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缺確認了蒼耳離開后,立刻收拾東西往無來山趕去。宮闕看他臉色難看,一路跟著,不再多言。無來山在青城山西北邊,路途甚遠,到了城里,月有缺買了兩批馬,兩人向目的地奔馳而去。
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奔波,終于到了山腳,月有缺讓宮闕在山腳看著馬兒,宮闕看著茂密的山林,一條干凈的小道都沒有,于是連連點頭:“有缺,你上去了就管道歉,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吧。這樣說蒼姑娘肯定會原諒你的。”
月有缺朝他看了卡看,往山上去,身后又傳來聲音“你快去快回啊!”
他一路小跑,爬到山腰時看到一條清晰的小道,四周還有菜地,于是順著這小道而去,走了白把米,一條大黃狗竄出來,盯著他直叫。
“大黃!”這應(yīng)該是蒼耳提到的大黃狗吧,他試探的喊道,那狗兒聽了,變得更警惕起來,不僅叫的更大聲,連背部的毛也豎起來,見此情景,月有缺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吧n耳!蒼耳!你在家嗎?”最后只能喊起蒼耳的名字。
“誰啊??!”一個婦人聽到聲音從不遠處過來,“小黑,住嘴!!”一聲呵斥,大黃狗立刻閉了嘴,搖著尾巴晃到別處去了。
“小黑····”月有缺看著離開的狗,默默地跟著喊了聲,這大黃狗居然叫小黑!誰起的名字啊!再看婦人已經(jīng)到了面前。黑發(fā)里夾雜著縷縷銀絲,一身水藍的布衣,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的,她手上挎著個菜籃子,準備去菜地摘些菜做午飯。
“你是照無眠?”老婦人首先開口
月有缺聽了,心中咯噔一下,這人應(yīng)該是蒼耳的阿婆了,看來她從未和家人說過自己,不覺有些難過,顯露在臉上。
老婦人看了,想到孫女回來時的情景,又問道:“你是月有缺?”
這話聽了,他又頓時高興起來:“阿婆,是我!”答應(yīng)了后,又想到自己對外都成“玉有缺”,這阿婆怎么喊自己“月有缺”的,細想之下,蒼耳離開可能是這個原因,她是知道什么了嗎?
“阿婆,請問蒼耳回來了嗎?”月有缺恭敬地問道。
蒼耳昨晚才回來的,回來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中,嘰嘰咕咕得發(fā)了一頓火,月有缺這個名字,也是那時候聽到的。這小妮子,不是說要嫁照無眠的嘛,怎么又冒出個月有缺來了?蒼阿婆本想今日問孫女什么情況,誰知這被罵的小伙子居然找上門來了。
她打量了下這個年輕人,小耳朵不會被這男人外貌被騙了吧,于是喊上月有缺往菜地那里走去。
“你怎么認識小耳朵的?”蒼阿婆站在黃瓜架邊上,月有缺自覺地摘著黃瓜,然后說了他們的相遇。
“她怎么落到水里了?”蒼阿婆關(guān)心地問,每次回來,蒼耳都會給她帶禮物,再說說山下的趣事,上次回來,還說和照無眠的關(guān)系又進了一步,這事卻從未聽她提過,原來孫女一直都是報喜不報憂啊。
“這個我也不清楚,她沒說,我也沒問?!?p> “那你過來找她,為了什么事?”蒼阿婆又問,這小子能找上門來,一定誰蒼耳說了住處,兩人關(guān)系一定非同一般。
月有缺抱著幾條黃瓜放到蒼阿婆的籃子里,不好意地說:“我惹她生氣了,阿婆,你帶我去見蒼耳吧!”
年輕人的懇求,讓她想起當年,青青也是這樣“娘,讓我去吧!”她成全了女兒,卻害的孫女從小孤苦伶仃的。蒼阿婆知道自己不可能配蒼耳一輩子,但是更不可能讓她一身和青青一樣去追逐他人。面前的青年人上門而來,該是他追著小耳朵的,于是拎起籃子帶他回到住處。
一排竹屋,干凈整潔,“她就住那個屋子!”蒼阿婆指著其中一間屋子說道。月有缺走過去敲門。沒有回應(yīng)。
“蒼耳,你在里面嗎?出來吧,有什么要問的,直接和我說,不要不辭而別??!”他不死心的敲著門,后來直接推門而入,門才開一條縫,一個大狗頭伸出來,對著他的腿下口,他腳尖蹬地,連身后退,飛了出去,才免遭狗咬。
小黑鉆出來,守在門口,月有缺看看大黃狗,又看看蒼阿婆。
“蒼耳不想見你哦!”于是蒼阿婆說了昨晚的情況,“我還是第一次,看她帶著火氣回來,一時半會兒的好不了!”
