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月有缺他們這邊,千仞門城里城外的弟子都查過了,與陳志沒什么特別熟悉的,不過,葉海養(yǎng)在門下的一個人吸引了他們的注意,那就是馮巖,他家在碳堵縣城外經(jīng)營一家鐵匠鋪。
知道這個消息后,三人立刻收了東西搬到城外。馮巖與周星上次偷襲照無眠,最后被蒼耳所傷,他的家人一定知道。所以,照無眠決定他和蒼耳先不出出面,讓月有缺先去看看情況。
但是蒼耳非要跟去,武林中人認識照無眠,認識蒼耳的可沒有,最后她跟著月有缺一起去了,走之前照無眠特地關照她別暴露身份。
月有缺終于有了和蒼耳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小心翼翼的問她:“蒼耳,你聽說寒刀門的事了嗎?”
蒼耳大概猜到他想說什么,“宮闕在路上早就同我說了,他都夸了你八百遍了~玉公子!不過只是贏了一場比武,和照無眠相比還差的遠呢!”
“是嗎···”月有缺尷尬,又在想著宮闕什么時候跟她說的,這下又不知道要說什么,他看著蒼耳光潔的臉旁:“對了,你臉上斑怎么沒了?!?p> 找不到話說也別亂說啊,那斑是蒼耳的死穴,在山谷已經(jīng)見識過了,還要說這個。不過這次蒼耳卻沒有在意,反而從荷包里拿出一個小瓷瓶,神秘的看著他:“哼,這次回去,阿婆給了我一個好東西!”
說著打開瓶子,挖了一點里面藥膏摸到玉有缺手上,透明的藥膏附在皮膚上一陣冰涼,然后慢慢與皮膚融為一體,“消失了?”月有缺看著消失的藥膏問蒼耳。
“你去摸一下!”他聽了用另一支手去摸,驚奇的瞪了雙眼,然后從剛才涂藥膏的地方私下一塊像人皮樣的東西。
“哈哈,嚇一跳吧~有了這個可方便多了!”蒼耳在他面前又晃了下瓷瓶,小心的放回荷包里。斑的事宮闕也早就問過了,她如實相告,并且威脅不許和照無眠透露半分,月有缺一直沒提,所以蒼耳以為他也知道了,哪知道他一直悶在心里,現(xiàn)在說了,也同樣給出一個警告:“你可不許在照無眠面前亂說什么!”
“這個我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月有缺還在看那塊皮,顏色和紋理都和他的皮膚一樣,太神奇了。
“我也不知道,阿婆說這藥膏什么都能圖,管他呢,反正阿婆不會害我!”蒼耳繼續(xù)往前走:“哎!鐵匠鋪到了!”
這個鐵匠鋪不大,也沒掛招牌,但是人家說了,門邊上有一棵大洋槐樹,很好找。
五月正是槐花盛開的季節(jié),一串串白色的花像葡萄一樣掛在樹上,白綠相間和蒼耳著裝的顏色相似。漂浮的花香圍著鐵匠鋪,熔爐里沸騰的熱氣否被降低了。
爐子邊上一三十幾歲的男子,赤著背在打鐵,手臂的肌肉隨著鐵錘上下跳動。
“鐵匠師傅,你這手藝怎么樣?!”蒼耳開口問。
聽到清脆的嗓音,鐵匠抬頭瞄了她一眼,把打好的劍身放入冷水中淬過放到一邊,才去回應:“姑娘要打什么?”
“不打什么,前段時間收拾了個卑鄙小人,不巧把劍弄傷了,不知道師傅能不能修復!”
“那姑娘下次把劍帶過來,我也要看過才能決定~”鐵匠心中暗想,東西也不帶,這姑娘是閑著來找茬的吧。
“那你看下吧!”蒼耳說著從發(fā)髻上拿下玉簪,接好劍柄后拂袖甩出劍身。
月有缺第一次見蒼耳出劍,但這是什么的劍呢,怎么跟個白色棍子一樣?
鐵匠看她拿出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這是,這是魚骨劍?。??”從一開始的驚訝到把劍接到手的驚嘆。
“呦~沒想到師傅年紀不大,還是個識貨的人?!?p> “魚骨劍?是什么劍?”月有缺沒聽說過。
“魚骨劍,其實也算暗器的一種,用劍者需要極其深厚的內力,姑娘,這把劍真是你的?”
