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在單玉冰睜開沉重的眼皮之后,還來不及觀察周遭的環(huán)境,一個熟悉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
“是你?!?p> 費力的抬起頭顱,單玉冰看到了坐在她對面,一身火紅宮裙的皇甫瓔珞。
此時,那雙眼睛正帶著滿滿的惡意盯著她。
“這是我為你準(zhǔn)備的埋骨之地,看看,還滿意么?”
那涂滿丹朱的紅唇,吐露出涼薄的話,帶著凍人的寒意。
單玉冰這才有時間打量她所處的地方,這是一間陰暗的牢房,一道堅實的玄鐵牢門,將她和皇甫瓔珞分開,四周都是密封的墻壁,一扇窗戶都沒有,全靠墻壁上的牛油蠟燭照亮。
這座監(jiān)牢應(yīng)該處在地底下,她所處的監(jiān)牢內(nèi),別說是木板床,連一點干草都沒有,整個地面非常的潮濕,墻角處還不停的滲著水珠。
整個監(jiān)牢內(nèi),除了隔開她和皇甫瓔珞的玄鐵牢門,就只剩下嵌在墻壁上的兩個成人手臂粗的牛油蠟燭。
“為什么?”
忍著全身上下傳來的劇痛,單玉冰緩緩的半直起身子,冷冷盯著皇甫瓔珞。
“哈,理由?看你不順眼,可以嗎?”
皇甫瓔珞低頭看著自己涂著丹蔻的手指,嘲諷的說道。
“你想怎樣?”
單玉冰看到對方眼中迸發(fā)出驚人的狠意,突然想到了陳楚玉,她似乎很容易招惹這一類的瘋女人。
“我要你死,我要你受盡折磨,最后死在這里,不會有人知道你在這里,不會有人替你收尸,你只能默默的死在這里,最后變成一堆白骨,哈哈哈,哈哈哈。”
皇甫瓔珞惡狠狠的說道,隨后瘋狂的大笑。
單玉冰皺著眉頭,不解的盯著皇甫瓔珞,這個女人發(fā)什么瘋,竟然這么痛恨自己。
就在二人對峙的時候,牢門口的方向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后,一個錦衣男子走了進(jìn)來,看到對方空蕩蕩的右臂,單玉冰挑了挑眉。
“南宮秀?”隨后轉(zhuǎn)過頭看向皇甫瓔珞。
“你們兩個,什么時候混到一起了?”
“呵,我恨你,他和你有仇,不就是你讓我們混到一起的嗎?”皇甫瓔珞興味的看著單玉冰。
隨后進(jìn)來的南宮秀,滿臉陰騭的看著單玉冰,眼中的恨意猶如實質(zhì),只是他克制的站在皇甫瓔珞的旁邊,沒有沖進(jìn)牢門,下手擊殺單玉冰。
“快一點,我的時間有限,一會兒我父親要來找我,被發(fā)現(xiàn)了就不好了?!蹦蠈m秀側(cè)身對皇甫瓔珞說道。
“還想讓你好好玩玩兒的,既然你那么著急,拿去吧?!弊谝巫由系幕矢Ν嬬?,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站在她身后的侍女小茜,在她的話音落下后,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黑色的瓶子以及一把鑰匙,遞給了南宮秀。
南宮秀興奮的看著那個瓶子,眼中卻流露出忌憚的神色,隨后,他運起靈力覆蓋在自己的左手上,從小茜的手中接過了那個瓶子和鑰匙,慢慢的走向了牢門中的單玉冰。
“郁冰,你知道這是什么,這可是好東西,我母親只給我留下了這么一點,原本是想留給我那個好父親享用的,既然他識趣,把你交給我了,我就賞給你了?!?p> 皇甫瓔珞看著打開牢門的南宮秀,興奮的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紅唇,一雙眼睛流露出驚人的亮光和期待。
“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在你身上下了破靈散,十二個時辰內(nèi)你是聚不起靈力的,你被我那好父皇掌風(fēng)重傷,等于傷上加傷,你現(xiàn)在,是不是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被矢Ν嬬髱е鴿M滿惡意的語氣說道。
這個時候,南宮秀也打開了牢門,走到了單玉冰的身前,半蹲下身,帶著幸災(zāi)樂禍,大仇即將得報的眼神看著單玉冰。
而單玉冰,確實如皇甫瓔珞所說,丹田一點靈力都沒有,被皇甫君越掌風(fēng)帶起的靈力席卷了全身,此時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原本半坐起的身子也半趴在地上,用左手臂強行支撐著頭顱,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南宮秀,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對自己動手,否則后果自負(fù)。
