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闕跑了整個華戶縣,都沒發(fā)現(xiàn)月有缺的蹤跡。月大姐那邊也沒消息,他看著街景,心底呼喊著:有缺,你到底去哪里了?。?p> 城里沒找到人,他又趕去去郊區(qū)找。玄鐵劍的重量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背著劍,像背了一塊巨石,他握著胸口的天蠶絲裹布,一步一步的走著。
天黑了,他在高處露宿,一個人坐在火堆邊,嘴巴上冒出很多青黑的胡渣,大大的眼睛看著火苗無神地發(fā)呆,帶著溫度的火苗劃過衣腳,粘泥的褲腳往后縮了縮。一旁黝黑的劍柄印著火光。
“有缺那么厲害,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的!”自從月有缺失蹤后,宮闕就有不好的預(yù)感,他把劍擱到雙膝上,握緊拳頭。
“誰!”他突然聽到聲音握緊劍朝四周看去。
“宮闕!”
“月二姐!你沒事了?!”看到月有晴,宮闕放松,眼中也透出希望!“還有應(yīng)不歸,你們怎么在一起了?”
“在高家與熊一刀一戰(zhàn),是有晴把我救走了……”
“先不說這個……”月有晴打斷應(yīng)不歸:“我有事要你做!”
“有事要我做?哎?。∮腥笔й櫫?,你知道他在那兒嗎?”
“我們也在找有缺,但是,我要你做的事對月家至關(guān)重要!”月有晴柔聲輕語,卻透著不容反駁的威嚴(yán)。
宮闕猶豫,眼中充滿糾結(jié),他雙手來回的搓著劍:“那你先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吧……”
月有晴點頭,她和錢中秋的失蹤并非他人為之,而是自己走的,包括店里的東西,也是他們帶走的。
月有晴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有人找到她,說可以幫她找到失蹤的月有圓,還能順手揪出當(dāng)年擄人的兇手。她是個精明的人,聽到這些話只回答,自家事不勞煩他人。
那人在店里又轉(zhuǎn)了一圈又跟她說,若是信他,就假裝失蹤。離開時又刻意說:“雙胞胎兄弟果然長的一模一樣~”
就因為這句話,猶豫再三,她讓應(yīng)不歸出去找有缺,然后帶上中秋叔離開,因為那日中秋叔也在,為了節(jié)外生枝,所以就帶走了。至于復(fù)興璇玉門也是那個人的安排,爹也是那個人救的。
“有缺,是不是也被那個人帶走了?”聽完宮闕迫不及待的問。
“不是,他應(yīng)該是在高家失蹤的!”應(yīng)不歸回答,那日離開時他看著月有去了別的院落,所以猜測。
“一開始,我們猜想,有缺的失蹤與熊一刀有關(guān),于是趕去寒刀門,直到昨日熊一刀回來也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所以,有缺應(yīng)該還在這一塊兒~”月有晴一直觀察著月家的情況,所以得知月有缺不見了,就著手找人。
“這個縣城,我都找遍了,一點線索都沒發(fā)現(xiàn)!熊一刀會不會也把他殺了??!”宮闕心慌的更厲害,“我要去找他!”他說著開始收拾東西。
“你不能走!”應(yīng)不歸攔住他:“在這里,你才是月有缺!”
“我現(xiàn)在沒心情陪你玩什么角色扮演!”宮闕一把推開他。
“宮闕!”月有晴又站到他面前:“有缺帶你去竹屋,告訴你家世,是把你當(dāng)成至交,你冒他之名,想必也是他的主意……他把自己的身份托付給你,你不要辜負(fù)!”
宮闕知道月家的事沒有結(jié)束,他不該離開,但是有什么比有缺的生死更重要。
“你先回去,有缺的事交給我們,他是有晴的親弟弟,你放心!”應(yīng)不歸安慰他。最后宮闕妥協(xié),第二天一早回到月家。他獨自找到月有陰,把月有晴交代的事轉(zhuǎn)告。
“有晴沒事,太好了!”一塊石頭終于落地,月有陰輕松少許。
“嗯~”宮闕無精打采的附和。
半夜三更,月有陰悄悄到了璇玉齋,之前借口忙復(fù)門之事,閉門休店一直無人懷疑。她推門而至,看著無比熟悉的柜子、椅子,掌心慢慢蓄氣朝著其中打去……
天亮,小攤小販都出來,璇玉齋大門四開,里面一片狼藉。隔壁店家瞧見就派人去月家。
月有陰等人慌張的跑過去:“怎么回事!誰干的……怎么會這樣!”
