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眾人整裝待發(fā)。小玲梳洗完畢,便看到秋蘭的小臂上有一道血痕。那明顯是自己咬的,而能讓人做出這種蠢事的原因通常只有一種。小玲也曾經(jīng)干過這種事,而且還是為了同一個人。結果,小玲心中顫抖了一下,握了握拳,當作沒有看到。
眾人來到越野車旁,黑珍珠一聲不響地踢了冬森的脛骨一下,疼得冬森差點倒下。
“喂,你就這么折磨你的雇主嗎?”冬森悻悻然地說。
只見黑珍珠伸了個懶腰,說:“我爽了,你的命才保得住?!?p> “這,什么邏輯?!倍f,“難道,你每天都要弄我一下?”
“無比正確?!?p> “喂,老堯,分擔一點吧?!倍瓕蠄蛘f。
沒等老堯說話,黑珍珠就說:“這可不行,老堯是個好人。”
“我就不是嗎……”冬森說。
直到冬森坐在了秋蘭和小玲中間時,他才想起自己的確不是個好人。
旅途比想象中要沉悶許多。前座的兩個冷血殺手姑且不論,就連冬森身便的秋蘭和小玲都一聲不吭地各自看著窗外。車里所有人似乎都各懷心事,氣氛冷到了極點。
由于目標明確,眾人很快就來到了劉軼信號消失地方。這里是個荒野,雖然沒有在山中,但是手機信號已經(jīng)非常的弱。老堯跟小軍連上了線,小軍給了他們一個新的坐標。然而,還沒走到坐標的位置,山路已經(jīng)非常崎嶇,即便是越野車也走不動了。結果,眾人只能將裝備和食物都拿了下來,用腳來走。
黑珍珠似乎有心針對冬森,把最重的三個背囊丟給了他。冬森對黑珍珠的這種態(tài)度越來越不滿。就在他將要發(fā)飆的時候,秋蘭便主動拿掉他身上的一個背囊。冬森看到老堯背了兩個背囊,其他女生肩上都沒有背。所以,他咬了咬牙,便伸手去想將秋蘭的那個要回來。誰料,秋蘭卻緊緊地抓住背囊。她咬著下唇,倔在那里,一句話都沒說。
就在冬森剛想說些什么,小玲便也一聲不響地從他背上取下了一個背包。這回算是公平了,但是冬森的心情并沒有因此而好轉。自從失去了星夜以來,冬森除了丟錢,便沒有如此失落過,但這失落的程度遠超過了丟錢。
五人向著坐標進發(fā),從中午走到下午,終于走到了一個有野營痕跡的地方。還沒走進去,黑珍珠便攔著眾人,她說:“有血腥味。”她說著又嗅了一下,說:“但是沒有火藥味?!庇谑牵谡渲楹屠蠄驒z查了一下營地,便對視了一眼。老堯撿起一支帶血的箭,對眾人說:“有人中箭了,但是戰(zhàn)斗并不激烈。在這里野營的人應該是撤走了?!?p> “那,軼哥應該沒事吧?!毙×嶂钡貑枴?p> “他帶了十幾號人,地上就一攤血。我猜他應該沒那么倒霉。”老堯說著聳了聳肩。
“那家伙。”冬森提起劉軼留來氣。他說:“有好好的太子爺不做,硬要來這里當特種兵。真是白癡?!?p> “哼,這不都還是你的錯嗎?”小玲叉著腰說,“那些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來的東西,什么煉金術,都是那么危險的東西。你居然將他們帶到現(xiàn)實生活中來?!?p> “哈……我想還輪不到你們這些錦衣玉食的混蛋來說我?!倍f,“我可是有遠大的理想的?!?p> “哎喲,我還不知道一只只想著錢的豬頭也會有理想?!?p> “難道你有嗎?”冬森微笑著說,“難道是練成手刀劈西瓜?”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調(diào)侃了起來,仿佛這世界上就只有他們兩個一樣。此刻,他們不僅將老堯和黑珍珠排除在外,而且秋蘭也被他們排擠了。
“喂!”黑珍珠的聲音突然打斷破了這二人的世界。她嚴肅地說:“你們嗓門這么大,就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在這里嗎?白癡?!?p> 聽黑珍珠這么說,冬森和小玲不禁都覺得自己有些忘形了。冬森看到秋蘭低著頭,雙手環(huán)抱著自己,一副好像很冷的樣子。他連忙走了過去,問道:“怎么了?山里很涼吧?”