“嘿嘿嘿,這瓶里面的,是我母親從水晶宮中得到的一絲火寒毒素,有牙妖君的兒子就是中了這種毒素,每日子時,火毒攻心,游走全身,讓你受盡火毒的炙烤,每日午時,寒毒入骨,猶如墜入冰窟,凍成一個冰雕,你的修為越高,火寒毒素的毒性越大,受到的折磨就越深?!?p> 皇甫瓔珞越說越高興,那滑膩的舌頭不時的伸出來,舔舐紅艷的嘴唇。
“中了這種毒素,除非你的體內(nèi)同時聚集了品階比火寒毒素更高階的異火,以及靈水,用比火寒之毒更加霸道高階的異火靈水吞噬毒素,不然你就只能慢慢的等死,而且會死的很慘?!?p> “我知道你身懷異火,可那又怎樣,你沒有水靈根,更沒有更高品階的靈水,你依舊要承受寒毒入體的折磨,在這個無人知曉的地方,慢慢的腐爛,慢慢的死去?!?p> 象是為了刺激單玉冰一般,皇甫瓔珞詳細(xì)的向單玉冰描述了火寒之毒的毒性,以及解毒的方式。
“行了,都說的差不多了,我現(xiàn)在就將火寒之毒打進(jìn)她的丹田,好好欣賞一下寒毒入體的表現(xiàn)?!?p> 南宮秀不耐煩皇甫瓔珞說的那么多,不客氣的打斷對方,說到后面,又興奮起來,也學(xué)著皇甫瓔珞一般,用舌頭舔了一圈嘴唇,看的單玉冰惡寒不已。
“呵,就這么迫不及待嗎?那你趕緊動手吧?!?p> 被南宮秀打斷談性的皇甫瓔珞,不悅的掃了一眼對方,壓下眼中的殺意,慵懶的說道。
“我和你說過了,我是背著我爹來這里的,一會兒他會來看我,一旦他發(fā)現(xiàn)了我們將郁冰藏在這里,到時候他也要插手,咱們還能玩兒的盡興么?”
像是感受到了對方的不悅,南宮秀難得轉(zhuǎn)過身對皇甫瓔珞解釋道。
“也是,我費勁心思,從我那好父皇的手中,將人搶了過來,又藏到了你們這里,就是為了好好折磨這個賤人,若是被你家老頭子知道了,說不得到時候人就是他的了?!?p> 聽到南宮秀的話,皇甫瓔珞收起了先前的不悅。
“行了,趕緊動手吧,馬上就要子時了,我要好好欣賞一下,這個賤人被寒毒折磨的樣子?!边@下?lián)Q皇甫瓔珞等不及了。
說完這話,她還特意從椅子上走進(jìn)牢房的門口,拿出一顆留影石正對單玉冰的臉,竟是要拍下對方被折磨的影像。
“嘿嘿,這就來了?!?p> 看到皇甫瓔珞的動作,南宮秀越發(fā)的興奮起來,一雙眼睛像是帶了透視的術(shù)法一般,將單玉冰從頭到尾打量了一便,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遺憾,要是能提前嘗嘗這丫頭的味道就好了,看這丫頭的樣子,想來還是個雛。
萎頓在地的單玉冰,感受到南宮秀那猥瑣的眼神,有一種全身被扒光,任人宰割的感覺,這是她百多年的生命中,從未遭受的屈辱,不由得,那雙眼睛中就帶出了一抹情緒。
“嘿嘿嘿,南宮秀,繼續(xù)?!?p> 這神色被一旁的皇甫瓔珞看到了,不由興奮得催促南宮秀。
“我勸你們,還是不要繼續(xù)的好,否則,這后果,你們承受不起?!?p> 知道因為自己的表現(xiàn),讓這兩個瘋子更加的激動,單玉冰索性閉上了眼睛,克制內(nèi)心快要溢出來的殺意,冷冷的說道。
“哈,你現(xiàn)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我們宰割,還是不要說些空話來嚇唬人了?!?p> 南宮秀看到對方的表現(xiàn),確實是想第一時間扒下對方的衣服,可是他身后感受到皇甫瓔珞熾熱的眼神,又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堂堂水越門的少主子,還沒有脫光了被人欣賞的情趣。
“呵呵,郁冰,來,好好享受我們?yōu)槟闼蜕系亩Y物吧?!?p> 南宮秀一邊說道,一邊將那個黑色的瓶子抵到了單玉冰丹田處,隨后,他控制著神識,緩緩的打開了黑色瓶子的蓋口。
隨著蓋口的打開,一股濃郁的黑煙從瓶內(nèi)發(fā)出,緩緩的升到半空中,隨后一冷一熱的氣息從瓶中蔓延出來,盡管南宮秀拿著瓶子的手上覆蓋了一層水靈力,還是被瓶中蔓延出來的炙熱氣息燙傷,讓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動起來,他的臉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廢物,我來?!?p> 看到南宮秀遲遲沒有動作,臉上反而露出了害怕的神色,站在牢門口的皇甫瓔珞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疾步走進(jìn)了二人,劈手奪過了對方手中的黑子瓶子。
