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7.小小所所,豈能困獸
昨晚睡的有點冷,閆鳳琴要留下陪我一起過夜,但這是派出所又不是招待所,軟磨硬泡到深夜才把她打發(fā)回去了。
有點擔(dān)心,擔(dān)心那群人在去她家里鬧。
或許我想多了,因為天剛亮我就被外面的吵雜聲吵醒了,那群竟然人跑我這里鬧了。
我想不明白,有啥好鬧的,上次我和宋老板鬧的不開心也是進(jìn)了派出所,那次人家就沒鬧,文質(zhì)彬彬跟我談,該打官司打官司唄!有啥好鬧的?
果然村民和市民還是有區(qū)別的。
派出所外面對方的七大姑八大姨都來了,一大群人七嘴八舌吵著鬧著讓我給錢,說是病人在醫(yī)院沒錢看病了。
我也像一個沒素質(zhì)的人一樣隔著門跟他們理論:“你們還好意思要錢,在背后說人家壞話不打你打誰?欠揍的種,在背后說就算了,還在人家家門口說,你們怎么這么不要臉啊,換了誰也得打你們,別讓我出去,出去還得打你們”
一婦人指著我,那模樣簡直要吃了我:“打人有理了,誰說我們說的是她,就算說她了又咋啦?你打人就得辦你”
我沒搭理他,因為我正在人群中尋找昨天對小琴指指點點的那個男的,他好像今天沒來。莫非孟克已經(jīng)動手了?
忽的我的頭挨了一巴掌,一個婆娘把手從門上的鐵護(hù)欄伸了進(jìn)來:“打死你個狗日的,媽的個……省略500字”
我真想抓住她的胳膊咬她一口。
閆偉和閆鳳琴來了,兩幫人立馬擁到了一起,七嘴八舌的吵了起來。
閆鳳琴當(dāng)然是護(hù)著我的,只聽她理直氣壯的對對方的人說:“打的就是你們,敢說我等我男朋友出來還得打你們,讓你們造我的謠”
一婦人“哼”一聲:“有錢你就打,看你家有多少錢,我躺著讓你打,打啊打啊!”
然后兩人開始推搡起來。
我吼了一聲:“你們敢推她老子一毛錢也不給,艸!”
中午民警找我談話,說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無論什么原因,伸手打人總是要花錢的,這年頭只要動手打人就得花錢,你明白嗎?”
我說:“是他們造我老婆謠的”
民警說:“你不要說這么多,人家造謠你也不能動手,吵架我們不管,打人我們就得管”
我問他:“現(xiàn)在外面什么情況,那兩個人死在醫(yī)院沒有!”
民警說:“先看病唄!人家說頭痛賴在醫(yī)院我們也沒辦法,花錢是肯定的,等談好了花多少錢你得給!”
“我一毛錢也不給”
“那你托人吧!你們自己能解決最好,我們也不想攬這種家長里短的事”
外面又吵了起來:“到哪了敢在我們這打人,饒不了你”
我罵了一句:“就打你了,咋啦咋啦!”
……
下午!
拘留室的門開了,一個戴著口罩的男的走了進(jìn)來。
隨后民警把門又鎖上了。
我起身:“你誰?”
那人摘掉口罩:“少爺!在里面沒人欺負(fù)你吧!”
“你誰啊,哪頭的?”
“喔!我是你爸的朋友,我來保你出去的”
“我爸呢?”
“他在閆鳳琴家里”
……
那人出去以后,大概過了半小時左右,拘留室的門又開了,民警說:你可以走了,以后老實點,改改脾氣,不要動不動就想著暴力解決,有什么事可以過來報案,別想著自己解決,走吧!回家去吧!沒事了!”
然后我就跟著那個剛才來的男人離開了派出所。
門口有一輛奧迪車,黑色。
我拉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他開車帶我離開了。
我問他:“醫(yī)院的那兩個人現(xiàn)在什么情況!”
他說:“沒事了,待會就辦出院手續(xù)”
車子來到了閆鳳琴家,門口有些村民在議論什么,那輛白色的帕納梅拉已經(jīng)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同樣是一輛黑色奧迪,車牌號是我爸的那輛公務(wù)車。
我下車,村民們朝我看過來。
我邊走邊說:“各位叔叔嬸嬸們,這件事你們都知道了吧!我是外地人不假,但我跟小琴就是想踏踏實實過日子,人家以前就是在上塰老老實實打工的,村里有人造她的謠,我是她爺們總不能不管不問吧!我在說一遍,小琴很老實,她不是那種人,你們都是她的街坊鄰居,可不能在造她的謠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有婆家的人了,她和朱茂都離婚這么多年了,什么事都不要再提了,聽到?jīng)]有”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有的說過去的事了提它干嘛,有人說小琴本來就老實,也有人說讓我們以后好好過日子,別跟那群人扯不清,有些事當(dāng)做沒聽見就行了,不然過日子多累?。?p> 我跟大家握了握手:“多多照顧,多多照顧”
走進(jìn)院子,迎面遇到了我爸的辦事員李華。
他輕輕的推了一下我的后背:“進(jìn)去吧!”
“嗯!”
走進(jìn)堂屋,我爸和我媽坐在閆家的沙發(fā)上,地上放著很多禮品,有各種箱子的白酒,香煙,水果,還有蜂蜜什么玩意的,一大堆,還有好大的紅色塑料袋,里面是生肉。
閆鳳琴的父親閆修易和母親張秀坐在對面的條椅上,閆偉在找東西,不知道在找什么,見我來了忙招呼一聲:“哥!”
我問他:“你找啥呢?”
“找凳子”
這時小琴從廚房那邊小跑著走了過來,手里還端著托盤,里面是葡萄。
閆偉從床底下找了幾個折疊的那種馬扎,遞給我,又在堂屋里擺了幾個。
“哥!你坐你坐”
小琴把水果放在茶幾上:“叔叔阿姨吃水果,吃水果”
然后看我一眼,擠了擠眼睛。
我看了看院子的大門,大鐵門已經(jīng)被李華出去的時候關(guān)上了。
我點燃一根香煙,坐在馬扎上背對著大家說:“早晚都得來,這次來了也好”
我爸說:“你這么大了,啥時候能真正長大,什么年代了還打人,打死了你自己去抵命”
閆修易忙說:“這事不怪蘇俊,換了誰都那樣,我沒本事是個慫包,他年輕做的對”
張秀也說:“我們村風(fēng)氣不好,我們這條路兩邊住著幾戶硬茬,村里人都怕他們,哎!”
我說:“硬茬咋啦?硬茬也得講理,自己家的事弄不完了還說人家的壞話,說就說唄,還說我媳婦”
我媽說:“這事今個給你平了,你以后老實點,再來阜陽見到那群人你繞著走,聽到?jīng)]有”
“憑啥?”
“就憑你是個外地人的,人家打死你”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