“怎么,你不信?”居然懷疑她能力,蒼耳把劍奪回來:“你們看好了~”
說著左右揮劍注氣入骨,“砰~”兩邊的骨刺噴射而出:“看到了吧,這才是魚骨劍的真面目。哈~”說著蒼耳又加了一成力,骨形瞬間又大了一倍。
“這下相信劍是我的了吧!”一會后蒼耳收了劍,放到鐵匠面前:“吶!就是這里,有一點點的印痕,看見沒?”
鐵匠把劍拿到手后,面露兇色,“惡女!是你傷了我弟弟!”說著把手上的劍扔向煉爐之中。
“我的劍!”蒼耳尖叫,月有缺翻過臺面,從火里把劍搶出來放入一旁的水盆里。
這個時候,鐵匠拿著放在邊上未鑄好的鐵劍朝蒼耳砍去,“毀了我費勁心思做的鐵扇,還在弟弟身上刺了一個血窟窿,你受死吧!”
“不自量力!”蒼耳被他惹怒,毫不客氣的徒手接下鐵劍,接著一掌打到他胸口,鐵匠不斷后推,背部正好撞到爐子上,他大叫著沖出鋪子,跳入不遠處的小河里。
蒼耳追過去,那人在水里翻滾了幾下便不見了蹤影。
“照無眠讓你別暴露身份原來是這個意思!”月有缺走出來,把劍放到她手中,剛才看她空手接下鐵劍,真是嚇了一跳,那樣子跟大姐有幾分相似呢。“入水里的時候,我把傷痕被抹平了,不過的我的指紋倒印上去了!”
蒼耳把劍拿回來,左看右摸:“魚骨劍啊,你沒事就好了??!”
月有缺把燙手的手背到身后。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弟弟那般貨色,哥哥也好不到哪里去!”說著她走過去,一掌把爐里的火滅了,然后用劍把那個煉爐也毀掉了:“反正已經(jīng)結仇了,不差這一筆?!?p> 等事情做好后走到月有缺身邊:“把你的手伸出來!”
“嗯?”
“你的手??!”她干脆直接把他手拽出來:“還好,不是很嚴重。”
月有缺呆呆的看著她,露出傻笑。
這么呆,只有他能笑的出來,蒼耳拿出遮臉的膏藥?!氨粻C過的地方泡過水了,不能立刻上藥!現(xiàn)在涂正好?!彼褷C傷的地方抹上厚厚一層,嘴里嘀咕著:“阿婆說這藥膏什么都能涂,也不知道到是真是假,涂好了,回去吧~”
“等下!”說著,月有缺飛身上槐樹,摘下一束槐花:“送給你?!?p> 蒼耳笑著收下:“謝謝~我說的是魚骨劍跟花~”,然后把花別在發(fā)束上。白色的小花綴在漆黑長發(fā)上,如黑夜星辰,漫漫無邊。
“怎么樣,刀上的孔是不是馮巖做的?”照無眠看他們回來就去問情況。
“不知道?!鄙n耳把頭別到一遍。
“到底怎么說的?!”照無眠看著月有缺。
“額……那個鐵匠鋪是馮巖的哥哥開的……那些孔大概是他哥哥做的?!弊詈笏荒苷f出這樣一句話。
“然后呢?”
“哎呀!沒有然后了。那個人要毀我的劍,我把他打了,估計那個馮巖知道了,很快就會來找我們了!”蒼耳知道照無眠不問出所以然來,不會罷休的。
“怎么會這樣?不是叫你不要暴露身份的嗎!玉有缺,你怎么不看著她??你不知她做事不按常理,胡亂一氣嗎?!”本來以為有他跟著不會出事,誰知道弄成這樣,什么事都沒探出結果,還不如自己去了!
“是鐵匠先動手的,蒼耳沒有做錯!”月有缺跟蒼耳在一起時間少,知道照無眠說話也有道理,但是蒼耳的所做所為,不管怎么樣,都沒錯,是那個人先動手的!
“你們別吵了,我做的事,后果我會負責!”蒼耳不耐煩的拍了桌子,然后離開。
回到房里,她把劍拿出來,印痕果然沒有了,但是里面一點鮮紅,是血嗎?她把劍拿到眼前,紅色的血跡上,一個指紋印子,“看來燙的不輕,都出血了。”蒼耳心中有些過意不去,把劍貼到臉上
“魚骨劍?。 彼÷暷剜?,娘就留了她一把劍,還有個病態(tài)的身子,再怎么恨,也要好好的活著??!蒼耳瞇著眼睛比黑夜還要深感,至少也要活的比那個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