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終于重逢
七日后的一天,晨光熹微,櫟陽還在酣睡中,只聽羽瀚急三火四的敲著房門,元兒打開房門。
“啟稟陛下,白將軍今晨已歸,現(xiàn)正在宮外等旨進宮?!?p> 櫟陽聽到這個消息,人騰的就坐了起來。
“元兒,快為我更衣洗漱。”
櫟陽此刻的心怦怦直跳,雖然想過千萬次重逢的情景,卻依然緊張無措,不知將會發(fā)生什么。
只聽外面刀兵相刃的聲音,進到宮中之后,白博麟佩刀直闖櫟陽寢殿,羽瀚讓他把刀放心下,白將軍卻不肯,二人便在櫟陽寢殿中庭打了起來。
櫟陽聽見聲音直直沖了出去,聲嘶竭力地喊“住……手!”
只見白博麟衣襟上還有斑斑血跡,國戰(zhàn)不是早已結(jié)束,怎得身上還有這幾日前留下的血痕。
往日善良柔情的少年,仿佛數(shù)月不見已然長大。
可他眼中的那份正直依然存在,這種骨子里的正,是任那魑魅魍魎見了都會繞路而行。白將軍筆挺的身姿,一手長刀柄握在手,凌亂的頭發(fā)隨風飄搖在清晨的微風之中,微臟的衣服也擋不住少年的強大的氣場。
白博麟見到櫟陽終于扔下了長刀,這一扔直接扔到了寢殿的入門之外。
“羽瀚,元兒,你們都下去吧。”
羽瀚去拾起白將軍的刀,關(guān)上了寢殿的外門,元兒也跟著他下去了。
“為什么,為什么不等我?還是我在你心里不配這皇夫之位。”
櫟陽的已經(jīng)泣不可仰。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博麟的眼中也已經(jīng)泫然欲泣。
“不是我想的這樣……哼……”
白博麟輕蔑的苦笑。
“你若是還在乎你我之間的海誓山盟,你便不會同意和他月智和親。退一萬步講,你同意與那羿王只是為了兩國穩(wěn)定,那便做做樣子,兩國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即可,可你……偏偏……是真的與他和親,待我為你打下離莒,保衛(wèi)家國,我看到的是什么?……我看到的是你已然有了他的骨肉,你讓我的心……情何以堪?”
櫟陽此刻不知還怎么為自己解釋,他和修遠不一樣,他要的也和修遠不一樣……修遠會一直站在橋的一邊等他,而白二哥不會,如若她負了白二哥,那便是負了,她不知該如何挽回。
“對不起,……白二哥……對不起……”
“您是陛下!九五之尊,臣受不起這白二哥的稱呼?!?p> 說著白博麟單膝跪地直接行了這十八年都未曾向她行過的君臣禮。
櫟陽連忙來扶他,白博麟依然一動不動,櫟陽雙腿直跪來扶他。
“陛下如此……臣惶恐?!?p> 白將軍說話依然是君臣分明的樣子。
“白二哥,求你,原諒我……你知道和親是母親的旨意,并非我愿。至于這個孩子,真的只是個意外?!?p> “我派出了許多暗衛(wèi)都沒有打探到你的消息,母親也沒有收到你后續(xù)的戰(zhàn)報,為了后方穩(wěn)定,這才同意與月智的和親?!?p> “怎會沒有我的消息,我寫了五封密信,我的密信把軍情分析的詳細透徹,這就是我為什么堅持要直打離莒國都的理由。”
“我只看到了一封信,還是從白長姐那看到的。”
“怎么會這樣?”白博麟想要去調(diào)查此事。
櫟陽將跪地的白二哥扶起,自己也起身后,白博麟轉(zhuǎn)身要走。
“你去哪里?”
