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只有一個姑娘
“家中好像沒有可做飯菜，去買?！崩顣页蛑萃馓栆言诟呖?，想必快要午時。李曇提醒一旁的肖初淵?！澳泔L(fēng)寒，也需多走動，那便一道吧?！崩顣覜]有回話，回屋穿戴好。下樓時肖初淵在門口已等候多時“走吧。”“沒想到，還能等到小姐和在下一道買菜。萬幸?！毙こ鯗Y將李曇的手牽起，便出門去了?！皫煾?，城西街?！毙こ鯗Y對黃包車師傅說道“怎地要去城西？”“跟著便是。”李曇半信半疑的將身子擺正。車轱轆轉(zhuǎn)軸著，車上的人顛簸著。很快便來到了城西?！皫煾的阍谶@里等一會，我們?nèi)トゾ蛠?，大洋少不了?！薄鞍绵?，爺?！秉S包車師傅點(diǎn)頭哈腰的朝著眼前的爺瞇眼笑，今日可以回家，還可買肉。肖初淵牽起李曇的手向前面的小巷走去?！巴ㄍ翁?？又去何處？”“瞧好就成。”肖初淵故作神秘，有所保留。
“到了?！毙こ鯗Y松開李曇的手，上前一步拉開門。李曇端著手挎著包走了進(jìn)去。肖初淵跟在身后將門合上，走在她側(cè)身。“這里是。”眼前都是些有些年頭的家具，在老板的“精心照料”下顯得寶貴了些。倒也沒有什么可收的價值。“置辦點(diǎn)家用，家里瞧著舒服些?！毙こ鯗Y左右瞧著，將屋里的事物都看了去。“也好，錢你出?！崩顣沂痔岚?，也開始瞧著，看有沒有滿意的物件買回去也未嘗有些生氣?！板X必然是我出，怎能讓夫人費(fèi)心，你只管挑就是?！毙こ鯗Y上前來打趣道?！罢l是你夫人，莫要胡亂說，遭別個去嚼舌根?！崩顣艺龑σ患ㄆ科鹆搜排d，未曾聽聞方才言語，有些窘迫?！熬退??！崩顣夷闷?，將此物放于柜前，店小二撥弄著算盤，笑著說“小姐，只這個？”李曇沒有回話，繼續(xù)瞧著下一個物件?！盎ㄆ肯葦R著，你先記賬，我們慢慢瞧?！毙こ鯗Y站在一個椅子前打量著，替李曇回了店小二的話?！皶覂海闱七@把椅子。”椅子有些老舊，花紋圖案刻在椅背，略有些模糊了。
李曇聽到“曇兒”有些不寒而栗，已是許久未曾聽這聲呼喚，那是姐姐的呼喚。
“曇兒你快走。”是姐姐最后呼喚曇兒時，撕心裂肺的吶喊，也是她夜不能眠的痛苦?！霸醯夭幌矚g，那我再瞧瞧別的。”肖初淵看她盯著那椅子出了神，神情又有些異樣。別是不喜歡又不知怎么回答，肖初淵這樣想著?！熬退?，有多的多添幾把?！崩顣叶硕ㄉ?，扯著無奈的笑說著。“好，是不是有些累了，改天我自己來，我們買了吃食便回去，可好？”肖初淵牽起李曇的手，又探了探她額頭，還好未發(fā)熱。“嗯，好，我還相中了那邊的桌子，一起結(jié)了吧?！崩顣抑噶酥附锹洌浠业淖雷诱f道。店小二順勢看過去，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小姐，那張桌子有些年頭了，也沒人來買，索性就閑置不再理會，但不知桌子還能否用。您看？”“能用就成，那桌子少給你幾個大洋，當(dāng)是我照顧你生意，也成美人之意如何？”“好，我?guī)湍魄疲雭硎悄苡玫闹皇菚r間有些久，便擱置了?！钡晷《曛郑锨扒昧饲媚锹浠业淖雷?