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元仲的案子涉及到了朝中重臣,未免日后遭人議論有失偏頗,皇君南宮宗元決定親自了結(jié)此案,只讓君墨離帶著人證物證,雙方直接對峙。
君墨離被喚到宮中,南宮宗元此時滿臉黑線,看到他來二話不說先訓(xùn)斥一頓,道:“你是不是把朕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朕讓你三日內(nèi)結(jié)案,你到現(xiàn)在還沒結(jié)束,傲慢慣了,朕治不了你了?!?p> 君墨離確實(shí)傲慢慣了,對于南宮宗元的責(zé)罵絲毫不放在眼底,只是悠悠回道:“臣不過是想讓陛下定奪?!?p> 南宮宗元看他從容敷衍,心中一股郁氣騰起,指著他道:“是不是你母親奈何不了你了,如今要來忤逆朕了。”
若不是看他是自己親妹妹的獨(dú)子,早將他打了板子了,還讓他如此不知輕重,續(xù)道,“嘉寧時常同朕講,是時候給你尋一個世子妃,好鎮(zhèn)一鎮(zhèn)你這臭小子?!?p> 嘉寧便是長公主南宮元嘉的封號。
君墨離不以為意,只是漫不經(jīng)心的把話題轉(zhuǎn)到案子上,道:“陛下還審不審了?!?p> 南宮宗元‘哼’了一聲,只好順著他的意思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一干人證全部被帶到殿前,商人的管家是證人,段吾、林小妹和任子平都上了殿前。
幾人沒成想還能得以見龍顏,早便心顫顫的躬身行禮道:“草民、民女參見皇君,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傅嚴(yán)趕忙朝皇君解釋道:“皇君,此乃此案相關(guān)證人?!闭f完,又看向跪著的幾人道,“你們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講清楚了,從段管家開始?!?p> 段管家自然就是那商人的管家,他悻悻的擦擦虛無的汗,道:
“草民是證人,當(dāng)日我家老爺讓草民去請了元仲到書房聊生意,當(dāng)時我家老爺說單獨(dú)跟元仲聊,大概一盞茶的功夫,便見元仲氣勢洶洶的離去,草民進(jìn)屋查看,卻見我家老爺趟在地上,胸前扎著一把利刃,早已沒了氣息?!?p> 段管家說完,段吾便接收到傅嚴(yán)的提示,也趕忙開口道:“草民段吾,草民深知元仲的為人,是不可能殺人的?!?p> “民女與元仲青梅竹馬,元仲自小會盡自己所能為鄰里鄉(xiāng)居干活接濟(jì),又怎會殺人呢?!绷中∶迷诙挝嵴f完也是即刻添了一句。
幾人說完,南宮宗元掃了默不作聲的任子平一眼。
雖然一句話沒說,任子平也沒敢抬頭看,便能感覺一股壓力襲來,大殿靜默許久,連君墨離都忍不住看了南宮宗元一眼。
半響,南宮宗元才板著臉抬眸,帝王氣息渾厚霸氣,周身的氣壓低了些許,面無表情道:“關(guān)憑幾句話,如何證明元仲沒有殺人?!?p> “皇君,他為大理寺少卿任子平,世子審理案子時他便揚(yáng)言,元仲因私逃被打死,昨日又在陳正安那里得知元仲并沒有死,真正的始作俑者便是陳正安?!?p> 傅嚴(yán)看任子平只管哆嗦不管其他,便知他此刻是說不出什么話來了,便只能開口道。
“陳正安的手如何能摸到大理寺去?”南宮宗元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聽著似乎沒有什么怒氣。
“這......”傅嚴(yán)一時間有些猶豫。
任子平斜著眼看了傅嚴(yán)一眼,又看了看君墨離,只見君墨離目光淡淡的盯著他,嚇得他趕緊掐自己一把提提膽,連忙揚(yáng)言道:
“回皇君,臣不過是被硬塞進(jìn)大理寺的,并非考核進(jìn)去的,草民的一切全都是陳大人提拔的?!?p> “荒唐?!?p> 南宮宗元怒氣一起,整個大殿都被籠罩在一片沉悶的氣壓內(nèi),南宮宗元續(xù)道,“陳愛卿一介文官,與大理寺更是毫無聯(lián)系,你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讓他提拔?!?p> “皇君日理萬機(jī),大概是忘了,當(dāng)初傅大人和世子還未進(jìn)大理寺時,前任大理寺卿是陳大人的好友?!比巫悠絿樀谜麄€人都匍匐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任子平不斷給自己壯膽,續(xù)道,“后來競選大理寺少卿時,陳大人便說要提拔臣,臣這才陰差陽錯的進(jìn)了大理寺?!?p> 南宮宗元看他也不像說假話的樣子,也就半信半疑,道:“宣陳正安?!?p> “是?!彼赃叺睦畲罂偣苈勓裕銢_他拘禮,這便出去了。
不一會,陳正安便被云里霧里的帶了進(jìn)來,看到大殿的人時,更是不可思議,驚愕道:“你們、你們怎么在這?”
“皇君,民女還想告陳正安一罪,天子腳下強(qiáng)搶民女,若非大理寺相助,民女如今還被關(guān)押在西郊,不能盡子女之孝。”
林小妹看到陳正安時,眼里是止不住的怒火,畢竟是他害得自己和未婚夫如此波折。
“可有此事?”南宮宗元的目光落在陳正安身上。
第一次面圣,陳正安早便慌得腿軟了,想起父親的警告,連忙說道:“皇君明鑒,她、她污蔑我,對,她污蔑我?!?p> “是不是污蔑,自有證人。”君墨離語氣淡淡,神情始終保持平靜,看向南宮宗元,得到默許后,他才讓君驍去帶人。
夏侯輕雪拉著一個渾身被捆的男人扔到陳正安面前,正是那夜想要?dú)⑾暮钶p雪和君驍?shù)哪腥恕?p> 而另一個便是老漢。
南宮宗元似乎對夏侯輕雪的出現(xiàn)很是意外,但此刻并不是意外這個的時候。
畢竟早就聽聞傅嚴(yán)有個小侄女,天天往大理寺跑,想必也是這個原因,這幾日圣樂也總是往大理寺跑,想必她們也參與其中。
老漢接收到君墨離的示意,趕忙將事情一五一十說道:“草民本乃西郊老農(nóng),前段日子,一位大官將小妹帶來,讓草民看守,若有人來可以偽造成父女,若是不順從,就殺了我們,草民們賤命一條,實(shí)在不得不從。”
夏侯輕雪則指著被綁的男人道:“皇君,此人便是陳大人安排在西郊負(fù)責(zé)看守老伯和林小妹之人?!?p> 陳正安慌道:“撒謊,你們都在撒謊,皇君、皇君明鑒,他們污蔑我。”
“人證都指定是你了,你還能說什么,朕再給你一個機(jī)會,元仲如今身在何處?”南宮宗元并不跟他多說廢話。
陳正安連連磕頭道:“皇君恕罪,我是看上了林小妹,想將她據(jù)為己有,元仲也并沒有死,而是被父親送到了元洲的別苑中軟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