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吃喝玩樂一直到凌晨三點多鐘。
沒有喝多的祁莜跟于恪給他們司機打電話，各自送上了車。
立秋以后早晚的天氣漸漸有些涼意。
祁莜穿著吊帶上衣和短褲有些涼。
于恪注意到后把他手里拿著的言旭的外套給她。
祁莜見狀直接穿上。
現(xiàn)在就剩下坐在臺階上的言旭還有他們倆。
“大哥，你先回去吧，我開車了，一會兒找個代駕?！逼钶c了根煙，沖于恪說著。
“行，等你們先走?！?p> 倆人說完就沉默著，各自抽著煙。
還有一個言旭坐在那里埋頭哼哼唧唧，嘴里含糊不清的說些什么。
“右右，言旭你倆別瞎折騰?！庇阢⊥蝗婚_口說了一句。
祁莜聞言苦笑了一聲，“大哥，可是我心里不舒服?！彼唤橐庥阢≈馈?p> “什么事兒？”
“言旭他…心里有喜歡的姑娘?！闭f完，祁莜用力抽了一口煙，緩緩的吐出煙霧。
昏暗的路燈下，祁莜的神色昏暗不清，卻讓人看著有一種無力感。
這樣的祁莜，是他沒見過的。
“你怎么就確定那個姑娘不是你？”于恪是不相信，言旭會喜歡別人的，他可是清楚的知道。
言旭惦記祁莜，惦記了十幾年。
這中間怕是有什么誤會。
“可是，我親眼看到了?！逼钶瘜τ阢〉脑挀u了搖頭。
聽到這話，于恪低頭看了眼坐在臺階上的言旭，不動聲色的踢了他一腳。
言旭動了動身子。
老言，你完蛋了。
“什么時候的事兒？”于恪繼續(xù)問下去。
祁莜對這個大哥很信任，也沒隱瞞的跟他說了：“初三暑假，我約他去了貓咖看到的。”
初三暑假？這么久的事情，她記到現(xiàn)在。
也不知道是該說她記性好，還是該說她太軸。
他記得祁莜約言旭去貓咖的前一晚上，言旭還在群里跟他們炫耀。
這就是太嘚瑟的后果嗎？
祁莜的視線也落在言旭身上，看著他抱著膝蓋，埋頭坐在那里。
跟個小孩兒似的。
“代駕來了，我們先走了大哥?！逼钶ヅ难孕竦募绨蜃屗酒饋?。
“走了言旭?！?p> 于恪幫她把言旭扶上車。
“注意安全?！?p> “拜拜?！?p> 坐上車，言旭頭抵在車窗邊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嘴里卻一直念叨著。
祁莜湊近，聽他在說什么。
“不…不離婚…”
祁莜笑了一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喝醉了還念叨著這事。
這么執(zhí)著嗎？
祁莜坐好，把他的頭扶了過來讓他靠在她的肩膀上，這樣他也舒服點。
一路上祁莜打著游戲，言旭時不時地在她肩膀上蹭一下，嘴里再冒出一兩句話。
到了清閣后，代駕下車走人，剩下祁莜和言旭坐在后座。
祁莜有些頭疼的看著言旭，在想該怎么把他扶進去。
畢竟一個189的大男人。
“言旭，醒醒?！迸牧伺乃募绨颉?p> 感覺到有人拍他，言旭只是下意識的頭蹭了蹭祁莜的肩膀，沒有醒來。
看他還不醒，祁莜又揪著他的耳朵，下手挺重，耳朵瞬間紅了。
這下言旭被疼醒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使勁眨了一下，才看清眼前的人。
“右右。”
呦，還能認出來她是誰。
“自己起來?！焙敛豢蜌獾呐牧伺乃哪?，不重。
言旭順勢在她手上蹭了一下。
然后睜著眼睛看著祁莜，模樣有些奶。
祁莜看著他這樣子挑了挑眉，面上不動聲色，其實藏在頭發(fā)中的耳朵悄悄染上紅暈。
真可愛。
“下車？”
“哦?！惫怨源蜷_車門下車，然后在外面等祁莜下來。
祁莜走過來，“走了進屋兒去?！闭f完走在前面。
言旭在原地呆了一下，趕緊追上去，接著拉上祁莜的手，手指交合，十指相扣。
祁莜被他這一動作怔了一下，偏頭看他。
言旭看她看過來沖她笑了笑，溫柔有寵溺。
搞什么，喝醉了倒是挺會的。
和他相扣的手指不自覺的縮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倒也沒放開。
這下又換成言旭這個醉鬼走在前面，只不過手里牽著祁莜。
被他牽著，一直走到客廳，看著他打開燈，然后拉著她坐到沙發(fā)上，閉上眼睛不動了。
祁莜動了動被他牽著的手，不料被牽的更緊了。
“松手！”祁莜看著他的側(cè)顏，掙扎了兩下。
“就不！”言旭睜開眼睛，轉(zhuǎn)過頭看著她。
“松開，我不想跟你鬧?！逼钶Z氣冷了下來，表情也不如剛才放松。
言旭看著她的表情個語氣不對勁，慢慢的松開了手，然后板板正正的坐在沙發(fā)上。也不敢往后靠。
時不時地偷瞄一下旁邊的祁莜。
祁莜不搭理他，在他旁邊靠坐在沙發(fā)上，低著頭看手機。
一時間屋內(nèi)的氣氛讓人感到有些壓抑。
言旭也慢慢醒了酒，抬起左手揉了揉太陽穴。
這時祁莜放下手機朝他看過來，看著他的眼睛對他說：“你也別跟我睜著你那眼睛裝無辜了，明天早上酒醒了趕緊把協(xié)議書給我簽字，”
“明天這字要是簽不了，我告訴你咱倆就是事！”祁莜撂下這段話直接拿著手機回臥室了。
剩下言旭還保持著剛才看祁莜的動作，呆呆地怔住了。
目光呆滯的看著祁莜走過去的方向，正好看到祁莜臥室的門。眼睛緩緩地眨了一下，似乎在消化祁莜剛才那番話的意思。
剛剛右右說讓他明天早上必須簽字，還說不簽他倆就是事兒。
可是，右右從來沒有過這樣對他說話……
言旭坐在客廳，整個人坐在那里呆滯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有動作。
緩慢的站起來，走到祁莜隔壁的那間臥室。
動作機械的去浴室洗澡，然后上床關(guān)燈。
關(guān)上燈后，言旭沒有閉眼，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上方的天花板。沒有一絲情緒。
卻能讓人感覺到縈繞在他身旁的悲傷和喪氣。
像是失去了靈魂。
他們兩人到底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步。他以為他們會一直走下去，至少不會想今晚這樣。
直接給他下了死令，那番話壓的他喘不過氣。
只是因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