“我去找嬴櫟歆……”
話還沒有說完,可這句話卻徹底激怒了櫟陽。櫟陽有這身孕沒白博麟走的快,情急之下,櫟陽脫下一直鞋砸向白博麟的頭部。
“羽瀚,把宮門關(guān)上,今日不得放白將軍出宮?!?p> “嬴……櫟……陽……”白博麟一字一字叫著櫟陽的全名。
其實白博麟剛才的話是想說“我去找贏櫟歆問清楚,密信是否是被她所截?!?p> 但是在皇城和邊境的兩次刺殺,櫟陽都懷疑是嬴櫟歆干的,兩姐妹素來敵對,好不容易櫟陽將嬴櫟歆趕到封地,眼不見心不煩,今日卻又從最心愛的人嘴里聽到要去找贏櫟歆,櫟陽瞬間怒火中燒。
“很好,你拿身份來壓我,你早想這么做了吧?”
“是你說的,我是君,你是臣,那我就要讓你看看什么是君,什么是臣?!?p> “此次國戰(zhàn)作為統(tǒng)領(lǐng)大將軍,你還沒有向朕匯報兵部將士的折損。我的三千暗衛(wèi)全部派去支援于你,現(xiàn)如今還剩多少?”
白博麟眼神黯然憂傷,即使是再漂亮的戰(zhàn)役,也總會有流血犧牲,這是他不想見到的,也是櫟陽一國君主不想見到的,可他卻實實在在的存在。
“三千暗衛(wèi),死傷一半,五萬大軍在第一次和離莒交戰(zhàn)時死傷二萬有八,長姐帶領(lǐng)的第二次交戰(zhàn)死傷三千?!?p> 櫟陽真不想傷害這個剛剛歷經(jīng)劫難從生死邊緣走過的白二哥,可她只想讓他留在她的身邊,她想這一生都能好好的照顧他。
如若西邊的戰(zhàn)事剛剛結(jié)束就和月智產(chǎn)生沖突,后果那將是生靈涂炭,民不聊生。
櫟陽堅信母親這樣的安排自有她的道理,希望時間能讓白二哥放下執(zhí)念,能讓他們再續(xù)前緣。
櫟陽來到桌子上,拿筆擬旨,“護國大將軍白博麟在此次與離國戰(zhàn)役中,不受君命,雖勝,但我軍損失慘重,現(xiàn)撤去護國大將軍職位,由白家長姐白博蕊暫代,念白博麟數(shù)月苦戰(zhàn)滅離,忠心日月可鑒,加平日溫良賢淑,愛民如子,今日特封為本王正夫,冊封大典既日舉行。”
櫟陽擬完旨,連旨帶筆直接扔到白博麟的身上。
白博麟打開圣旨,滿臉鐵青,“我……不……愿……意!”
“愿不愿意可由不得你!”櫟陽的話盡顯帝王霸氣。
“元兒,進來,給白公子更衣,就是那套我早就備好的喜服。”
白博麟此刻氣的定是想揍上櫟陽一頓,從小打不過他就玩陰的,長大了也歸如此,
我今日回來怕是把我當這甕中之鱉,帝王之心,深不可測!
白博麟很不愿意,但圣旨難違,畢竟櫟陽不再是那個天真無邪的長公主,而是豐禾帝女……
白博麟穿上這喜服,長短剛剛合身,只是稍稍肥了一些,櫟陽是按照他臨走之前的身材做的,這數(shù)月的風餐露宿,人自然是消瘦了許多。
早朝之上,宣事官宣讀櫟陽的圣旨,下面眾官員議論紛紛,但終歸是離莒被滅也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也有大臣為白將軍求情,認為兩國交戰(zhàn)難免死傷,白將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此時剛行過冊封禮的白博麟跪下請旨,“此次兩國之戰(zhàn),我軍損傷過半,臣有不可推卸之責,臣愿駐守西北邊疆,繼續(xù)歷練,戴罪立功?!?p> 櫟陽見白博麟的請旨氣的說不出話來,眾臣也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