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泗的背明顯僵硬了幾分,家里竟然來了客人。
秦泗的手是交握在一起的,很明顯這位訪客是不請自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秦泗沒有說話,那男人也沒有說話。
長寬街的一天就這么幾個時辰,終于整間屋里都昏昏沉沉的時候,男聲再次響起。
“秦小姐,別來無恙?!?p> “我們,見過?”秦泗終于站起身來,轉(zhuǎn)身打量起這位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見過,也沒見過。”男人說話彎彎繞繞,秦泗皺起眉來。
約莫繼續(xù)向男人站定的地方走近了兩步,秦泗這才看清楚男人的相貌。
秦泗從未見過有人會有這樣的長相,突兀森郁深不可測,一道疤痕斜著砍下來,幾乎占滿了半邊臉,砍刀留下的痕印幾乎露骨。
“看夠了嗎?”似乎是被秦泗看的不耐煩了,男人邁開腳步,低頭靠近秦泗的臉,四目相對。
氣勢夠足,秦泗已然落了下風(fēng)。
“你找我有事?”秦泗說話的時候,聲音明顯的顫動,這個男人氣勢太強(qiáng)了,即使她這種淡然視萬物為無物的人,也有種懼怕的感覺。
秦泗重生之后怕什么呢?秦泗有時候也在想。
有一天,她終于想到了什么,她最怕的就是再次失去生命了,這是爺爺給她的第二次生命,她要用生命去保護(hù)“生命”。
“討債?!?p> “秦泗從不與外人交涉,先生的債,我聽不懂。”秦泗退后一步,這男人的氣勢實在是太強(qiáng)大了,她恨不得他馬上從這間屋里消失。
“你只要記住你欠我的就是,等你還清了,我就告訴你為什么?!蹦腥宋站o了拳頭,轉(zhuǎn)而又松開了拳頭。
“你在開玩笑嗎?我就要結(jié)婚了。”秦泗覺得面前的男人在跟自己開玩笑,自己的家莫名其妙進(jìn)來一位不速之客,在莫名其妙說著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秦小姐,哈哈,我認(rèn)真的?!蹦腥瞬慌葱?,突然變得很不正經(jīng)起來。
“我也是認(rèn)真的。”秦泗拉過座椅,把自己和男人隔開,做好逃跑的準(zhǔn)備。
直覺告訴她,眼前的男人太危險。
可這樣的人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太喜歡和享受他人的順從了。
“秦小姐,逃有用的話,你早就發(fā)現(xiàn)我在你的房間了?!蹦腥藠Z過座椅,坐下,語氣淡的像沒出聲一般,偏偏秦泗聽得清清楚楚。
秦泗迅速拉過旁邊的另一把座椅,抬起它狠狠砸向男人的頭部。
斗狠嗎?男人眼皮都沒抬一下,舉手便抓住了即將落在他頭部的椅子腿。
秦泗不敵,一腳被踹飛出去。
“不要試圖反抗我,你會死的很慘。”
秦泗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在遭受巨大的折磨,肚子和后背已然疼得沒了知覺。
“你到底是誰?”秦泗的眼睛躲閃著,不敢再去直視居高臨下的男人。
“記住,我是魏璟言?!?p> “我從未認(rèn)識你?!鼻劂舨幻靼祝袕奈闯霈F(xiàn)一位叫魏璟言的男人,又怎么會成為他的仇家呢?
“以后就認(rèn)識了?!蹦腥舜蜷_屋門,準(zhǔn)備離開,身體定住,“保護(hù)好身邊的人,別讓我鉆了空子。”
嘎吱一聲,男人離開了。
“魏璟言?!鼻劂糇炖锬钸吨?,“我的家沒了?!?p> 秦泗思忖著,自己到底要不要跟二叔說退婚的事。
很明顯的事情,繼續(xù)掙扎只會讓事情更糟糕。
“泗妹,泗妹?!?p> 秦泗正想看看窗外,及瞥見院外有個人影在動。
“泗妹,是我?!惫吠尢饋恚米屒劂艨吹剿?。
秦泗點頭,繼而走出房間,打開院門。
“這么晚了,怎么還沒休息?”秦泗打開燈,扶起地上的座椅,請狗娃坐下。
“泗妹,你這?”狗娃看著眼前,好像明白了什么。
“有人來過,阻止我和你結(jié)婚?!鼻劂舨痪o不慢地說著。
“泗妹,我狗娃非你不娶?!惫吠扌攀牡┑┑鼗卮穑拔覀冸x開長寬街吧。”
“你說什么?”秦泗錯愕的看向眼前的狗娃。
“我想給你一個家。”狗娃頓了頓,長舒一口氣。
“狗娃哥,我......”
還沒等秦泗說完話,沖天的火光從隔壁竄出。
緊接著呼救聲響起?!熬然鸢?,救火啊......”
秦泗和狗娃齊齊奔向窗外?!鞍郑瑡?。”是狗娃家,不到幾分鐘的工夫,怎么就出事了呢?
狗娃奪門而出,秦泗也緊跟其后。
漫天的火光越來越盛,直逼著人連連后退,靠近不得。
“爸媽,你們出來啊,你們在哪兒?”任憑狗娃如何嘶喊始終無人回應(yīng)。
狗娃披上濕漉漉的被子,就要沖進(jìn)火堆,突然感覺后面有人拉住自己。
“泗妹?!?p> “哥,注意安全?!?p> 秦泗知道自己攔不住他,只能由著他去,如果是自己的話,她也會奮不顧身去就自己的親人。
那時候,只有秦泗自己知道,無能為力的滋味?,F(xiàn)在,秦泗能做的,就是站在狗娃的背后。
火光之后的一處,秦泗忽而隱隱看到一個身影。
是他,魏璟言,秦泗抬頭看著火光,仿佛地獄的惡魔在笑她,笑她不自量力。
再一晃神,狗娃將二叔二嬸背了出來。
魏璟言看著死里逃生的三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秦泗,這算是警告吧。
“去我家。”秦泗扶著二叔,狗娃背著二嬸,一齊進(jìn)了秦泗的家。
“泗妹,謝謝你?!?p> “我的錯?!鼻劂羯儆械那榫w波動,臉上寫滿了擔(dān)憂。
她擔(dān)心,身邊的人因她而遭遇不測;她擔(dān)心,自己的命運那么輕易的被攥入他人手中。
“泗妹,你在說什么?”
“我知道誰放的火?!?p> “誰?我一定要報警。”狗娃狠狠攥起拳頭,眼神也不似往常。
“哥,先休息吧,報警的事,要從長計議。”秦泗拍了拍狗娃的肩膀,轉(zhuǎn)身走出家門。
那人還沒離開吧,他一定在暗處觀察自己。
秦泗討厭死這種暗處被人盯著的感覺,總感覺自己的一切掌握在別人的手中。
“秦小姐,送你的禮物,你可喜歡?”
“變態(tài)?!鼻劂艮D(zhuǎn)身,眼睛似乎亮亮的。
“你哭了?”魏璟言抬手鉗住秦泗的下顎,“你也痛了嗎?你也知道痛嗎?”
秦泗的眼睛里泛起淚花。
“魏璟言,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鼻劂粜闹幸苫笕f千,她并不認(rèn)識他。
“我,要你死?!?p>
慕隱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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