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獸潮
如她料想的一樣,陣門已經(jīng)被破壞了。
這些天的努力全部白費,陣法被破壞的十分嚴(yán)重。現(xiàn)在殘余的簡直不能稱之為一個陣,至多只能算是個殘骸,還能不能用尚未可知。
簡直比第一次見的時候還要破,荀沕要被氣吐血了。
拍拍自己的胸口:不生氣,不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陸垚之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消息傳遞出去,他們不至于孤立無援。
金丹自爆波及不小,金洞很多人都聽到了風(fēng)聲。
“閣主,這是怎么了?”玉寒宮的吳雨等人先一步趕到。
原本就是約定好了要在陣中心集合的,誰也沒想道發(fā)生了這么大事。
聽完簡單的解釋,周圍幾乎沒有一個人的眉頭不是緊鎖的。
華多多倒是特例“沒事噠,沒事噠。閣主還在這,一定會把我們帶出去不是?”
荀沕輕笑的點了點她的腦袋“你倒是信任我?!?p> 其實不光是她,玉寒宮的絕大多數(shù)人對荀沕都有一種盲目的自信,仿佛荀沕無所不能。
“我一定帶你們出去?!?p> ……
來的不光是玉寒宮的人,也不是沒有人質(zhì)疑,質(zhì)疑一切都是五大宗自導(dǎo)自演,想要嚯嚯小門小派。
但這種聲音很快就沒有了……
“臭猴子,我們這算不算屈打成招?”
“欸!帶著面具呢,叫我代號!”
帶著鐵玄武面具的侯厲鐳三下五除二的打暈了一個剛剛還在說荀沕壞話的人,麻溜的給他扔遠(yuǎn)了,還不忘順手取下了他的空間戒指。
用他的話來說這叫不忘初心,賽鸞說他就是純貪小便宜。
一邊說一邊把乘機(jī)拿來的靈鐲藏起來,被發(fā)現(xiàn)了也只說自己是近墨者黑。
被炸殘的陣壇在荀沕的指揮下,被在場的眾人一點一點重建。雖說不能恢復(fù)如初,也好過一片廢墟。
可是還不夠!速度太慢了!
荀沕暗暗蹙眉,離他們回去的時間已經(jīng)只有十天了。
如果十天之內(nèi)金洞的法陣還沒有修補(bǔ)好,那么他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里!
內(nèi)心焦灼的同時,她又見到了劉銘。
此時的他帶著一幫人,灰頭土臉,負(fù)傷帶血,頗為狼狽。
“荀……師……”他張了張口,卻好像不知道該用什么稱謂稱呼荀沕。
“叫我荀沕就好?!避鳑^看出他的難色“我和你們大師兄都受卜閣老的指點,才互稱師兄妹,說到底我不是你們天機(jī)閣的人,我們各論各的。”
“荀沕,我們遇到了……獸潮?!庇行╇y以啟齒,畢竟他們之前還瞧不起荀沕的警告結(jié)果現(xiàn)在……
“外面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荀沕沒有為難他們只是詢問情況。
“情況很不好,金洞里莫名其妙出現(xiàn)了獸潮,不少人都被攻擊了。而且只有方圓三里內(nèi)才有陣法保護(hù),不光面積相較以前小了很多,威力也是,僅靠這個法陣絕對抵擋不了獸潮?!眲懨嫔兀f著自己的發(fā)現(xiàn)。
“我知道?!?p> “你知道?你不是一直在這里嗎,怎么會?”
“你現(xiàn)在看到的陣法都是阿沕布下的,她能不知道嗎?!辟慃[收起靈力化翼,從天上跳下來,走到荀沕旁邊。
她去探查情況回來了。
荀沕伸手幫她攏了攏吹亂的頭發(fā)。
“除了他們這批人,至少還有三股不同方向的靈力波動向我們這邊趕來。那就是起碼有三波妖獸來,臭猴子他們已經(jīng)分別去幫忙了?!?p> “辛苦你們了?!?p> 他們現(xiàn)在是要集結(jié)一切可以集結(jié)的力量。
顧兮安率先回來,帶著玄靈殿的其他人。
於昇接到了萬花谷的幾人。
無一例外,他們?nèi)蓟蚨嗷蛏賿靷麕Р剩际墙?jīng)過戰(zhàn)斗來的。
最后回來的是侯厲鐳,除了他和他手上提溜著拖在地上的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再無他人了。
他的另一條胳膊耷拉著,看上去起碼是脫臼了。身上還有很多血跡,一看就是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
龐慕青驚呼一聲“你沒事吧!這人是死是活啊?”
侯厲鐳一松手那人便像一灘爛肉倒在地上,沒有動靜。
他吐了一口血沫子,臉上沒有往日的嬉皮笑臉“還有一口氣在,一幫子無門無派的散修,碰上了雷狼群,我好不容易才搶回他一條命,其他人怕已是落入狼腹,尸骨無存!”
