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跑那么快?!闭f話的是一名不修邊幅,形容邋遢,體型壯實的高大男修,身上的青色道袍破破爛爛的,活像隨時會被風一吹就化成碎片一般。
“老大,別著急,我看那小丫頭就是個練氣八層的樣子,也不敢隨意進入后山內(nèi)圍,就是在外圍活動活動,我們慢慢追上去,應該找得到?!币粋€身著灰衣,尖嘴猴腮的瘦小男子,此刻正點頭哈腰的對剛剛說話的高大男修回到。
“媽的,等了近一個月,才遇到這么個小丫頭,只怕塞牙縫都不夠。”此二人專門截殺在此歷練的修士,因其二人修為均不高,一個練氣十層,一個練氣六層,故而只能截殺練氣期的散修,畢竟門派弟子是他們不敢動的,當然,若有落單的門派低階弟子,這兩人也會酒壯慫人膽,財帛動人心的攔路截殺。
此二人在后山徘徊了多日,剛剛單玉冰停在山腳沉思,打量地圖的身影引起了二人的注意,看著單玉冰的穿著,不像是門派弟子,加之修為較低,故而兩人將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此刻二人因速度較慢,將人給追丟了,青衣男子有了抱怨。
“本來也沒什么肥羊,我們就慢慢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吧。”青衣男子無可奈何,撒氣般的將身旁的一顆小樹攔腰砍斷方才解氣般的說道。
再說單玉冰,根本不知道此刻的她已經(jīng)成了別人眼中待宰的羔羊,正根據(jù)地圖的指引,去往金鈴花生長的地方。
金鈴花是制作練氣修士快速恢復靈力的丹藥—靈元丹的主要材料之一,生長在干燥喜陽的平原地帶,其周圍雖有守護妖獸,但一般就是一些弱小的一階妖獸,單玉冰身上護身法寶,攻擊法寶頗多,倒也沒什么風險,故而金池真君能放心的讓她出來。
運起尋蹤步法,周身綠竹森森,單玉冰快速的在林中穿梭,只偶爾停下來看看方向。不多時,便來到了長著大片金鈴花的平原之中,大片大片的金鈴花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眼望不到頭。
時值下午陽光燦爛之際,金黃色的花瓣與陽光互相輝映,金燦燦的一片,綿延無邊,有微風襲來,朵朵金花隨風起舞,好一個如畫般的午后春光。
單玉冰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神識覆蓋方圓五里,等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確認沒什么威脅后,拿出玉鏟,小心翼翼的開始采摘金鈴花,并將其封存在玉盒之中。今天運氣好,沒有遇上守護金玲花的妖獸。
一連采摘了二十余株后,單玉冰停了手,竭澤而漁的事情她還是不會做的。
看了看天色,單玉冰開始思考今晚的住宿問題,地圖已經(jīng)印在了腦海之中,收拾好東西后,運起尋蹤步法,單玉冰去往之前在地圖中定好的休息處。
這是林中一處較為干燥的空地,空地周圍灌木叢叢,再往外,便是隨處可見的林木,十里外有一條小溪,水聲潺潺。
單玉冰想了想,拿出迷蹤陣盤,將靈石放入陣盤的凹槽處,”嗡“的一聲陣盤啟動了,從外面看,已經(jīng)看不到單玉冰的身影,周圍的景象和單玉冰到來之前一模一樣,并沒有什么變化,單玉冰滿意的點點頭,再將防御陣盤拿了出來,同樣放置靈石后啟動起來,拍拍手,去往小溪邊。
將路上獵殺的一只兔子拿出,手起刀落,將兔子剝皮拆骨,洗凈之后回到法陣內(nèi),手一翻,一抹紅色的火焰憑空出現(xiàn),開始烤兔子肉。
“那臭丫頭倒是會跑,這都晚上了,難道她下山去了?!彬嚨?,單玉冰聽到灌木叢中傳來一個粗獷的男子聲音,揮手將兔子收回儲物袋,小心翼翼的透過防御陣盤往外看去。
