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帶著單玉冰在距離天元城城門口一百里的地方停了下來,裝模做樣的在城門口轉(zhuǎn)悠了一圈后,就被單玉冰放出紫竹飛舟,朝著落峰山的方向激射而去。
“姐姐,我們要去玄清宗嗎?”
微風(fēng)中傳來靈犀不解的聲音。
“嗯,我們先去一趟玄清宗,姐姐找個人,把舊賬結(jié)了,順便找他打聽一些事情,等事情辦完了,我們就去浮羅城,我們?nèi)タ纯创蠛T趺礃???p> 單玉冰溫柔的回應(yīng)著靈犀,她的聲音在風(fēng)中越飄越遠,漸漸的就聽不見了。
……
“張師兄,咱們要不要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夜晚的森林怕不太安全,待明日我們再找暮顏花也是來得及的。”
夜幕低垂下,最后一絲太陽光眼看著就要落下去,林木茂盛的落峰山脈中,已經(jīng)有些黑黝和死寂了。
一身玄清宗弟子道袍的安陽,壓下心中的不安,向領(lǐng)頭的張名揚建議道。
“嗯,咱們先找個地方安頓,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進山?!?p> 張名揚看了看天色,同意了安陽的建議。
距離張名揚回歸玄清宗已經(jīng)一百年之久了,這百年的時間,玄清宗和天元門一樣未曾派弟子出去找尋失蹤的秦寶寶和唐心柔等人。
施瑤夫妻倒是想去找寶貝女兒,奈何凌云上尊的關(guān)門弟子失蹤后,他本人也一點不著急的樣子。
凌云沒有動,他們夫妻自然不好有所動作,倒是借著游歷的借口,出門了好幾次,可惜都沒有找到秦寶寶的下落。
施瑤他們不是沒有詢問張名揚,可惜張名揚他們剛離開那個神秘空間,當(dāng)頭就被一道天雷劈得七暈八素的。
等他醒來,身邊早已沒了秦寶寶等人的蹤跡,他自己也是耗盡了心力,除了本命法寶以外的所有法寶靈石等耗盡了,才得以回到宗門。
從他回來后,整個人就低調(diào)了很多,平日里除了宗門的任務(wù),就是修煉,似乎比任何時候都更喜歡修煉了。
而關(guān)于他跟著秦寶寶等一行人外出救助同門的任務(wù)經(jīng)過,除了掌門真君和施瑤夫妻,還有凌云上尊過問時,他認(rèn)真細(xì)致的說完以后,任何同門問起他要么緘默不語,要么就轉(zhuǎn)移話題,導(dǎo)致眾人都非常好奇他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
畢竟他們一行人中,除了他,秦寶寶這個元嬰真君,唐心柔這個化神關(guān)門弟子都沒有回來,更有陳楚玉這個玉離真君唯一的小弟子隕落,就別提其他跟著的修士了。
百年前他跟著秦逍施瑤上天元門討要說法,見到了回歸的單玉冰,驚訝于對方修為的神速進展,以及對方那猶如實質(zhì)的殺意。
他知道,對方還在記仇當(dāng)年南宣城外,他阻攔急于回宗門療傷的事情,及至后來對方丹田被陳楚玉破壞,到最后在他的默許下,兩位師弟對對方的殺心。
若不是銘劍閣的楊雨兮三人及時出現(xiàn),就沒有如今的冰心真君。
此番張名揚也是特意打聽了,知道那人自百年前對玉離真君的生死之戰(zhàn)后,到現(xiàn)在一直在閉關(guān),才會帶著兩位師弟領(lǐng)了宗門的任務(wù)外出。
可即便這樣,他也不敢跑太遠,怕到時候?qū)Ψ匠鲫P(guān),被對方找到無法及時回宗門求救,是以他特意選擇了距離宗門比較近的落峰山脈的任務(wù)。
