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已經(jīng)是接近九點,途中接到了周茜的電話,約李長生去古磁鎮(zhèn)玩,被李長生拒絕了。
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他需要在霧都主城租一個房子,寢室固然便宜,但很多事情還是不太方便。
而土生土長的陽縣姑娘周茜,對主城也不熟悉,再加上大學生校外租房好像就挺那什么的,她一起去也實在不太合適。
不過李長生需要先回寢室將昨天買的衣服放下。
沒想到的是寢室已經(jīng)有人在了。
胡海躺在床上正抽著早煙,一手拿著手機和人聊的火熱。
看得出來對面肯定是個妹子。
“老李回來這么早?早知道叫你給我?guī)б环菰绮土?。?p> 剛剛說完,李長生就把一包昨天周茜沒吃完的零食丟給了胡海。
“你怎么也這么早回來了,多陪陪高中女同學不香嗎?”
胡海也不見外,一邊打開零食包裝,一邊笑著回應,“高中女同學哪有學姐香,你也知道,大家都剛剛經(jīng)歷過軍訓,一個個曬的跟黑炭似的,再說了,大家現(xiàn)在都不在一個學校了,我可不想和手機談戀愛。”
很真實,也確實是這個理。
太多的高中情侶在進入大學后分道揚鑣。
異地戀的苦,誰吃過誰知道。
所以胡海一開始就直接拒絕了這碗苦中藥。
“所以你就拋棄了你的高中女同學?你可真是個渣男??!”
大罵了一聲渣男,胡海突然接了個電話,嗯嗯啊啊的答了幾句之后立馬就是爬起了床。
一邊翻找著衣服一邊說著話,“學姐有約,老李,我就不陪你在寢室虛度光陰了?!?p> 穿衣提褲,仔細擦了擦運動鞋上細微的污漬,然后噴了幾下摩絲,對著鏡子抓了個自以為帥氣的發(fā)型。
“我挺不明白為什么你要先擦鞋后抓頭發(fā)的,是因為怕低頭發(fā)型會亂嗎?”
李長生一句話讓胡海愣住了,所以自己要再洗個頭嗎?
最終還是打消了洗頭的念頭,畢竟只要李長生不說,誰知道自己是先擦鞋后抓頭發(fā)的?
“那我就先走了??!”
穿上一件外套,對著鏡子整了整衣服,很滿意。
在經(jīng)過李長生的時候似乎嗅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來,湊到李長生身上仔細聞了聞。
“老李,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而且還是成熟女人的味道!”
沒想到這家伙鼻子這么靈,不過李長生也不在意,立馬就是做出要脫褲子的姿勢。
“怎么,你想嘗嘗女神的味道嗎?”
話一出口,胡海就是想到了那個在網(wǎng)上流傳已久的段子,當即怒罵一聲,“滾!”
看著胡海走出門,還順帶將門關(guān)上了,李長生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確實需要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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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李長生從開學之后就一直在找房子,之前因為軍訓才沒有將這個事情敲定下來,這次趁著國慶假期,是一定要將房子租下來的。
在不考慮價格的情況下,要找一套自己看上眼的房子其實還是挺簡單的,無非就是自己想要租在什么地方。
所以在簡單的看了幾套房子后,李長生選擇了一套位于觀音街商圈周邊的房子,為了避開中介,廢了些口舌通過物業(yè)拿到了業(yè)主的聯(lián)系方式。
撥通業(yè)主的電話,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很和氣,在李長生講明事情之后也表示可以直接租給李長生,但是租金和中介一樣。
畢竟雖然將房子托管給中介自己拿的錢少一些,但自己會省不少事,自己每個月或者一個季度一年等著收錢就行,而直接租給房客,則還有其他的一些麻煩事。
但是只要房客愿意出價,那也不是不可以租。
所以李長生也是答應了下來,以一個月兩千五的價格租下了這個兩室一廳,房子并不算新,裝修也算不得豪華,但還挺合適。
因為是國慶假期,房東也有空,約好晚上就簽租房合同。
談妥了這些,李長生離開的時候和物業(yè)還打了聲招呼。
雖然當時廢了些時間和口舌,但避開中介,之后會少許多的麻煩,也會少很多顧慮。
然后又簡單的購置了一些生活用品,一看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六點了。
房東姓王,看起來約莫三四十歲的樣子,李長生順勢叫了一聲王哥,卻是被對方教育了一番。
“我都五十五了,你叫我哥合適嗎?我女兒都二十五了!叫叔叔!”
果然只要活得久,什么樣的人都能遇到。
都2021年了,居然還有人會不滿意別人把他叫的年輕一點兒?
李長生在聽到這話后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一下,然后也就順著房東的話叫了一聲:“王叔叔。”
接下來也就很正常的流程了。
簽合同,交租金,簡單的囑咐了幾句之后王叔叔就離開了。
李長生站在窗口,眺望燈紅酒綠的觀音街,腦海中的某些記憶逐漸模糊,某些記憶卻又逐漸清晰。
霧都江南四小區(qū)獨棟別墅中。
唐茗伶坐在外祖母身旁,聽外祖母講著波瀾壯闊的曾經(jīng),這些故事,已經(jīng)聽過無數(shù)次,但每一次,都會安安靜靜的聽外祖母講完。
尤其是在外祖母突然給自己安排了那場相親之后,只要自己在家,外祖母就會拉著自己說上一個多小時。
唐茗伶已經(jīng)可以肯定,那個叫李長生的小男人,應該就是外祖母曾經(jīng)某個生死戰(zhàn)友的后代。
不然外祖母不會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撮合自己和對方。
只是她唐茗伶并不想讓老一輩的情誼通過這種方式延續(xù)下去。
所以今天她回來,要和外祖母說清楚。
“外祖母,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他是你老戰(zhàn)友的后代,也可能他的家庭和我們相差不大,甚至比我們家更好,但是您真的覺得這樣的聯(lián)合值得嗎?”
輕言細語,字字清晰,外祖母抬起頭看著這個和自己年輕時候有七分相似的孩子,布滿褶皺的雙手微微顫抖。
“他不是。”
外祖母的聲音細若蚊足。
“不管您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真的和我不適合,至少目前來看是這樣的?!?p> 唐茗伶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
外祖母突然松開了手,撐著腿緩緩站了起來。
“是外祖母太心急了,但你也別急著下定論,你可以嘗試著先和他相處一段時間,或許你就會改變你的想法。”
走到門口,外祖母扶著門,“別真把他當成十八歲的孩子,你認真去了解,他會是另外一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