只見秋蘭搖了搖頭,低聲問:“森……我是你的女朋友,對吧?”
這并不是秋蘭的自作多情,而是兩人在相處的這段日子中得到的共識,雖然這兩人并沒有嚴肅認真地確認過。冬森點了點頭,說:“當然?!彼捯魟偮?,秋蘭就擠進了他的懷中。
冬森抱住秋蘭,開始覺得她并不是冷那么簡單。他隱約覺得秋蘭是感覺到了他的背叛,心中不禁突然心疼了起來。心亂如麻的他看了看旁邊的小玲,這回輪到小玲抱著胳膊,將目光從他那里逃離開了。
這時,老堯用紅外線望遠鏡環(huán)視了四周,說:“好吧,周圍應該沒人??赡銈円脖銊e在這里開演唱會?!?p> “看來這次并不容易?!焙谡渲檎f。她指了指這座山丘的背坡,問道:“老堯,那房子中有人嗎?”老堯連忙舉起望遠鏡,看了半響才說:“應該沒人,也沒有飼養(yǎng)禽畜的痕跡?!?p> “我看我們先到那邊過一夜吧?!焙谡渲檎f著,回頭對還在互相擁抱的冬森和秋蘭說:“在危險的任務中發(fā)情可是要送命的。”
這黑珍珠是被雇來保護他們的,這應該是她的任務,而不是冬森等人的。冬森本想對其反戈一擊,但是秋蘭還在他的懷中,他也很難動氣。所以,他也只能生著悶氣地跟著黑珍珠等人往那個房子走去。
眾人走到了傍晚,便來到了那房子。只見那房子果然是一間廢棄的小木屋,外面本來應該有的一塊菜田都荒廢了。老堯用手捶了一下木屋的柱子,說:“還算結實?!?p> 既然結實,眾人便進入了木屋。木屋里不算潔凈,但是這種不潔倒是讓人覺得安心。因為這證明了這里并沒有人住。雖然,這木屋殘舊,但是一般生活應該有的東西都有。木屋的旁邊還有一個能出水的抽水井和一些散發(fā)著霉氣的木柴。老堯估計這家主人應該是出去的時候出了意外,回不來了。所以,眾人可以安心在這里住一晚上。
趁著天來沒全黑,黑珍珠給冬森和秋蘭都各發(fā)了一支手槍。她說:“這是給你們防身用的?,F(xiàn)在給我去練習一下。對了,記得上消聲器?!?p> 小玲本身就有一支,所以三人帶著裝上了消聲器的手槍就來到了屋外。她們當然都沒有玩過槍,所以這時倒是有一種拿到新玩具的心情。這么一來,由于他們幾何形的男女關系所造成的心理陰霾倒是消弭了一點。他們對著樹木打靶,沒想到秋蘭居然是三人之中最有天分的,雖然一開始他們都有點手忙腳亂。
晚上,眾人吃了點罐頭和干糧便在屋里就地休息。他們點燃了本來放在房屋中的小油燈,盡量不讓房間透出太多光亮。
老堯摸了摸肚子,拿起了熱能探測鏡,說:“你們快休息吧。我、黑珍珠和冬森輪流放哨,每人四個小時?!?p> “我也要嗎?”冬森反問道。
“當然,你也是個男人?!焙谡渲檎f,“只有我爽了,你才能保命?!?p> 冬森沒再說什么,鼓著腮就坐在角落里閉目養(yǎng)神。突然,黑珍珠走到了冬森的身旁,抽出手槍就用槍頭頂住冬森的腦袋。冬森感到被一塊涼涼的金屬頂住,便覺得不妙。只聽見黑珍珠說:“張冬森,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