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中秋夜變二十二
裴琢點頭示意,司齊便湊到他跟前:“找個人記錄一下,將卯時到辰時沒有證據(jù)證明自己不在現(xiàn)場的,全都統(tǒng)計下來。”
末了,又道:“胥用山的人也算在內?!?p> 眾人聽及這才踏實下來,這算是裴琢的一種態(tài)度,沒道理那兇手就一定是外來的人,他們胥用山的人也有嫌疑。
因為與會的人除了帶隊的住在內院,剩下的奴仆和低階弟子全都住在外院,內院外院之間不在一處,高低差距很大,是以可以排除在外。
那重點的排查對象,便是內院的人。
四大家族的領隊人:北風,東于,西啟,胥用山的人:司齊,裴琢,時璞玉,還有楚玉。
北風不在場,可稍后排查,東于和西啟據(jù)說在那段時間內睡不著曾出門散心,當時正遇上司齊外出巡視,三人可互證不在場的證據(jù)。
時璞玉自然沒有問題,眼下便只剩下北風和楚玉。
這二人一個跟南城有口角,一個要脫離南雀家族,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裴琢先行問了楚玉,“當時你在哪里,可有人作證?”
楚玉略過鬢角的一絲碎發(fā),滿臉的無辜,“我在睡覺,我這人一向不喜歡早起,但確實沒什么人能證明,誰睡覺還找個人看著?!?p> 正說著,北風從外面踱了進來,裴琢剛想問,又被他搶先一步:“老子在睡覺,沒人能證明?!?p> 末了伸手指了指時璞玉,“我在外面早就聽見了,你們光問我們,這丫頭你怎么不審審,她也住在內院?!?p> 語畢,周邊的人全都笑而不語,有幾個不禁嗤笑開來。
時璞玉一臉的無奈,就她那三腳貓的功夫,別說殺人了,山林間的一只野獸她要殺還得費點功夫呢,更何況是別族活生生的人,還是能領隊參加仙門大會的重要人物,時璞玉搖搖頭,往前邁了一步。
“你說的對,我的確不能被排除在外。”說罷,她凝神吐納,內丹忽的出現(xiàn)在頭頂,黯淡無光,灰不溜秋,偶爾的閃爍就像個即將燃盡的油燈,努力的回光仿照。
“我可以自證了吧?我估計連他的手指頭都打不過。,”
北風尷尬縮手,眉眼之間都是無趣,這他娘的誰能受得了,胥用山還能有品階如此低下的人物?搞得他好沒面子。
楚玉旁觀了所有,笑容自始至終都掛在臉上,等北風退了回來,他立刻踏步往前走了一步。
“這位…女弟子可以自證,那裴掌門呢?您可有不在場的證據(jù)?”
眾人的視線瞬間聚焦,幾個人毫不顧忌的開始交頭接耳。
“就是就是,弟子功夫不濟,裴…裴掌門卻是一等一的高手,誰能證明他不是兇手?”
“小聲點,小聲點!”
“怕什么,有本事拿出證據(jù)來,只要沒有證據(jù),他就同咱們一樣,都有嫌疑。”
裴琢耳朵不斷涌入懷疑之詞,心中不甚高興,臉上卻沒甚表情。
“我?guī)熥鹗菬o辜的,他才不會胡亂殺人?!?p> 時璞玉有些憤恨的瞪了楚玉一眼,心想這朋友交的好不慎重,竟然懷疑到她師尊頭上,關鍵她也不能幫忙,總不能說她自己昨天一直睡在師尊屋里吧,誰信呢?
更何況她中途睡著,師尊是否出去過她確實不知道。
裴琢點點頭,唇角微彎。
“確實不能自證,既如此,那就由司齊來主持公道,我同你們一齊受審?!?p> 說罷從主殿上走了下來,然后站到了人群中間,司齊有些意外,似乎沒有料到局面的走向。
“各位稍安勿躁,如今既有嫌疑人,我們不防從死者的尸體入手,看看是否還能找到什么別的線索。”
眾人紛紛附和,司齊便領著人去南城的寢殿。
時璞玉躲在最后,眾人轉身的一霎那,一個模糊的影子忽然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
“等…等下!”
時璞玉咬了咬唇,伸手指了指人群中的一個人影道:“他!他有嫌疑,昨日傍晚他曾經在院內中鬼鬼祟祟,我親眼所見。”
被指認的人瞬間跳腳:“你憑什么這么說,老子昨天都跟自己的同門在一起,很晚才回寢殿睡覺,根本不可能在傍晚出現(xiàn)在內院,你這是誣陷!”
北風的臉色被憋的通紅,一時之間竟然百口莫辯。
“你們相信我,昨天我真的跟自己同門在一起,我的同門還有看守內院的弟子可以作證?!?p> 眾人紛紛重新審視北風,那種不信任的眼光讓北風覺得自己像個待宰的羔羊,委屈至極。
“你這小丫頭好不狠毒,為了幫你家?guī)熥鹈撋?,不惜誣陷老子,老子現(xiàn)在就砍了你!”
話音剛落,北風抽劍劈向時璞玉,招招狠毒,劍劍帶殺氣。
裴琢見狀急忙委身向前,伸手奪過北風的劍,怒斥道:“你別沖動,上了宵小的當。”
他心中有個大概的想法,上次他閉關出來時,黑影曾經不動聲色假裝司齊在他身邊待了好幾日。
如果時璞玉沒有說假話,而北風亦能自證,那是否可以斷定,當時出現(xiàn)了兩個北風?
裴琢只覺得四周的人每個都是嫌疑,他拉著時璞玉和司齊往一邊站了站。
司齊身上的印記還在,而時璞玉剛現(xiàn)過內丹,不會有問題。
他眉目冷峻,眼神突然凜冽,殺氣在四周升起,眾人見狀紛紛拔刀相抵。
“胥用山這是要殺人滅口?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說話的人正在低階弟子內,裴琢眼疾手快,幾個符咒將人禁錮在原地。
其他人紛紛退讓,將人圍在中間,那人強弩之末,仍舊不甚心服。
“胥用山仗勢欺人,咱們就這么認了?說出去豈不是要讓人笑死,師兄師弟,我南雀一族何時受過如此委屈?”
南雀族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們抱拳望向裴琢,眼中帶著疑惑,嘴上卻是得理不饒人。
“裴掌門,這樣欺辱我族,可是要與南雀一族決裂?”
裴琢唇角微挑,說不出的底氣十足。
“非也,實乃這人意欲借刀殺人,好讓南雀一族與北玄決裂?我胥用山身為事主自然難辭其咎,到時五族分裂,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裴琢踱步至人群中間,指著那人道:“從一開始,他就是那個挑撥離間之人,你們且瞧瞧,他果真是你們族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