月有缺低下頭,若有所思,然后從懷中掏出那晚買的耳墜子,“阿婆,請您幫我把這個給她,我有事要回家一趟,等事情結(jié)束了再過來!”
蒼阿婆看著他離開,走到孫女房中,人坐在床上,氣得嘴巴都鼓起來,她耳墜子放到梳妝臺上:“我的小耳朵受了什么委屈?。繗饬艘煌砩线€沒好!”說著,身手去捏蒼耳的臉蛋兒。
“阿婆??!”蒼耳把阿婆的手推開:“那個人,就是個大騙子,我再也不要見到他了!”
“呵,還有人能騙到你!你個小妮子,怎么掉到深潭里去了!還有什么危險的事沒告訴阿婆的!”蒼阿婆板起臉。
“哪兒有??!我的功夫可都是阿婆交的,你是不信我還是不信自己??!”蒼耳說著縮到床上,眼睛卻時不時地看向梳妝臺上的東西。
“你個小東西,還不老實交代!哼,還放狗咬人,我除了教你功夫,教你的規(guī)矩呢,都忘了??!”蒼阿婆說著去揪蒼耳的耳朵,門口小黑聽到蒼耳的叫喊,趕緊跑走。
“你學(xué)什么不好,學(xué)你娘樣的,追著個不喜歡的人做什么!”
蒼耳把事情都和阿婆說了,果然被一頓數(shù)落,不過她現(xiàn)在心煩意亂的,需要找個人傾述。“阿婆~你不要這樣說不好不!我和娘不一樣,她喜歡我爹,我又不喜歡照無眠!”
蒼阿婆聽了,抓住蒼耳又是一頓打,“你還不如你娘呢!追個不喜歡的人干什么?。?!”
蒼耳被打的跳下床:“喜歡的不行,不喜歡的也不行,我下山找相公不還是因為你嘛!”蒼阿婆聽了停下,蒼耳知道自己失言了,小心翼翼地去看阿婆,“阿婆,我不是那個意思~”
蒼阿婆低下頭,“小耳朵,感情的事,阿婆沒有做好,你娘沒有做好,我不希望,你也沒有做好?!?p> “對不起,阿婆~~讓你擔(dān)心了。”
“阿婆怕你吃苦!”蒼阿婆抬起手,拍了拍孫女的腦袋,蒼耳順勢保住這個養(yǎng)大自己的唯一親人:“那我不嫁人了,守著阿婆一輩子?!?p> 蒼阿婆拍了拍孫女的背:“胡說!你啊~還是找個喜歡你,愛護你的人吧!別再追著那個照無眠了!我看今天來的小伙子就挺不錯的,只是瞞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有什么要緊的!”
“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結(jié)果連真實姓名都未告知!虧我還把住處告訴他了!”蒼耳松開手,說著嘴巴又撅起來。
看她這樣,蒼阿婆忍不住笑起來,這是喜歡上人家了吧,璇玉門的月家啊~~隱瞞姓名能理解,就看這孩子自己想不想的通了,于是不再勸解,“既然這樣,那個耳墜子給我吧,月家人養(yǎng)的玉可不一般那!”說著她就去拿,蒼耳快一步拿到手中“不行!這個要還給他的!”蒼阿婆拍拍手,出去做飯了。
再看月有缺下了山,宮闕立刻相迎:“怎么的說的,蒼姑娘為什么離開啊?”
“她知道我是月有缺了!”
“什么?這事沒告訴她?”那晚蒼耳說了那么所自己的事,宮闕以為他們兩一定互相訴說了很多。
“我對蒼耳一直坦誠相待,只是姓名而已,沒有放在心上。你一直有缺有缺的叫我,就沒想到這個·······”月有缺說著,確實是自己疏忽了啊,所以她理解蒼耳的行為,于是想等她先消消氣,后面再去賠罪。
“那到底怎么說???她不和我們?nèi)ビ鶆ι角f了?”
“她······”月有缺欲言又止,然后牽繩上馬:“我要先回家一趟!”
“到底怎么回事??!要說不說的,怪不得蒼姑娘要生你的氣??!”宮闕見狀也騎馬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