跟在他身邊的正是當(dāng)年南宣城外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的林濤和安陽兩人,二人也還記得南宣城外對那個女子出手的事情,更聽說了玉離和陳楚玉師徒二人的事情。
他們知道那人不會放過自己的,不過是對方一直沒有騰出手來而已,是以他們和張名揚一樣,選擇的任務(wù)都是靠近宗門的。
距離南宣城一役已經(jīng)過去了兩百年左右的時間,這期間,他們拼死拼活才將修為提升到了金丹中期,可是聽了張名揚帶回的消息,得知單玉冰已是元嬰真君。
再看她的父母,金池上尊早已化神,辰元真君出關(guān)出來,只怕也是化神,就算不進階,肯定修為多有精進。
如此看來,單玉冰進階化神是遲早的事情,他們與對方早已不在同一個階層了,根本不敢和對方碰上。
只能安靜且低調(diào)的茍且在宗門內(nèi),小心翼翼的出任務(wù),只希望對方永遠不要想起來南宣城外那場事故。
第二天一大早,安陽收了防御陣盤,與張名揚林濤二人收拾一番后,朝著落峰山脈的內(nèi)層走去。
他們此番接受的任務(wù)是找到五百年份的靈花三朵以上,七階以上的妖獸十頭,不拘什么類型的妖獸,只要是金丹期的妖獸就行。
自從天元門利用大型傳送陣,將乾極大陸和坤極大陸重新聯(lián)系起來后,坤極大陸上人修開發(fā)出來的用妖獸妖丹修行的功法就在乾極大陸的眾修士間傳開了。
身為乾極大陸頂級的宗門,自然對這門功法了解的比一般小家族和散修多,故而玄清宗現(xiàn)在也開始盡可能的收集妖獸妖丹。
除了提供給門下的弟子修煉外,更多的是將妖丹販賣到坤極大陸,提供給那邊的修士,用以賺取巨額利潤。
此番張名揚在領(lǐng)取任務(wù)時,專門打聽了單玉冰還在閉關(guān),這才出了宗門。
林濤和安陽向來以他馬首是瞻,聽聞對方接了任務(wù),想也不想的就跟著對方出來了。
沒辦法,玄清宗雖然一直比不過天元門,可對于門下弟子的要求和天元門也不是南轅北轍的。
關(guān)于門中元嬰以下的弟子,每年的任務(wù)都不會少,他們總不能一直窩在宗門和小弟子們爭搶任務(wù)吧。
再者說,一直窩在宗門也不是個事情,他們又不是宗門的管事長老,哪有一直躲在宗門不出的,故而確認(rèn)單玉冰還在閉關(guān)后,選擇了出宗門做任務(wù)。
“揚哥,咱們現(xiàn)在只找到了一朵五百年份的冰心草,還差兩朵靈花,妖獸這塊,倒是碰上了三頭八階妖獸,妖丹都收了,目前還差七頭?!卑碴栆贿呄驈埫麚P匯報著情況,一邊問道。
“咱們今天是要進積水潭嗎?那邊情況比較復(fù)雜,又常年有瘴氣彌漫,不能長時間待在里面?!?p> “恩,今天去積水潭看看吧?!?p> 張名揚聽到安陽的匯報,心中計算了一番,確認(rèn)這些天的戰(zhàn)果和對方說的差不多,才回復(fù)對方道。
“可是咱們帶的惜無丹不算太多,若是…”
站在張名揚另一邊的林濤欲言又止。
“可是不去積水潭就湊不夠妖獸和靈花的數(shù)量啊?!卑碴栐谝慌詿o奈的說道。
自從得知妖獸的妖丹可以幫助修士修煉后,乾極大陸很多宗門和修士都開始瘋狂的獵殺妖獸,尤其是金丹期的妖獸,數(shù)量銳減。
玄清宗這樣的大宗門,除了供自己的弟子修煉使用外,還要外銷,用以賺取靈石維持宗門的運轉(zhuǎn),需求量就更大,發(fā)布的任務(wù)數(shù)量越來越多。
門下的弟子自然全力以赴,一來為了完成宗門定下的每年的任務(wù),二來,多余的妖丹不管是自用也好,外銷也好,都可以增加一筆收入。
越來越多的弟子加入獵殺妖獸,獲取妖丹的隊伍中,導(dǎo)致落峰山脈中金丹以上的妖獸數(shù)量銳減。