瓶子甫一入手,那股灼熱和寒意同時從她手上往身體的方向蔓延,讓皇甫瓔珞吃了一驚,顧不得多想的運起體內(nèi)的靈力,就去阻擋火寒之氣的蔓延,同時眼神示意南宮秀幫忙,二人合力將火寒之毒打入單玉冰的丹田處。
火寒之毒霸道無比,僅僅是進(jìn)入人體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會讓人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刻死去,這二人為了讓單玉冰受到加倍的折磨,竟狠下心腸,要將火寒之毒直接打入她的丹田,不僅要毀了她日后的仙路,更要她在臨死前受盡折磨,痛不欲生。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這么做?!?p> 感受到小腹處傳來的威脅,單玉冰的額頭布滿了汗水,她咬著牙,惡狠狠的盯著兩人說道。
“哈哈哈,我偏要這么做,我就是要看到你受盡折磨,痛不欲生,仙路斷絕的樣子?!被矢Ν嬬笥行┌d狂的說道。
說完后,她猛然間放開靈力的限制,一股腦的將那股靈力沉入到黑色的瓶身底部,手腕反轉(zhuǎn),將整瓶的火寒之毒倒向了單玉冰的小腹。
一旁的南宮秀顧不得擦拭滿頭的汗水,在皇甫瓔珞的協(xié)助下,神識控制著靈力,在火寒之毒傾倒出來的同時,一鼓作氣,將那股毒素徹底的打入單玉冰的小腹。
“啊!”
毒素入體,單玉冰發(fā)出慘烈的叫聲。
“豎子,敢而?!?p> 同一時間,從單玉冰的小腹處,突然炸裂出一股濃郁的威壓,憤怒的男聲響徹整個地牢,化神修士的神識毫不客氣籠罩了整個牢房。
皇甫瓔珞和她的侍女小茜,因為修為低下,金池的那抹神識甫一出現(xiàn),就將二人的神識碾碎,二人此時軟軟的倒在地上,無力的抽搐著,眼耳口鼻皆流出鮮紅的血液。
南宮秀的修為稍高一些,但金池的神識壓過來的時候,他首當(dāng)其沖站在了第一位,雖然有皇甫瓔珞替他分擔(dān)了一部分,奈何這個小小的牢房是個封閉的空間,無法在第一時間將多余的神識威壓散發(fā)出去,滅絕了南宮秀唯一的生路。
在堅持了不到三息的時間,南宮秀也是七竅流血的,倒在了皇甫瓔珞和單玉冰的旁邊,牢房內(nèi)的蠟燭被吹熄,整個牢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在金池的那抹神識爆發(fā)出來時,水越門掌事的寢宮中,南宮擇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猛地站起身來,幾步跨出門口,元嬰真君的神識掃過了整個水越門。
水越門中的弟子被自家掌事的神識掃過,被神識中蘊含的威壓壓的瑟瑟發(fā)抖,修為低一些的直接癱倒在地,還站立著的,也是兩股戰(zhàn)戰(zhàn),額頭溢滿了汗水。
南宮擇神識掃視了一圈門派內(nèi),沒有發(fā)現(xiàn)那抹一閃而逝的威壓,他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鄂下的美髯,眼神中掃過一絲疑惑,難道是自己與那道劍氣對峙,受了輕傷,影響了神識,誤以為那道劍氣的主人來到了水越門。
還不等南宮擇想明白,心口傳來一陣劇痛,讓他控制不住的一口鮮血噴出來,他面色慘白,雙目中流露出巨大的哀慟,大喊了一聲,“秀兒?!?p> 高大的身子顫了顫,靠向了身后的門框。周邊值守的弟子見到他這個樣子,都有些驚慌失措的跑上臺階,想要攙扶住他,同時驚慌的叫道,“掌事,您沒事吧?!?p> “掌事,不好了,掌事,少主的魂牌炸了?!本驮诒娙藖y作一團(tuán),圍在南宮擇的身邊時,從遠(yuǎn)處飛奔而來的弟子,嘴中驚惶的叫嚷道,他的手中,還有幾塊碎裂的白色玉牌。
“是誰,是誰,殺了我兒,給本座搜,本座要查出來兇手是誰?”
南宮秀剛剛緩下一口氣,就看到看守魂牌的小弟子,手捧南宮秀碎成幾塊的魂牌,驚慌失措的跑到他跟前,極度的憤怒和傷心下,再次噴了一口血劍,憋著一口氣喊出那句話后,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整個水越門亂作一團(tuán),眾弟子全部出動,照亮的燈火紅遍了半個天空,不僅驚動了上官昊飛,厚土門以及青木門的兩位掌事也帶人前來查看。
當(dāng)聽到南宮秀在門內(nèi)被人擊殺,魂牌碎裂時無不震驚,搜索的范圍擴大到了整個四九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