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世人理解為基礎,亦是修行路上最為重要的,似乎只要在筑基期將體內經(jīng)脈凝練的越粗越硬就是越好。
這樣說,對也不對。
彼時,云歸意體內經(jīng)脈正在接受靈氣的瘋狂涌入,先是不斷的擴大,當?shù)竭_臨界點時又快速縮小,這一漲一縮之間,他并未感覺到絲毫痛楚,反而像是勞累過度之后泡起了熱水澡,那種感覺是溫暖舒服的。
一旁柳叔臉上神色變了又變,心中涌出強烈的不真實感,這真的是在突破?怎么會像是在做美夢一般。
隨著經(jīng)脈內真氣不斷的運行,以及體外靈氣不斷經(jīng)過毛孔涌入身體,云歸意的經(jīng)脈漲縮變得越來越快。
這個過程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因為經(jīng)脈吸收的速度已經(jīng)完全違背了常理,短短一刻間,周遭的靈氣已經(jīng)近乎空了,云歸意只好結束了運氣,緩緩睜開雙眼,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乖乖!”柳叔先是震驚,轉而嘆了一口道:“你不應該在這里突破?!?p> 云歸意疑惑問:“怎么了?”
柳叔有種想殺人的沖動,這也太逆天了,想當初他筑基時不僅虛弱了兩天,更是臭了一個星期,可是云歸意....
最終還是忍住了,嘆氣道:“東大陸靈氣薄弱是公認的,若是在中大陸找個靈氣充盈的山門,像你這樣的,要是有人說你可以直接到金丹我也信。”
“呃...”云歸意發(fā)愣之下趕緊內視,這一看不要緊,體內五臟六腑及經(jīng)脈統(tǒng)統(tǒng)有著淡淡乳白色光暈,那種感覺他說不出來,但對比未進階之時,起碼強了五倍有余。
尤其是伴隨著他猛一吸氣,體內經(jīng)脈隨之擴大亦隨之厚實,不禁讓他嘖嘖。
“我們是不是該先離開這?待了快一個時辰了!”云靜姝見二人似乎忘了正在被人追殺,出聲提醒道。
“對對...”柳叔一拍額頭,內心惡寒自己嫉妒一個小輩干什么,伸手抱起二人,“過了邊界再說。”體內修為瞬間迸發(fā)而出,彎身后猛地騰空飛了起來,朝邊界方向而去。
就在這時,不遠處大道上,一行五騎聽到林中傳出窸窸窣窣聲猛地同時回頭。
“沒錯,就是他們!”其中一名高髻少年手指后喊道。
“追!”領頭的白眉老翁冷喝一聲,當先夾馬馳騁而去。
剩下一名灰衣中年朝三名少年揚了揚頭,隨后快馬加鞭追上。
青山幽幽,紅木深深,這一條大路上正上演著一前一后追逐的戲碼。
不僅追者五人看到了他們,柳叔也回頭看見了追者,心急之下使出有可能會使修為倒退的法門,真氣不要命似的迸發(fā)之下,速度又快了些,此刻他也不顧上這許多了。
快馬歸快馬,但相對于修士真氣化翼飛行還是慢了些許,白眉老翁看著他們速度加快,眼中閃過一絲驚疑,最終深深嘆了一口氣,在馬背上站起后猛地一蹬馬背,借著這股力量反饋,騰空而起在后追趕。
可憐這馬兒,載著老翁狂奔數(shù)個時辰竟落得肝膽俱碎,死不瞑目的下場。
灰衣中年在后,眼中同樣閃過一絲驚疑,回頭向三名少年交代一番后,停馬在路邊,這才猛地跳起,不過飛行百米之后總要落地再次借力才能繼續(xù)飛出,顯然修為是要低于白頭老翁。
“柳叔,我們能安全離開嗎?”云靜姝看到飛行追趕的白眉老翁后緊張問道。
云歸意對著她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說話,以免影響到柳叔。
...
就這樣,一行分為四路。
東大陸邊界。
橫跨在各大陸中間的皆是一條大河,名曰【禁河】,顧名思義,就是禁止通行的河,若說為什么僅僅一條河便能阻斷大部分的跨陸爭斗,應該就是河水上空甚至是周圍皆沒有靈氣,并且在河上無法使用自身修為,可以說大部分修士皆無法跨越,若是能僅靠肉體飛過的自然不在此列,那種人想去哪不是來去自由,也無人敢攔。
柳叔、云歸意、云靜姝回頭看了看窮追不舍的白眉老翁,在離禁河五十米處突覺靈氣一滯,幸好飛得不高,幾人安穩(wěn)落地,沒有停留,即刻向河邊奔去。
“黑山伯!速打開靈橋,放我過去!”柳叔扯著嗓子向對河大喊。
白眉老翁獨自飛行,各方面都要比柳叔輕松,已然追逐到不到三十米的距離,三人未跑出十米,他也安穩(wěn)落地,聽到柳叔的話心中一驚,難道對方還有接應?
很快,對河出現(xiàn)一名全身隱入黑袍的人,只見他袖口一舉,河對岸驟然出現(xiàn)一道白霧,在河上空緩緩化成一座飛橋,不久就要與這邊對接成一座完整的橋。
白眉老翁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猜到了對方身份,原來是類似于‘船夫’的大陸接引人,當即爆喝出聲:“老夫乃是東大陸幽皇殿太上長老梅如鷹,閣下接應這三人莫非是要違背中陸的規(guī)矩,插手東大陸的恩怨,就不怕引火燒身嗎?”
此時,明顯能感覺到黑袍人身影抖了抖,低沉著發(fā)出刺耳的聲音道:“殺了他,再過來!”緊接著放下手,靈橋自然伴隨著他手落下瞬間消失。
梅如鷹嘴角勾了勾,玩味的看著三人,他飛行而來始終保持在幾人不遠處,就是為了等待此刻,現(xiàn)在他并未有太多消耗,而對方已經(jīng)有些精疲力盡,就算此時沒有異樣,應該多是裝出來的。
柳叔心中真是說不出的滋味,黑山伯竟然在這個時候犯了脾氣,難道看不出來他還帶著兩個人嗎?若是能打,根本犯不著逃命啊,心中難受還不能表現(xiàn)出來,瞇眼沉聲道:“閣下就這么想死嗎?難道你以為你能打得過我?”
“想死?打不過?”梅如鷹呵呵笑了幾聲,“閣下不如放下這兩個孩子,我可放你從容離去,今日之事絕不向外人提及,如何?”
“呵呵!”柳叔淡笑搖了搖頭,心中明白對方既然窮追不舍,自然是不會如此就打退堂鼓的,并且對方自己報了名號,幽皇殿的長老,就算不是金丹后期也是金丹中期,若是帶了什么法寶就更不好對付了,不禁暗暗哀嚎一聲:“黑山伯誤我啊?!?p> 云歸意完全沒有考慮過柳叔是否會丟下自己兄妹二人獨自離開,但此情形不禁讓他想起了后面還有一名中年及三名中年人正在追來,忙提醒道:“他在故意拖延時間。”
梅如鷹當是沒聽懂,繼續(xù)道:“我這也是為了閣下好呀,大好前程,沒必要為了兩個沒有什么關系的家伙丟了性命呀!”
“你真讓我走?不對他人提及此事?”柳叔說著話回頭給了二人一個眼神。
云歸意心知是讓自己不要輕舉妄動,找機會離開。
梅如鷹呵呵一笑,正要說話。
就在這時,柳叔‘鏘’一聲拔劍,猛然飛躥了出去。
企圖在對方失神之下一舉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