如今大部分妖獸都躲了起來,為了完成任務(wù),雖然積水潭很危險,就算是元嬰真君去了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他們這支隊伍也不得不去碰碰運氣。
張名揚今年的任務(wù)還差這一個就完成了,若是完成了,只要不是宗門有臨時或者特殊的任務(wù)下發(fā),要求他一定要出宗門,想來,今年他又可以閉關(guān),躲在宗門中不出來了。
畢竟百年時間已過,天元門高層對單玉冰實施的百年禁閉時間已到,對方如今一直不出來,想來是還有一些功法的收尾需要做。
一旦對方功法和修為鞏固,就是對方出門尋仇的時機,只要在對方出來前,躲回山門,想來對方也沒那個膽子,趕單槍匹馬的上玄清宗要人。
所以這次,積水潭必須去。
“沒辦法,這附近已經(jīng)沒有什么七階以上的妖獸供我們收拾了,若是不去積水潭,就要去更危險的森林深處。”
“那里都是真君們才能去的,積水潭好歹我們還能進去看看,再深入一點,只怕我們就出不來了?!?p> 張名揚看到林濤有些泄氣的臉龐,以及安陽無奈的臉色,知道他們的顧慮,可不去又不行,不得不打起精神安撫他們。
自從跟著秦寶寶唐心柔出門,僅他一個人回來后,同門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對。
雖然身為秦逍真君的真?zhèn)鞯茏?,可往日交好的同門還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疏遠了他。
除了林濤和安陽還一如既往的跟在自己身邊,自己在玄清宗,是真的沒什么有交情的人了。
故而張名揚內(nèi)心還是很感謝這兩人的,就像這次,他領(lǐng)取的任務(wù),最好是五名弟子同行的,可找了一圈,就只有修為和自己相當(dāng)?shù)倪@兩人愿意陪他出來。
“恩,咱們也不是非要一直待在里面不出來,先進去看看情況,若是不對咱們立刻出來?!卑碴栆泊蚱鹁癜参苛譂馈?p> “恩,咱們先去看看吧。”
林濤見二人都在安慰自己,也不好意思壞了氣氛,附和安陽道。
三人說做就做,收拾了一番就朝著積水潭的位置前進。
就在三人距離積水潭還有一定距離的時候,一抹白色的身影突然在三人面前一閃而過,朝著落峰山的深處跑去。
看那身影散發(fā)出來的威勢,以及它的那幾條尾巴,三人欣喜若狂的對視了一眼。
確認(rèn)彼此看到的是同一個妖獸,不是自己眼花后,不經(jīng)商量,便有志一同的改變了方向,朝著那個白色身影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揚哥,那就是傳說中的九尾天狐吧?看它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勢,好像剛剛到金丹呢?!卑碴栆贿呑?,一邊用神識問張名揚。
“恩,我剛剛粗略數(shù)了一下它的尾巴,確實有九條?!睆埫麚P冷靜的回答安陽。
“之前從來沒聽說過落峰山脈有九尾天狐啊,揚哥,怎么莫名其妙的跑出來一只,會不會,會不會是個陷阱?!敝?jǐn)慎的林濤突然出聲問道。
他的一番疑惑給興奮中的兩人潑了一盆冷水,讓兩人稍稍恢復(fù)了一些理智,不由得停下追擊的腳步。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的疑慮增加了一些。
“不錯,從玄清宗坐落到落峰山,到如今已有萬年之久了,從沒聽說過這里出過九尾天狐?!?p> “倒是無妖森林那邊,御獸宗的典故里有九尾天狐的身影,可落峰山和無妖森林隔了千萬里,九尾天狐是怎么過來的?”