只見一壯一瘦兩個男子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壯實的男子修為看不清楚,應該高于自己,一身青色的道袍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邋里邋遢的樣子看的單玉冰直皺眉頭。
另一個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的男子修為在練氣六層,賊眉鼠眼的溜了一圈兒周圍的情況,這才回過頭來對著青衣男修說到:
“我們跟著那丫頭一路走來,這里就在天元后山外圍,半路也沒碰著她,我估計她應該還在這山里面,我們明兒個再找找,若還是找不到,便在今天中午看到她的那處亂石堆守著,我就不信,她會翻越整個天元后山,從另一頭出來?!卑∧凶右贿呎f,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一邊對著青衣男子諂笑著。
“今日天色已晚,老大,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吧,夜晚正是妖獸活躍的時間,我們正好避開它們好生休息,明兒一早去截殺那個丫頭?!?p> “你說的有理,我看這附近不錯,就在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找那個臭丫頭。”青衣男子點頭道,隨即走出灌木叢,在一個大石頭上坐了下來,抬眼斜了一眼那矮小男子。
“老大,你先休息,我這就去找吃的去。”矮小男子臉色一變,瞬間又恢復之前諂媚的笑臉,朝著那青衣男子說著,轉(zhuǎn)身便又往灌木叢中走了進去。
“他們說的丫頭指的就是我么?”單玉冰心中思量,畢竟下午她就是從石林處的亂石堆進的天元后山,雖從小在山門中長大,未曾遇到門外修士,但是熟讀天元藏書的她也知道殺人奪寶這四個字的含義。
瞧著坐在大石頭上看似輕松休息,實則警戒四周的青衣男修,單玉冰低頭思量了一會兒,似有了決斷,雙手微動,竟是悄悄的將防御陣法給撤了,心念一動,迷蹤陣法悄悄運行,做出一副剛剛達到此地的樣子,單玉冰在迷蹤陣的掩護下,出現(xiàn)在了青衣男子眼中。
這邊青衣男子看似輕松休息,實則神識一直外放觀察著四周,這時看到單玉冰從灌木從中走了出來,眼中就是一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p> “這位道友,你也是進來歷練的么,小道姓吳,全名吳浪,若是不介意你可叫我吳大哥?!鼻嘁履凶友b模做樣的站起身來,對著單玉冰道。
“吳道友也是一人在此么?”單玉冰沒有看漏吳浪眼中劃過的喜意與狠意,裝作剛剛到此的樣子問道。
“是的,剛剛到這里打算休息,就遇到道友了,不知道道友怎么稱呼,若是同我一樣,只身一人的話,我們倒是可以搭個伴?”吳浪站起身來,裝作熱情的樣子,走向單玉冰。
“吳道友止步,你我二人素昧平生,還是不要走的太近的好?!眴斡癖贿吋僖鈱χ锨皝淼膮抢苏f到,一邊暗中蓄力,以應對對方隨時而來的攻擊。
“嘿嘿,有什么不好的,待我殺了你,自然就沒什么不好的了?!眳抢苏f完,一邊獰笑著,一邊撲向單玉冰,一把黑色大刀憑空出現(xiàn),帶著冷冷的殺意撲向單玉冰。
早有準備的單玉冰嬌喝一聲,迷蹤陣法驀然發(fā)動,同時一把火球符箓?cè)酉騾抢?,撲向單玉冰的吳浪耳邊聽得一聲嬌喝,待要說些什么,眼前卻是一花,不見了單玉冰的身影,一股熱浪同時撲面而來。
“臭丫頭,你身上的好東西倒是不少?!贝蟮读r轉(zhuǎn)向,立在吳浪身前,擋住了撲面而來的火球攻勢,同時警惕的看著四周,神識運用到極致,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
