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千般念叨不如一次見面
此刻,急救室的門外站著三個人——
墨弦、沈書琮,還有梁千秋。
墨弦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左轉右轉,沒個安生。
沈書琮則是冷靜地候在手術室外,觀察里面的動靜。
至于梁千秋,好像是剛交完費回來,手上還捏著大把的單據。
“你們好,我是林濯濯?!?p> 林未扮我扮得還挺像。
“久仰久仰,原來你就是林濯濯?!?p> 墨弦看到林未以為是我便跟主動上前準備搭個幾句話。
可是林未不怎么喜歡搭理他,一撇頭望了一眼手術室問道:
“里面情況怎么樣?”
林未知道墨弦,也知道沈書琮,還有梁千秋。
因為跟本人共享過記憶。
“從挺高的地方摔下來,醫(yī)院診斷是腦內出血,挺危險的!正在搶救!”
“好端端的怎么會摔下來?”
林未問道。
“不知道,據說是從操場的臺階上摔下來的,那地方沒監(jiān)控,還是路過的同學發(fā)現的。”
墨弦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
可是沒幾句在點子上。
“手機給我?!?p> 林未說道。
“?”
墨弦以為是要自己的手機,剛要遞上來。
可是林未又補充了一句:“蔣欣冉的手機!”
“哦。”
墨弦將解鎖的手機遞了過來。
蔣欣冉的手機鎖屏密碼很簡單,1129,她生日。
只見林未別的不看,只看通話記錄和短信記錄。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蔣欣冉的手機出奇的干凈,什么短信記錄、來電顯示都是大空白,好像被人刪過,而且是刪的太過頭的那種。
其實梁會長你們大可以去通訊公司查查冉哥的通話記錄啊……
林未很想要說出這一句。
可是沈繡球及時提醒道——
“報告二娘,斌斌師兄說過這件事不讓對旁人說哦?!?p> 他是說過這樣的話。
可是林未只把手機還給了梁千秋,而且還的時候還說了一句:“冉哥的手機真干凈,什么都沒有?!?p> “這位同學是?”
梁千秋不認識我。
“這位是跟冉哥一個參賽隊伍的C位隊友,叫林濯濯,美術系專業(yè)的妹子。也是冉哥的朋友。”
墨弦急忙介紹我。
可是林未卻沒有要摘口罩的意思。
“哦林同學。”
梁千秋因為擔心蔣欣冉的狀況,明顯心不在焉。聽起話來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
“剛才只是想要看看冉哥有沒有什么想要對我說的,因為隊里的事情全都仰仗冉哥。只可惜手機里面什么都沒有。”
林未一邊扮演我一邊把我的語氣神態(tài)都模仿的很到位。不愧是世上最懂我的女人。
“喂!林濯濯你倒是出來??!”
“別一到泰誠你就又躲起來?!?p> “你不是早就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嘛?”
“干嘛還把我叫出來?”
林未使勁叫我,可我不想出來。
因為這里是泰誠......
對不起!
對不起!
你再幫我頂一會兒!
一會兒就好!
我還是選擇縮在林未的身后消極避世。
“原來你就是蔣欣冉常提到的林濯濯?!?p> 沈書琮突然轉過身對我說道。
可是這個對視冷不防讓我的心臟停了幾秒——我以為自己的心臟要驟停了......還是說我有心律不齊?心肌梗塞?突發(fā)心臟問題?我是不是該去隔壁科室做個大檢查?
只感覺我的心好像沉了一下。
魂也好像飛了。
腦袋里一片空白……
等到我的心臟再次跳動的時候是幾秒鐘以后。
心跳是回來了,可是我的臉卻燙的嚇人!
這火辣辣的感覺像是被人熊揍了一樣。
看來本人不只是心臟有問題,可能還患上了重感冒!
“我是冉哥的兄弟,化學系,沈書琮?!?p> ......
這期間沈書琮對我說了什么我完全不記得。
因為我的視線被一雙眼睛占據了全部——
沈書琮那雙藏在鏡框之下的眼睛很好看!真的很好看!
幾乎是下一刻,我反應了過來,我林濯濯回來了……
本人林濯濯回來了?
我怎么挑這種時候回來?
話說現在這什么情況?
“沈繡球?”
“沈繡球?”
“快告訴我現在要怎么辦?”
可是沈繡球很安靜。
安靜到我以為他掉線了。
這熊孩子關鍵時刻總是靠不??!
話說我怎么就突然間跟沈書琮對視上了?
還有這是哪里的醫(yī)院?
總不會真是那個泰誠吧?
為什么市區(qū)人民總是喜歡把人往泰誠送?
我驚慌地趕緊看了看四周,終于確定這里是醫(yī)院,而且是我最討厭的泰誠!
難怪這么眼熟!
還有我來這里干嘛?
見我是這反應,沈書琮的臉上飄過一絲不解。
“你沒事吧?”
沈書琮問我。
這判若兩人的反應讓人不懷疑都難!
“我......”
我腦袋飛轉思索著如何應付眼下的窘況。
說吧,馬上就要穿幫。
不說吧,人當你是龍傲天。
“我......”
我醞釀著該說什么?
“你怎么了?”
“我......”
“我低血糖!”
我真是機智??!
見我這么說,沈書琮對旁邊兩個人說道:“林濯濯的身體不太舒服,我?guī)フ覀€可以休息的地方?!?p> 墨弦一聽是個美差想要把這活攬下來。
“我?guī)ゾ托?。你在這看著冉哥?!?p> 沒有給墨弦變通的余地,我被沈書琮帶到了樓下的咖啡座。
幾分鐘后,一杯熱朱古力被放在了我的面前。
沈書琮點的。
一共兩杯。
一人一杯。
“喝點熱的吧。有助于緩解低血糖。”
“嗯……謝謝。”
氣氛有點尷尬。
我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或者說接下來要說點什么......
“現在有沒有好點?”
沈書琮問我。
“嗯......好多了......”
不過要喝東西就得摘口罩。
這世上還沒有人發(fā)明出戴口罩吃喝的技能。
雖然非??咕?,但我知道一直這么戴著口罩跟他說話很不禮貌。
只不過我不是抗拒他。
而是抗拒這個地方!
我把口罩摘了,疊好,收在口袋里。因為一會兒大概率還要用。
只是我的兩只手尷尬地捧著飲料杯,等著對方先開口。
“沈繡球你倒是說句話呀!”
“現在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在!”
“娘親你可算回來了!剛才二娘出現了......”
沈繡球把我斷片以后發(fā)生的事情氣勢洶洶地解說了一遍。還打小報告,發(fā)小牢騷。
二娘?
如果周圍沒人的話我大概會笑出來。
如此這般,記憶就算是接上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沈書琮看我發(fā)呆,便由他主動發(fā)起了話題。
但他并不知道,其實我并不是在發(fā)呆,因為我一直在跟沈繡球長篇大討論……
“?”
“他說啥了?小繡球?”
“爹爹問娘親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內幕?”
“哦......”
沈書琮的直覺真的不是一般的敏銳!
都說水瓶是真可怕!果然不假!
“我......”
“我沒有惡意。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場想要了解一些事情?!?p> 沈書琮以為他嚇到我了所以又趕緊補充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