安陽也稍稍冷靜了一些,像是自言自語的問道。
“咱們先離開這里再說。”
張名揚被安陽近乎自言自語的問題提了醒,抬頭看了一眼他們所在的位置,心中滑過一絲濃郁的不安,想也不想的說道。
他也不去想什么九尾天狐了,剛剛停在這里,他內(nèi)心就劃過一絲濃重的不安,死亡的陰影突然就籠罩在了他的心頭,讓他心驚不已。
剛剛驚鴻一瞥的九尾天狐讓他失去了理智,毫不猶豫地追著對方跑到了落峰山脈的內(nèi)圍深處。
如今遮天蔽日的林木將陽光遮擋在外,昏暗的森林給他心頭帶起了濃重的不安,這不安讓他的理智瞬間回籠,馬上就想遵循自己的直覺,帶著同樣不安,變了臉色的林安二人準(zhǔn)備離開。
就在三人轉(zhuǎn)身,想要離開原地時,一道清亮的女聲,以及元嬰真君的威壓突然出現(xiàn),將三人的身形立刻釘在了原地,臉色刷的一下變的雪白。
似乎,他們最不愿意對上的那人,找上門來了。
“這會兒才想著離開,不覺得有些晚了嗎?”
那道女聲戲謔的問道,整個人也憑空出現(xiàn)在張名揚等人的面前,擋住了他們離去的路。
“是你?!?p> 林濤慘白著臉色,聲音有些發(fā)抖的說道。
“對呀,是我。兩百多年前,南宣城外一別,我們倒是一直沒見過了,是嗎?林濤,安陽?!?p> 單玉冰笑瞇瞇的回答林濤道,同時叫出了安陽的名字。
最后,她還特意轉(zhuǎn)過眼睛,和張名揚無聲的打了個招呼。
“你不是還在閉關(guān)嗎?怎么就…就…”
安陽牙齒有些打顫的問道。
“呵呵,你猜猜呢?!眴斡癖蜌庥纸苹姆磫柕馈?p> “真君,這里是落峰山脈的深處,是玄清宗的地盤,你若是在這里對我們出手,你想過后果嗎?”張名揚僵硬的問道。
他倒是想硬氣一點問對方,可是一照面,他就發(fā)現(xiàn)對方經(jīng)過百年的閉關(guān),修為已經(jīng)和自己的師父不相上下了。
從對方身上傳來一波又一波真君的威壓,已經(jīng)打擊了他的氣勢,體內(nèi)的靈力不受控的四處游走。
“當(dāng)年,你們不也想要本君的命么?若非銘劍閣的三名道友及時趕到,本君不也要命喪你們之手嗎?如今本君前來討債,你玄清宗能拿本君如何?”單玉冰依舊和氣的笑道。
“可我們并沒有傷害到真君啊?!卑碴枓暝f道。
“你們不是沒有傷害本君,你們是沒來得及殺害本君,若是有機會,你們會收手嗎?若是雨兮姐姐她們不來,你們會放過本君嗎?”
單玉冰終于收起了笑意,神色淡漠的看著一臉灰敗的三人連連發(fā)問。
“張名揚,本君給你一個機會,說出你們離開那個神秘空間后,發(fā)生的事情,本君可以給你一個痛快,若是不說,本君親自收你的魂。”
單玉冰神色冷漠,略帶傲慢的說道。
聽到搜魂二字,對面的三人神色猛然大變,不可置信的盯著單玉冰。
“不可能,不可能,搜魂要求修為高過對方兩大階層才能辦到,你不過是元后真君,揚哥現(xiàn)在已是金丹中期修士,你怎么可能搜他的魂?!?p> 林濤在單玉冰特意釋放的威壓下,終于堅持不住,崩潰的大叫道。
“張名揚,你說不說?”
