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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邊太陽落

第三十七章 離別前

西邊太陽落 木頭不是樹 2905 2021-07-15 18:28:43

  兩人鬧鬧逛逛,一直到晚飯時間才回去,飯間,王大娘又說了不少椿意夫妻之間的事,椿祈鈺一旁靜靜的聽著,雁落云好奇,偶爾問上幾句,四人圍著桌子開開心心的吃了頓飯。

  晚上,兩人睡的房間是椿意夫妻當年住過的,兩人來后王大娘就把被褥拿出去曬了,雁落云鉆上床,太陽留下的味道還在。人雖然躺倒床可是腦袋還在四處轉著,幾幅畫像引起了她的注意,“祈鈺,畫像上的人是誰???”

  椿祈鈺這時候還沒上床正坐在一邊喝茶,抬頭看了下,指了指窗子右邊的一幅畫:“那是我爹親,王大娘說我娘善于作畫,屋內(nèi)的畫像都出自她手,可惜一副自畫像都沒有。”這點他確實覺得可惜,一點留念都沒留下。

  那是一張單人像,巧笑倩兮的少年郎立于河堤,身后一大片盛開的荷花,粉綠相間黃陽當頭,少年頭上生出一支荷葉遮陽,不知原來如此還是作畫之人故意畫之。

  雁落云又看到一副兩個少年乘船游玩的畫像,“那個和你爹親一起的人是誰?難道是你小爹?!”

  “別瞎說,我母親只娶了一人。那個人,聽王大娘說是爹親同鄉(xiāng)的朋友。”兩人又說了些話,雁落云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兩人在這里小住幾日便回去了。

  “落云!”這天午市結束后,梨柔喊住準備回去的雁落云,把一張紅色貼子放到她手上,打開一看,是張喜帖!

  “王大廚終于開竅了!我早跟他說了,喜歡一個人就要主動去追求!”

  梨柔聽到這些忍不住笑了,“他那個木頭哪里來的膽子,這事啊,還多虧了他師姐。”于是兩人湊到一起說起這事。

  “本來準備過了這個月,再挑個好日子宣布的,沒想到你突然要離開,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我是一定要讓你參加我的親事。所以和他商量了下,正月二十六,是個好日子,就這樣定下來了。雖然還有三天,時間上有些倉促,好在他家里沒什么意見。兩家親戚也少,急急忙忙還來得及?!?p>  梨柔特地為了自己提前婚事,雁落云心里充滿激動:“柔姐姐~~你真是太好了”,說完又想起什么趕忙問梨柔:“事情準備的怎么樣了?有什么要幫忙的盡管說,對了,明天你也別來了,趕快在家準備吧!”

  “來得及,來得及。王詰那邊沒什么,有家里人幫著準備,不過、我這邊可能要麻煩你幫我跑跑腿了!”

  “說什么麻煩呢!”雁落云一下子抱住她:“能看到你成親,真是太好了!”

  時間緊迫,雖然定了日子之后梨柔就開始準備,但是一個人多少分身無暇,于是第二天雁落云自告奮勇的拉著祈鈺一起去梨柔家?guī)兔Α@锢锿馔夂煤檬帐傲艘环?,除了成親必掛的紅綢,她還去街上買了好多東西,把家里好好裝飾一番。

  到了成親前一天,兩進的屋子,被裝飾的喜氣洋洋,梨柔算了下,兩邊親戚朋友,加上生意上往來的人,一起勉強湊了六桌酒,雁落云決定到時候休店一天,又跟商叔說了下,把家里的廚子、下人帶了幾個過去幫忙,好好熱鬧一下!

  終于到了成親那天。王詰家在城外,接親隊伍吉時出發(fā),一直到正午才回城,雁落云跟著完完整整的參與了全部過程。一對新人牽手坐在由駿馬拉著的喜車上,馬脖子上還系著一朵大紅花,鑼鼓聲從城外一直傳到城內(nèi)。拜過高堂后王詰就由人帶著去了婚房,大家簡單的吃了個午飯,吃過飯就開始在屋擺桌椅,六張桌子屋內(nèi)兩張,院子四張,每張桌上都放著雁落云事先寫好的名牌。

  椿祈鈺這幾天也跟進跟出做了不少事。從司雨傲那里回來后,雁落云就去街上幫他做了兩套亮色的衣服,可是他一件都沒肯穿一直放在那里,今天居然穿了其中一件深藍底色、銀色線繡著花的新衣,這衣服顏色也深可比他原來衣服顏色鮮艷許多。本來就出眾的外表,如此裝扮更加吸引別人的目光。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晚宴開始了,被吵了一天的雁落云把祈鈺拉倒屋外清靜一下:“祈鈺,你下次還是穿暗點的衣服吧!”

  “怎么了,我穿這件不好看嗎?”

