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兒時的時厲
“今天，媽媽會祝我生日快樂嗎？”
他低頭看著手上的調(diào)色盤，純純的白和淡淡的藍混在一起，那么干凈，就像媽媽的感覺......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時父邀請了班上的同學(xué)一起來家里參加生日會，大家都圍繞著他歡快地唱著生日歌。這么多的人圍著他，讓他覺得好煩！他只想和爸爸媽媽三個人一起過生日，他想讓媽媽親親他，抱抱他，對他說‘寶貝，祝你生日快樂！’?？墒?.....媽媽不喜歡他。
他知道的。
他能感受到。
可是，他還是好想靠近媽媽啊。
每次考試他都考第一名，鋼琴、數(shù)學(xué)、繪畫課的家教老師都紛紛在爸爸媽媽面前表揚他。同學(xué)們的爸爸媽媽都讓他們向自己學(xué)習(xí)......也許媽媽了解他了就會喜歡他的，對嗎？
小小的手拿著大大的切刀笨拙地切下一塊大蛋糕，他小心翼翼地捧著，避開人群，往樓上走去。
---快到門口了，一定要拿穩(wěn)。
---慢點走，慢一點，千萬別掉了。
他在心里反復(fù)叮囑著自己。
還有幾步就到爸爸媽媽的房間門口了，門沒有關(guān)好，留了一條縫隙。
他縮著肩膀緊張地拿著手里這塊搖搖欲墜的大蛋糕，慢慢靠近。
“小厲今年6歲了，你難道還要用這種態(tài)度來對待他嗎？！”
爸爸憤怒的聲音從房間內(nèi)傳出。
爸爸媽媽又在吵架了嗎？他擔(dān)心地快步靠過去。
“當(dāng)年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人要往前看。你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和我、和小厲，我們?nèi)齻€人一起好好地過日子呢？就一定要生活在回憶中嗎？！”
透過門縫，他看到爸爸生氣地把桌面上的物品一股腦兒地拂到地上。物品掉在地上發(fā)出‘嘩啦’的聲響，撞得他內(nèi)心一顫。
他擔(dān)憂地望向媽媽。
媽媽坐在陽臺邊的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面無表情，像是一點兒都沒聽到爸爸的吼叫聲。
只見爸爸一把轉(zhuǎn)過媽媽的身體：“你對我有意見，對我不滿，你可以對著我來。但是小厲是我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你怎么能這么對他？怎么能讓他一直都感受不到母愛！”
媽媽還是沒有回應(yīng)，一如既往地沉默。
爸爸對此越發(fā)地生氣，抓緊媽媽的胳膊猛地一晃：“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嗎？！”
聞言，媽媽抿了下嘴，眼睛死死地盯著爸爸，然后轉(zhuǎn)過頭去不看他。
“你！”憤怒、不可言說的情緒染上了時父的眼底。
眼見爸爸就要暴走，小時厲推開門大聲喊道：“爸爸！”他拿著蛋糕走進去，將雙手穩(wěn)穩(wěn)捧住的蛋糕遞到媽媽面前。突然，他有一些緊張，視線落在媽媽好看的眼睛上，咽了咽口水輕聲地說：“媽媽，這是我的生日蛋糕，我們一起吃吧?！彼剖桥聥寢尵芙^，末了又加上一句：“可好吃了！”
房間里安靜極了，誰都沒有說話。
媽媽一直看著他，看了好久。久到他覺得她一定不會接受這塊蛋糕的時候，手被一雙溫暖柔綿的大手給覆蓋住。他的身體顫了一瞬，靜靜感受著這雙手帶來的暖意：這是屬于媽媽的輕柔。
媽媽托著他的手，也捧著他手心里的蛋糕，嘴角動了動，生硬得好似有些費勁。最終，漸漸地露出笑容：“謝謝小厲。”
媽媽的聲音好啞......可是，好溫柔。是媽媽的感覺！
他也開心地對媽媽笑著。老師說了，大人都喜歡聽話的孩子，不鬧騰的孩子。他是乖孩子，他聽媽媽的話。
“媽媽快吃?！?p> “好。”
他就在旁邊等著，看著媽媽吃著自己的生日蛋糕。感覺媽媽吃了這塊蛋糕就接受了自己，真好。
可是，媽媽吃著吃著就哭了。她撫摸著他的臉頰，很傷心、很傷心的哭了。
他踮著腳伸手抹去媽媽臉上的眼淚，可是怎么擦，都擦不盡。他不清楚為什么媽媽哭得那么傷心，但是看著媽媽哭，他很難過，覺得自己幫不上忙也跟著哭了起來。
聽到他的哭聲，媽媽抱住了他，記憶中這是媽媽第一次抱他。好溫暖......
然后爸爸也走過來抱住了媽媽和他......這種被溫暖包圍的感覺，真好。真希望他們一家人能一直這么緊密的抱在一起，不分開。
過了好久，媽媽漸漸平息了情緒，捧住他的臉，在他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小厲，生日快樂。”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全身周邊都在冒著金光閃閃的泡泡，身體輕飄飄的，像是在云端，很舒服。這個感覺很陌生，但是，他很喜歡......
思緒漸漸回籠，胸腔中有一股氣流在涌動，放在秦思身上的目光慢慢聚焦。一直以來，時厲以為自己壓根就不需要這可笑的母愛，那廉價的一瞬溫暖。原來，這些感覺，一直都在。滯留于他的記憶深處，躲藏在他內(nèi)心的角落里，深入骨髓，輕易見不得半點光亮。連他自己......都給騙了。
這一刻，時厲仿佛看清了自己要什么。唇角微啟，聲音竟有些低?。骸斑@種感覺，你可以教我?！?p> 等了許久的秦思就等來這句沒頭沒尾的話，遂愣楞地望著他。這個，怎么教??？得親身感受啊。
男人的眼底閃過一簇流光，他俯過身去一手托起秦思的腰身，一手扶上她的后腦勺，精準(zhǔn)地掠住她那微啟的唇瓣，一口含住，霸道地攻城略地。
“唔！......”秦思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已被他鉗制住，動彈不得分毫。
---我兩輩子的初吻?。?！
秦思拼命掙扎著，雙手抵著時厲的胸膛，拽扯著他的襯衫。卻反被他覆在后背的大掌往前一推，兩人的身體瞬間貼得嚴絲合縫。
時厲將她抱至自己的腿上，狠狠地貼著她的唇瓣，饑渴地汲取。
秦思感覺一陣頭暈?zāi)垦?.....這種感覺太，太陌生......也太親密了......感覺自己快要窒息......
“赫赫......”秦思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整個人都軟在時厲懷中，一點兒力氣也沒有，意識一團模糊。她雙眼迷離地瞪著眼前這個男人，好想賞他一巴掌啊?？墒撬桓?，也沒力氣。
而這個‘罪魁禍?zhǔn)住瓷先t一點兒起伏都無，氣息平穩(wěn)地注視著她。
---為什么他一點都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好像就我一個人干了壞事一樣。
---不是，我現(xiàn)在在糾結(jié)什么?。克@是什么意思？！
秦思極力平緩著氣息對時厲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天哪，她竟然和時厲接吻了！時厲竟然主動親吻她！這到底有沒有拿錯劇本啊？！
時厲只專注地看著她，慢慢貼近，直至兩人的額間相觸：“這就是幸福的感覺，我的選擇。”他的聲音低啞、輕喃，充滿著誘惑的味道，“你陪在我身邊，教我，給我幸福感。好不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