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快進到酒后洗澡
“可是你剛才好像都沒怎么喝東西誒。還想再續(xù)攤嗎?”
謝嶼鹿與何川四目對視。
像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底,看到他的靈魂之火,希望之光。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
她的目光時而失焦,溫柔如水,流轉(zhuǎn)如波。
“我不喝了。主要是學(xué)姐你不能再喝了。我們回去吧。”
任憑謝嶼鹿挽著他的手臂。
何川面色深沉,似乎毫無動搖。
于是兩人返回酒店,目送學(xué)姐回房之后,他重新回到自己房間里。
給學(xué)姐發(fā)了消息,謝謝她的烤肉,也順便提醒她早點睡。
過了會,沒有等到回信的震動和鈴聲,便放下手機,把外套掛在門后的衣架上。
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門口傳來謝嶼鹿的聲音,“是我?!?p> 何川把門打開半扇,謝嶼鹿探頭進來。
湊近他胸口的粗針織衫,努起鼻尖狠狠嗅了嗅,不禁皺眉。
“果然你也渾身都是烤肉味,”
她把風衣敞開,指著自己胸口,“不過我覺得我身上味道更重。不信你聞?!?p> “不不不?!?p> 做出這動作怕是要被扭送派出所了。
何川忙不迭地往后退了半步,讓出條門縫。謝嶼鹿就趁勢鉆進他房間。
“剛才回房,桂老師還睡著呢。吃了感冒藥,睡眠不是太好。我要是在房間里洗澡,肯定會把她吵醒的。但吃完烤肉渾身都沾滿這股味道,如果不能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根本就睡不著覺。本來想去冉陽那邊看看,但她似乎不在房間?!?p> 謝嶼鹿拎起手上的黑色帆布袋,“所以我就帶著東西過來了。”
何川沒整明白:“東西?什么東西?”
“就是洗浴用品和換洗的睡衣啊,”
謝嶼鹿指了指自己腳上的拖鞋,又指了指何川房間里的浴室,
“過來洗澡,我很快的,沒問題吧?”
仔細看去,她的眼睛里泛起些微血絲,臉蛋也是紅撲撲的。
晚餐的火鍋,宵夜的烤肉,這兩輪下來,謝嶼鹿顯然有點喝多了。
沒等何川回答,她兀自走進浴室,打開淋浴噴頭。
浴室里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
何川站在門口,有點發(fā)懵,不知道此時應(yīng)該走出門外,還是應(yīng)該繼續(xù)留在這里。
走出門外吧?他不放心。
謝嶼鹿醉得厲害,酒后洗澡非常容易發(fā)生意外,況且她前幾天腳上的舊傷未愈,他得隨時密切關(guān)照著。
留在這里吧?他不對勁。
隨著花灑噴頭的水流量不斷增大,不規(guī)律地擊打在浴室的地板和墻上。不知為何總覺得內(nèi)心深處某個地方毛抓抓的。
就在這種進退兩難的時候。
“能幫我把大衣掛到通風的地方嗎?”
謝嶼鹿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從浴室間里傳來,“不然到時候還是有烤肉味兒?!?p> 何川應(yīng)了一聲。
他正站在陽臺。而她拖下來的衣服和鞋子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玄關(guān)處的衣柜那邊?,F(xiàn)在要去把室內(nèi)的衣服取到室外來。就勢必途徑浴室的方向。
“好我過來了?!崩_陽臺門的瞬間,他打聲招呼。
這是為了讓對方有所準備。
就跟大俠出招的時候總會先說一聲“看劍”是差不多的道理。
原本是很體面的做派。
但這酒店房間的設(shè)計師啊不講武德,大床房采取的是時下流行的情趣設(shè)計。
浴室朝向臥室床邊的那面玻璃。
是遇水會變透明的磨砂毛玻璃。
在他發(fā)現(xiàn)這點的同時。
根據(jù)光的反射定律,玻璃對面的謝嶼鹿也立即發(fā)現(xiàn)了這點。
她沒有發(fā)出任何驚呼。
而是轉(zhuǎn)過身去反手打開了浴霸。
圣光。灑了下來。
何川不能說看見了什么,也不能說什么都沒看見。
總之這驚鴻一瞥間的身材曲線,伴隨著緊接而來的圣光烙印在腦海中。
直到浴室的霧氣重新蒸騰起來再次覆蓋毛玻璃。
兩人都沒再有過交流。
又過了片刻,出水閥關(guān)閉,里面仍未發(fā)出聲音。
這下何川有點擔心:“學(xué)姐你還好吧。”
“唔。還好。但是有件事要麻煩你下?!?p> 謝嶼鹿的聲音平時本就不大,現(xiàn)在隔著浴室的玻璃變得悶悶的,有些不自然。
“能借我件衣服嗎?剛才開浴霸的時候,不小心把準備的睡衣弄掉到地上了。”
何川掀開自己的旅行包。
他這次出來沒帶太多換洗的衣服,唯一適合她的可能只有件百搭的白襯衫。
扭過頭去。把衣服隔著門遞給謝嶼鹿。繼續(xù)回到陽臺:“你換好了叫我就行?!?p> “外面開著空調(diào)嗎?”
“開著?!?p> 何川因為擔心學(xué)姐洗完澡出來受涼,還特地把空調(diào)制熱溫度調(diào)高了幾度。
“嗯好。我換好衣服了,你轉(zhuǎn)過來吧?!?p> 謝嶼鹿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何川轉(zhuǎn)頭。
就看到謝嶼鹿穿著他寬大的白襯衫,開闊的領(lǐng)口將弧度優(yōu)美的鎖骨暴露無遺。
襯衫下擺是柔和的陰影。
她光著兩條筆直纖細的腿,言笑晏晏。
“怎么就這樣出來了。你你你……你不冷嗎?”
“這不開著空調(diào)嘛。”
“我我我再去給你找?guī)准路??!?p> “不用啦。真的不冷,”
謝嶼鹿對著落地試衣鏡,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轉(zhuǎn)得何川目眩神迷,
“如何?你覺得我適合這種男友風格的穿搭嗎?”
“很適合,”
何川看了一眼,然后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但咱能把褲子穿上說話嗎?”
謝嶼鹿聞言,前仰后合地笑個不停。
她盤腿坐在臥室潔白的大床上,眼神電了何川一下。
“怎么?怕自己忍不?。俊?p> 何川干咳幾聲:“是有一點。”
“但今天你的考官連題目都還沒出呢?!?p> 謝嶼鹿放下環(huán)抱的手臂。
白色的襯衫里面是黑色的運動背心。
她拍了拍床上的席夢思。
“愣著干嘛,你上來啊。今天的題目是,過來幫我吹吹頭發(fā)。”
何川坐到床邊,取過墻上的吹風機。
謝嶼鹿伸手招呼:“離那么遠做什么。又不是讓你侍寢?!?p> 于是何川靠近。
“再近點我能吃了你呀。”
于是何川再次靠近。
在謝嶼鹿身后保持了一個讓她隨時可以倚過來的距離。
他先用手心試了試風速和溫度,而后輕輕吹過謝嶼鹿黑色柔順的長發(fā)。
旋即,混合了柑橘和西柚味道的淡淡甜香,漸漸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