單玉冰不理會開始崩潰的林濤,神色冷冷的盯著張名揚道。
張名揚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經(jīng)歷一般,臉色變得更加灰敗,整個身子都有些瑟瑟發(fā)抖。
他神色痛苦的閉上眼睛,似乎在抵抗什么特別恐懼的東西一般,牙齒也咬的咯咯作響,甚至將自己的嘴唇咬破,蜿蜒出一絲血紅。
對面的單玉冰沒想到對方突然來了這么一出,有些摸不著頭腦。
自己雖然特意釋放了元嬰修士的威壓,可張名揚好歹是金丹修士,怎么可能就在這么點威壓下失態(tài)成這個樣子。
除非,是他想起了什么特別恐懼,或者特別屈辱的經(jīng)歷,不然不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想到這里的單玉冰,眼神猛然就是一暗。
當(dāng)年,他離開了司空海的介子空間后,肯定經(jīng)歷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事情,不然不會整整兩百年的時間,除了一個張名揚,沒有任何一名弟子回來。
想到這里的單玉冰再也等不及,雙手微動,張名揚三人的頭頂,突然出現(xiàn)一個滴溜溜轉(zhuǎn)動的陣盤,隨后三人就被陣盤籠罩,被拉入了陣盤啟動的法陣中。
單玉冰利用五行八卦陣盤,將三人限制了自由,利用元嬰控制著陣盤,讓林安二人被死死的困在法陣中,自己則閃身進入了法陣,直接來到張名揚的身前。
張名揚剛剛將心頭涌起的那些不堪的回憶,屈辱的過去壓下來,睜開眼睛就看到單玉冰站在他的面前,一只素白的玉手已經(jīng)放在了他的頭頂。
隨后那些不堪的回憶,以及久遠的記憶猶如走馬燈一般在他的識海中一一浮現(xiàn)。
當(dāng)回憶走到他剛剛出生,赤身 裸體的被接生婆從母親的身下抱出來時戛然而止,整個人就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
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猶如一灘爛泥,再也沒能睜開眼睛。
另一旁的安陽和林濤,被元嬰控制著陣盤直接絞殺在法陣中,元嬰控制著五行八卦陣盤隱入單玉冰丹田,整個人也順勢進入了丹田,重新仰躺在蓮花法臺上,閉上眼睛沉入了睡眠中。
吸收了張名揚所有記憶的單玉冰,閉上眼睛用短暫的時間平復(fù)自己的情緒,兩只手在不知不覺間緊拽在一起,將手心掐出了絲絲血痕。
一直躲在不遠處目睹了全程的靈犀,這個時候悄然來到單玉冰的身旁,雙手張開一把抱住單玉冰的腰身,將整張臉埋在她的懷中,輕輕蹭著她。
被靈犀無聲的安慰到的單玉冰放開了緊握的拳頭,抬手摸了摸對方的頭頂,將眼眸中那些復(fù)雜的情緒掩去后,才輕笑著對靈犀說道。
“我沒事了,靈犀不要擔(dān)心,姐姐帶你去看海,好不好?”
“恩,姐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p> 靈犀把頭埋在單玉冰的懷里,聲音悶悶的說道。
“恩,走吧,姐姐帶你看看大海,很漂亮的,你會喜歡的?!?p> 單玉冰終于輕笑出聲,將靈犀拉出她的懷抱,招出紫竹飛舟,帶著她們箭一般的離開了落峰山,朝著無憂海疾馳而去。
速度極快的紫竹飛舟,從落峰山的深處猛然竄出,驚起了一群飛鳥。
更有感覺被冒犯的妖獸死死的盯著那漂亮而又速度奇快的飛舟,可是感應(yīng)到飛舟上傳來的氣勢后,又紛紛縮下了頭,當(dāng)什么也沒有發(fā)生的樣子。
落峰山中分散各處的修士們,在看到頭頂?shù)娘w舟時,都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敢在落峰山深處飛行,可見飛舟的主人修為有多高,有些遲滯的感受到從飛舟上傳來的威壓后,又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元后修士啊,僅次于化神修士的存在,確實有出風(fēng)頭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