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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然歡

一生所愛,止才先

對然歡 藥相葉籽 2023 2021-11-08 14:36:56

  他假意的問她昨夜是否睡得好,她只是說可以,未提及什么啟示,還有夢到他。

  但可以明顯察覺到她對他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她或許依舊沒有心動,但卻在學(xué)著接納。

  只是偶然的講課中,她突然說:老師,若我嫁與你,您能許我像《桃夭》那樣美滿的婚姻嗎?

  他只是點頭答曰能,臉上洋溢著的是終于獲得的笑。

  理應(yīng)是開心的,但她的心里卻沒有任何波瀾。沒有反應(yīng)的拜堂,掩蓋下的臉沒有笑容,洞房夜晚只是交付身體而已。明明夢中的啟示說因思念導(dǎo)致的墜落,明明說要珍惜眼前人,還有不要忘了無意的碰撞,可就算珍惜了又如何,自己就能因此歡喜上他?她以為只要達到夢中要求就好了,但夢卻一直折磨著她。

  依舊不停的墜落,各種地方,以前還見過,現(xiàn)在夢境中的都是現(xiàn)實里沒有的了。但卻異常美好,她印象最深刻的是長滿鮮花的懸崖,一片各色的花爭相開著,夢境里飄著雪,這些花還依舊開放出自己的美好。看來夢境里是沒有冬季的,夢境里的雪只是天上落的花。

  她滿意的攜帶著笑容跳下去,以為也會是沒有結(jié)局的墜落,但卻一直著落到了崖底,感受到身上散肢的疼痛,看了下天上盤飛的白鴿閉上了眼睛。就在現(xiàn)實里醒了過來。

  四顧一下周圍,是不認(rèn)識的陌生,這才意識到自己早就嫁了人,去了別人家。身旁的他還酣睡著,她一直看著他,他是誰,自己的夫君?叫什么來,為何記不起。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她又記起《桃夭》來,就忽然記起他是自己的老師,現(xiàn)在成了夫君。現(xiàn)在聽信了夢中的話,有些后悔,心里一些的感覺都沒有,夢境依舊反復(fù)。但好歹終于在夢境中死了一次。

  她想到這里滿意的又閉上眼睛,還早,黑夜還未走,只是夢破了,醒來了而已。

  望著早晨就已經(jīng)明媚的陽光,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享受冬日暖陽的美好。身旁依舊跟著他,他怎么這么好跟著。

  溫暖還是依舊溫暖,那開滿了花的懸崖就閃現(xiàn)出來,她睜開眼睛,就對他說:你能不能與我找一個地方?

  他就說可以,甚至都沒問什么地方,在哪里。

  哪里會有這樣的地方呢?她就又來詢問他:你說哪里會有開滿花的懸崖或是峽谷。

  他就說,不知道,去問下別人,但起碼得去往像是有這種地方的山里或是鄉(xiāng)下。

  她沒有告訴他,這是她夢到的,她只是說小時候見過一次,但是忘了具體地址,現(xiàn)在突然想起來,就想去再看看類似地方。他只是聽著,沒有應(yīng)答。

  他們一路去往,一路打聽,走了很多地方,泥濘的鄉(xiāng)下路,難走的山路,他都覺得有些苦,深感累,但她卻亢奮依舊,她總覺得距離地方越來越近,她能感知到,他也就只好就再忍忍,堅持下去。不過是陪著娘子出去游玩一趟而已,去她想去的地方,見到她想見到的。

  不知來到哪個深山里,有村子在已經(jīng)是奇跡,就更不用說能遇到人。

  相井村,夠怪的村子的名字。她沖在前面,積極的不知疲憊的樣子,去敲響臨近一家的大門,是一個老者來開的門。她就問那老者,這附近有沒有開滿花的懸崖或是峽谷。老者敲了敲煙管,又添了些煙絲,點上火,吸了一口,再釋放煙氣,說:有的,老夫我可以帶你們?nèi)ァV皇枪媚锟茨銈儾幌袷潜镜厝舜罄线h來此,就是要目睹一下開花后的懸崖。值得嗎?你們找了很久嗎?

  她就說:是的,我們找了很久,從冬天一直找到現(xiàn)在,老人家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能看到花開放嗎?

  老者就說:夏末秋初正是開花的時候。

  她滿意,只是歇息了一會,就催促這老者去往,老者也只好就領(lǐng)著他們?nèi)ァ?p>  路途不遠,但山路難走,老者雖年歲已高,想是由于習(xí)慣走山路的緣故,看上去格外矯健,沒有老態(tài)慢悠悠的樣子。她跟在老者身后,而他就被落在身后。

  一路上開滿了荊棘的花,各樣的各色的,飄香迎來蝴蝶蜜蜂。她見之,腦中就都是憧憬中的開滿花的懸崖。

  前方就是了,老者煙管指著前方的懸崖。的確能看到滿是花,但老者就不前往了,要往回趕。老者沒有立即就離開,而是停在了原地,想是要休息休息再下山的。

  她只是遠遠的看著就覺得解脫,看了好一會,直看到落后的他追上來。她回頭看了一眼他,笑容攜淚,他以為是感動,再回轉(zhuǎn)身去,他就只見她提著衣裙不要命的跑向那個懸崖,他以為是迫不及待。也的確是迫不及待。

  老者看她如此跑就把頭扭了過來,站起身來,面對著下山的路。

  只是見她跑沒有停下的意思,就算已經(jīng)到來了崖邊也沒有停下的意思。她跳下去了,老者只是深嘆一口氣,他也就如剛才她跑一般的跑過去,整個身子探下去,已經(jīng)不見了她人。

  他醒厥,人不知會怎樣,待在崖上沒有絲毫意義。他又問老者往哪里下去可以到這崖底,老者只是說,沒有路通往那崖底。

  老者吸了一口煙,一只手背在身后,下山去了。他只是呆愣在原地,望著老者的的背影,意識到除了下山去沒有別的路了,就跟上老者。

  在被花朵掩埋的崖里,她掛在了樹枝上,但她只是見開放其中的一朵花格外不同,去伸手夠,就又墜落。那花也隨著落了。

  落,不停,但終會停,待那花也飄落到崖底,正好落到她臉上。覆蓋著她的唇。她聞著花的香,沉重的眼皮,身上說不出的痛,這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因那天上又飛來了白鴿。但只是希望這夢永遠不要醒來,死在夢里,不再做墜落無底的夢,就好。就算一生也沒有愛上什么人,但至少終止了這不斷墜落的夢。

  她意足的閉上眼睛,似乎看見一個男子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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