龐慕青幫他治療,外面的情況已經(jīng)很不好了。
在場的都是修行之人,耳力自是不差。外頭虎嘯狼嚎聲愈演愈烈。
侯厲鐳救回來的人也被醫(yī)療的差不多了,只是仍舊驚魂未定。被於昇扎了幾針才停止了尖叫,能夠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話。
他說自己叫肖鄲,在金洞遇上幾個散修,結(jié)伴而行。
本來好好的,遇上了雷狼群,它們異常的暴動。
一般散修本就不如宗門子弟資源豐厚,他們一幫人修為最高不過筑基六品。
面對那樣的局面,他們可沒有層出不窮的手段,相比群居生活的雷狼,他們迎敵的時候更像一盤散沙。
肖鄲親眼目睹同伴的脖頸被雷狼一口咬斷,鮮血直接噴灑在他的臉上。要不是侯厲鐳的幫助,可以肯定他一定會身首異處,命喪當(dāng)場。
而這樣的情況正在金洞里不停重演。
“金洞之門在哪里?我要出去!”
“很遺憾,它已經(jīng)被破壞了。我們正在全力……”
不等於昇說完,肖鄲絕望哀嚎:“完蛋了!我們都會死在這里!”
“我們已經(jīng)和外界取得聯(lián)系,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所以我們才要團(tuán)結(jié)力量,合力對付獸潮?!?p> 肖鄲的話不假,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事實,可這種事實,決不能擺在臺面上講。空毀人信念。
荀沕開口是要安撫人心,掐斷他繼續(xù)開口。畢竟一件事情心里知道和從他人口中再述是不一樣的感覺。
周圍已經(jīng)有人面露惶色,所有人必須要有背水一戰(zhàn)的勇氣,絕不能未戰(zhàn)先衰。
侯厲鐳早就聽不下去了,一拳打在他腹部“你個慫蛋,窩在后面茍命,早知道小爺就不救你了。再說這種喪氣話,我第一個把你扔出去喂狼!”
肖鄲痛得蜷在那兒,哎喲哎喲得叫喚,你到底是沒在開口。
侯厲鐳兇狠的眼神,他是真的怕。
侯厲鐳懷疑得問於昇“像他們這樣的軟蛋再多真的有用嗎?”
於昇心里也沒底“若有勝無吧?!?p> 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yán)湫Α靶`殿的人居然這樣天真!倒是讓我大失所望!”說話的是趕過來的高秀。
他帶領(lǐng)御獸門的弟子,畢竟特長是駕馭百獸,他們?nèi)藛T倒是幾乎沒受傷。
絲毫不顧侯厲鐳等人臉上慍色,自顧自地說:“若是我,便先拿他喂我的獒獅,提升自己實力,好過讓他來拖我后腿!”高秀冷峻的神情,讓人毫不懷疑他會說到做到。
“於昇可不像你這么自私,他可是一等一的爛好人?!敝斓ぷ討蛑o的聲音傳來。
丹宗的人也到了,至此五大宗全部集合。
“哼。你又會比我好到哪里去?你不但不是一個好人,還是個變態(tài)!你不拿人煉藥都算好的了?!备咝銖谋亲永锇l(fā)出聲音。
“我從來沒說我是個好人?!敝斓ぷ硬恍家活櫟膿芰藫芩s亂的碧色長發(fā)“煉藥?他這么差勁的修為,只夠給我當(dāng)柴火使。倒是你那幾只獅子不錯,不如讓給我!”
他赤色的瞳孔閃射精光,無形中好似有硝煙彌漫在空中。
兩撥人不打起來就不錯了,不知道該怎么能合作起來。
“我等也不是吃干飯的。荀沕,我等來助你!”劉銘一拱手。
天機(jī)閣的弟子奇門遁甲多多少少都是了解的,何況他們是陸垚之的直系師弟,專門修煉的就是陣術(shù)和符箓術(shù)。
有了他們的加成陣法更加穩(wěn)固,范圍也擴(kuò)大到方圓五里。
法陣依托原有的基礎(chǔ),對人不受限制,可以阻止妖獸前來。
天機(jī)閣的人雖然大多高傲,好在他們會看在荀沕的面子上會幫忙,至于其他宗門之間,本就是競爭關(guān)系,隱隱都是有矛盾的。
合不合作都還另說,於昇和荀沕有另一層擔(dān)憂。
血煞盟的人也很有可能混跡其中,到時候法陣完全開啟,不就成了甕中捉鱉?
目前他們遇到的血煞盟的人都會控獸,目光移向御獸門的地方,如果五大宗真的被染指,他們的危險就更深一分。
壞人的臉上可不會寫著壞人二字,但也不可能一一去對峙。
“有妖獸在攻擊法陣!”不知誰喊了一聲。
眾人目光投向那兒,一只山羚。
“一只山羚而已,我去處理?!?p> 山羚相較他們之前碰到那些妖獸確實不夠看。
於昇拽住顧兮安“師兄,不可。”
本著對於昇的信任,顧兮安沒了動作。
“玄靈殿果真后繼無人了嗎?區(qū)區(qū)山羚就怕成這樣,五大宗的位置可以挪一挪了。”看服飾說話的是鷹山的弟子。
“你敢不敢再說一遍!”顧兮安怒目而視,要不是被於昇按住他的手,他早就給那不知死活的人一記爆炎。
“難道不是嗎?你們都不去,我去好了!到時候可別仗勢欺人來搶我的山羚角?!笨v身而起,不給人反應(yīng)機(jī)會。
“道友!千萬不可追擊!那是一個陷阱!”
於昇想去追的時候被一頭獒獅擋住了去路。
“你干什么?”
“你到真是個爛好人?!?p> 高秀摸摸獅鬢“馬前卒而已?!?p> 山羚看似在攻擊法陣實則是在求救,它的后面一定有更強(qiáng)大的妖獸蟄伏在暗處,敵暗我明,出去就是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