周圍為了很多人,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說出攤子時就這樣。
此時輪到宮闕了,他跑到月有陰身邊,哭喪著臉:“大姐,這可怎么辦,二姐帶回來的寶貝還在里面呢!一定沒了~哎呀,這下如何是好,璇玉門還要靠它撐著門面呢呀!”
“小弟,你胡說什么!”月有陰等他把話說完才開口制止,然后把他拉倒店里。人家到了里面,于是外面看熱鬧的人慢慢散去。
御乘風(fēng)從后門進(jìn)去:“外面人都散了,你們兩個人演的真浮夸!”
“什么演的浮夸,你說什么?!”月有陰聽了妹妹的告誡,這事誰都不能說。
御乘風(fēng)低頭嘆了口氣,沒有再問什么,他們兩在外面說的那么明顯,什么寶貝,撐門面的,有點八卦心的人,一定會猜是血玉!宮闕突然回來,肯定知道了什么,他就靜觀其變吧!
“沒事回去吧,家里還有事等著你呢!”御乘風(fēng)朝月有陰說
“什么事?”
“寒刀門的人,你打算如何,難道一直養(yǎng)著?”
“哦!”月有陰才想起來還有這碼事呢。
何琰等人被綁著了幾天,又吃有喝,但心中無比窩囊,不知道師父的事情做的怎么樣了,到現(xiàn)在都沒人來救他們。幾個人說著話,月有陰推開門:“璇玉門有大事處理,你們走吧!”說完把用刀把繩子挑開。
“你,你確定放我們走?”剛才還一肚子牢騷,真放他們走又猶豫起來。
“不放留著過年??!”月有陰沒好氣的看著他們:“一天三頓飯的伺候,璇玉齋被砸,玉石被偷,我損失慘重,沒空理你們!快走快走走,看的我心煩?!闭f著揮手意示他們趕快離開。
師兄弟幾人互相相望,活動了下手腳立刻離開。
看人都走了,月有陰怎么也想不通,妹妹讓她們做的事,是何目的!假裝他們確實得到了血玉,又被人偷走了,這繞來繞去的到底要干什么?。∵€有那個讓她走的人,為什么非要復(fù)興璇玉門啊!“唉,真是煩死了??!”
月有晴一開始也想不通,她“消失”的這些日子,一直住在竹屋,只不過躲著來找人的人而已。期間那個男人又來找過她一次,讓她勸她大姐早日復(fù)興璇玉門,這男人看起來年歲不高,但聲音飽經(jīng)滄桑,舉手投足之間都極富自信,交談之中得知,有圓還活著,自己的爹也是他救的。
“既然你救了我爹,為什么又要我們月家復(fù)興璇玉門,陷入這場危機(jī)之中?”既然他又再來,月有晴決定把心中疑問全部拋出。
“月楠擅自退門,一己之私,把先輩的努力毀于一旦,這賬,是蒼問要我算的。你們就此復(fù)門解決血玉的事,一切就算將功抵過了!”
蒼問?那不是師尊嗎!月有晴更加仔細(xì)的觀察著這個男人,希望能和某個武林中人聯(lián)系起來,“敢問前輩到底是何人,為何認(rèn)識我們璇玉門的師尊?還說這一切是師尊的意思?”
“呵呵,你且稱我,樓主吧!這確實是蒼問的意思。高勝寒偷了人家祖墳里的東西,害人致死,他本準(zhǔn)備親自回去處理,但是血玉丟失,月楠閉門,我便不能再讓他離開了,他要保徒弟的命,就必須用相等的東西來換!我把月楠救回來,給足了他面子,逼你們復(fù)興璇玉門,也了他心愿?!睒侵髯叩街裎萃饷妫敖?,武林,一切都要相支相衡,為了個死人的東西,鬧到如今地步,什么名門正派,善惡之道的,都趁此清理一番吧!”
寥寥數(shù)語,月有晴聽得心臟直跳,照這位樓主的說法,血玉是高叔伯偷得,師尊為了保他一命已經(jīng)不再了。她張嘴還想問什么,但是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樓主見她如此,抿嘴一笑,“你還想知道什么,就去青城縣的望月樓找我吧!”話語見,林子飛出一把長劍,他飄然而上,御劍離開。
月有晴從未見過此情此景,抬頭看著,忍不住跟著跑了幾步,直到人消失,還呆在那里。后來她沒有去望月樓,因為她深知好奇心害死貓,如今一家被拖入渾水,不能再涉入更深了!