，又敲了敲桌子，肯定沒有問題，回到“桌子沒問題，小的幫您擦擦。”店小二心想終于解決一樁賣不出去的物件。“這些大洋是這些物件的，這些你派人把它送去城南4排52號?！毙こ鯗Y吩咐完，牽著李曇的手走了出去?！拔覀兿热ベI些菜，回家我做，可好?！毙こ鯗Y扶著李曇的手，讓她先坐在黃包車上，自己則雙手插兜一只腳踏上去另一只則是翹起了二郎腿。李曇瞧著好笑，面露微笑的回到“好。”肖初淵捕捉到了微妙的笑意，又輕輕牽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盃敚ツ膬?？”“城南菜場。”“好嘞?！避囎哌^的路面“吱吱”作響，車上的兩位各懷心思，沒有顛簸。
“到了您。小姐您慢點(diǎn)?！避嚪騽傄隼顣蚁萝嚤恍こ鯗Y垮了一大步搶先了，李曇不自覺的笑起來，又收斂回去?！耙院筮@種小事我來就成。不必勞煩旁人?！毙こ鯗Y附在李曇耳朵旁，輕聲說道。李曇搖了搖頭，沒答話。向前走去，“今天的菜有些不新鮮啊。大娘?！毙こ鯗Y挑著菜端詳，“肖少爺，這午時過多久了，還能新鮮嗎？怎么今兒做什么討哪家小姐歡心啊?！贝竽镄ρ鄄[瞇看著俊俏的小伙?！按竽铮搜圆钜?，我天天也只有一個姑娘。”肖初淵撿了菜，遞給大娘?！昂煤茫抑?。怎地那姑娘可有回應(yīng)?！贝竽飳玫牟四媒o肖初淵，壓低聲音問著肖初淵。“想是快了。”肖初淵瞧了不遠(yuǎn)處李曇一眼，小聲回道?！澳蔷秃茫?，好，今兒算是送你的?！贝竽锩髁恋纳ぷ觽鞯搅死顣疫@邊，李曇看肖初淵跟這里的大娘有說有笑，似是常來，便走了過去。“很熟？”“常來，之前菜都是大娘家的。”肖初淵回頭向大娘示意仿佛在說，就是這個姑娘。大娘領(lǐng)會到了意思，不慌不忙地說道“艾，小姐，這肖少爺可真是上心，也不知每日給誰做菜，我一個老婆子羨慕都來不及。只盼著，肖少爺早日與那姑娘結(jié)良緣，也好圓滿吶?！崩顣衣牫銎渲杏靡猓瑢⒋耸路庞谛纳?。默不作聲，看著肖初淵，肖初淵回應(yīng)了她的眼神，她深邃的眼眸里還是猜不透的神情，像是她此刻內(nèi)心的糾結(jié)掙扎和無盡的復(fù)雜吧。肖初淵上前拉起她的手，沒有放在胳膊上，而是抓在手心里?！盎厝グ伞！毙こ鯗Y牽著她的手，愈發(fā)覺得不能再放手，這雙手是一輩子的，包括那個人的身心。
二人來到街邊，未時臨近?！拔覀兓厝コ孕└恻c(diǎn)吧，菜晚上也可做。時辰過了。”李曇趁著空擋收回了手，“也好?！毙こ鯗Y下意識去抓，卻撲空了?！半m是四月，天氣有些微寒，我們坐黃包車回去?！碧栍行┪A，未時已到，街上也吆喝起來，
“字畫，看看字畫?！薄鞍〗隳魄七@鐲子?！薄百u報(bào)賣報(bào)，最新消息?！薄跋壬枰獰焼幔俊苯稚限D(zhuǎn)眼的熱鬧，將兩人的處境收回。“不必了，一點(diǎn)風(fēng)寒，就在不遠(yuǎn)處，我們走回去便是?！崩顣蚁茸咭徊?，肖初淵邁著步子跟了上去“也好。申時我們?nèi)タ丛拕∪绾?？”“話劇？也好?！薄昂?，那我尋人買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