  “太好看了!你沒瞧見多少雙眼睛盯著你看那!真是討厭?!?p>  原來是吃醋了,他整了下衣袍故意皺著眉頭:“這是你特地為我買的,不穿豈不是對不起你的心意?”

  雁落云想了一下,一本正經(jīng)的對他說:“要不,你在家穿這個,出門的時候再換別的!”

  “這么冷的天換來換去的,你是想我生病嗎!”

  “嘿嘿,開玩笑的啦!”

  兩人晃了一圈又回到梨柔家,看著紅粉一片的屋子,雁落云想起她和祈鈺初見時招親的那個臺子,“祈鈺,等我們從皇城回來,也辦個喜宴吧。我要用兩匹駿馬拉著的喜車去接你,咱們從城東走到城西,一路上吹著喜樂,還要有人撒花瓣,我要全雁北的人看著你風光大嫁~讓他們知道你過的有多好!”

  原來云兒還記得他要的喜宴,椿祈鈺牽起她的手,露出最明朗的笑:“恩,好。”

  回皇城前一晚,禾懷又去了一趟椿家,椿凌夷聽門房說她來了,親自出門接人,經(jīng)過椿禮一事,她蒼老了不少,頭發(fā)白透了,臉上也變得溝壑縱橫。

  “玫兒,你終于肯見我了。當年,你姨母,就是、就是一時糊涂鬼迷心竅做了錯事,如今罰也罰了,你就原諒她吧。”兩人進了廳內(nèi)還沒坐下,椿凌夷就拉起禾懷的手,曾經(jīng)明亮的雙眼變得渾濁,椿禮一事對她妲打擊極大。

  “祖母,她糊不糊涂,你我不知。但是要我原諒,除非我母親先原諒了她?!焙虘堰@樣說明擺著不會放過椿禮。

  椿凌夷變得急躁,“你母親早就去世,這如何做到。再說以她的性子,也絕對不會如此抓住這事不放的!”

  禾懷心中自知母親如何性子“是啊,母親她隱忍大度,小事能讓則讓,大事能忍則忍,一心為椿家著想,您也不正是看中這一點才讓她做家主的嗎?”

  來著不善,椿凌夷是經(jīng)過風浪的人,于是松開手做上主位。“禮兒、意兒都是我的孩子,皆是一般疼愛。意兒天資聰穎,十六歲歲成人當天,我便把椿家生意全部交給她打理,這不僅是為了椿家的未來,也是對她的信任?!?p>  才回來時,禾懷念著往事的情分,還會聽祖母說上一說,但椿禮的事,留她一命已把情分用盡,況且祖母知道連阿鈺的喜物被偷的,招親那日還將一個空盒給他,不管是真不知還是裝糊涂,他們都是無關的人了。

  “是啊,原來大概如此??上芙^了你安排好的親事,娶了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蓱z的椿禮還一直以為你偏心于母親呢!”

  聽了這話,椿凌夷的拐杖狠狠地敲了下地,并且站起來:“你母親倒下那些年,不是我?guī)鸵r著,你們一家能衣食無憂?不是我,你弟弟能嫁個好妻主!祈玫啊,看在這些年照顧祈鈺的份上,給禮兒些教訓,出出氣,這事就算過去了吧?!?p>  禾懷也站起來平靜的看著她,“我感激祖母當年的幫襯,不過母親與爹在外早有置業(yè),若您放我們出去,我們一家大概不會現(xiàn)在如此!還有阿弟的妻主,是花球砸來的,與您何干?”

  聽了這話椿凌夷頹然跌坐到椅子上:“那你此刻過來還做什么,看我笑話嗎?”

  禾懷控制情緒,保持著平靜:“我只想知道,我母親,到底是怎么死的。”

  椿凌夷聽了虛喘幾口氣,怒目相瞪,大聲音喊道:“你現(xiàn)在真是別人家的人了!你!你母親的死與禮兒無關,更與椿家無關!”

  “祖母此話問心無愧?”

  “別叫我祖母!我擔待不起!。”

  好!好!好!禾懷心中冷笑,非要逼我如此?!澳呛?,椿老家主,玉大人的秉性,你應該清楚,椿禮是死罪,那些銀子她怎么肯收的,您好好想想吧!再加上啊鈺的喜物,我們一家和你再不相欠!告辭!”說要禾懷頭也不回的離開。

  禾懷走到外面,抬頭看了看門匾,呵呵,養(yǎng)了椿家這么多年,還好意思算照顧阿鈺的情分,祖母,您當真是偏心至極那。

  椿凌夷看著決然離開的人,趴在茶桌上,久久直不起身。原來玉鈴肯收錢是她的意思,但是椿禮的結果還是不能讓她釋懷:“我可憐的禮兒啊,以后的日子了怎么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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