從田間小路走了。
“為什么那個男的要找到羅華?”金陽對此十分不解,一上車他就開口問。
“誰知道呢,那人沒有取羅華錢財,就是附耳低語了一會,而且還不能確定聊得到底是什么?!标愱犻L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只憑視頻中的信息要找到那個人無疑大海撈針,而且就算找到了,也無法給那人定什么罪。
這讓金陽心里很不是滋味,這種模棱兩可的情況就像是一根完全嵌入他肉中的刺。
開車把陳隊長送到了樓下,兩人在車里面抽了支煙,陳隊長扭頭看著金陽,“你現(xiàn)在是不是能體會我的心情了?”
“你指的是?”金陽扭頭問,陳隊長嘖了下嘴,“跟我裝蒜是不是?”
金陽苦笑著點了點頭,“總覺得這案子沒完?。‰m然殺人的兇手落案了,但是心里還是覺得少點什么?!?p> “一樣,我二十年前的心情也是這樣,回去休息?!标愱犻L拉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兩個月之后,法院的判決下來了,羅華被判處二十五年有期徒刑,不得假釋,張澤海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
“便宜那個羅華了?!苯痍柨粗袥Q書有些懊惱,牛副大隊長笑了笑,“我們國家現(xiàn)在的死刑越來越少了,兩個案子的受害者都只有一人,而且死者都還是該案的共犯,所以量刑上有這個考慮?!?p> “好了,案子早就結(jié)案了我們就不再多去討論了,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是想問問各人手里的案子積壓情況。”
陳隊長輕輕敲了敲桌子,眾人安靜之后開始有序的將手中的案子辦理情況簡述了一遍。
輪到金陽的時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陳隊,我那件案子還沒有找到目擊證人。
受害人當(dāng)晚也喝的爛醉什么都不知道,而報案人當(dāng)時叫了救護車,等我到現(xiàn)場之后,那邊的痕跡早就被破壞了。”
“是符文河惡意傷人案嗎?”牛副大隊長問,陳隊長點了點頭,“恩,金陽,你把這件案子跟大伙做個匯報?”
“是?!苯痍柗_檔案念了起來。
“符文河傷人案是5月10號凌晨三點半,發(fā)生在符文河光輝橋下的一起故意傷害案。
受害人李軍,男,39歲,是本市張溝煤礦老板,據(jù)他口述當(dāng)晚他跟朋友在雁北路喝了酒之后準備步行回家醒酒,結(jié)果在穿過雁北南路那條小巷的時候被人襲擊,然后失去了意識。
根據(jù)傷痕鑒定的結(jié)果來看,行兇者使用的兇器應(yīng)該是屬于類似棒球棍或者高爾夫球桿等光滑金屬鈍物。
我們在雁北南路小巷的一處墻體上也發(fā)現(xiàn)了新的敲痕,上面的金屬成分為精鋼,周圍低落的血漬也可以斷定那里是案發(fā)現(xiàn)場。”
這就是金陽目前為止掌握的所有證據(jù)材料,他剛接手的時候根本沒想到這件案子竟然會這么難搞,調(diào)查了快一個禮拜了,案件幾乎沒有什么進展。
“走訪調(diào)查呢?”陳隊長示意金陽繼續(xù)說下去。
“對李軍周圍的走訪調(diào)查得知,這個人行事作風(fēng)低調(diào),平日沒有與什么人結(jié)怨。
而且當(dāng)天被襲擊身上的錢財也分文沒少,所以排除了搶劫,但是因為這人人緣比較好,所以一時半會也很難鎖定嫌疑人。”
金陽說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氣坐下,陳隊長掃視了眾人一圈開口道,“看來我又要抽幾個人出來協(xié)助金陽去調(diào)查這件案子了,有沒有手里活干完了的舉手我看看?!?p> 放眼望去整個會議室十三個人只有一只手舉了起來,陳隊長笑著說,“好,那方林你就跟金陽一組全力調(diào)查這個案子。”
金陽要昏過去了,不過會議桌上他也不好反駁,等散會之后他立刻去了陳隊長辦公室。
“陳隊,我看還是算了吧,老方身體不好,跟著我折騰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咋辦?”金陽心里一百個不樂意。
“你別忘了,當(dāng)初我?guī)闳フ宜憧墒谴饝?yīng)了他的請求的。”
“可我反悔了??!”金陽忙解釋,“那時候不是讓你給我忽悠的腦子有點發(fā)懵嗎?恢復(fù)正常之后肯定什么都想明白了,反正你看著辦吧。”
金陽悶著腦袋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陳隊長嘖了嘖嘴,“你小子這是賴上我了?”
“這件事我不賴上你我怎么辦?我跟他確實沒有共同話題,就連辦案的準則都不一樣,你讓我們怎么搭檔?”金陽抱怨道。
自從蘭桂芝那件案子開始,金陽從方林嘴里聽到的東西他對他的科學(xué)館是強烈的沖擊,他不想讓別人的感覺影響自己的原則,所以他堅決不和方林搭檔。
“你小子…”陳隊長無可奈何的搖著頭走過去將門關(guān)上,等坐下之后他鄭重道,“之前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有些事情還瞞著你,你記不記得?”
“記得,怎么了?”金陽感到好奇,陳隊長壓低聲音說,“我讓你跟方林搭檔的目的是什么?你跟我說說。”
金陽一愣,“我哪兒知道,一開始你們告訴我,說希望我用批判的精神去‘相信’他的感覺,說這有可能能幫你們把二十年前的真兇挖出來。
現(xiàn)在看來全是誆人的話,直到現(xiàn)在我也無法理解為什么你要讓我跟他見面,每次還弄得神神秘秘的?!?p> “其實…”陳隊長剛開口電話就響了,他接聽之后臉色變了又變,等掛斷電話之后才笑著看向了金陽,“行了,給你安排了一個副手,這待遇我們隊里面你還是頭一個?!?p> “副手?”金陽納悶,陳隊長招呼他一起進了小型會議室,里面坐著一個短發(fā)頭發(fā)看起來相當(dāng)干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