法陣中心的單玉冰一言不發(fā),緊抿紅唇,雙手連動,調(diào)動著迷蹤陣盤,圍住吳浪的同時,悄悄祭出了幽水劍,幽水劍如幽靈一般,快速朝著吳浪刺去,吳浪神識一震,雙手揮動大刀,“鏗鏘”一聲,這是與幽水劍碰擊發(fā)出的聲音。
“倒是把好劍,臭丫頭,你若現(xiàn)在投降,交出儲物袋,哥哥我可以饒你一命,哥哥看你長得還行,以后就跟著哥哥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樣?”吳浪一邊舔舔唇,一邊眼露淫色,整個臉上充滿了貪欲。
單玉冰依舊不發(fā)一言,調(diào)動迷蹤陣變化著陣眼,不時的用幽水劍進行偷襲,時不時的再扔幾張符箓進入陣中,意在消耗對手的靈力。
久攻不下的吳浪看自己的言語刺激并未讓對方失了陣腳,依舊穩(wěn)穩(wěn)的操縱的法陣攻擊自己,時不時的還來個偷襲,時間長了,自己靈力消耗嚴重,劉三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夠回來,豈不是讓對方撿了便宜,心下發(fā)狠,一個練氣八層的小丫頭,還不信就拿不下了。
大刀猛然一揮,打飛了前來偷襲的幽水劍,手一怕儲物袋,拿出了一個金色的小鈴鐺。
看到幽水劍被再次擊飛,吳浪拿出小鈴鐺時,單玉冰瞳孔一縮,全身警覺起來,修士的直覺告訴她,不能讓吳浪使用這個小鈴鐺。
靈氣灌注迷蹤陣盤,加大了迷蹤陣的迷幻效果,同時手一拍,將一張斂息符和輕身符拍在身上,單玉冰腳步一滑,走出了陣中心,幽水劍像是受到召喚一般,猛然向吳浪發(fā)起了凌厲的攻勢,全然不像初時那試探般的攻擊,同時,漫天的符箓再次向吳浪襲去。
正準備使用小鈴鐺的吳浪猛然受到了強烈的攻擊,心中一喜,知道對手可能著急了,反而不慌不忙的用大刀隔開了幽水劍,同時一拍儲物袋,一個土黃色的光圈亮了起來,隔開了來自符箓的攻擊,隨著光圈晃了一晃,到底是承受住了這波攻擊。
正準備使用小鈴鐺,眼前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心生警覺,立馬就要變換方向,然而單玉冰不會給他機會,連綿不絕的劍招,夾雜著一股熱浪朝吳浪涌去。
吳浪反手一刀,再次與幽水劍碰撞在一起,擦出刺眼的火花,繼而周身的黃光開始閃爍,竟是要被這股熱浪引得護身法寶不穩(wěn)了。
他眼神一狠,一口精血噴在了大刀之上,大刀猛然一震,快速朝著幽水劍砍去,二者相撞,幽水劍發(fā)出一聲哀鳴,飛回了單玉冰的身邊,單玉冰眼神一縮,喉頭一動,竟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她的心神早已與幽水劍相連,幽水劍受損,自身也受到了影響,頓時腳步放緩,被吳浪看準時機,一刀砍了過來。
就在此時,單玉冰左手腕處瑩光一閃,周身一股霧蒙蒙的白光浮起,堪堪抵住了吳浪的大刀,然而單玉冰終究是被發(fā)狠的吳浪驚的打亂了節(jié)奏,再次被吳浪找到了機會,一掌揮了過來,擊中了臟腑,一口鮮血再次噴了出來。
單玉冰心中發(fā)狠,顧不得仔細看,抓起一把符箓?cè)酉騾抢?,同時身子一扭,尋蹤步發(fā)揮到極致,堪堪拉開了吳浪攻擊的位置半步之遙,素手一揚一顆雷震子出現(xiàn)在了手中。
吳浪不防單玉冰還有符箓,眼花繚亂的符箓震得自己的防御法寶差點失效,防御的黃光目前只緊緊的貼在身邊,一陣陣的閃耀著,似乎快要支撐不住,就在吳浪發(fā)狠準備再次使用金色的小鈴鐺時,一股毛骨悚然的危機在心頭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